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 光
民生问题是政党执政和国家治理的关键所在,也是“十二五”时期我国实现由“国富优先”向“民富优先”转型需要关注的核心问题。浙江省作为我国东部沿海地区的发达省份,向来重视民生建设且具有良好的经济发展基础,具备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先决条件。然而,理论界目前对现代化视域下的“民生净福利”缺乏专门性、系统性研究,因而推进民生建设的政策效果相对有限。本文认为,构建一套符合浙江省情和区域发展实际的“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不仅能够客观、全面地反映百姓尤其是中低收入者的生存、生活和福利状况,而且有利于规范政府行为、加快资源合理配置、树立“民生为本”的新公共服务理念,从而最终实现“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协调共进”这一现代化建设的根本要义。
民生和福利是处在不断发展中的综合性概念。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其概念界定和政策内涵存在明显差异。所谓“民生净福利”,是指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全部经济福利,减去用于补偿伴随经济发展而产生的负面效应的消耗后所剩余的福利(邓国胜,2001)。与以往的“毛福利”相比,它真正把民生问题提到了决策者的议事日程之上,使民生成为当政者的决策重点。“指标”作为一种反映事物性质的量化确定手段,是“通过定量分析评价社会生活状况的变化”(雷蒙·鲍尔,1996)。“民生净福利指标”实际上也就是将市民的民生福利状况尽可能地量化、数据化,以全面考量人的发展,最终体现社会发展的整体质量(邹育根,2007)。尽管国内外学者对民生和福利问题的研究起步较早,但有关“民生净福利”的专门研究数量较少,涉及其指标量化和实证检验的成果更是匮乏。
西方学者主要从经济学、社会学和政治学三个视角对民生问题进行研究,涉及较多的是福利、幸福和生活满意度概念。例如,马克思的民生思想重视人本身的价值,关注人的自由、平等及人的全面发展。当代西方国家对民生问题的研究则逐步转移到对人类福利的关注,如马歇尔的《公民权和社会阶级》,尼古拉斯·巴尔和大卫·怀恩斯的《福利经济学前沿问题》(2000),安东尼·吉登斯的《第三条道路:社会民主主义的复兴》(2000),汉斯-彼得·马丁和哈拉尔特·舒曼的《全球化陷阱——对民主和福利的攻击》(2001),罗保特·平克的《全球化时代的社会福利》(2001),哥斯塔·艾斯平·安德森的《转变中的福利国家》(2003)。上述研究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强调从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互动关系的视角去观察社会福利的功能,希望寻求一种新的模式使社会福利的再分配功能得到更加合理的理解。与传统的社会发展理论相比,积极的社会福利思想强调经济政策和社会政策的相互融合,主张制定将福利资源用于以投资为导向的社会计划,由此提高社会成员的经济参与能力,进而对社会发展做出贡献。持这一观点的学者主要有米基利(1995)、伊瓦斯(1996)、约翰逊(1997)和吉登斯(2000)等人,他们强调福利与经济之间互为根本的相关关系,主张变被动的“恩惠式福利”为积极的“进取式福利”,以充分激发社会成员的主观能动性。
在中国,民生一般指百姓的基本生计。“民生”一词最早出现在《左传·宣公十二年》,所谓“民生在勤,勤则不匮”。20 世纪20年代,孙中山先生给“民生”注入了新的内涵,并将之上升到“主义”、国家大政方针和历史观的高度。此时的民生概念延伸到了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等多个领域,凡是与“民”之“生”相关的事项都被包含在广义的民生概念中(皮庆侯,2006)。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民生建设主要体现在党和政府积极改善人民群众的基本生活,保护人民群众的基本权益,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的发展机会等方面。党的十七大首次将“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作为工作重点,要求着力推进就业、收入分配、社会保障、教育、卫生和社会管理领域的民生建设。