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集》版本源流考论

2014-08-15 00:45张根云
长春教育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蔡邕流传刻本

张根云

《蔡邕集》版本源流考论

张根云

作为碑铭宗匠,蔡邕在历代广受推崇,其作品的数量及文集的面貌在后世辗转流传中变异较大。至今所知最早汇集、收藏蔡邕作品的作家是西晋的荀崧,流传至今最早的蔡邕集版本是明代的兰雪堂华氏刻本。影响蔡邕作品流传的因素有许多,包括其政治节操、碑文写作、文学才华、史学才能等,还与文学思潮、文学风尚的转变密切相关。

蔡邕;蔡邕集;版本

张根云/深圳广播电视大学讲师,文学博士(广东深圳518001)。

作为东汉的诗文大家,蔡邕对后代文学及文化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但是,在流传至今的汉人著作中,蔡邕作品的数量及文集的面貌大约是历史发展中变化最大的。众所周知,阅读活动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文本的范型,因此,每一个后人追寻、传播前人著作,其实都是选择与接受的过程。从汉至清的1700年间,蔡邕之作究竟以何种形式流传?后人是否为蔡邕编过专集?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编纂者,在确定蔡邕作品的篇数、卷数和版本的时候有无差异?考察这些问题,无疑有助于弄清后人对蔡邕作品进行阐释的具体情况。

一、明代以前蔡邕作品的流传

在《后汉书·蔡邕传》中曾经提到蔡邕的作品“凡百四篇,传于世”,[1]但并未提及自蔡氏殁后至南朝之时,是否有其别集行世,更未提及别集的卷数。

在《后汉书·文苑列传》中记录了一则关于蔡邕作品流传的故事。

(黄)祖长子射,为章陵太守,尤善于(祢)衡。尝与衡俱游,共读蔡邕所作碑文,射爱其辞,还恨不缮写。衡曰:“吾虽一览,犹能识之。唯其中石缺二字为不明耳。”因书出之,射驰使写碑还校,如衡所书,莫不叹伏。射时大会宾客,人有献鹦鹉者,射举巵于衡曰:“愿先生赋之,以娱嘉宾。”衡览笔而作,文无加点,辞采甚丽。[1]

由以上记载不难推想,蔡邕的文章,尤其是碑文,可能在蔡邕生前即流传广远。蔡邕卒于192年,祢衡于六年后辞世。可以推断,祢衡生前,蔡邕的别集大约尚未编出。而且,因为蔡氏所作碑文数量多、散布范围广,这也就为后人在编订其文集时确定具体篇目带来了一定困难。所以后代不断有人对蔡文进行补遗,所补的文章有很多属于碑文。

众所周知,祢衡自视颇高,他能心折于伯喈之文,且达到熟记的程度,实属不易。他和黄射喜爱的是蔡文的文采,或许是因为蔡文与己文皆“辞采甚丽”,文风相同。据《后汉书》记载,桓彬、边让等为文皆丽,且皆为蔡邕所赏识。大约此为汉末文风之主流,蔡邕当时主盟文坛,想必曾推助此风之行。考察此后文坛情势,蔡邕之文在魏晋以迄南北朝之所以产生深远影响,这是一个主要原因。正如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说,“自扬马张蔡,崇盛丽辞,如宋画吴冶,刻形镂法,丽句与深采并流,偶意共逸韵俱发。”[2]刘氏指出了蔡邕文章对后代文学,尤其是魏晋南北朝骈文创作产生的深远影响。

