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凤识 郭 涛
(北方工业大学,北京 100144)
不同语言水平的认知主体隐喻解释能力对比研究*
袁凤识 郭 涛
(北方工业大学,北京 100144)
本研究运用隐喻解释测验,对不同语言水平的251名1-4年级英语专业大学生和22名美国大学生的隐喻解释结果进行研究。结果显示,不同年级被试之间的隐喻解释评分数据并没有出现随着年级升高而升高的趋势,不同年级被试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基本相同,中外被试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也具有一致性。研究结果支持“语言水平不是影响隐喻解释能力主要因素”的观点,隐喻解释的差异性主要与认知因素有关。中国外语学习者的隐喻解释能力并不低于英语本族语者。
隐喻能力;隐喻解释;语义属性
近年来,随着应用认知语言学的兴起,隐喻能力逐渐成为该领域研究的核心内容之一(袁凤识等2012a,2012b;许保芳等2012a,2012b)。研究者普遍认为(Gardner & Winner 1978,Littlemore 2001,Iijima & Murrow 2006)隐喻解释能力是隐喻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国内,只有极少数研究者对隐喻解释进行了实证研究,如朱莲芬(2009)研究了71名大学生对3组概念隐喻解释结果与其认知风格的关系,实验结果表明,参试者在解释隐喻时优先采用的策略反映出认知风格的差异:(1)“综合型”的人比“分析型”的人更容易把源域和目标域概念进行整合;(2)“形象化”的人比“言语化”的人更容易使用典型意象来解释隐喻。总之,相对于隐喻能力的其他维度来说,隐喻解释方面的实证研究少得多,原因之一就在于缺乏隐喻解释的统一评价标准,由于评价方法不同,研究结果也很难具有一致性。
鉴于隐喻能力与语言水平的关系有较大争议,研究者还对隐喻解释能力与语言水平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如Johnson发现,口头隐喻解释的复杂性与双语儿童的两种语言都相关,但口头隐喻解释的复杂性与语言水平的相关性较低(Johnson 1989: 157-177)。Johnson的研究认为,语言水平在隐喻理解中可能起着一定的作用,但是语言信息的处理能力和相关知识是决定儿童隐喻解释复杂性水平的主要因素(Johnson 1991:470-483)。Johnson和Rosano的研究发现,本族语者的英语水平高于二语学习者,二者在英语认知成熟度、隐喻解释或隐喻解释的流利性方面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差异,隐喻解释平均数基本相同,语言水平似乎与隐喻解释的复杂性无关(John-son & Rosano 1993);认知能力是隐喻解释复杂性的主要因素(Johnson 1985,1989,1991)。Littlemore曾以被试对新奇隐喻解释的数目作为隐喻解释的流利度标准,发现不同性别被试无论在母语或英语的隐喻解释能力方面都没有显著的差异(Littlemore 2001a)。Johnson根据被试喻体语义转换的不同程度提出了5种语义匹配模式,并对这种隐喻解释的评分进行了效度检验,解释程度由低到高分别是:(1)不合适解释;(2)相似性范畴;(3)类比范畴;(4)体验述谓范畴;(5)概念述谓范畴(Johnson 1982, Johnson & Pascual-Leone 1989)。但该研究的被试是儿童,所以利用儿童解释结果中语言范畴化的程度来作为衡量隐喻解释能力的标准只能适用于认知能力还处在发展中的儿童,而不适用于认知能力已经相对成熟的成年人。
不同的认知研究视角对隐喻解释有一定的影响。隐喻解释涉及喻体语义场和本体语义场之间的关系转换(Kittay 1987:225)。尽管隐喻解释具有多样性,但它们并非不可区分,Bruce(1979)以He is a woodchuck.(他是个土拨鼠)为例,对解释作如下分类:(1)物理特征,如长着獠牙、丑陋、肥胖、毛茸茸等;(2)行为特征,如比较勤奋、性格内向、害羞、吃起来没完、走路摇摇摆摆、老是在打洞、吃食物很仔细、孜孜不倦的、很有毅力等;(3)功能特征,如能预测春天等,该分析方法为隐喻解释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有研究者(石进芳2012,蒋显菊2010)认为,语言水平与隐喻能力相关,而其他研究者(刘丰2009,袁凤识等2012a,许保芳等2012a)认为,语言水平和隐喻能力关系不大。一般说来,高年级大学生的英语水平要高于低年级,本族语者的语言水平要高于中国英语学习者。那么不同语言水平的大学生及英语本族语者的隐喻解释能力是否具有显著的差异呢?研究结果将对理解语言水平和隐喻能力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本研究从定量和定性两个角度对此问题进行相互验证性探讨。
2.1 研究被试
中国被试是某省属二类本科大学四个年级的英语专业大学生,取样时采用了抽取学号的方式进行,各个班级都有一定数量的被试分布。剔除少数无效问卷后,共收集251名被试调查材料;美国被试是22名来华参加汉语培训的大学生。
2.2 研究工具
