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与生态文明

2014-07-19 11:09文兴吾
成都工业学院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产业革命里夫工业革命

文兴吾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 哲学与文化研究所,成都 610071)

“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与生态文明

文兴吾*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 哲学与文化研究所,成都 610071)

杰里米·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近年在国内外引发热议。里夫金指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基本特征是“以能源转型推动经济和社会转型”,本质上一场导致文明转型的产业大革命,即“生态产业大革命”。其“可再生能源互联网”理论旨在建立生态文明社会中的生态工业基础设施,实现生态工业对传统工业的取代。他的“合作时代”与“协作的生活方式”,也就是新的“生态文明时代”和“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活方式”。

第三次工业革命;生态产业革命;生态文明;生态文明时代

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新理论

近年来,学术界再一次掀起关于新工业革命的讨论热潮。2011年,美国经济学家、畅销书作家、公共演说家、欧盟委员会前主席顾问、华盛顿特区经济趋势基金会主席杰里米·里夫金(Jeremy Rifkin)出版《The Third Industrial Revolution:How Lateral Power is Transforming Energy,the Economy,and the World》(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一书,并于2012年6月由中信出版社出版了中文版《第三次工业革命:新经济模式如何改变世界》。在里夫金之前,“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定义已经有了—个世界通用的版本,甚至还被写进了高中课本:它是人类文明史上继蒸汽技术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电力技术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科技发展引发的又一次重大飞跃,是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空间技术和生物工程的发明和应用为主要标志,涉及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生物技术、空间技术和海洋技术等诸多领域的一场生产力与生产方式的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

在长期研究的基础上,里夫金颠覆了前人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理解。在他看来,真正的工业革命包含两个同时存在、互相影响的因素:能源革命和信息传播方式的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18世纪60年代—19世纪40年代),蒸汽机的运用改变着生产的方式,也使通信技术发生了革命性变化——从手工印刷到蒸汽机动力印刷,后者可以实现低成本大量印制并传播信息;人们利用新的通信系统管理以煤炭为基础的新能源系统。其标志是:蒸汽动力技术+印刷技术。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19世纪70年代—20世纪初),通信与能源再度携手,集中的电力、电话以及后来的无线电和电视机可以管理更复杂的石油管道网、公路网,进而为城市文化的兴起提供了可能性。其标志是:燃油内燃机+电信技术。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伴随当代科学技术进步,互联网信息技术与可再生能源相结合,从而催生一场人类经济、社会重大变革。其标志是:可再生能源+互联网信息技术。

对于“第三次工业革命”必然会出现也必须实现,里夫金认为:自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世界各国工业化的成果都得益于石油、天燃气、煤炭等化石能源的广泛运用,但是,“曾经支撑起工业化生活方式的石油和其他化石能源正日渐枯竭,那些靠化石燃料驱动的技术已陈旧落后,以化石燃料为基础的整个产业结构也运转乏力……更糟糕的是,以化石燃料为能源开展的工业活动导致的气候变化日渐明显。科学家们提醒说,地球温度和化学性质可能发生灾难性的变化,这会破坏整个生态系统的稳定。他们担心在本世纪末可能会有大量的动植物灭绝,这将危及人类的生存。人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必须采用一种新的经济模式,才能确保一个更公正、更具可持续性的未来。”[1]

按照里夫金的理论描述,第三次工业革命能否实现,关键要建立起相互联系的五个支柱。一是向可再生能源转型;二是就地收集可再生能源;三是在每一栋建筑物以及基础设施中使用氢和其他存储技术,以存储间歇式能源;四是利用互联网技术将每一大洲的电力网转化为能源共享网络;五是将交通运输工具转向插电式以及燃料电池动力车。[1]这五个支柱之间的协同作用将把我们带向绿色环保的未来。新时代,人们将在家里、办公室、工厂里生产出绿色能源,并在“能源互联网”上与大家分享,这就好像现在我们在网上发布、分享消息一样。人人开发能源、人人控制能源、人人享有能源、人人获益能源,人人成为能源的主人。这样的“能源民主化”将重塑人际关系,改变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例如,做生意、管理社会、教育子女的内容和形式都将发生根本性变化。[1]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里夫金路径如图1所示。[2]

里夫金的创造性工作已受到诸如欧盟委员会主席若泽·曼努埃尔·巴罗佐(Jose Manuel Barroso)等不少知名人士的热评。[1]事实上,早在2006年里夫金就开始与欧洲议会的高级官员共同起草了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经济发展计划。2007年,欧洲议会发布了一份正式文件,宣布把第三次工业革命的里夫金路径作为欧盟长远发展规划。2011年5月,里夫金在第50届OECD会议上作“第三次工业革命”专题报告,34个成员国的首脑和政府部长参加了这次会议,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理论得到进一步扩散。

