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转型文化先行

李圣军

摘要：本文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过来影响经济发展的理论基础出发，认为工业革命以来，经济得以迅速发展，农耕文化由于具有其历史局限性，这一上层建筑已经严重滞后于经济基础。根据海洋文化的理论先进性以及世界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提出必须由农耕文化转型为海洋文化，经济发展才能实现由粗放型转化为集约型。同时对于文化转型，本文也尝试着提出大力发展体育运动，促进文化转型的思路。

关键词：农耕文化；海洋文化；经济转型；体育运动

政治、经济、文化从来都是密切联系，不可分割而互相影响的三个领域。政治和经济的关系，大量的专家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形成了专门的学科。但是时至今日，文化和经济的关系著述不多。其实不同的经济形式产生不同的文化，而不同的文化又影响着经济发展。

一、文化转型的理论和现实需要

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过来影响经济发展的理论出发，文化是一个社会文明进步、发展和传承的直接体现，因此也成为深刻影响社会经济变革的最大因素之一。

纵观中国社会，历经三十多年改革开放，社会生产力得到极大解放，经济快速发展，为全社会政治文明、文化建设的繁荣昌盛提供了强大的经济基础，而社会文化的发展则受传统“农耕文化”的影响远远落后于当前经济发展速度，尤其在当前经济转型时期，已不能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甚至成為阻碍改革创新的畔脚石。因此，文化转型成为我国社会经济转型升级的必然要求。

另一方面，近年来，我国各地普遍受土地供给不足、环境容量饱和、出口受滞、人工成本持续上涨等多种要素的制约，传统经济发展方式已难以为继。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领域改革的动力十分强劲，使得经济转型升级成为必然，这使得传统文化的生存基础受到了挑战，也为文化领域的自我转型创新提供了动力和基础。因此，在经济转型时期，文化转型不仅是经济变革的内在需要，更是推动经济转型的强大理论指导和精神支持，需要挂帅先行。

二、“农耕文化”和“海洋文化”的定义和特征

1、两种文化的形成。在世界历史上，出现的第一种文明就是农耕文明。它是农民在长期农业生产中形成的一种适应农业生产、生活需要的文化集合。随后，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大，又形成了海洋文明，在海洋文化的基础上形成了领先于人类社会发展的社会文化。两种文化文明产生有先后，但长期共存。

2、农耕文化影响范围。中国是农耕文化的代表。长期以来人民群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播、秋收、冬藏，四时有序。在此基础上，还发展出了儒家文化。包括祭祀、礼仪等等一系列的行为方式。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长期受汉文化圈的影响，日本、韩国等虽然地理位置处于海洋之中，历史上应该认为是农耕文化。但是日本明治维新“脱亚入欧”后，目前也发展出了部分海洋文化。而韩国在美国驻军才发展出海洋文化，要更晚些。

3、海洋文化影响范围。以此对应的的美国等主流西方国家，则是海洋文化的代表。海洋文化不断从外来文化汲取营养，开放是多方位的。它本身由多元文化构成，而且还在不断变化，持续发展。文化中的每个个体都在不断解构、完善、充实海洋文化的内涵。

4、农耕文化和海洋文化差异。两种文化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不同：前者重“稳”，强调传承；后者求“变”，鼓励创新。前者重“守”，排斥异己；后者强“攻”，合作融合。前者求“全”，集体至上；后者利“己”，个人第一。

三、农耕文化已经不适应当前的经济发展阶段

1、农耕文化的经济基础已经发生变化。从历史上看，农耕文化与人类历史早期的渔猎文化相比有其先进性（部分少数民族仍有传承）。但是工业革命之后，经济基础得以长足发展，农耕文化存在的经济基础不复存在，海洋文化处于上风。不管是从出现的时间来看，还是其先进性来看，渔猎、农耕、海洋不是并列而是不断发展的关系。

2、农耕文化不适应现有经济发展阶段。经过三十余年的改革开发，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原有的农耕文化的局限性进一步体现。文化在经济的基础上形成，反过来又影响经济。中国经济要实现转型，必须在文化上转型。在经济领域，不管是传承农耕文化的中国，还是信奉海洋文化的欧美，世界已经达成普遍共识，发展经济必须鼓励创新、对外开放、创业富民，以此来实现转型升级。但在文化领域，中国反而又固守农耕文化，企“稳”重“守”求“全”。中国现阶段在经济领域和文化领域的选择，两者其实是矛盾的。

3、不改变农耕文化经济转型不可持续。没有文化转型作为支撑的经济转型，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历史上清末明初，日本和中国都出现了政治经济的改革。中国的改革“立宪”“洋务运动”等始终贯穿的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没有文化转型，结果积贫积弱。而日本的改革是政治、经济、文化的全方位改革，且首先是从文化，摒弃了自唐以来的农耕文化，引入海洋文化，并提出“脱亚入欧”的口号。经济得以迅速发展。