本研究共分析了7个隐喻例句①,均选自Katz等(1988)研究中的样本,如Doubt is a net,要求被试提供一个或多个解释。考虑到隐喻解释主要反映被试解释能力,被试利用母语可能更容易解释清楚,所以在调查中注明英汉语皆可。
2.3 评分方法
隐喻解释反映被试从多个视角对认知对象之间语义联系的建构能力(袁凤识等2012b)。隐喻解释评分的主要标准是认知视角的数量,分别得5-1分,我们以Doubt is a net为例进行说明。最高分是5分,被试能够提供3种或3种以上的解释,每种解释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例如,(1)怀疑束缚住你,让你无法行动;(2)怀疑使你思绪紊乱;(3)怀疑像网的节点那样多。4分,被试能够提供两种解释,且解释合理,例如,(1)怀疑像网那样错综复杂;(2)怀疑永无止境等。3分,被试只能提供一种解释,例如,怀疑像网孔那样有很多漏洞。2分,被试提供了一定解释,但语义逻辑性不强,解释视角具有一定模糊性,一般很难判断相似性产生的原因,例如,怀疑不好、怀疑有对也有错、人要有信心等。1分,直接进行翻译,没有任何解释,例如,怀疑是网。多数被试能够从一个视角对例句进行解释。
2.4 隐喻解释的语义属性分析
从语义属性的视角,对被试在隐喻解释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语义特征规律进行归纳和概括。
2.5 数据分析
调查完毕后,我们运用SPSS16.0对不同年级隐喻解释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对不同年级和中外被试隐喻解释的语义属性进行对比。
3.1 不同年级被试隐喻解释的评分比较
我们对不同年级被试隐喻解释的描述性进行统计分析,结果见表1所示。
表1 不同年级隐喻解释得分的描述性结果
从表1可以看出,1-4年级被试在隐喻解释的得分上并未呈现出随着年级升高而提高的趋势,二年级隐喻解释的得分最低,这与前面隐喻理解中二年级数据最低的结果相一致,可能与被试整体样本因素有关。为进一步分析年级之间的差异是否具有显著性,我们对数据进行方差齐性检验、方差分析和非参数检验,结果见表2所示。
表2 不同年级隐喻解释得分的方差等统计分析结果
表2显示,Levene方差齐性检验表明,方差是齐性的,可以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从方差分析结果来看,组间方差相等。我们采用Tamhane方法对数据进行了事后多重比较,结果见表3所示。
表1和表3表明,一、三、四年级的平均值几乎相等,都是3.0,二、四年级被试只在隐喻解释得分方面有显著的差异(平均值分别是2.8841和3.0736,p=0.025),其他年级之间的差异并没有达到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我们认为,出现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主要与评分有关,也可能与样本因素有关,这种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年级之间隐喻解释能力并没有明显的差异性。
我们对二年级被试专业四级成绩与其隐喻解释能力进行相关分析,结果发现二者的相关系数是r = -.100,p>0.05(p = 0.448,n = 60),因此我们认为,在控制语言等因素后,隐喻解释的差异性与语言水平并无相关关系,该结果与Johnson(1993)的研究结论相符合。
表3 不同年级隐喻解释得分的多重比较结果
*p<0.05
3.2 不同年级隐喻解释语义视角比较
由于定量评分无法反映被试的实际解释情况,为进一步了解不同年级被试隐喻解释的特点和规律,我们对解释结果进行定性分析。在隐喻解释过程中,被试根据自身体验将源域的某种特征投射到目标域,从而使目标域也具有该种属性特征。隐喻解释在本质上反映被试利用某种语义属性特征在两个事物之间建立一定语义关联的能力。我们以Doubt is a net为例对结果进行分析,结果见表4。
表4 不同年级对Doubt is a net解释的语义视角比较
(注:括号内数字是该种解释的频率)
4个年级被试在该题项解释视角中的社会属性、认知属性、心理属性、一般属性和其他解释视角方面都有一定数量的频率分布。不同年级在隐喻解释的认知视角选择方面并没有明显的差异性,并各有一定数量的频率分布。
总的说来,不同年级对这些语义属性视角都有一定的选择,认知主体主要根据自身生活体验,根据所激活的某种突显特征,在源域和目标域之间建立一定的语义关联,体现了被试隐喻解释能力。由于人的认知方式不同,对周围世界的体验也不相同,不同被试对同一事体所认识到的突显特征也不同,因此看问题的视角就不一样。就隐喻解释而言,不同被试对同一隐喻的解释视角具有多样性,事物的不同属性特征都有可能得到突显。从上述结果来看,被试对该隐喻解释的差异显然不取决于语言水平的高低,认知因素以及个体生活体验在隐喻解释中起着决定作用。
尽管存在解释的多样性,但并非无规律可循。我们注意到,不管哪个年级的被试,从社会功能属性进行解释的数量最多,其次是认知属性中的复杂性、心理属性,而从一般属性进行解释的较少。原因可能在于:第一,一般说来,人们对于人造工具的认识主要是其功能性,各种工具的功能特性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明显,这与人造工具给我们生活带来的方便是分不开的,工具的发明减轻人力付出,人们的生活体验最深。第二,从隐喻加工主客体互动理论来看,源域视角的选择是与认知主体对目标域的特征进行充分思考的结果,认知主体须要充分考虑源域的特征是否能够与目标域构成某种合理逻辑关系。第三,对事物的认识往往与事物本身的形状是分不开的,网的节点、网孔等外形特征也成为少数被试的选择,然后与“怀疑”的特点进行结合,从而完成解释。但由于网孔、节点等特点与其功能相比距离人们的实际生活体验相对较远,所以数量上没有功能性视角多。因此,人与周围世界的互动体验程度高低与隐喻解释关系密切,而与语言水平关系较远。
