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 斌
艺术符号被称作一种对人类感官知觉富有很强冲击力的语言,它的根基构建于一块坚固永恒的基石上面,这块基石便是人性。人性进化的速度很慢,而艺术的本质也恰恰如此。人性的界限和范围在本质上同样规定了艺术的界限和范围,超越了人性界限和范围的艺术符号就是异化了,成为了非人性的,非艺术的;即使是变态心理现象,那也在人性的界限和范围内,没有越界。王尔德曾说过: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在仰望星空——王尔德用艺术哲学的眼光来审视艺术与生活的关系,凸显强调艺术对生活的影响,他提出“艺术的世界高于现实世界”,他觉得现实世界中的生活太枯燥,压抑,沉闷,人们如同在阴沟里挣扎,他把艺术家看作身处阴沟却仍抬头去仰望星空的人。艺术总是心灵的东西,是心灵对生活的感受和体验。①艺术家通过各种艺术符号来表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用艺术家的眼睛看到了光明、温暖、欢乐、爱,也同样看到了黑暗、疾病、离别和死亡。他们也许选择疾病作为创作的主题,用最生硬最真实的一面诠释人性,诠释生活;或许疾病终究缠绕着他们的一生,他们极力摆脱与之抗争的灵魂与艺术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绘画作为艺术强有力的表现形式,有时候可以深刻直观地表现生活,甚至高于生活,在西方经典绘画中,肖像画和人物画作为绘画艺术中的一个分支,画家对人物肖像的刻画尤为精湛。在这些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绘画作品中,对人物精神面貌和健康状况的塑造成为了画家表达艺术效果和魅力的另一把钥匙。
人们往往把爱当作生命的主题,面对爱,生老病死是黑暗的一面,悲伤的一面,可它就真实的陪伴在我们的身边,随着我们一起生存和存在,你不可能摆脱它们,它们就像月亮一样跟随着你——你走,它也走;你停,它也停;你仰望它,它也俯视着你。如果想做到自然地真实地表达生活,首要的就是自由。如果追求自由是人的本性,那创作就是人类自由本性的一种表现。有时候呈现出的也许冷酷,令人禁不住地寒颤,但这正是艺术所承载的,我们需要正视我们的生活,而艺术家正是给我们响亮耳光的人。
印象派的代表人物凡高在自画像中透露了最真实的自己,他用绿色勾勒出的眼睛表现出一种呆滞和木讷,粗硬的红色的胡须,紧紧抿着的嘴唇,高高耸起的眉棱骨,构成了一张大病初愈的极为憔悴的脸。在大量冷色调的银绿、银灰和蓝色的背景下,画中的他红棕色的头发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凡高说画中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个幽灵,自画像中体现出了他的一种坚强、专注的气质。只有绘画创作才能保存凡高思想上的理智,帮他抵御精神错乱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凡高只要头脑清醒就会不顾掏空自己,抓紧一切时间投入到绘画的创作中去。
荷兰画家伦勃朗酷爱自画像的创作,自画像有五十来幅之多,而他也没有掩饰过自身的缺陷,一些医学专家从他的自画像中看出他的一只眼睛视力几乎为零,他用真实的表现手法表达出最真实的自己,剖析最深处的灵魂。在贵族画家旁边的伦勃朗只能算是一介平民,但他更通人情,博爱的心使他掌握了最现实的根本,他不排斥丑恶,更不因追求娱乐和高雅而看不到事物的真谛。所以,伦勃朗能够摆脱一切的束缚,全凭敏锐的官能指引他作画。他把自己当时最想表达的,最真实的一面呈现给每一个观看他的画的人,无论你是褒是贬,画家的真我何必麻烦地去洞悉,他会亲自画给你看。
①赵鑫珊《哲学是舵艺术是帆》,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年。
特具女性独特视角的荷兰画家马琳·杜马斯,她的艺术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她的绘画选题大胆,有些是旁人鲜于或不敢于涉及的题材,特别是性和病态人群。马琳·杜马斯对来源于社会的最最底层的民众生活中的挣扎和痛苦,用一种充满自我意识又饱含内心深切同情的方式呈现给观者。正是这种真实的无掩盖的表达才能揭示人性中的根本——弱点与真我,从而示人真实的爱和欲望。正是这份纯粹,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人们也越来越关注这些群体。杜马斯的作品《萎黄病》描绘的就是一群真实的面孔,为了给人一种生命濒临枯萎的感觉,马琳·杜马斯采用了独特的处理,使这些病人因病情而导致的虚弱、沮丧和心碎更具感染力。她的另一部作品《白化病人》是从现实的医疗档案中一名患有白化病的黑人得到的灵感,为了表现病态的皮肤,她在半透明底子上采用稀薄的画法。画面中病人平坦的面容透露着他被冷酷无情的疾病一直折磨着的无奈。另一方面,杜马斯似乎也要表达她对当“黑色问题”在“白色南非”的时候的态度,她想用她的画她的标题,向世人诉说。当这些仿佛真的在欢笑、在呐喊、在悲泣的面孔组成的巨幅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首先是震撼,之后你甚至会颤抖。这有着真人尺寸的面孔,如同海报上的电影明星的特写一样,观看人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人物的面部表情和盯视着观众的一双双眼睛。许多这些绘画都是富有对抗性的,观者像被什么猛击在脸上,又如同某人的脸被推近至我们面前,又或像一个陌生人,他的直视令我们不敢与之对视。类似于这类的创作画家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至震撼了观者的眼睛,直达心灵。
