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剖开的缤纷世界

2014-11-17 07:17孟凡珍赵美灵
关键词:心术弱势群体医患关系

孟凡珍 赵美灵

摘 要:《心术》以现实主义视角,直指时代的痛点,让人们第一次了解到医生所承担的巨大压力和责任。透过《心术》,我们看到了医生的担当、护士的责任以及医护人员受到误解伤害时的悲凉与无奈,揭示了当今社会有些领域信仰的缺失。悲凉之余也不乏意外之喜——“仁爱”“仁心”“仁术”,又让我们看到了医患之间重拾信任、共建和谐的曙光。

关键词:《心术》;医患关系;信仰缺失;弱势群体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4)10-0161-04

近些年,有关医患关系的作品,普遍的看法是病人是弱势群体,被医生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医生则顺理成章的成为收红包、拿回扣的代名词。似乎他们的职责已从治病救人悄然变成了漠视生命、玩忽职守。直至六六《心术》的出版,终于让人们对中国的医患关系有了新的认识。六六说:“揭黑幕,骂医生,对我而言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很能吸引眼球。但其结果是,我们会越发怀疑这世界的真诚。”[1]透过《心术》中的那把柳叶刀,我们看到了被剖开的社会弊病——社会信仰的缺失。但是“仁心”“仁术”的缝隙间,我们也看到了建立在医生与病患及家属之间的一座桥,一座让两者之间由怀疑、敌视转为相互理解信任的桥梁,这也足以让人们对社会信仰充满期许。

一、时代之痛

从《双面胶》的婆媳战争、房产纠纷,到《蜗居》的“小三”成患、房价飙升,六六的作品总是踩在时代的脉搏上。这次也不例外,《心术》又一次直指社会痛点,它以现实主义视角,多角度的凸显了当代中国医患关系的紧张。

(一)医患双方沟通不畅

在《心术》这部小说中,开篇便是即将被破格提为教授的优秀医生谷超华,在病人生死攸关之际,在没有家属签字的情况下对病患进行手术治疗,结果手术虽然很成功,但病人不幸因隐性心脏病突发而死。紧接着,主治医生谷超华被死者做律师的儿子告上法庭,并遭到记者和媒体的恶意炒作,甚至连医院也在此时“抛弃”了他,作出了“丢卒保车”的决定,以至一位优秀的医生不得不辞职转行,最后站在医院的对立面,做起了病患的代理律师。从这名医生的曲折经历,可以看出医患沟通不畅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一位优秀的医生从此离开奋斗的岗位,一个年轻的医生生涯从此止步。

面对上述问题,究其原因,就是一些患者及家属对医学技术的局限和风险缺乏理性认识,对某些情况下治疗效果不明显或病重不治无法接受,由此产生极端情绪。细细想来,病患家属、媒体和医院的行为不免让人痛心,但痛定思痛,病患和医生这两个群体,本该相互信任,现在却只能兵戎相见,原因就在于沟通。医患双方知识信息的不对等是引起医患双方沟通不畅的根本原因。有调查显示,近些年平均每家发生医患纠纷66起,发生患者打砸医院事件5.42起,打伤医师5人,单起医疗纠纷最高赔付达92万元,平均每起赔偿金额为10.81万元[2]。抛却事件原因不谈,单看这一串串数字就足以触目惊心了。

(二)看病难、看病贵

医疗资源配置不均衡,医疗体制不健全,以及医疗保障覆盖面狭窄,导致“看病难”“看病贵”现象的产生。“看病难”又分为“挂号难”“床位难”等等,在《心术》中就揭示了这一现象:公款医疗的患者无论大病小病都要挂个专家号,以至专家门前人头攒动,从不间断。10楼以上是豪华的VIP病房,各种指标不亚于星级宾馆;而10楼以下,走廊里挤满了人,病床从不落空。“看病贵”其实是针对经济紧张并且没有医疗保障的人而言的,昂贵的医疗费用让无数经济紧张的患者及家属望而却步,以至像钢丝男这样的病患抛妻弃子、强忍病痛的折磨艰难的流浪在异乡的街头。