《文选》卷十七陆机《文赋》李注引臧荣绪《晋书》云:“(陆)机字士衡,……与弟云勤学,……天才绮练,当时独绝,新声妙句,系踪张、蔡。”[3]可见,二陆把蔡文作为典范学习。陆云在《与兄平原书》中称其读蔡邕《祖德颂》之后作《祖考颂》,并请其兄品评,“不知可作蔡氏《祖德颂》比不?”其急欲其兄推许之情昭然,可见他是以蔡文为标准的。在信中,他还提到:“景猷有蔡氏文四十馀卷,小者六七纸,大者数十纸。”[4]景猷指荀崧(263—329),与二陆友善。他藏有蔡邕之文,数量可观,大约是有意搜求,随手抄录,积久所得。可见,当时还未出现编成的蔡集定本,但是由这条材料可见当时文士珍爱蔡文之普遍,这是一个契机,表明已经迫切需要有人来做编辑的工作,而荀崧大约可算得上是始作俑者。

到齐梁,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对蔡邕文学成就作了全面评价。 《铭箴篇》云:“蔡邕铭思,独冠古今。 ”[2]《诔碑篇》云:“自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才锋所断,莫高蔡邕。观《杨赐》之碑,骨鲠训典,《陈》《郭》二文,词无择言。 《周》《胡》众碑,莫非清允。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察其为才,自然而至。孔融所创,有慕伯喈,《张》《陈》两文,辨给足采,亦其亚也。”[2]自刘勰之后,蔡邕为碑铭之宗匠,几乎成为文坛共识。如唐代崔元翰“苦心文章”,“其对策及奏记、碑志,师法班固、蔡伯喈,而致思精密。”[5]

与此相反,也有人批评蔡邕的碑文写作。南朝宋裴松之上书论及“世立私碑,有乖事实”,“勒铭寡取信之实,刊石成虚伪之常,真假相蒙,殆使合美者不贵”的社会问题时,就提到“蔡邕制文,每有愧色”的事实,因而主张朝廷对欲立碑者加以审查,以防虚美不实。[6]但此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以致唐代韩愈在作碑文时依然犯了裴氏的大忌。可以推断蔡文的流传似乎也没有因为裴氏指责的“失实”而受到多大的影响。

此外,影响蔡邕作品流传的因素还有其政治节操问题。陆机在《吊蔡邕文》中批评蔡氏不能明哲保身,这有些近似于班固评屈原。到唐代,裴度在《论魏弘简等疏》中将元稹晚年失身宦官的行为与蔡中郎相提并论,认为士大夫出处不可苟且。宋人对中郎依附董卓之事有微词者为叶适、刘克庄等,其中,刘氏虽然口口声声指责中郎阿谀,但自己却巴结权相贾似道,因而为后人不齿。直到清代,四库馆臣在谈到四库收录之六卷本《蔡中郎集》较之他本缺《荐董卓表》一文时,还依据陆机、裴度、叶适等诸家意见而推断说:“或新本刊于陈留,以桑梓之情,欲为隐讳,故削之以灭其迹欤?”[7]可见,蔡邕的政治观点也是导致其诗文集没有定本的重要原因。

以上大体考察了明代之前蔡邕作品的接受情况。那么,从文本形态来看,蔡邕作品流传的情形如何呢?

由于年代久远,也由于历代书籍遭受无数次的天灾人祸,因此目前尚未见到明代以前《蔡邕集》的任何版本,所以只能依据历代史书、书目、类书、政书、现存各版本的序跋以及历代诗文集中有关的零星记载来考察其版本流变的大致轮廓。总体来看,明代以前《蔡邕集》的版本见于记载的约有四个系统:

1.二十卷本。著录于《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和《新唐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云:“后汉左中郎将《蔡邕集》十二卷”,又小字注云:“梁有二十卷,录一卷”。[8]据此,则梁代时《蔡邕集》尚有二十卷本。但清人杨以增、陆心源均认为“二十卷”当为“十二卷”之讹误。惜旧本不存,只是推测,并无明证。