2012年4月,英国《The Economist》(《经济学人》)杂志刊登“制造业与创新”的专题报道,由14篇文章组成,封面文章题名“第三次工业革命”,作者是保罗·麦基里[3](Paul Markillie)。麦基里认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关键是数字化制造和新能源、新材料的应用,核心是数字化革命,标志性的新生产工具是“3D(三维)打印机”。

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中文版封面上引用了《经济学人》杂志的一句判断“人类已经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时代”,而2012年4月21日《经济学人》杂志的系列文章却只字未提“新能源机制”和里夫金。2012年6月里夫金在接受上海《文汇报》记者访谈时讲道,2012年3月他在《世界金融评论》上发表的封面文章就是讲3D打印、互联网和能源之间关系,2011年出版的《第三次工业革命》(英文版)中有对3D打印更加深入的讨论。当被问及是否同意麦基里的观点时,里夫金指出:《经济学人》的文章只是讨论了一小部分内容——制造业,它忽视了背后一个更大范围的经济样式转变。事实上,让3D打印成为一种新生产方式,是互联网、能源矩阵的转型;第三次工业革命建立起来的基础设施可以使我们实现制造、营销、物流的民主化。经济层面上真正的地震是能源革命。[4]

二、里夫金“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本质

刘燕华认为:表达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基本特征可以用两个字:一个是“绿”,一个是“云”。“绿”指的是绿色能源,要形成健康、新型的能源系统;这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发生了改变。“云”指的是计算机技术、网络和新型的通讯系统,要在整个生产过程和生活方式方面产生巨大影响。此外还有两个辅助的特征:一是3D印刷,这是生产模式在制造业发生了的巨大变化。另一个辅助特征就是生产过程变成一种分布式。不管是生产、生活,都是以局域或者是区域的网格化模式形成一个基本单元。这种单元的功能越来越强,全球化造成的资源浪费会逐渐减少,在生产过程中超级的垄断或者是超级的集中模式会得到改造。由于很多生产通过网络的覆盖分步进行,这样就变成一种新型的生产模式。[5]

芮明杰认为:新一轮工业革命即所谓第三次工业革命,实质就是以数字制造技术、互联网技术和再生性能源技术的重大创新与融合为代表,从而导致工业、产业乃至社会发生重大变革,这一过程不仅将推动一批新兴产业诞生与发展以替代已有产业,还将导致社会生产方式、制造模式甚至生产组织方式等方面的重要变革,最终使人类进入生态和谐、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的新社会。第三次工业革命具有五大特征:能源生产与使用革命、生产方式变革、制造模式变革、生产组织方式变革和生活方式变革。[6]

林左鸣认为:杰里米·里夫金和保罗·麦基里,虽然一个人主要关注再生能源的制造,一个主要关注产品的数字化制造,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技术进步可能引起生产方式由“大规模生产”向“自生产”的转变。回顾农业社会,其生产的文化属性是自生产,主要是手工业。第一次工业革命后,这样的自生产被抛弃掉。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本质是:人类进入“自工业化”时代。基于自工业化条件下的再制造化,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生产方式变化的一个主要特征,这也是一个绿色社会的题中应有之意。未来将出现像如今的“超市”一样的“超级工厂”,那里不仅仅卖原材料和服务,还可以进行自助式的产品再制造。当人们的汽车寿命到期了后,就可以把车开进“超级工厂”,对旧车进行自助式的再制造。这种自助式的再制造或许需要智能机器人和其他信息化的服务。自助式的再制造将会极大地改变工业的运行模式。[7]

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基本特征是“以能源转型推动经济和社会转型”,本质上是一次新的产业革命,即生态产业大革命。生态产业包括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信息业、生态服务业等。里夫金的生态产业革命,以能源转型推动生态工业发展为特征;“新能源互联网”是生态文明社会中的生态工业基础设施,实现生态工业对传统工业的取代。“生态工业以协调工业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的相互作用为目标,是对传统工业生产高消耗(能源)、高污染(环境)的根本变革,它将给传统工业生产带来一场革命。生态工业是一种新的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关系,它力求把工业生产过程纳入全球生态系统中的物质循环系统,充分、合理、节约地利用资源,把生态环境优化作为衡量工业发展的质量和程度的基本标志,并把产品在消费过程中对生态环境和人体健康的损害程度降至最低”[8]。