这一时期具有代表性的著作主要有郑功成的《科学发展与共享和谐:民生视角下的和谐社会》(2006),武俊奎的《民生问题的三点考察》(2006),刘同昌的《和谐之理:中国民生问题的调查与研究》(2007)等。“十二五”时期,我国将实现由“国富优先”向“民富优先”的二次转型,民生建设被赋予了“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的时代内涵,民生福利的发展现状、阶段特征及政策调适成为理论研究的重点,各地均尝试建立适合当地发展的民生指标体系,但实施进度相对迟缓。
总体来看,国内外学者对民生和福利问题的研究为本文提供了理论支撑,但有关民生福利指标体系构建的成果相对匮乏,与“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的政策要义存在差距。当前理论研究的不足表现在三个方面:(1)对民生问题的研究主要从政策角度研究当前民生福利的发展现状,剖析其时代特征和演变规律,并对未来的政策调适作出预测。研究方法以定性分析为主,缺乏定量研究的手段和工具。(2)缺乏一个对民生福利进行衡量的客观准则和依据。尽管各地进行民生统计时均将就业、收入、教育、社保、资源环境和社会安全等公众最为关心的问题纳入其中,但统计指标的框架设计和考察重点各不相同,因而缺乏横向可比性。(3)福利的多样性、异质性与“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的无量纲化之间存在矛盾,指标权重的确定通常采用主观赋值法,带有较强的主观性和不确定性。鉴于此,本文通过对深圳、上海、武汉、重庆等区域性民生评价指标体系进行借鉴,创造性地构建了基于收入分配、社会安全、福利保障、公共服务、生存环境和教育文化六大层面的“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从国民收入三次分配的角度全面反映市民分享社会福利资源的状况。
民生建设具有三个重要特征,即人民性、普惠性和公正性。[1]改革开放以来,浙江省始终坚持民生为本,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人民生活质量显著提高,社会事业全面进步,基本公共服务步伐不断加快。早在2008年,浙江省十二届三次会议就通过了《关于全面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和谐的决定》,这是国内首个关于全面改善民生的省级综合文件。在转型发展过程中,浙江省把保障和改善民生置于经济社会发展的核心地位,以民生改善推动改革发展,让改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民众,逐步开创了和谐共进、繁荣共享的新局面。
在“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的语境下,民生和福利又被赋予了新的内涵。要客观、全面地考察浙江省民生建设的现状及所处的发展阶段,就不能单一地使用过去的“毛福利”概念,而应当使用能够全面反映市民公平分享经济社会发展成果的“净福利”概念。所谓“民生净福利”应包含三个层面的涵义:[2](1)物质和财富增长是民生净福利的重要基础,是社会发展的根本源泉;(2)政府提供卓有成效的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是保障以人为本、社会公平的重要条件,是民生建设的直接动力;(3)关注全体市民的安全感、教育、健康和社会生活环境等综合方面,是“民富社会”的内在要义。
当前,国内有关“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的构建存在较大的意见分歧,突出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指标框架的设定难以统一,二是具体衡量指标的选取及其量化依据存在分歧。深圳市最早于2007年推出“深圳市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成为国内学者开展研究的主要样本。[3]该指标体系荣获当年的“中国城市管理进步奖”,涵盖了收入分配与公平、安全水平、社会保障水平、公共服务水平、人的全面发展水平五大方面的21 项指标。但武汉市于2009年推出的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则涵盖了经济发展、资源环境、收入分配、社会保障、国民教育、社会安全和公共服务七大层面的36 项指标。[4]指标体系的不一致使得原本非均衡的区域民生发展水平更加缺乏横向可比性,不利于政府民生改善工作目标的落实。