上述结论显示被试隐喻解释的个体差异性和不同被试解释的共同规律性。造成个体差异的原因在于认知主体自身经验在隐喻解释过程中的作用,与主体生活和社会体验密不可分。同样,在隐喻解释过程中,离不开认知对象本身的原型特征。原型理论认为,每个范畴都围绕一个原形或由许多语义特征组织起来,其中有些特征比另一些更重要,能够代表该范畴原型语义特征或属性在人们认识世界的过程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些特征会首先被激活。在隐喻解释过程中,本体和喻体之间的互动会对隐喻解释产生一些影响。如表4中诸多解释都离不开“怀疑”本身的特征。
3.3 中外隐喻解释语义视角比较
外国被试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是否与中国被试相同呢?我们仍以Doubt is a net为例对22名英语本族语者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进行分析,并与中国被试的语义视角进行对比,结果见表5。
表5 中外对“Doubt is a net”解释的语义视角比较
(注:外国被试解释括号内数字为解释的频数)
由于外国被试数目较少,所以不能按照频数多少进行比较,我们主要关注中外被试在语义属性的视角选择方面是否一致。表5显示,中外被试在Doubt is a net解释的语义属性视角选择方面基本一致,外国被试也从社会属性、认知属性、心理属性和一般属性等视角进行解释,而且内容也非常相近。中外被试都有一些相对较难以归类的解释,如中国被试中有“怀疑能织网”、“怀疑有对也有错”、“怀疑具有滋生性”、“怀疑是美好的”、“投入其中,就花费精力”、“怀疑不好”、“悬而未决”、“人要自信”等内容。外国被试也有“永远不能相信自己”、“人容易重犯错误”等解释。22名外国被试中有2名被试对此隐喻不会解释。
由此可见,不同语言和文化的被试对隐喻解释语义视角的选择上具有一致性,人们对事物基本属性的认识基本相同。原因可能在于中外被试对“网”的认知体验基本相同,在隐喻思维过程中本体和喻体之间的互动作用相同。中外对比结果进一步表明隐喻解释能力主要与认知主体个人体验以及认知因素有关,没有证据表明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选择与被试的语言水平有直接关系。
上述结果表明,不同年级在隐喻解释的认知视角选择方面并没有明显的差异性,各个年级被试都能够从社会属性、认知属性、心理属性和一般属性等视角对该隐喻进行解释,各种属性视角都有数量不等的频率分布,外国被试也能够从上述维度对Doubt is a net进行解释。
可以看出,不同语言水平的被试隐喻解释具有一致性,我们认为其主要原因在于不同组别被试对周围世界的认知具有一致性。人类具有大致相同的认知体系,它适合各个时代的不同民族和不同语言,因为从整体看,人类面对相同的客观世界,具有相同的思维工具——大脑和各种感知器官,生理机制是相同的,具有相同的认知能力,同样能够使用语言(张炼强2007)。
我们可以依据普通概念化能力(general conceptualizing capacity)对此进行进一步解释,这种普通概念化能力指的是人们能够根据自身体验对周围万物进行认知并最终形成概念的能力(Cummins 1984)。人类首先通过身体感觉感知事物的个别属性,各种个体属性作为整体反映在大脑中形成知觉。经过感知后的客观事物属性或情景在大脑中再现的完整形象就是表象或意象,主体在表象的基础上通过综合、归纳、分析、联想等方式进行的活动就是形象思维。在形象思维过程中由于语言没有介入,所以语义尚未真正产生。在形象思维的基础上,人能够将自己在与外界互动体验过程中形成的常规性样式进行一定的图式化,对表象或意象进行概括与抽象,形成一定意象图式。在意象图式基础上进一步形成认知模型和范畴,从而形成概念,并通过语言固定下来。Lakoff强调传统概念隐喻存在于我们的日常语言中,是我们概念系统的一部分,隐喻通过日常语言表达得以实现,但从根本上说它是一个概念过程。Lakoff认为,虽然概念系统可能具有跨语言和跨文化的差异性,但人们普通概念化能力具有普遍性。(Johnson 1996)隐喻植根于两种文化共有的人类经验中,所以二语学习者就能运用其普通概念化能力来建构隐喻意义(许保芳 袁凤识 2012a)。概念反映事物的一般和本质特征,概念是体验的一部分。如果这种概念化能力在隐喻理解中起着根本作用且具有普遍性,那么,我们就不能期望二语水平会对二语隐喻解释概念水平或复杂性水平有着非常重要的限制作用(Johnson 1996)。
在不同文化和语言背景中的人们,由于有着基本相同的生活体验,所以拥有基本相同的概念化能力,从而能够理解和学会彼此的语言(袁凤识等2012a)。在隐喻解释过程中,认知主体根据自身体验,充分发挥这种普通概念化能力,依靠自身在对事物概念化过程中形成的对事物基本属性的认识,在不同语义范畴的认知对象之间构建起一定语义关联,最终实现隐喻意义的解读。这种普通概念化能力决定不同文化的人们拥有基本相同的隐喻能力,因此本研究结果支持Johnson(1996)的观点,二语水平不会对隐喻解释的概念水平或复杂性水平起着非常重要的限制性作用。