“看病难”和“看病贵”既加重了患者的经济负担,放大了患者的焦虑感和无助感,又恶化了医生的执业环境,加重了他们的工作负担和心理压力,由此也加深了医患双方的对立情绪以至双方无法释放善意、彼此信任,更不用说和谐的医患关系了。

(三)“医疗等于消费”的错误观点盛行

“花钱治病,拿钱救命”是人们对医疗服务的根本看法。人们普遍认为世界上任何行业提供的产品或服务都应是有价的,且能用一定的货币交换。医院既然从挂号到诊断,从检查到处置,从开药到手术,从每一根棉签到每一天的取暖都明码标价,患者也为每个环节支付了费用,那么,医院就应该提供等额的服务。可这个看似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则,在医疗行业领域却是行不通的。其原因在于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和人为因素。

首先,不确定因素包括:每一种疾病都有千差万别的表现;每一个患者都有独特的体质和薄弱环节;每一种药物都有明显的不利人群;每一种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和并发症等等。这一个个不确定因素都要靠医护人员凭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经验预先评估,并在治疗过程中不断排除。医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预知每一种风险并做出预防。

其次是人为因素,医学是经验的科学,没有装备ISO9000标准管理系统,不同的医生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医生是个主观的职业,每一名医护人员的精神状态、身体状况、工作态度等都会影响手术的结果。医生做的是一项与死神抢时间的工作,没有一个医生愿意看到自己的患者死在手术台上,但有些手术终究不尽如人意。

医疗是一个过程,也是一个结果,而患者往往只注重后者。从患者的角度来说,很多患者走了很多路,去了很多家医院花了很多的医药费,而最终的检查结果却是阴性的。为此,他们的做法一是怒不可遏,认为医院太黑心,二是将医疗事故原因归结到医生身上,于是矛盾就此激化。正如书中五伯所说:“我花了那么多钱,最后人说没就没了,落个人财两空,你们轻描淡写一句‘意外就完了,这叫我们怎么接受?”[3]然而医疗不是普通的消费,在疾病与死亡面前,没有等价交换。患者为治病可能倾家荡产,而医生为治病也必将竭尽全力。“我们只以效果论成败,能看好病的就是好医生,看不好病的就是坏医生,因為人的一生,职业也好,前途也罢,你都尝试与转变的可能,而生命只有一次,不可逆转。”这是书中的一段话,一语道破医疗行业的无奈。

二、灵魂之重

《心术》二字取意于“仁心”“仁术”。人生在世,不外乎两点——心和术,也就是德与才。要么德才兼备,要么心术不正。正也可,邪亦可。只是一个预备成为医生的人,首先要有一颗仁心,然后才去训练他的仁术。心术不正之人,终难成就大气。而《心术》中塑造的众位医生、护士,便用人格与灵魂承载起了生命之重。《心术》中主要描绘了大师兄刘晨曦、二师兄霍思邈以及郑艾平3位性格各异的年轻医生。他们在现实的牢笼里承受着打击,却那样的一往无悔,坚定执着。

《心术》没有单单强调医生如何不易,它是在强调理解,对所有人的理解。比如说书中的大师兄刘晨曦就是一个“传统型”的好男人。他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家庭真诚负责。在小说中有着双重身份。在手术台上,他是医生,用他的专业知识扮演着上帝,而当他带“女儿”南南四处求医时,他便是病患的家属。他的双重身份和经历,让他更能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理解病患。“任何一位医生在手术台前都不会因为别的事而放弃拯救生命”[4],这是他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发出的自问。他在等待一个奇迹,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在奉献。他对文谷说:“运气还有一个名字,叫无私。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人人为我的环境中,那我也心甘情愿地去为人人。”由此可见,刘晨曦是一个好父亲,为了南南,他甘愿清苦,他愿倾其所有去拯救这条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生命,同时,他也是一名好医生,面对生命,他一向慎之又慎。