鉴于此,本文根据现有研究成果,结合浙江省建设“民富社会”的指导思想及率先基本实现现代化的政策目标,采用UML 建模语言,通过需求分析、初始构架模型构建、系统结构类图构建,选取了收入消费、福利保障、社会安全、公共服务、生存环境和教育文化等领域充分体现浙江省民生发展的六个一级指标。为使评价指标体系更加具体和便于实证检验,本文进一步选取了各测量维度下具有代表性的26个二级指标(含4 项主观指标),各二级指标加权平均构成符合浙江省情和区域发展实际的“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
其中,收入消费指标主要反映经济可持续增长是否有效转化为市民收入以及收入分配的公平性;福利保障指标主要反映浙江省就业、保险、福利、救助、捐赠等方面的社会保障水平;社会安全指标反映浙江省的食品、药品、饮水、空气、交通、人身等方面的安全水平;公共服务指标反映政府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的能力以及财政配套制度的实施效果;生存环境指标反映市民生活环境是否“宜居”,以及经济发展和环境改善的协调程度;教育文化指标反映浙江在教育、培训和文化普及方面的福利状况,重点测度人的全面发展水平。
针对当前政府和社会各界比较关注的重点民生问题或通过常规采集渠道难以获取的领域,本文在现有统计制度中已有指标的基础上新增了4 项拓展指标,以充分了解公众对浙江省民生建设的需求和看法,以及对当前民生发展的主观感受和评价。拓展指标的数据来源采用问卷调查和个案访谈相结合的方法,利用SPSS16.0 软件对问卷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将民众的主观评价转化为量化指标并补充到民生统计指标体系之中,以有效监测和客观反映浙江省民生建设的现状、民生问题的解决程度,以及社会公众对民生福利的主观评价。
评价指标体系的构成及各指标的含义具体如表1 所示:
表1 浙江省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构成及含义
为更加科学地评价浙江省民生净福利的现状,同时也便于区域间的横向比较,本文将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及一、二级指标的数值都设定在0 ~100 的范围内。其中,下级指标对上级指标的权重利用层次分析法进行构建。判断矩阵以及重要度计算和一致性检验如下:
其中,Wi表示归一化后的权重,n 表示要素的个数,i 和j 分别表示行和列,λi表示第i 个特征根,(AW)i表示向量AW 的第i 个分量。据此计算,六个一级指标对浙江省民生净福利的综合影响结果如表2 所示(二级指标的影响结果暂略)。
表2 一级指标对浙江省民生净福利综合指数的影响
根据表2,可通过加权平均得到浙江省民生净福利评价指标(NW)的计算公式:
NW=0.21* IC+0.18* WS +0.13* SS +0.21* PS+0.11* LE+0.16* EC
其中,IC、WS、SS、PS、LE 和EC 分别代表收入消费、福利保障、社会安全、公共服务、生存环境和教育文化。
为检验评价指标的有效性,笔者设计了由26 道题目组成的《杭州市“民生净福利”评价指标体系调查问卷》,采取分层随机抽样原则,在杭州市西湖区、上城区、拱墅区、余杭区和萧山区共抽取200 个样本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对象包括三类,分别为近年来浙江省民生政策的主要受惠群体、边缘受惠群体及相关政府部门和科研院所的工作人员。调查共收回有效问卷153 份,有效回收率为76.5%。
利用SPSS16.0 软件对153 份调查问卷进行克龙巴赫a 系数检验后发现,民生净福利问卷在六个维度上的信度均在0.70 以上,问卷总体信度达到0.90(表3),处于较高水平。这说明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各项指标的选取也比较合理。总体而言,评价指标体系的六个维度较好地反映了民生福利现状及百姓分享社会发展成果的水平。
表3 调查问卷的信度分析
