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 雷,张大伟,姜广兵
(江苏省泗阳县中医院,江苏 泗阳 223700)
美沙拉嗪联合中药汤剂治疗溃疡性结肠炎疗效观察
薛 雷,张大伟,姜广兵
(江苏省泗阳县中医院,江苏 泗阳 223700)
目的 观察美沙拉嗪联合自拟益阳愈溃汤加减治疗溃疡性结肠炎(UC)的临床效果。方法 将120例UC患者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治疗组与对照组各60例,治疗组给予美沙拉嗪+益阳愈溃汤加减治疗,对照组仅给予美沙拉嗪治疗,2组均以连续治疗12周为1个疗程,比较临床疗效。结果 治疗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1),腹痛、脓血便、腹泻及发热等症状消失时间较对照组均显著缩短(P均<0.01),DAI、ESR及CRP水平均较对照组明显改善(P均<0.01),不良反应明显少于对照组(P<0.01)。结论 美沙拉嗪联合自拟益阳愈溃汤加减治疗UC可以有效改善临床症状、体征,缩短病程,且有利于改善炎症指标及活动指数,安全性较高,值得推广应用。
美沙拉嗪;中医药;自拟益阳愈溃汤;溃疡性结肠炎
溃疡性结肠炎(UC)作为一种原因不明的大肠黏膜慢性炎症和溃疡性病变,以反复发作的腹痛、腹泻、黏液脓血便、里急后重为特点,部分患者可伴有发热、体质量减轻等全身症状。我国UC发病率较国外低,患病率每年39~234/10万[1]。美沙拉嗪是当前临床治疗UC的一线药物,但效果不够理想,且不良反应较多。UC属于中医学“腹痛”、“泄泻”、“肠风”、“痢疾”、“脏毒”等范畴,我院近年来应用自拟益阳愈溃汤联合美沙拉嗪治疗UC取得较好效果,现报道如下。
1.1 诊断标准 UC西医诊断标准参照《中华医学会消化病学分会炎症性肠病诊断标准》[2]。临床严重程度分级标准:①轻度,患者腹泻每天4次以下,便血轻或无,无发热,脉搏加快或贫血,血沉正常;②中度,介于轻度和重度之间;③重度,腹泻每天6次以上,明显黏液血便,体温在37.5 ℃以上,脉搏在90次/min以上,血红蛋白<100 g/L,血沉>30 mm/h。中医诊断标准符合《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3]。
1.2 排除标准 ①不能积极配合治疗或意识障碍者;②细菌性痢疾、肠结核、大肠杆菌性肠炎、沙门菌结肠炎、耶尔森菌肠炎、空肠弯曲菌肠炎、抗菌药物性结肠炎者;③肠道真菌病、病毒性胃肠病、肠寄生虫病者;④特异性非感染性肠炎、非特异性肠道炎症性疾病、大肠癌及结肠息肉者;⑤严重肝肾功能不全、过敏体质及血液系统疾病者;⑥3个月内服用其他药物治疗、哺乳期及妊娠期妇女、UC缓解期患者。
1.3 一般资料 将符合纳入标准的120例UC患者随机分为2组:治疗组60例,男43例,女17例;年龄19~58(38.4±6.8)岁;病程(6.5±2.8)a(3个月~18 a);病情分级轻度36例,中度19例,重度5例。对照组60例,男41例,女19例;年龄18~62(39.2±7.1)岁;病程(6.3±2.5)a(5个月~16 a);病情分级轻度34例,中度24例,重度2例。2组患者年龄、性别、病程及病情分级等资料相似,具有可比性。
1.4 治疗方法 2组患者均给予生活饮食等方面指导,并给予抗菌、应用氨基水杨酸制剂等对症治疗。在此基础上,对照组给予美沙拉嗪肠溶片(葵花药业集团佳木斯鹿灵制药有限公司生产,国药准字H19980148)口服,1.0 g/次,4次/d。治疗组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加用自拟益阳愈溃汤加减治疗,基础方:制附片15 g、干姜10 g、党参15 g、补骨脂12 g、吴茱萸6 g、肉豆蔻10 g、五味子10 g、黄芪12 g、石榴皮12 g、炙甘草6 g、大枣12 g。加减法:脾肾寒湿较甚者加乌药、炮姜、山药、山萸肉;大便溏薄者加芡实、山药、茯苓、炒白术;久泻不止、中气下陷者加白术、升麻、柴胡;纳呆口苦加鸡内金、黄芩、栀子;脓血便加白芨粉、仙鹤草;气滞较重、胁肋胀痛者加川楝子、郁金、元胡;痛引少腹者加川楝子、橘核、桂枝;烦热口苦、肛门灼热者去附片、干姜,加黄柏、葛根、白头翁。1剂/d,水煎,分早晚2次服用。2组患者均以连续治疗12周为1个疗程。
1.5 观察指标 ①主要症状及体征消失时间(腹痛、脓血便、腹泻、发热);②采用Williams DAI标准[4]对UC治疗前后疾病活动指数(DAI)、ESR及CRP水平进行记录;③治疗过程中出现的不良反应情况。
1.6 疗效评价标准 参照《对炎症性肠病诊断治疗规范的建议》[5]中标准制定。显效:临床主要症状及体征消失,大便次数及形状基本恢复正常,粪便检查未见红、白细胞;有效:临床主要症状及体征明显改善或基本消失,大便成形,次数2~4次/d,粪便检查红、白细胞数量均少于10个/高倍镜;无效:未达到有效标准甚至加重。
1.7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5.0统计学软件进行处理,计量资料进行配对t检验,计数资料进行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临床疗效 治疗1个疗程后,治疗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2=9.127,P<0.01),见表1。