对于里夫金言说的第三次工业革命,需要从“产业革命”的高度来把握。但我国学术界对其缺乏有系统深入的研究。事实上,产业革命与工业革命既有区别又有联系。Industrial Revolution 本身就有产业革命与工业革命这两层意思;既特指18世纪中叶始于英国的工业革命,又泛指产业革命(广义)和工业革命(狭义)。20世纪80年代,钱学森根据恩格斯(Friedrich Engels)的观点提出“产业革命是指生产体系组织结构和经济结构的一次飞跃”[9],并把阿尔文·托夫勒(Alvin Toffler)刻画人类文明转型的“三次浪潮”看作是三次产业革命,由此使辩证地把握产业革命与工业革命成为可能。产业革命与工业革命的根本区别是:1)它们各自的内涵、外延不同。产业革命既包括工业革命,还包括商业革命、农业革命等。2)它们各自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不同。工业革命解决的是工业生产的技术基础、组织结构、运行方式、制造范式等问题;产业革命解决的是整个社会生产体系的组织结构和经济结构的飞跃变化,将导致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变革与文明转型。产业革命与工业革命的内在联系是:产业革命包含工业革命,工业革命推动产业革命。

里夫金对“第三次工业革命”既是工业革命又超越着工业革命是有清楚认识的,主要表现在他对“基于分布式新能源的普遍运用”的新经济模式的论述上。他认为,规模经济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初始阶段最明显的特征,巨型的商业机构也成为常态,这种集中化、理性化的商业模式一直延续到第二次工业革命;然而第三次工业革命将颠覆第一、二次工业革命形成的经济模式或商业模式。里夫金揭示了可再生能源的本质:分散分布、大部分免费,但可以被收集,并通过智能网络进行整合和分配,实现最大限度的有效利用,维持经济活动的高效率和可持续发展。他预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关键是“互联网+可再生能源”,标志着伟大而悠久的工业时代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也标志着合作时代的到来,自由经济增长这个曾经是无可置疑的观点被可持续经济发展的观念所取代。应该明确,正是由于里夫金与麦基里看待问题的视阈不同,导致对诸如3D打印等智能化数字技术的地位与意义的看法不同。麦基里看到3D打印等智能化数字技术能够消除“利润对廉价劳动力依赖”,创建了“全球化个性化制造”的新范式,对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再工业化”有着重要的革命性意义。里夫金则看到在“能源互联网”这一新兴的、扁平式能源机制打破了“能源垄断”之后,3D打印等智能化数字技术将创建起“更加分散、合作的”生产方式——“正如第三次工业革命可以让数百万人生产自己所需的能源一样,一个新兴的数字生产革命为以相同方式进行耐用品的生产提供了可行性。在这一新兴革命中,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生产者,拥有自己的公司。所以,欢迎来到分散式生产的世界!”[1]同时也应该看到,3D打印“这一新生产方式所需要的原材料只有传统生产方式的十分之一,能源消耗也远远低于传统的工厂式生产,大大降低了成本。”[1]

里夫金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本质是“生态产业革命”,也有着明确的认识。在《第三次工业革命》前言中写道:“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化石燃料驱动的工业革命达到了顶峰,人为原因造成的气候变化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全球危机。过去30年里,我一直在寻求一种使人类进入‘后碳’时代的新模式。” “21世纪中叶,人类能否进入可持续发展的‘后碳’时代,能否避免灾难性的气候变化,第三次工业革命将是希望之所在。”此外,里夫金在书中还写道,工业时代之初,人们认为教育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培养高效的劳动者”,而“在一个全新的全球紧密相连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时代,教育的基本任务就是让学生意识到自己是同一个生物圈的一部分,以此来进行思考并身体力行”;[1]“培养我们的孩子,让他们像扩展的生态自我一样思考——也就是具备生物圈保护意识——将是我们面临的时代考验,并将决定我们是否能创造一种与地球新的可持续发展的关系来及时减缓气候变化,防止人类灭绝。”[1]

从根本上讲,里夫金是从“人类的生存维度”与“解决人类的生存与发展危机”的层面,依据当代科学技术发展成就,围绕新能源机制和新通信方式的结合,谈论“第三次工业革命”;为我们勾画出一场深刻改变人类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交往方式、思维方式的“新产业大革命”。即是说,这场革命超越了“工业产业革命”的范畴:“它标志着伟大而悠久的工业时代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也标志着合作时代的到来”,“它将摆脱主导过去两个世纪的工业化经济发展模式,开创一种协作的生活方式”。[1]在里夫金的语境中,这种“合作时代”与“协作的生活方式”,也就是新的“生态文明时代”和“人与自然和谐的生活方式”。

