[摘要]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大量农村社区转型为城市社区。这些转型社区还难以适应城镇发展和城乡转变对其治理转型的要求,存在着职责不清、管理薄弱、社区参与不足、自治功能弱化、社区公共服务体系不完善、社区文化事业待拓展、社区治安管理待加强等问题,使社区治理面临诸多困境。必须从整合管理体制,厘清管理职责,实现社区治理主体多元化,提升社区公共服务功能,拓展社区文化建设,加强社区治安管理等方面加大治理力度,有效实现治理转型。
[关键词]城镇化;转型社区;治理转型
中图分类号:C91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10X(2014)05006807
一、城镇化的逻辑与农村社区转型学界对城镇化概念的解读见仁见智,至今尚无统一的定论。笔者认为,城镇化与城市化的内涵基本上是一致的,两者在英文中是同一个词,即Urbanization,译成中文为城镇化、城市化、都市化等。当然,在我国城镇化一词出现要晚于城市化。简要概括,所谓城镇化就是指农村人口不断向城镇转移,第二三产业不断向城镇聚集,从而使城镇在空间和数量上不断增加,城镇的社会文明广泛向农村渗透的过程。
从过去二百多年国际城镇化的发展进程看,城镇化的程度是衡量一个国家和地区经济、社会、文化、科技发展水平,以及社会组织程度和管理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志。然而,由于自然条件、地理环境、人口总量的差异和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平衡,各国城镇化的水平和速度存在很大差别。经济发达国家的城镇化程度要大大高于经济欠发达国家的城镇化程度。例如,1980年发达地区国家的城镇人口的比例平均为70.9%,英国高达90.8%,而发展中国家的城镇人口比例平均为30.1%,其中不少国家低于20%。从国际普遍经验来看,城镇化不仅能有力促进现代经济发展和推动社会治理的完善,逐步缩小城乡和地区发展差距,而且有利于普及基本公共服务,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亚当·斯密在其《国富论》中就城市化商业对农村改良的贡献做过精辟的阐述。他认为,“城市为乡村的天然物产提供了一个巨大而且方便的市场,从而鼓励了乡村的耕种和进一步改良。不仅仅城市所在的乡村,而是所有与城市有贸易的乡村都受到了这种实惠。对所有这些乡村来说,城市为它们的天然物产或制成品的某些部分提供了市场,从而鼓励了它们的耕种和改良”[1](P296)。
我国的城镇化进程从新中国成立迄今大体经历了曲折发展的几个阶段:1949年~1957年是我国城镇化的起步阶段;1958年~1965年是城镇化曲折发展阶段;1966年~1978年是城镇化停滞发展阶段;1979年~1984年是城镇化恢复发展阶段;1985年~2001年是城镇化稳步发展阶段;2002年至今是城镇化快速发展阶段。我国的城镇化特点是起步晚,速度快。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从2002年至2013年,我国城镇化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见表1)。表12002年~2013年我国城镇人口比重年份城镇人口数
从表1中的数字发现,2002年~2012年间,我国城镇化率以平均每年1.35个百分点的速度发展,城镇人口平均每年增长2097万人。2013年,城镇人口比重达到53.73%。
事实上,我国六十年城镇化发展摸索出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城镇化之路。新中国成立时,首先规划的是工业化蓝图,工业化的发展带动了城镇化的进程。改革开放后,城镇化的步伐明显加速,城镇化在与工业、农村发展的互动中实现高水平的跨越,走出了一条大中小城市与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城镇化道路。随着我国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农民的生活方式从农村生活向城镇生活持续升级转化,这种转化的过程包括农业人口向非农业人口转移,农村产业结构、农村就业方式和农村生活方式等发生根本性变革。
第一,人口转化,农民市民化。人是城镇的主体,是城镇化的出发点和归宿。城镇化进程加快了人口转化速度,农民进城,由农业人口向非农业人口转变。人的城镇化,关键是人的现代化。人口转化后,通过职业技能培训以及加强思想道德教育、科学文化教育等,提高人口综合素质,使村民转变为真正意义上的市民。