二师兄霍思邈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功臣之后。他是一个叛逆者,他身上有太多的保驾护航的因素。但单从职业素养的角度看,他确是一名优秀的医生。面对患者,他果断,而且敢于承担。病患刘三妹在云山医院住了一年多,前前后后开了6刀,医院大大小小的医生教授都用遍了,却没有一个能顺顺利利的完成手术。即便如此,主治医生霍思邈依旧没有放弃。但老太太的儿子、女儿却并不领情,每当刘三妹报病危时,老太太的儿子、女儿都不顾母亲的生死,不交费用,纷纷闹着要赔款,满脑子都是老太太即将拆迁的老房子。面对如此病患及其家属,霍思邈毫犹豫支付了刘三妹后期的生活费用。同样,面对陈丽请来的专业“医闹”,他也见怪不怪了。六六在《心术》这部小说中特别安排了一段“医闹”与霍思邈的闲聊。这一看似不合逻辑的画面,充分显示了霍思邈的个人魅力,以及巨大的抗压能力。用他的话说:“我有两把手术刀,一把用来拯救生命,一把用来剖析自己的心灵,我的精神世界分外强大。”[5]他用剖析心灵的刀,不断剔除内心的矛盾阴暗,把自己的内心雕刻得玲珑剔透,毫无保留的坚守着内心的自由与信仰。他玩世不恭,看似对一切都满不在乎,事实上,他有着侠骨柔情。他对黄菁菁说:“第一次来到医院,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穿着白大褂儿、高高在上的医生,也不是那些先进的医疗设备,而是重症监护室。那里非常安静,病人身上插满了管子,你可以清晰的听见每一次的心跳,但你能明显地感受到一种坚持,一种不放弃,那种决不放弃,那是——希望。”[6]这是发自内心的动容,是一种对梦想的坚守。

小说的第3个主人公郑艾平也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好医生。本书就是以郑艾平为第一视角切入的,他是整个故事的见证人。他从小就特别优秀,但却放弃了清华、北大这样的名牌学府,而选择读医科,就是为了两个字——理想。他对钢丝男的同情与照顾,让人们从这个年轻的医生身上看到了希望。他的争取与坚持让人们读出了他的热枕。马路、地铁、公交车,他那焦急的背影和紧锁的眉宇间透露出的是作为一名医生发自内心的担忧和深深地自责。最后钢丝男找到了,虽然他没有接受治疗,但我们看到了所有医生的付出。郑艾平转身离去的落寞,是医生灵魂深处的“仁心”谱写出的最动人的画面。

有许多人对护士这一职业并不十分认可,认为她们不过是遵從医嘱,例行照顾。但仔细想想,从你进入医院的那一刻起,90%的时间都是与护士们打交道。《心术》中的美小护作为特殊巡护的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她善良、阳光,每个月拿着3900元的工资,病房手术室两头跑。虽然辛苦,却从不抱怨。她帮钢丝男筹钱,她帮赖月金的父亲解决住宿问题,她精心安排南南的生日……面对最终“离去”的赖月金,她锥心刺骨的痛,因为那来自大山深处的淳朴让她的善良有了依托。等在手术室外面,她竟然发抖了,她说:“虽然躺在里面的女孩与我毫无关系,但是我好害怕她出不来。”她有她的强大,也有她的脆弱。用郑艾平夸张晓蕾的一个词形容美小护,应该是最适合不过的——白衣天使。

“医生就是成就英雄的行业,生命就是我们所承载的天将大任,当你选择读医科大的那一刹那,你就要明白你所踏上的是怎样的一个征途,他不仅仅是科学的殿堂,更是社会的殿堂。”[7]主任的这一席话表明了医生所承载的灵魂重任。医生应该怀有梦想,而不仅仅看中它的地位和收入。医生不单单要求一流的技术、卓越的智商,更重要的是信念。这种信念让医生这支队伍去伪存真、流沙成金。“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人,才能在经受各种打击和磨难之后,还无怨无悔。”[8]经历各种打击磨难而无怨无悔,最终成为英雄,这便是医生的境界。《圣经》上说:“这世界有三种东西对人类是最重要的:Faith(信)、Hope(望)、Love(爱)。”而六六笔下的《心术》让我们看到了对这3个字诠释最好的地方,那就是医院。