三、“第三次工业革命”与生态文明

勿庸讳言,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思想与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思想有着紧密联系。1980年,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一书中指出:人类社会一万多年来经过三次大的浪潮,第一次浪潮从渔猎社会转向农业社会,第二次浪潮从农业社会转向工业化社会,第三次浪潮的前峰已经出现:工业社会向一个新的社会发展,叫信息社会。如图2所示,四种社会对应着四种文明形态。全书序言写道:“世界正在从崩溃中迅速出现新的价值观念和社会准则,出现新的技术、新的地理政治关系、新的生活方式和新的传播交往方式的冲突,需要崭新的思想和推理以及新的分类方法和新的观念。我们不能把昨天的陈规惯例,沿袭的传统态度和保守的程式,硬塞到明天的胚胎中。”“然而,当我们考察许多新涌现出来的关系时,——在改变能源方式和家庭生活方式之间,在先进生产方式与自助运动之间,只是少许提到这些,我们就不禁猛然发现,许多导致今天巨大危险的情况,同时也是打开未来世界令人神往的新的潜在力量。”[1]

2013年8月16日,王伟光在第七届中国社会科学前沿论坛的主题报告“在超越资本逻辑的进程中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中指出:“当前国际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扩张,一方面给本国人民带来了短暂的社会福利,另一方面却在更大程度、更深层次上给发展中国家和世界人民带来了毁灭性的生态灾难。”“回顾历史,我们把封建社会的农业文明称作‘黄色文明’,资本主义的工业文明称作‘黑色文明’,而我们目前正在建设的生态文明被称作‘绿色文明’。”“随着历史的发展,资本主义制度从根本上来说离开了人类社会自然历史进程,将人类社会的发展置于了一个极其可怕和危险的境地,如果不加以重视并解决,人类社会的前途将不是继续自然历史的进程,而是在人与自然的双重矛盾和冲突中,终止人类文明的进程,最终毁灭人类文明。”[10]这些论断,对于我们更深刻地把握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即“开启生态文明时代的新产业革命”,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如果我们进一步把这些观点与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主任何传启提出的人类文明进程的周期表、路线图[11]综合起来,也就可以从如图2所示的“人类文明进程的路线图”中更深刻地把握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即“推进生态文明发展的第三次产业大革命”。

[1] 杰里米·里夫金.第三次工业革命:新经济模式如何改变世界[M].张体伟,孙豫宁,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

[2] 芮明杰.第三次工业革命与中国选择[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

[3] MARKILLIE P. The third industrial revolution[J].The Economist,2012(4):11.

[4] 田晓玲.《第三次工业革命》作者杰里米·里夫金:通讯和能源结合,才会带来经济样式巨变[N].文汇报,2012-06-11.

[5] 刘燕华.第三次工业革命与可持续发展[N].经济参考报,2013-05-13.

[6] 芮明杰.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起源、实质与启示[N].文汇报,2012-09-17.

[7] 林左鸣.第三次工业革命将人类带进自工业化时代[J].中共四川省委省级机关党校学报,2013(4):13-14.

[8] 黄顺基.新科技革命与中国现代化[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7.

[9] 钱学森.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发展纵横观[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10] 王伟光.在超越资本逻辑的进程中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08-19.

[11] 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中国现代化战略的新思维[C].北京:科学出版社,2010.

Theory of “The Third Industrial Revolution” and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WENXingwu*

(Institute of Philosophy and Culture,Sichu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Chengdu 610071,China)

Jeremy Rifkin's theory of “the third industrial revolution” sparked hot debate at home and abroad in recent years. The basic feature of his theory was “promoting economic and social transformation by energy transformation”. In essence, it led to industrial revolution about the transformation of civilization which is “ecological industrial revolution”. His theory about “ renewable energy internet” was to establish the ecological industrial infrastructure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society and realize the replacement of traditional industries with ecological ones. “The era of cooperation” and “the cooperation way of life” of Jeremy Rifkin were “the era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the human and nature harmonious way of life”.

The third industrial revolution; ecological industrial revoluti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era

10.13542/j.cnki.51-1747/tn.2014.03.004

2014-08-1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以信息技术深刻变革西部民族地区农牧区发展方式研究”( 10AZD025)

文兴吾(1954- ),男(汉族),研究员,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科学技术哲学,通信作者邮箱:wen_wu168@139.com。

F414

A

2095-5383(2014)03-0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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