第二,产业结构调整,农民生产与就业方式发生变化。城镇化使乡村的功能向城镇转化,成为城镇的功能体。同时,第二三产业不断向城镇聚集,实现产业结构调整。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农村劳动力从事职业向城镇第二三产业转移。传统的经营方式与就业方式发生了很大变化。
第三,农民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的转变。城镇化的过程也是城市文明、城市意识、城市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向乡村地区渗透和传播的过程,传统乡村文明走向现代城镇文明。城镇化后,农民增加了彼此的交往和接触,开阔了视野,不断学习新的知识和技能。农民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在不断转变[2]。
第四,公共服务一体化。城镇化后,农民能充分享受城市的便利服务如城市标准的公共服务设施,包括教育设施、医疗卫生设施、文化体育设施、社区服务设施、公共交通设施、养老机构等,以及政府提供的社会救助、职业技术培训等。事实证明,我国六十年城镇化发展,使居民群众生活不断改善:交通更便捷,公交、地铁、城铁、出租车极大地方便了城市居民日常出行,缩小了生活半径;随着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力度的加大,教育、医疗、文化等城市公共服务设施也得到长足发展,各级各类学校、医院、文化场馆急剧增加,不断满足着居民对公共服务的需求。
从城镇化的历程与逻辑不难看出,城镇化推动了经济和社会结构的变化。大批农村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成为城镇的一员,他们对就业、职业技术培训、医疗、社会救助、养老等方面的需求日益增强,丰富精神文化生活的愿望日益强烈。因此,不管是基础设施还是管理与服务,传统的农村社区都面临着转型,即由农村社区转型为城镇社区。
二、转型社区的特征及治理现状
所谓转型,是指事物的结构形态、运转模型和人们观念的根本性转变过程。不同转型主体的状态及其与客观环境的适应程度,决定了转型内容和方向的多样性。转型是主动求新求变的过程,是一个创新的过程。本文中的转型社区是指在城镇化过程中的农村社区向城市社区转变的社区,是该地区居民基于共同的习惯和社会关系网络等建立起相对封闭的村社共同体。转型社区一般位于城中村、城乡结合部和较发达的小城镇等。转型社区是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的一种特殊的社区型态,是被动城市化的重要表现形式。转型社区具有区别于农村社区与城市社区的自身特色。与农村社区相比,转型社区居民在社会、经济、文化和生活方式等各方面更接近于城市居民,受城市的影响最快、最深;与城市社区相比,它更大程度上体现了对城市社区组织架构和制度化的借鉴。转型社区具有五个方面的特征。
第一,社区居民结构趋于复杂化。社区人口由单一的村民向多元社区居民转变,社区居民结构趋于复杂化。随着城镇化的加速发展,转型社区的居民主要由本地区的村民、居民、大量拆迁安置的村民和外来流动人口组成,居民结构较复杂。这些来自不同地域、具有不同身份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群一起成为城乡多元社区的主体,是社区治理的主要对象。特别是大量外来人口的入住,在外来人口与本地居民之间形成一种异质性社会连接,使转型社区中充满文化的碰撞和利益的摩擦,呈现一系列的社区新现象、新问题。
第二,居民生活方式城市化。农村社区的村民是以农业生产为主要生活来源,从事农业生产为其重要谋生手段,农业生产以农耕及经营副业为主。在城市化发展过程中,郊区农村和发达地区的农村在外部力量的冲击下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生活在转型社区的人们,可以在本社区范围内从事商业经营、社会服务等各种活动,从以第一产业为主向第二三产业为主转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包括劳动生活方式、消费生活方式、文化娱乐方式等已是多样化。社区居民与城市居民的经济收入和文化差别不断缩小,生活方式也由乡村型向城市型转变,甚至基本上具备了城镇社区居民的特征。