“仁爱”“仁心”“仁术”,作为医生,他们用精神和专业知识扮演着上帝,面对生死,他们从不懈怠;挽救生命,他们竭尽所能,这绝不仅仅是为了金钱和名利,而是为了一种理想。医院是为病患延续生命的地方,它不是战场,不应该有敌对与攻击。面对病患,医生承载着生命之重任;审视自己,他们承载着灵魂之重任。所以,他们在与死神搏斗的同时,也希望得到安慰、理解与支持。家属如果能够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体谅医生的苦衷,这便是医护人员最大的欣慰,也是他们不断追求进步的不竭动力。

三、信仰之失

纵观《心术》,不难看出医生和患者本该相互理解支持,现在却变得相互怀疑戒备。当然,只要我们留心观察就会发现,信仰的缺失已经波及到社会的各个领域。医患之间的怀疑也不过是中国社会信仰缺失的一个缩影。

在《心术》这部小说中提到的病历就是一部信仰缺失的记录。病历本是用来记录病人病情及医嘱的工具,在书中却成了医生自保的“护身符”。在《心术》中,杜丰生在苏医生的“指导”下填写假病历,以求得自我保全。这不得不让病患怀疑甚至与医院针锋相对。《心术》还加入了“术前谈话”,这是医生为了以后解决医患纠纷时,能够为自己提供有效的自保证据,而专门在手术前与家属进行的专业性谈话。一架录像机将医生和患者之间的鸿沟掘到无法跨越的地步,于是医患之间不再和谐,一派剑拔弩张之像。医生不再愿为患者多承担一点风险,患者也不再容忍医生的一丝过失。治疗时可能笑脸相迎,甚至跪拜求救,而结果不满意时马上翻脸反目,更有甚者法庭相见,以至在疾病面前本该同仇敌忾的“战友”分崩离析。最后,陈主任发出了这样无奈的慨叹:“现在做好事都要考虑利和弊了,别成了农夫和蛇,现在的患者已经让我们太心寒了。”不难看出,医患双方信任不再,自然不战而败。

《心术》在揭示医患纠纷的同时,也指出了这个时代的弊病——信仰的缺失。“信仰对一个人是多么重要啊!”这是主任说的一句话,的确,摧毁公信只要几年或者几十年,而建立起这个公信却要上百年,在这个小小的社会缩影中,我们看到了信仰缺失的后果。

小说中写到这样一种情况,张小磊在网上买了一个阿迪的名牌包,结果却收到一个“abibas”的“高仿货”,卖家对此还振振有词。由此不难看出,随着网购的兴起,弊端也日益显露,在网购时经常会出现这种实物与图片不符的情况。小到色差较大,大到偷梁换柱,花着买白粉的钱,收着高仿的“白菜货”,所以,对网络卖家的质疑也就不是无源之水了。

小说中还提到了“红包”问题,这是一个书内书外都不过时的话题。现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花钱才能办事”已成为人们心中的规则。如书中的霍思邈,收“红包”被骂,不收“红包”也被骂,连自己的死党找他帮忙看片子也要提“红包”的事,不收红包,胖子的老婆便觉得不踏实。还有张超父亲的那句话:“规矩我懂,现金就这么点儿,您先拿着,一会儿我下去取。”孩子已昏迷不醒,家长已精神恍惚,却唯独记得这规矩,这么潜意识的反应着实令人痛心。

小说借霍思邈之口,提出了一个当今社会的流行话题——“扶不起的中国”。后退几十年,每个人都学雷锋,每个人都是“微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烈火,并甘心情愿的为社会奋斗。那时候日子困难了些,但生活却平和,踏实。那时一根红线贯穿,颗颗红心相连,大家同呼吸共命运。那时候,血和汗交织,人们却手挽手、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时帮助是一种光荣,搀扶是一种美德。然而今天,面对摔倒的老人,我们却再也没有义无返顾的勇气。我们会拿出手机,按下录像的开关,确保一切不良后果与己无关才伸手援助。

痛定思痛,我们扪心自问:到底是什么扼杀了我们的信仰?是社会、是现实、是时代?其实,是我们自己。我们抱怨社会太现实,太黑暗。我们鄙视别人没有同情心,没有民族感,我们自责自己不够强大,不足以改变现状。但社会是一个集合,是他,是你,是我共同组成的有机体。是我们自己浮躁了,是我们选择了不信任,选择了自私与自保,抛弃了传统,忽视了美德;是我们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大潮中迷失了方向,是我们只看人人为我,而忘却了我为人人。