语言水平不同、文化不同的人由于对周围世界认识的共同性决定他们在概念范畴方面认知的共性(袁凤识等2012a)。施光等指出,人的思维在感性、认知、社会和语言心理等方面具有共同之处,这是因为客观世界的相似性决定感性认识的共同性,因而导致思维(即概念构成)的共同性。换言之,大自然的结构特点制约人的基本思维方式,使其在基本概念范畴方面有共同之处(施光 辛斌 2007)。因此,不同文化的人们对一般词语所指的客观事物的属性有相同的联想,在隐喻解释过程中所建立的语义联系也基本相同。
本研究将认知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进行结合,将不同年级大学生和中外被试视为语言水平明显不同的组别,从人工评分和范畴对比的角度,对其隐喻解释能力进行了定量和定性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级被试隐喻解释的评分数据并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差异,其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基本相同,中国被试与本族语者被试隐喻解释的语义视角也基本相同。本研究表明,语言水平不是影响隐喻解释能力的主要因素,隐喻解释的差异性主要与认知因素有关。外语教学中出现的学习者隐喻理解或解释困难的关键在于语言能力不足,而不是因为其隐喻能力低,中国英语学习者的隐喻解释能力并不低于英语本族语者。鉴于本研究中外国被试数量较少,以后研究可增加外国被试数量,以便作进一步的验证性研究。
注释
① 7个隐喻例句分别是Hard work is a ladder; the mind is a landscape; some dreams are rivers; the spirit is a sailor; doubt is a net; smile is a knife; life is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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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松鹤】
AComparativeStudyofMetaphorInterpretationCompetencebetweenDifferentGroupsofSubjectsofVariousEnglishLevels
Yuan Feng-shi Guo Tao
(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Beijing 100144, China)
With metaphor interpretation test, the differences of metaphor interpretation results of 251 Chinese English majors and 22 American university students are analyzed. The quantitative data of the interpretation task of the students do not show increasing statistical significant tendency from grade 1 to grade 4. The qualitative analysis of the semantic perspectives of the task shows consistent results among various grades, as is so between Chinese students and foreign students. Research results support the view that “language proficiency is not the determining factor of metaphor interpretation competence”. Cognitive factor mainly accounts for the metaphor interpretation variances. Metaphor interpretation level of Chinese foreign-language learners is not lower than that of English native speakers.
metaphorical competence; metaphor interpretation; semantic property
H0-05
A
1000-0100(2014)05-0101-6
2013-07-31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大中小学生认知隐喻能力发展研究”(12BYY049)、北京市2010年人才强教中青年骨干项目“跨文化交际能力构念效度的结构方程模型研究”(PHR 201108062)和北方工业大学科研基金项目“英语专业大学生隐喻能力实证研究”(12BYY049)的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