第三,社区管理体制一体化。在城镇化进程中,各城市不断在内部进行区划调整和动迁,在外部快速向四周扩张,城市周边的农村地区转变为城市地区。与此同时,发达地区大量的新城镇涌现,农村地域中城市要素逐渐增长,随之而来的是众多的农村撤村改制、撤村建居、撤村并镇,原始的农村社区发生了一系列转变。根据转型社区发展阶段性特征和居民需求,从社区管理的组织体系、社区管理的权责体系、社区管理的法律制度体系到社区管理的工作体系等,均建立了与城市社区基本一致的管理体制,如居民委员会、社区公共服务中心、物业公司、社区保安、志愿者组织等。
第四,社区公共服务全覆盖。从社区服务内容来看,转型社区的社区服务不仅包括福利性服务,也包括便民利民服务,如居民生活服务、文化体育服务、心理与家庭辅导服务等。特别是在福利性服务方面得到加强,如老年人服务、残疾人服务、优抚对象服务、少年儿童服务、贫困人员服务等。基本实现教育、卫生、文化、体育、科技、法律、计生、就业、社保、社会治安、社会福利等政府各项服务全面覆盖。例如,社区卫生服务基本实现了融预防、医疗、保健、康复、健康教育、计划生育技术服务等为一体的全面覆盖。同时,社区的道路、供电、供水、通讯、购物、网络、垃圾污水处理等各项设施基本齐全。
第五,社区文化异质化。社区文化包括一定的行为规范、价值观念、传统习俗、生活方式、社区意识、语言等,它融合、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由于不同社区的形成过程、历史传统、地理条件、发展水平、结构、性质等有明显差异或有所差异,在此基础上产生、形成的社区文化也各具特色。转型社区的社区文化实现了城乡共享、资源整合。城镇和乡村各自拥有的特色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实现城乡特色文化的优势互补,有利于促进城乡文化交流和融合。转型社区的居民通过学习城市文化,文化生活得到了丰富。同时,农村居民的大量传统民俗文化得到传承,与城市文化融合,形成各具特色的社区文化。社区居民由于出生地、成长背景、语言、风俗习惯不同,形成不同文化圈[3]。
转型社区的治理渊源于农村社区的治理。农村社区的治理主要开始于21世纪初。2003年10月,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讨论通过的《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提出了“农村社区服务”、“农村社区保障”、“城乡社区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要求。2006年10月,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讨论通过的《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要问题的决定》,首次完整地提出了“农村社区建设”的概念,并要求把城乡社区建设成为“管理有序、服务完善、文明祥和的社会生活共同体”。由于我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地区条件差异较大,各地对农村社区治理的范围、内容、模式的探索也不尽相同。特别是城中村、城市郊区以及沿海等发达地区的农村,大量的村庄城镇化、社区化。根据民政部公布的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显示,2003年底,全国共有村委会66.3万个,而2012年底,全国共有村委会58.9万个。10年间全国村委会减少了7.4万个,这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农村社区转型的速度。
多年来,我国转型社区治理取得的成效值得肯定,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一是促进了乡镇管理体制改革。城镇化使农民居住趋于集中,形成了规模和集聚效应,使不少农村社区建立了社区服务中心、行政事务管理与服务中心等,在服务广大社区村民的同时,还为推动乡镇机构改革,转变乡镇政府职能发挥了重要作用。二是调动了村民群众参与民主管理的积极性。农村社区的发展使社区居民更加关注社区事务,关心社区的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强化了村民的主人翁观念,使他们真正树立起“社区事务即是我的事务”的理念;有效地促进了村民的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和自我监督。三是为村民提供了更多的公共服务。转型社区积极协助政府相关部门开展工作,承担了大量具体的社会事业和公共服务工作。诸如各种社会保障、社会福利、社会救助人员的基本信息及基本档案的建立,相关资金、补贴的发放,人员管理、信息更新等工作都是依托社区开展。四是有力推动了基础设施建设,改善了村民的生活水平。转型社区以基础设施建设和治理村民生活环境为重点和突破口,提高了村民的居住、出行和生活质量。通过整修道路、桥梁,整治居住环境,增加社区文化体育设施,使村民的生活环境都市化。