在大多数人定义“文学”为一门艺术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它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一部《心术》,也正是一曲心海的艺术。当然,这艺术也分为悦己和乐他,贵在精妙与庸俗。在《心术》中,有一种症结叫做矛盾。其实,只要个体主观愿意,帮助他人并不需要其他条件;可一旦帮助对象的终极目标没有达成,那么你的帮助不仅只变成了徒劳,更有甚会成为一种负债。从医救人,从文救神,对于医生而言,他们有着最炽烈的感情,希望病患逃出病魔之手,在救治的过程中,医生必将竭尽全力,可一旦意外出现,并处于一个最偏激的点上,一边是命悬一线的心痛,一边是责任威逼的恐吓,医生的抉择是矛盾的。病人生命的重启与医生命运的转折纠缠在一起,要放放不下,想理又理不清,这种权衡也终将失去力量,成为我们不敢去思考的两种结果。矛盾,被化解了,便成为和谐;被激化了,便造成了一起起恶性事件的循环往复。无论是个体内心的自我矛盾,还是同他人的相互矛盾,都不可避免的直击了社会问题的痛点。时代——灵魂——信仰,也許,追根溯源,时代才是一切问题的统领者。而我们则在冥冥之中成就了这个时代。如今,时代已站在了一个绝对高度,也唯有站在下面的人才能旁观到它的缺砖少瓦。不合理的医疗体制让医疗机构带病在高铁上运行,虚则华丽蹁跹,实则千疮百孔。因此,坐在里面的乘客,无论是正座上的医护人员,还是副座上的患者,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的是他们的无奈与汗颜,不满与发泄。不是“和谐”太过缥缈,而是目前来讲,还不具备“和谐”伫立的根基。也许,等待,是我们共同的期待。

在更多时候,无论作为一名医生还是患者,一旦有了怀疑他人的想法,你应该转而抑或问一下自己。信任的缺失乃是自己想法不够明确的体现。医生与患者,他们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疾病。医疗不是交易,不是买卖,因为它要对生命负责。有人说医生是“有执照的杀人犯”,这句话本身就是荒谬的,这是对患者生命的轻视,更是对医护人员灵魂的玷污。撇开上述的种种,可能,最完善的医疗方案是先为“人心”看病。仔细想想,脱掉白大褂,医生就是一个普通人,在家里,他是儿子亦或是父亲;在社会中,他是一个需要生存与生活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却在内心面对巨大困惑时无处寻医,患者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些什么呢?

医院,是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但也是每个人患病后不得不去的地方。但医院本身并不是医治病痛的主力,医生才是。在病人最绝望的时候,医生是病人的唯一希望;可当医生在手术台上,汗水一次次浸湿衣衫,他们的血液与病人一起在流淌抑或滞缓,他们的心跳与病人一起怦然抑或平静,他们的每一个毛孔随病人一同张开抑或闭合……然而,这种场景,恐怕病患家属永远都不会看见。一旦生命逝去,医生的那种绝望,谁人又曾安抚过一下吗?真以为死亡的数例可以铁石了医生的“仁心”吗?不是的,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不是保命的神明。他们也希望自己可以妙手回春,挽救每一条生命,但这是他们无法承载的生命之重。“仁术”,始于生命停止,止于生命开始。“仁爱”,重拾生命的印记,再现医患和谐。

对于“和谐”,我们有太多的构想,而构想需要行动。触摸时代的痛点,把握灵魂的重任,我们需要填补信仰的缺失。但这不是百米赛,发力——冲刺;这是一场马拉松,需要我们敞开心扉,去耕耘心灵的净土,去培育一种不败之花,它的名字叫做——信仰!

参考文献:

〔1〕六六.感谢《心术》让我度过中年危机.青年时报,2010-8-4.

〔2〕陈金华.伦理学与现实生活——应用伦理学引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

〔3〕〔4〕〔5〕〔6〕〔7〕〔8〕六六.心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 姜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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