2.2 主要症状及体征消失时间 治疗组腹痛、脓血便、腹泻及发热等症状体征消失时间较对照组均显著缩短(P均<0.01),见表2。
表1 2组治疗1个疗程后临床疗效比较 例(%)
注:①与对照组比较,P<0.01。
表2 2组主要症状及体征消失时间比较
2.3 治疗前后DAI及炎症指标比较 2组患者治疗前各项指标比较无明显差异;治疗后治疗组各项指标改善水平均高于对照组(P均<0.01)。见表3。
2.4 不良反应 治疗组发生不良反应共4例,包括恶心2例,食欲下降1例,腰痛1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7%;对照组发生不良反应共11例,包括恶心4例,腰痛3例,食欲下降1例,白细胞下降2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8%。治疗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明显低于对照组(P<0.01)。2组患者不良反应均经减量或对症处理后改善或消失,无中途退出者。
UC的发生与遗传因素及自体免疫有关。遗传因素可能是UC发病的一个重要因素,大量报道已经证实本病有家族发病倾向,且发现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同样发生此病[6]。另外,犹太人种的人群发病率较高,此病患者常伴发某些已知的遗传性疾病,如强直性脊柱炎。本病的遗传机制,一般认为不是仅连累一个显性基因,或者一个单纯的隐性基因,具有多基因型的遗传特征。但目前仍未在遗传性蛋白酶的代谢和染色体方面找到证据。此外,免疫因素是UC发病机制研究最活跃的领域。大多数学者均认为免疫紊乱是UC最基本的发病环节。现已认为主要是自身免疫机制,许多患者血中具有对正常结肠上皮与特异的肠细菌脂多糖抗原起交叉反应的抗体[7]。肾上腺皮质激素与免疫抑制剂对本病治疗有效也说明有免疫因素参与。美沙拉嗪(5-氨基水杨酸,5-ASA)属于解热镇痛药,它与磺胺吡啶以偶氮键结合的化合物为柳氨磺吡啶,是现代用于治疗UC的常用药物。目前普遍认为5-ASA是治疗的有效成分,而磺胺吡啶仅起“载体”作用,并认为5-ASA有抑制氧合酶,抑制前列腺素合成作用,从而抑制肠道炎症。由于5-ASA口服对酸不稳定,并可被小肠吸收而不能达到作用部位(结肠)。美沙拉嗪对于溃疡性结肠炎患者的治疗作用同柳氮磺吡啶,也不发生后者通常引起的不良反应,如骨髓抑制和男性不育。因此,近年来治疗UC,本品基本上取代了柳氮磺吡啶。
表3 2组UC DAI及炎症指标比较
注:①与治疗前比较,P<0.01;②与对照组比较,P<0.01。
自拟益阳愈溃汤是多年来笔者治疗UC的经验方。方中附子、干姜、吴茱萸等一派辛热药物温中燥湿,治病之本;党参、黄芪、炙甘草、大枣补脾益气,补骨脂、肉豆蔻、五味子、石榴皮敛脾止泻,治病之标。全方共奏温阳止泻、健脾益气之功。实践表明,其对于病程较长、缠绵不愈的溃疡性结肠炎疗效颇佳。结合现代药理研究,附子对大黄散所致的脾虚大鼠有明显的止泻作用,使排便时间延长、次数减少、形状恢复成形,同时还可增加大鼠D-木糖吸收率,增加肠吸收,还能够提高大鼠碳粒廓清速率和吞噬指数[8]。干姜具有抑制肠管运动及止泻作用,对烟碱、组织胺引起的离体兔肠活动有抑制作用,且随浓度增加作用增强[9];吴茱萸具有抗溃疡和止泻作用,其水煎剂既能对抗大鼠水浸应激性溃疡的形成,又能抑制消炎痛加乙醇引起的溃疡和盐酸性溃疡形成[10];党参可使巨噬细胞数量增加,提高机体免疫功能,促进小肠局部血液循环,具有抗氧化和清除自由基作用;五味子、石榴皮、补骨脂等固涩类药物其水煎剂均对离体兔肠有抑制作用,能够明显抑制小肠炭末推进率,且能对抗新斯的明所致的肠运动亢进,还可减少大便次数、减轻稀便程度,并有抗过敏作用;黄芪能够使大鼠血清中抗大肠抗体明显下降,E-玫瑰花结形成率、活性E-玫瑰花结形成率及淋巴细胞转化率明显上升,具有增强细胞免疫、抑制体液免疫和调节免疫功能的作用。
本研究显示,治疗组治疗1个疗程后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且主要症状及体征消失时间均明显短于对照组。治疗组DAI、ESR及CRP水平均较对照组改善明显。显示治疗组应用中西药结合疗法可以有效改善临床症状、体征,且对UC患者炎症反应及活动指数具有改善效果。同时治疗组由于联用中药治疗,对美沙拉嗪的不良反应有一定抵消作用,其不良反应发生率明显低于对照组,显示治疗组治疗方法安全有效。当然,应用中药治疗UC虽然疗效较佳,但其受到医生自身水平限制较大,还不能形成统一的有效方剂进行治疗,同时其复方的药理作用研究困难,具体作用机制尚不明确,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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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广兵,E-mail:1186957641@qq.com
10.3969/j.issn.1008-8849.2014.13.022
R574.62
B
1008-8849(2014)13-1420-03
2013-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