四、能否转型成海洋文化是经济转型的关键

1、没有海洋文化支撑的中国经济转型走入误区。从历史回到现实，中国不进行文化转型而进行的经济转型，希望由粗放型经济向集约型经济转变。具体到实践中又提出“机器换人”等等措施，创新的技术及管理无非是带来更高的工效，更低的成本，但是结果是更少的利润。企业仍然挣扎在竞争激烈的“红海”。打着集约型经济的旗号，仍然是资源消耗增加与企业生产规模扩大，仍然是社会发展后劲不足，归根结底还是粗放型经济。

2、海洋文化转型不彻底的日韩存在经济转型瓶颈。周边的日韩，由于向海洋文化转型不彻底，仍然有农耕文明的影响，可持续发展与欧美相比，也处于劣势。以汽车业为例，中国汽车产业守着全球最大的市场，到现在泛善可陈。日本的汽车业，从美国的福特学来流水性生产。如丰田更是发展了“精益管理”，将有限的创新做到了极致。甚至成为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但市场普遍认为，当前日本的汽车产业正面临严峻的挑战，美国纯电动的“特斯拉”才是接下来的市场霸主，它继美国苹果颠覆手机行业后，又一家美国企业出来颠覆汽车行业。

3、海洋文化决定着经济转型能否成功。作为残留农耕文化的海洋文化企业，日本汽车厂商他们虽然也有合作分包商，零配件做到了零库存管理。但是不是面向全球的合作，而是固定的合作方。日本公司建厂都会带来一大批的配套厂商，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给自足。日本厂商有创新，但是都是在等级森严的体系下的有限创新，改进创新。永远不可能出现革命性的创新，始终是一个市场的追随者，一种工艺方法的完善者。当然日本汽车厂商仍然可以向“特斯拉”学习，然后发展到极致，但是谁又能保证美国不会出现“发思拉”“特斯大”等等具有革命性创新的产品呢？

五、农耕文化和海洋文化对实体经济的影响

1、农耕文化对经济实体的影响。一家典型的农耕文化企业，不管如何提倡创新实际都很缺乏，所有的相关产业希望自给自足，管理机制也是集权且僵化。2014年3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万达电商CEO龚义涛正式宣布离职。对于这个此前从未涉足过传统行业的纯粹IT人而言，短短两年的“万达之旅”在此画上了句号。他将之形容为企业文化的“排异反应”。他自己描述成，在万达，通常先是用PPT的模式向领导请示汇报，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领导批准才能做。显然万达是一个农耕文化的企业。

由农耕文化企业主导的我国经济，创新缺乏，在传统低附加值的领域内斗不止，他们把最大的竞争对手视为本国的同行。如陷入困境的钢铁行业就是如此，内斗不止，互不信任，根本不能统一对外谈判降低铁矿石成本。而在市场方面，自身又生产不出来高质量的钢材，不拼质量拼价格。这种现象在我国各行各业普遍存在，两头在外，出口还经常被诉以倾销，导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2、海洋文化对经济实体的影响。

典型的海洋文化企业，大的公司如苹果、微软、谷歌、耐克，他们仍然在强调个体，强调创新，同样他们始终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合作伙伴。对于他们来说，公司始终是开放而且变化的，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不一样。海洋文化的企业即使很小，也具有非常强的竞争力。在德国存在很多100人以下的装备制造中小企业，但在细分市场的占有率都很高，因为他们具有无可比拟的核心竞争力。

由海洋文化主导的美国经济，在产业链条上始终攫取的是利润最高的那一环节，挣着世界的钱，悠闲的徜徉在竞争的“蓝海”。他们的目标注重的是世界人民尚未发现的“需求”。苹果、耐克从不生产手机和运动鞋，但是他们在手机上和运动鞋上是挣钱最多的公司。美国的苹果公司员工享受着好山好水好福利，为苹果服务的中国公司员工忍受着超时的加班，拿着勉强糊口的工资努力活下去。

3、 两种文化并存对经济实体的影响。日韩企业大部分介于农耕文化和海洋文化之间。韩国的三星总裁李健熙有句话“除了老婆孩子，全都要换”。以此理解，三星集团比之部分日本企业，具有更少的农耕文化，更多的海洋文化。事实上，能与苹果抗衡的，硕果仅存的也只有三星。

事实也确实如此，日本企业三菱、松下、索尼、夏普等企业在多个领域碰到了困难。虽然因为“大到不能倒”，短时间内不会破产。从长远来看，韩国经济已经逐步接近日本经济，而且趋势向好。当然，如果日本和韩国具有农耕文化色彩的“财阀体制”不解决，永远不可能发展出真正的海洋文化。

六、文化转型思路探索

就当前中国而言，实现文化转型，远比舍本求末的经济转型来的重要。但是如何实现文化转型的课题又太大，需要专家学者、博闻大德之士来启发民智，也需要政府意识形态部门予以引导推广。

毛泽东在1917年 《体育之研究》上发表“近人有言曰：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此言是也。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蛮其体魄；苟野蛮其体魄矣，则文明之精神随之。”

由此可见，体育运动对文化建设是不无裨益的。如果从中小学抓起，适当减少文化知识学习，大力发展体育运动，不失为文化转型方法之一。契约、规则、合作、竞争、创新等海洋文化思想，体育运动无不有体现。通过游戏，潜移默化之。虽则为文化转型之跬步，然齐心协力，日积月累，亦可致千里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