三、转型社区治理困境分析
随着我国城镇化的快速发展,社区转型的速度也在加快。无论是发达地区的农村、城中村还是城市郊区,因城镇化而生成的转型社区,其治理的复杂程度逐步加大。这些转型社区难以适应城区发展和城乡转变对其治理转型的要求,主要体现在五方面。
(一)职责不清,管理薄弱。转型社区在转型之前基本属于农村行政管理体制,各管理部门的管辖范围与职责都很清晰,虽存在不少弊端,但在多年的发展中形成了相对稳定有序的状态。社区转型后,许多社区往往是农村管理体制与城市管理体制相互交织,社区既有村民委员会又有居民委员会,多数居委会没有理顺与村民委员会等组织的关系,在职能分工、工作任务、利益分配等方面,还是以村务管理老办法来对待社区管理,使管理与实际契合度不够。有的在同一地段既有镇政府负责的事务,也有街道办事处管理的事务,甚至还存在管理空白或无人管理现象,如农居混杂区域内的违法建设、违章建筑、卫生死角等。由于转型社区多种管理体制并存,缺乏城乡协调的统一管理,使管理功能弱化。同时,由于大多数村干部没有受过社区管理的相关培训,文化水平不高,甚至从来没有接触过社区管理,缺乏针对性的管理措施和方法,管理水平较低。一些转型社区的管理不透明,有关政策规定公开不够,居民或村民的权利遭到侵害,积怨较深,造成干群关系紧张,也弱化了管理功能。
(二)社区参与不足,自治功能弱化。社区自治是当前社区建设的一项重要任务,而社区自治的完善有助于理顺社区管理体制,提高社区管理能力,促进和谐社区建设。转型社区的社区参与是社区自治程度和自理水平的反映,通过广泛的参与活动,能够消除分歧、增进信任、形成共识。然而,在许多转型社区里,普遍存在着村民或居民参与社区事务不足的现象。一是对社区事务关注不够,参与意识淡薄。多数村民或居民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对事关每一村民甚至子孙后代发展的社区大事熟视无睹,漠不关心。二是参与方式以被动参与居多。许多村民或居民参与社区事务的主要方式基本属于镇政府或街道办等主导下的被动参与,参与活动的深度和广度均受制于镇政府或街道办的态度。一般来说,如果没有触及村民或居民的切身利益,他们不会主动参与,很少会把自己的立场充分地表达出来。三是参与的层次较低。许多村民或居民参与主要集中于非政治性事务,事务性的较多,决策性的较少。对于诸如选举社区居委会成员、讨论决定本社区的重大事项等政治性参与活动很少关注,参与者更是寥寥无几。
(三)社区公共服务体系尚需完善。与城市社区相比,转型社区公共服务体系还不够完善。在社区公共服务基础设施方面,转型社区原有公共服务基础设施不够完善,生活服务网点缺乏规划,与城市社区公共服务设施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如社区医疗站房屋比较简陋、人员设备不足,缺乏基本的医疗设备,疾病防治和医疗卫生措施等卫生服务工作难以有效开展。在社工人员服务方面,缺少专业社工人员,服务人员专业水平有限,不能更好地满足社区居民的需求。在社区就业服务方面,不少社区没有为富余劳动力提供免费的职业介绍、职业指导和就业培训。在社区社会组织发展方面,许多社区没有或很少发展社区志愿者协会、社区中介组织等,缺乏开展经常性的志愿服务和专业技术信息服务。在公共服务产品供给方面,多数社区人员不能享受与城市社区居民一样的待遇。同时,由于流动人口的大量涌入也加大了公共服务需求与供给的紧张矛盾。
(四)社区文化事业亟待拓展。社区文化是社会文化的一种重要形态,是城市文化和整个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社区发展乃至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日益凸显。目前,转型社区文化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社区文化建设经费投入不足,设施陈旧落后、场地偏小、数量较少。社区集体文化设施建设主要靠上级财政或文化部门资助,建设经费投入不足。二是文化活动难以有效开展。社区人员文化生活单调,文化建设缺乏有效的载体和手段,社区文化活动开展起来难度大。三是社区文化人才资源匮乏。人才资源匮乏主要表现在社区文化管理队伍人才和社区文化参与队伍人才资源匮乏。在社区文化管理队伍方面,管理者的专业化程度和综合素质有待进一步提高。在具体活动中,专业人员不一定能被充实到文化管理队伍中,从事文化管理的工作人员也很少得到培训。有些社区还存在着人员少、兼职多、任务重、年龄老化等问题,在业务素质和专业能力上难以适应管理工作的需要。