2.十五卷本。著录于吴竟《西斋书目》和《崇文总目》,宋欧静称《唐志》亦著录十五卷。

3.十二卷本。著录于《隋志》和《玉海》。

4.十卷本。著录于《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宋史·艺文志》和《文献通考·经籍考》。《郡斋读书志》所录蔡集共九十篇,而《直斋书录解题》所录只有六十四篇。据清陆心源《重雕兰雪堂本〈蔡中郎文集〉叙》所言,有北宋天圣元年(1023)欧静刻本十卷,收文六十四篇,又搜逸文八篇附于后,共七十二篇。

二、《蔡邕集》在明代的版本流传

(一)十卷本系统

1.兰雪堂华氏刻本:集十卷外传一卷。 (1)弘治(1488—1505)年间兰雪堂活字本。陆心源校刻《蔡集》叙云,此本为清光绪时所传最古者,乃出于宋代欧静刻本。正集收文六十三篇,删去欧序所称之伪作《宗庙赞》和《祀乔太尉文》,又将《宗庙祝嘏辞》析为二篇。外传收文八篇。共计收文七十一篇。(2)正德乙亥(1515)兰雪堂铜活字本。杨绍和《楹书隅录》与缪荃孙《艺风堂藏书记》皆著录。民国间,上海涵芬楼曾影印此本,收入《四部丛刊初编》。(3)明覆华刻活字本。孙渊如《平津馆鉴藏书籍记》与缪荃孙《艺风堂藏书记》皆有著录。此本无《宗庙颂》,行格与华刻本稍异。缪氏将其重编,刊刻在《峭苹楼丛书》中。

2.宗文堂郑氏刻本:此本刻于明嘉靖甲申(1524),缪荃孙《艺风堂藏书记》有著录。包括集十卷,外传一卷,诗集二卷,《独断》二卷。此本由正德乙亥(1515)兰雪堂铜活字本而来。补入诗集二卷与《独断》二卷。

3.徐子器刊本:集十卷外传一卷。此本刻于万历二年(1574),一说刻于万历八年(1580),时徐子器为陈留令。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与缪荃孙《艺风堂藏书记》皆有著录。此本出于华本,但篇目次序有异。

4.马维骥刻本:集十卷外传一卷。此本刻于万历三十九年(1611),前有欧叙和王乾章叙,后有徐子器跋,大约出于徐刻本。传世较少。马氏与徐氏一样,当时皆为陈留令。

5.茅一相刻本:集与外传合计十一卷。此本刻于万历八年(1580)。丁丙《善本书室藏书记》有著录。据茅氏自记,此本综合三本而成,即华刻本、徐刻本、乔世宁与俞宪合刻本。此本将《独断》分为二卷,置于集首,其余的篇目顺序则与汪士贤八卷本完全相同,共计九十篇。

6.程荣(万历间人)刻本:十卷。此本传世较少,《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有著录。

(二)六卷本系统

丁丙《善本书室藏书记》著录此本,嘉靖二十七年(1548)刊,乔世宁与俞宪校订,杨贤刊刻。此本首卷为《独断》。据俞宪识语,此本分六卷,九十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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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卷本系统

《澹生堂书目》有著录。为万历天启间汪士贤刊刻。时汪氏辑《汉魏诸名家集》,此本为其中之一,是汪氏在乔刻六卷本之上进行增补而成。不收《独断》,增加《上汉书十志疏》《被收时表》《荐太尉董卓》三篇,皆为华刻十卷本所有者。共计收文九十一篇。汪氏开明人辑刻通代总集丛编风气之先。此后数十年间,此风大盛。汪本出现以后,陆续有人据此本翻刻,比较有名者为万历葛寅亮刻本。

(四)二卷本系统

明天启间,张溥(1602—1641)辑《汉魏六朝百三家集》,《蔡集》为其中之一。据张氏《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可知,此本编辑时曾参考了张燮的《七十二家集》。张氏广搜各类书籍,务求全备,收文共计一百三十一篇,数量远过前代诸本。