四是大力实施生态环境保护工程,确保天更蓝、水更净、空气更清新。扎实推进农村“七改三清”工作,全面实施生态移民、生态修复与环境保护工程。统筹推进生态环保和脱贫攻坚工作,把生活在生态功能区的贫困人口列为易地扶贫搬迁重点,实现生态环保与绿色发展双赢。在全省率先实施森林经营增汇减排试点、“思茅松碳汇中国自愿减排示范建设”等项目,大力发展林下经济,山区群众实现了不砍树也能致富。
蒙克的人生就是这样,残酷的生活使他仿佛置身人间地狱,孤独、恐惧、疾病、死亡一生缠绕牵绊着他并与之如影随形。蒙克在《呐喊》所描绘的就算他的内心深处所呈现的景象,异色的天空与大海,冷酷的朋友,以及他充满恐惧的灵魂。透过这张画我们仿佛听得到画家灵魂深处撕裂般的吼叫。
爱德华·蒙克可以说是绘画界疯狂的代表者。生于挪威海德马克郡的蒙克自幼年起便遭遇了种种不幸,自小体弱多病,母亲与姐姐又先后因肺结核离开了人世,她们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的样子总使他挥之不去,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难以想象幼小的蒙克是怎样承受着这些残酷的现实。这些烙印对他的影响极大,当遇到刺激的诱发的时候,他的思维中就会产生一种“逃避和战斗应答”的意识,使他的肾上腺素飙升,随即会出现一些类似于发烧的症状,以至于手脚发抖不能自持。“病魔、疯狂和死亡是围绕我摇篮的天使并且他们伴随我一生”。③这些经历与遭遇决定了他一生的艺术创作基调:抑郁,孤独。对于绘画他选择了疾病和死亡为贯穿他作品的主题,他也借绘画去宣泄郁郁恐悸的情感,成为了他体验生命的独特方式。在蒙克的代表作《呐喊》中,他以近于极端的笔法,描绘了一个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人物形象,把人类心灵深处那种孤独与苦闷,和面对着宇宙苍茫的恐惧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蒙克曾在日记中这样描写他的这幅作品:“我正在和两个朋友一起散步。太阳下去了,突然间天空变得血样的红,一阵忧伤涌上了心头,我呆呆地伫立在栏杆旁,深蓝色的海湾和城市上方是血与火的空际。朋友们继续前行,我独自站在那里,因为恐怖而战栗,我仿佛觉得大自然中传来一声震憾宇宙的呐喊。”④
中国美术史上赫赫有名的明朝画家徐渭曾为自己写下墓志铭:“渭为人广度于义,无所关时,辄疏似,不为儒缚;涉义所否,干耻诟,介秽廉,虽断头不可夺。”他胸怀崇高的人文理想,努力的寻找自身的价值,但一展才华报效国家的心愿终未达成,济世呼声也无人响应。他意图施展才能,报效国家,却在仕途上屡战屡败;想要通过入幕展现才华,却也只能沦为傀儡;他主张文章直抒胸臆,以“本色见人”,却被迫无奈去写违心的代笔之词;“惮贵交”,却在幕府中沦为官僚胡宗宪用来阿谀逢迎、溜须拍马的工具。徐渭的一生,充满了与世俗的抗争和内心极大的矛盾,这些纠结他终生的原因使他的精神常常焦虑紧张,也使他的心理产生了扭曲,人格出现了障碍。艺术创作对于徐渭是一种自我存在,自我实现的方式。他画葡萄、画石榴,寓意他的时运不济,怀才不遇。徐渭的传世之作《墨葡萄图》、《杂花图卷》用笔精道,他笔下的果实颗颗晶莹剔透,圆润如珍珠一般,而那错落弯曲、零乱疏离的藤条就如他繁杂郁结的内心。徐渭题画诗也成为了他抒发感情的另一把钥匙,“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明珠一夜无人管,迸向谁家壁上悬”,百无一用是书生,才高八斗却也只能于“闲抛闲掷”“无人管”的孤寂中结束他孤傲落魄的一生,借物喻人,加深了画的深层含义。
②柏拉图《文艺对话录》,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
从艺术创作本身而言,异常又何尝不是常态,这是艺术家们必不可少的一种情感的表现,更是艺术创作中十分需要的。艺术家所创作的关于孤独,疾病,死亡的作品往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不为什么手段,有的只是灵魂的净化,是一种与大自然与天地与生心灵相通的造化与默契。而对于艺术家来说,痛苦不单单是必然的更是必需的,它是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和创作的源泉。这种情感在艺术创作时,总会不自觉的爆发,愈是不自觉,就愈陷入疯狂直至变态。感情只能觉得,智慧方能知道。当陷入疯癫的艺术家用生命在画布上挥洒的时候,于艺术,于自我都得到了救赎。
艺术家癫狂心理与世俗抗争的历史是艺术史中高亢的旋律。人们真诚、率真、灵性和诗意的一面在世俗心理占统治地位的情况下不得不低头,如果没有艺术家、艺术作品的癫狂,世界将充斥着世故、功利和虚伪。正是艺术家的癫狂,创作的艺术品才为世俗中的人们营造出一片纯净美好的天空。就像学者描述的:“它们(指艺术)像星光,闪烁在我们单纯生存的黑暗天穹,它们像节日,使我们长途跋涉后为我们提供憩息和安居。因为有了它们的存在,我们才有了勃勃的兴致和甜美的慰藉,才感到生活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美好的、值得一过的。”⑥
从表2可以看出,存在亚健康状况的学生中肝器官能量阻滞的现象比较少见,主要存在的问题是肝器官能量不足,其中男生13人,女生22人,占亚健康人数的70%.肝器官能量偏低表示有轻度的肝气郁结,容易胸闷、紧张、烦躁、发怒,还会出现轻度的食欲不振、口苦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