根据熵值法计算出收入消费、福利保障、社会安全、公共服务、生存环境和教育文化六项一级指标的指数后,可再测算出2005—2011年间浙江省民生净福利的综合指数(图1)。显然,就总体而言浙江省近年来民生建设的进程不断加快,“民富优先”的指导思想落实到了社会建设的各个方面,百姓的民生福利感受有了显著提高。特别是2010年浙江省全面实施“居住证”制度取代“暂住证”以来,制约人口自由流动和公平发展的制度藩篱被进一步清除,浙江省保障和改善民生的整体环境更加趋好,有利于民生净福利指标的提高。
图1 浙江省2005-2011年民生净福利指数
1.在收入与消费方面:浙江省居民收入持续稳步增长,人均消费支出能力不断提高。2000-2012年,浙江省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9279 元增加至34550 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由4254 元增加至14552 元,分别增长了3.72 倍和3.42 倍。同期浙江居民消费总水平由5099 元增加至22845 元,增长了4.48 倍,其中城镇居民总消费水平由8020 元上升到28259 元,农村居民总消费水平由3278 元上升到13724 元,分别增长了3.52 倍和4.19 倍。尽管农村居民的收入增幅略低于城市居民,但其消费增幅却高于后者,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浙江农村居民的支出能力得到更大程度的提高,社会整体的资源分配更趋合理。
2.在福利保障方面:2005-2010年间浙江省享受最低生活保障的人数由61.5 万人上升至68.56万人,保障资金总额由5.62 亿元增加至22.19 亿元,收养性社会福利单位增加了343 个,城镇登记失业率由3.7%下降至3.01%。但另一方面,同期浙江省城镇登记失业人员由28.97 万人增加到33.41万人,福利企业个数减少了677 个。笔者估计,浙江省登记失业人员比例减少的部分原因是由于统计口径由“按户籍统计”转换为“按所在地统计”所致。在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整体压力不断加大的背景下,浙江省作为流动人口大省,今后势必面临着更加严峻的人口流入压力和政府提供公共福利的财政压力。
3.在社会安全方面:2011年起省工商部门对流通环节的食品加大了抽检力度,对两次检测不合格的产品采取限入政策,食品抽检合格率提高了6.5%。在药品安全方面,近年来浙江省药品安全抽检率也稳步提高,特别是儿童药品抽检合格率为100%①数据来源:浙江经视网新闻频道:http://mi.cztv.com/play?guid=f3be8482-9545-e4dc-2b7a-1a5403d36bad。。但是,近年来消费者对食品安全现状和政府部门监管工作的满意度却有所下降。以食品安全为例,在问卷调查所涉及的5 个题目中,公众满意度最高的是对食品安全现状的总体感觉,满意度为70.9%;最低的是打击食品违法行为力度的评价,为63.07。在交通安全方面,省民防局和人防办提出到2015年要力争全省道路交通事务万车死亡率不超过2.2,下降1.0 以上②数据来源:浙江省民防局人防办网站:http://www.zjrf.gov.cn/fkfz/zhxx/2012/01/22/2012012100010.shtml。。
4.在公共服务方面:浙江省一般公共服务支出由2006年的272.88 亿元增加至2012年的503.61亿元,同期城乡社区事务支出由127.37 亿元增加至307.82 亿元,农林水事务支出由114.03 亿元增加至408.20 亿元。此外,2000-2012年间浙江省用于科技活动的经费投入由104.89 亿元增加至1143.83亿元(其中政府投入资金由5.73 亿元增加至60.41亿元)。在体制改革和制度保障方面,浙江省自2006年起在全国率先开展了“公共服务纠偏机制”改革探索,建立了预算绩效管理联席会议制度,成为政府决策和行政问责的重要依据。
5.在生存环境方面:2005-2012年间浙江省废水排放总量由313196 万吨增加至420960 万吨,其中工业废水排放达标量由185978 万吨上升到209195 万吨,工业重复用水率由37.95%增加至67.80%。同期浙江省城市道路面积由21774 万平方米增加至33575 万平方米,增幅为54.20%;城市绿化覆盖面积由64892 公顷增加至138877 公顷,增幅为114.01%。显然,近年来随着浙江用于公共服务和环保投资的财政支出比重不断增加,市民的生存环境得到进一步改善,公众的总体满意度也相应提高。