(五)社区治安管理有待加强。与其他社区相比,转型社区人口居住集中、结构复杂,居民来源多样化、人际关系纵横交织,社会治安不容乐观。在一些城乡结合部的转型社区,由于流动人口的管理机制不协调,出租屋管理缺乏有效手段,使其成为社会治安问题或犯罪发生的温床。不少社区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的数量有所攀升,盗窃、抢劫案件居各类刑事案件的首位。一些社区承担着打击、预防违法犯罪的艰巨任务,同时又面临着社会执法力量的不足,如有的社区警务室数量不足,过多的打击处理和破案的指标,导致很少顾及防范措施的落实;社区治安防范手段普遍单一,公安机关还停留在传统的防范水平,往往只重视巡逻和人口管理而忽视治安播报、邻里守望、调解纠纷等深入细致的工作。有的社区治安防范力度不够,群防能力不足,社区治安未能注重依靠居民的力量,不能适应现实社会治安需要。
转型社区治理面临困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制度、管理的原因,也有社区自身对周围环境变化不适应的原因。一是传统体制的影响。传统体制中根深蒂固的城乡二元结构造成农村与城市的巨大落差,给城市总体规划建设以及农村社区转型都带来巨大障碍。二是“条”、“块”矛盾使社区管理不畅。“条”是指各级政府职能部门自上而下的运作和管理,“块”是指在街道等基层社区层面政府或其派出机构的综合运作和横向管理。条块分割的局面,导致各自为政、互相推诿的现象频频发生,严重影响了社区的治理。三是村民或居民参与意识普遍薄弱。转型社区的村民或居民经济能力较低,生活水平不高,没有闲暇的时间参与社区的管理。同时,他们也没有认识到社区与自身利益的相关性,因此主动参与社区事务的积极性偏低。四是社区社会组织发育不足。由于转型社区带有过渡性色彩,社区中的社会组织缺乏足够的资源和权威,没有足够的能力承接由街道办承担的公共服务职能。五是村民或居民缺乏归属感、认同感,导致社区文化部分功能弱化。六是社区治安防范机制不健全。
四、治理转型:转型社区的路径选择治理转型是公共治理领域发生的一种系统化、大规模、带有根本性的转变过程。转型社区是城乡社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社会治理的重要基础。转型社区治理的目标就是实现治理转型。
(一)整合管理体制,厘清管理职责。转型社区治理是统筹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环节,是一项全方位、系统的社会工程。搞好转型社区治理,需要整合基层管理体制,厘清管理职责,提升社区管理水平。一是基层政府职能部门要转变旧有的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更新管理理念,充分认识到城乡分治的二元化体制给基层管理和社会发展带来极大的障碍。二是尽快实现乡镇体制向街道体制并轨、村委会向居委会转制、户籍属地管理向居住地治理模式转换,构建一元化城市基层管理体制。三是对城乡、农居仍然处于二元并存的地区,厘清管理职责,在职能分工、工作任务、利益分配等方面要理顺关系,市、区两级政府应给乡镇、街道适当下放一定范围的执法管理权。四是加强转型社区管理人才队伍建设,通过选聘大学生村官,不断给社区的管理注入新的活力,提升社区管理水平。此外,在农居二元并存的地区,进一步建立健全村务公开和民主管理的各项制度,规范村务公开的内容、形式、时间和程序等。
(二)提升社区参与,实现社区自治。社区自治的目的是让社区村民或居民更加关注社区事务,关心社区的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实现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转型社区实现自治,重在提升社区参与。一是通过各种舆论宣传导向,增强村民或居民的参与意识,帮助他们进一步认清自身的参与对社区治理的重要意义,不断增强其参与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使他们真正树立起“社区事务即是我的事务”的理念。二是完善参与机制。一要建立互动机制,乡镇政府及街道办等职能部门应以谦虚的态度和包容、开放的胸怀来鼓励村民或居民参与,善于借助网络、热线电话等工具收集他们对社区治理的意见和建议,建立村民意见的收集、回应机制;二要建立激励机制,对村民或居民提供合理化意见和建议进行奖励,着力提高村民参与社区建设的积极性。