(五)其他版本

1.张燮刻本:天启崇祯间,张氏辑《七十二家集》,所辑成《蔡集》十二卷附录一卷,收文共计一百二十八篇。

2.叶绍泰刻本:见于叶氏所刻《增定汉魏六朝别解》集部,无卷数,《中国丛书综录》有著录。

明代是雕版印刷发展的辉煌时期,印刷技术大大提高,书坊林立,书籍市场需求很大。总体来看,十卷本系统大约因为承袭了宋代的十卷本,似乎更为接近《蔡邕集》的原初面貌,因而流传最广。而六卷本、八卷本、二卷本都是因为不满于蔡集的残缺不全而编辑,是明代后期兴起的辑佚之风的结果。此外,文体分类学在明代达到鼎盛,各类专门文体选集以及断代文集大量产生,这也是促使蔡集不同版本不断出现的重要因素。

三、《蔡邕集》在清代的版本流传

清代批评蔡邕碑文者比前代大有增加。《日知录》卷十九《作文润笔》条云:“《蔡伯喈集》中,为时贵碑诔之作甚多,如胡广、陈寔各三碑,桥玄、杨赐、胡硕各二碑。至于袁满来年十五,胡根年七岁,皆为之作碑,自非利其润笔,不至为此。史传以其名重,隐而不言耳。文人受赇,岂独韩退之‘谀墓金’哉!”[9]此后纪昀、王廷灿等皆附和此说。但也有人从比较客观的立场上看待这个问题。毛奇龄在《敕封文林郎内阁中书舍人刘先生墓志铭》中说:“予惟近代多谀墓,非好为佞,亦以其人无可述,不得不张门阀、铺官阶,夸饰所无有。独颜光禄诔陶征士,蔡中郎作郭有道碑文,第约举大概,而其人已见。”[10]自从有别集以来,大多数的文集中都收入很多的碑文,毛氏此论应该说是切合文坛实际的。从这一争执中也可见蔡邕碑文确实已深入人心。

根据现在所知,清代的《蔡邕集》的版本已经不像明代那样繁杂。总体来看,以十卷本流传最广,已经占据压倒多数的位置,其次为六卷本。

(一)十卷本系统

1.顺治刘嗣美刻本:十卷。据康熙四十八年(1709)刘嗣奇刻本中许遇《叙》所述,刘氏此本共收蔡邕诗文七十五篇。《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为十卷。

2.嘉庆黄顾合校本:集十卷外传一卷。海源阁刻高均儒辑校本 《蔡集》前有杨以增 《叙》,称高氏所据校本有黄丕烈(1763—1825)和顾广圻(1770—1839)合校本。 另外,海源阁本又收黄氏嘉庆乙丑(1805)所作《黄校题识》和顾氏嘉庆丙寅(1806)和丁卯(1807)所作《顾校题识》,由题识可知黄、顾所据本为述古堂藏六卷本,香严书屋所藏旧钞十卷本,徐刻十卷本和兰雪堂活字本。二人以旧钞本为最佳。

3.嘉庆吴志忠疏证本:集十卷外集一卷补一卷。吴志忠为吴中藏书家,与顾广圻友善。此本据张溥本、《艺文类聚》《初学记》《御览》《广文选》及《古文苑》,共补入蔡邕诗文五十八首。但查今传宋张樵注《古文苑》,吴氏所补《柳赋》实题为王粲作,《温泉赋》与《观舞赋》实题为张衡作,《诮青衣赋》为张超作,《终南山赋》题为班固作;又,吴氏补《羽猎赋》自注出于《古文苑》,但今传本实无此篇。其他各家《蔡集》皆不收此六篇。不知是吴氏误录还是所据《古文苑》为其他版本。

4.咸丰杨以增刻高均儒辑本:集十卷外纪一卷外集四卷传表一卷。此本刻于咸丰二年(1852),为杨氏海源阁仿宋刊本。书前收杨氏叙、黄顾校本题识、徐子器叙跋及欧静叙。书后附清王昶所编《蔡邕年表》。高氏《跋》称其外集四卷乃从乔本、汪本、张溥本、刘本辑录。此本共计收文一百三十四篇。所收数量为诸本之最,为世所重。《四部备要》所收蔡集即此本。