6.在教育文化方面:2006-2012年间浙江全省的教育支出由310.77 亿元增加至877.86 亿元,增长了2.82 倍;同期每万人口中的大学生数量由141.93 人增加至180.15 人,大学生占学生总数的比例由9.6%提高到13.1%。此外,2010-2012年间浙江省群众艺术馆、文化馆(站)组织文艺活动的次数增加了4199 次,举办培训班班次增加了6761 次,培训人次增加了46.4 万人。显然,近年来浙江省文化综合实力和竞争力不断提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文化产业发展体系“三大体系”的建设步伐进一步加快,为全面建设惠及全省人民的小康社会提供了强有力的文化支撑。
近年来,浙江省民生净福利的改善是以政府职能的全面改善为依托的,主要体现在经济调节职能、市场监督职能、社会管理职能和公共服务职能四大层面。随着“民生为本”执政理念的深入和各级政府用于民生改善的财政投入力度不断加大,浙江省民生净福利的发展状况持续改善,百姓生活满意度和社会公平认可度也有了明显提高。但是,民生净福利牵涉到的社会利益众多,指标体系的实施也有可能产生公共利益受损、政府财政压力、公共资源浪费、寻租与腐败、引发新的社会不公等负面效应。对此,要进一步优化发展思路。
1.着力缩小城乡差别尤其是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物质和财富增长是民生净福利的重要基础,是社会发展的根本源泉。收入水平的持续稳定增长是百姓公平分享经济社会发展成果的首要前提。当前浙江省还存在着“三个差距”,即城乡差距、区域差距和贫富差距,并日益成为影响民生净福利的重要因素。事实上,自2010年10月浙江省全面实施居住证制度以来,限制人口自由流动和公平发展的制度藩篱被进一步清除,浙江省客观上具备了消除城乡差别的优势条件。应以民生建设为契机,加大居住证制度的实施力度,特别是强化与居住证相关联的各项社会福利制度,确保普通民众特别是中低收入者的福利水平,消除城乡二元体制及其“隐性户籍墙”所带来的城乡差别。
2.加强社会管理创新特别是流动人口管理创新。近年来浙江省用于社会保障、公共服务、环境改善和教育文化等方面的财政支出不断增加,民生政策的改革和实施力度不断增强,但百姓主观福利感受并没有显著提高,“有增长无发展”的现象没有根本改变。究其原因,外来人口的大量流入以及社会政策的宏观把握不足是一个重要因素。作为流动人口大省,浙江在“十二五”时期将面临着更加严峻的人口流入压力,这不仅将直接增加流入地政府的财政压力,还将直接消减和分摊流入地居民所能享受的公共服务和自然资源。如无法妥善协调好两者间的关系,民生净福利难以从根本上改善和提高。
3.提升社会安全水平特别是食品抽检合格率。在我省民生净福利的统计指标中,食品、药品的抽检合格率最高,但民众满意度却最低,这是一个需要引起政府部门密切关注的现实问题。长期以来,由于市场准入机制和质量监管机制不健全,浙江省社会安全领域的民生政策多倾向于“事后补救”的被动模式,“事先预防”环节的工作还不到位,导致政策实施绩效与民众主观感受“背道而驰”,甚至引发民众对政府公布数据的质疑。今后,应在强化企业社会责任的基础上,将社会安全领域民生政策的施政目标向“事前环节”逐步推移,将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同时,为有效提高公众福利满意度,可构建和强化公众参与机制,扩大消息举报渠道,营造“全民参与、共建共享”的民生福利新模式。
4.总结浙江民生建设经验特别是民生工程成效。改革开放以来,民生建设始终是我省经济社会发展的一条主线,特别是近年来浙江民生工程的深入实施取得了显著成效,成为其他省市民生政策创新的参考和借鉴。与此同时,有关浙江民生工程的经验总结还略有欠缺,除浙江省社科联每年的民生调研课题之外,理论界和政府部门鲜有系统、专门的民生经验研究。杨建华研究员曾将浙江民生建设的经验归结为三个“同等重要”、三个“统一”与三个“相对均衡”,这有利于从更加宏观的层面对我省民生福利的改善进行把握,防止政府部门的思维视角被拘泥于繁杂细碎的项目工程而丧失了对远景发展目标的密切关注。
[1]杨建华.改革开放三十年浙江民生建设经验与启示[J].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08(6).
[2]曾妮.深圳首创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N].南方日报,2006-12-30.
[3]邹育根.深圳市民生净福利指标体系之研究[J].特区实践与理论,2009(3).
[4]吴晶晶.武汉首次公布“民生净福利指标”[N].长江商报,2009-0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