三是开展形式多样的社会参与活动,通过参与活动,激发社区村民或居民的爱社热情,激励他们的爱社之志,充分发挥他们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三)培育社区社会组织,实现社区治理主体的多元化。社区社会组织参与社区治理不仅可使转型社区治理的主体构成日趋多元化,而且还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不同主体间的权力关系。这种变化给转型社区治理带来了诸多机遇,在厘清多方治理主体间权力关系的基础上实现合作共治[4]。从这个视角看,实现社区治理主体的多元化需要培育和发展社区社会组织。通过培育和发展社区社会组织,提高社区村民或居民的组织化程度,吸引更多的社区村民或居民参与社区公共事务。例如,通过社区老年人协会、关心下一代协会、残疾人协会等各类协会,及时向社区成员代表会议或社区居委会反映协会会员的诉求,激发他们参与社区事务的热情,并不断提高他们的参与水平;通过社区志愿者开展丰富多彩的志愿活动,对广大社区成员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使社区成员的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意识得以逐步确立,形成社区村民或居民自治的良好氛围。
(四)完善社区公共服务体系,提升社区公共服务功能。当前转型社区应重点从四个方面开展工作。一是政府要加大对社区建设资金投入,改善社区公共服务设施。加快社区综合服务中心建设,形成以社区综合服务中心为主体的各类专项服务网络,提升社区服务功能。二是多种渠道培育和引进专业人才,成立更多的专门的社会工作服务机构,提升服务人员专业水平和公共服务水平,使社区公共服务专业化。要完善社区专职工作者队伍培训制度,通过培训提高社区专职工作者队伍素质,提升其社区公共服务能力。三是加大社区养老服务的力度。社区养老问题是一个具有社会意义的问题,它具有投资少、成本低、服务广、收益大、收费廉、见效快等特点,符合中国“未富先老”国情的城市老年人养老模式。四是完善社区就业服务。针对转型社区面临的就业压力,应帮助就业特困群体在社区公益性岗位上进行再就业,维护社会的稳定。此外,要做好征地补偿、动迁补偿等在内的社会保障工作,切实保障困难者的生活需求。
(五)拓展社区文化建设,满足社区成员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通过拓展社区文化建设,进一步丰富转型社区村民或居民的业余文化生活,满足其精神文化需求。一是加大社区文化建设经费投入,解决转型社区文化教育体育等设施陈旧落后及缺失的问题。二是挖掘各个社区现有文化资源,开展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社区文化体育活动。要发挥科普长廊、图书阅览室、学校、公开栏等场所的作用。三是开展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尤其是节日文化活动。每逢重大节日要统一部署,指导社区开展不同主题的文化活动,组织各种文艺演出队走街串巷为村民或居民演出,丰富他们的文化生活,满足他们观赏与参与的愿望和要求。通过丰富多彩的社区文化活动,一方面使健康向上的文化娱乐活动占领社区业余文化阵地,另一方面可活跃村民或居民生活,增强社会凝聚力[5]。
(六)加强社区治安管理,营造社区稳定氛围。加强转型社区治安管理不仅是维护社区生活秩序的基本需要,也是做好社区居民矛盾化解调处、流动人口管理、防火防盗、出租房屋管理、刑释解教人员安置帮教、法制宣传教育等工作的需要。一是整合原有的综治、社区(村)警务、治保、调解、外来人员管理力量,建立多位一体的治安管理模式。二是加强社区治安岗亭制度建设。每个转型社区都成立警务室与治安岗亭,社区治安岗亭切实做到“有警、有室、有活动”,逐步推行社区管理封闭化,并实行警民联系制度。三是建立健全群防群治工作体系。建立以巡逻、治安、内保为主体的社会治安整体防控网,形成专群结合、群防群治、覆盖面广、防范有效的工作体系。四是推进社区治安防范体系建设的信息化,运用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和数据库技术,控制和集成社区治安防范体系的所有信息,实现内外部信息的共享和有效利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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