5.咸丰许瀚校杨刻本:集十卷外纪一卷外集四卷传表一卷。杨氏海源阁刻本刊行不久,咸丰四年(1854),当时著名校勘家许瀚(1797—1866)有见于杨本真伪杂糅以及仅从版本异同中判断是非的局限性,因而广征群书,从文字、音韵、训诂入手,引汉碑作佐证,又用类书引文作考据,对蔡文真伪进行了考订。

6.光绪陶氏校杨刻本:集十卷外纪一卷外集四卷传表一卷。此本刻于光绪庚寅(1890),为番禺陶敦复、敦临、敦勉共校杨本而成。

7.咸丰罗以智校本:集十卷外集四卷。丁丙《善本书室藏书记》著录此本,罗氏用华氏兰雪堂活字本、徐子器刊本、乔氏六卷本、汪士贤八卷本、张溥二卷本、康熙刘嗣奇刻本互校。孙诒让盛称此本,可惜未曾刊行。

8.光绪陆心源校刻本:集十卷外传一卷。此本刻于光绪七年(1881),题为重雕兰雪堂本。陆心源(1834—1894)自叙称因嫌兰雪堂本校雠不精审而予以重校。

(二)六卷本系统

1.康熙刘嗣奇刻本:六卷补遗一卷。此本刻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据许遇《叙》可知,嗣奇在其兄嗣美十卷本的基础上,据乔氏本增补蔡邕文十九篇,共九十四篇。

2.雍正陈留刊本:六卷。此本为《四库全书》所收,据《提要》,共收诗文九十四篇。此本大约出于刘嗣奇刻本。

(三)其他版本

1.清严可均辑本。嘉庆间,严可均(1762—1843)辑《全后汉文》,将所得蔡邕诗文编为十二卷,收入《独断》。其后,他继续钩稽蔡文残篇,辑成《蔡集》十四卷本(张之洞《书目答问》有著录,但未刊)和十九卷本(仅有钞本行世)。后者共收文一百四十八篇,为当时搜罗最完备之本。

2.近人丁福保(1874—1952)辑本。丁氏辑有《汉魏六朝名家集初刻》,此为其一,刊于宣统三年(1911)。

四、结论

明清两代的许多总集中皆收蔡文,尤其是李兆洛的《骈体文钞》,所收蔡文相当可观。而且,可以看出,东汉人之文流传至明清者,从数量上说,蔡文冠首;而《蔡集》之版本的复杂与多样亦无与伦比。

总之,历代对蔡文之评价及其流传与对蔡邕政治节操、碑文写作、文学才华、史学才能的评价密切相关,也与其书法艺术有关,又与文学思潮、文学风尚的转变密切相关。

考察《蔡邕集》的流传情况,可以真实地看到一代文宗的文学影响,也可以看出文学演变的轨迹。限于篇幅,许多具体问题尚需留待专文研讨。

[1](宋)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2007,2657

[2](梁)刘勰著,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588,194,214

[3](梁)萧统编,(唐)李善注.文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761

[4](晋)陆云撰,黄葵点校.陆云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8:146

[5](后晋)刘煦等.旧唐书[M].第 11 册.北京:中华书局,1975:3767

[6](梁)沈约.宋书[M].第 6 册.北京:中华书局,1974:1699

[7](清)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M].北京:中华书局,1965:1280

[8](唐)魏征.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2:1058

[9](清)顾炎武著,黄汝成集释.日知录集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1108

[10](清)毛奇龄.西河文集[M].第 6 册.上海:商务印书馆,1937:43

I206

A

1671-6531(2014)24-0023-03

责任编辑:丁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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