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艳燕
摘要:把握当代社会背景是一股力量,它萌发着一种新鲜的思考和创新。认真审视当代社会语文阅读教学的变革趋势,高速发展的技术风潮呼吁人文精神的回归,推进语文教学日新月异的变化,多元的教学场境允许不同的声音响起,召唤师生挥洒创造力,不断促成反思习惯的养成,教学理论在实践中被活化,教学进程在思考里慢慢得以辨明。当代语文教学不仅是知识的传授,更是思想的延伸、生活的发展。
关键词:创造性;多元;动态;反思被称为“后现代环境论者”伊里奇指出,学习是最不需要别人操纵的人类活动。大多数学到的知识并不是教育的产物,而是学习者参与有意义的环境的结果。 学校也不应只是社会关系再生产的场所,它也应该成为对学生进行赋权的文化领地,它应该具有解放和创造的性质。
教师应该从语文课程的根本目标出发去创造性地使用教材。正如《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所说,要“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充分发挥语文课程的育人功能”。如果从这一高度来把握中学时期的课文,我们就会发现《安塞腰鼓》中的民族文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中的科学精神,《周庄水韵》中潜藏着的作者对生存环境的忧患和思考。至于《在庆祝北京大学建校一百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我们关注的是北京大学内在的一种文化,一种精神,一种当代青年的价值追求。这样,我们才可以深切感受到,语文阅读的终极目标乃是促进个体生命的总体生成,是要学生在一种语文的海洋里感受一种民族文化,接受一种情感熏陶,从而在对文本的体验、思索中树立起一个完满的人。一个好的探究教学具有这样的特点:它知道在学生建构的进程中会遇到多少复杂问题,多少障碍物,要兜多少圈子,并设计了一个充满适度竞争与阻碍的动态系统。
江苏省特级教师南京师大附中教师王栋生(吴非)曾说过:阅读,特别是人文阅读,不可能使人的思想僵化,但无价值的“反复”训练则会让学生沦为“做题机器”,成为精神残缺的人。语文教育以学生人格精神的建构与发展为根本内涵和终极目标,而精神的发展最显在的表现就是主体个性的张扬和灵魂的丰满自由,要体现主体的创造性品质和特性。这要求语文教学为学生个性与创造力的培养和发展提供最大限度的可能。阅读《桃花源记》,师生可以描画一幅桃源世情图;阅读《苏州园林》,可以通过光与影的变化感受苏州园林的不同韵味;阅读《记承天寺夜游》,可以改写成情景话剧,演绎出苏轼和张怀民的志趣相投;阅读《鹤群》,为课文构思一幅插图;阅读《劳山道士》,可以改写成一个电影脚本;阅读《如果人类也有尾巴》,可以充分发挥想象为人类设计各种款式各种功能的尾巴。
换一种眼光,将学生对语文的学习看作是学生的一种充满创造精神的生命行为就会发现:语文教育时时处处充满了创造。在阅读教学中,没有学生创造性的参与,就难以实现真正的阅读。例如对《药》中夏瑜之死的评价,作者没有具体明确的交代,那么引导学生去思考人物本身的行为就具有了耐人寻味的意义。“你认为夏瑜的牺牲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一抛出,课堂马上活跃起来。一位同学很快举手说:“我觉得小说题目本身就相当的具有讽刺意义,革命者流血牺牲最后却成了愚昧大众迷信思想下的‘药,革命者的精神不能唤醒大众,最后他们的血肉反而成为大众口中的血食,就连他的母亲也因为儿子的牺牲面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所以就当时而言,我认为他的牺牲是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徒然的悲剧而已。”第二位同学马上反驳:“诚然,《药》是一个悲剧,夏瑜的牺牲也是一个悲剧,但绝不是一个无用的悲剧,回顾本文的写作背景可知,‘夏隐‘秋,‘瑜乃‘瑾,秋瑾是被秘密处决的,但她的牺牲决不是毫无意义的,至少她激起了鲁迅先生的义愤,并用如椽巨笔将它写出来,震撼了更多的大众。正如谭嗣同牺牲前所言:各国之革命无不从流血牺牲开始。我们的先烈们无悔的牺牲才成就了一批又一批的仁人志士前仆后继地将革命进行到底。”第三位同学进一步地补充:“文章的结尾处,华大妈和夏奶奶上坟的时候,在夏瑜的坟头上摆放的花圈,我认为就相当值得人玩味,这某种程度上是不是意味着一种肯定?还有夏瑜在牢里劝红眼睛阿义的那些话,虽然在那些茶客中没有直接的响应者,可是焉知没有人受触动,我认为那坟上的花圈应该就是被触动的人献上的,所以夏瑜的死应该是有意义的,只不过这种意义是潜在的成分多些,但是这种光明哪怕只是一丝一缕也是任何的黑暗都掩盖不了的。夏瑜牺牲的意义并不在于引向了革命的成功,而是让人明白了人生中何所当为,即使舍弃了性命也要去追求那一缕真理的晨曦。”同学们众说纷纭,依据自己的意义视野,并以自己的个性解读去填充“夏瑜之死”的空白,获得了创造性理解,在相互启发、相互碰撞中,各自获得了认识上的一种提升。
创造性使用教材,不仅要求教师打破教材内容的单一性,而且要求教师从孩子的视野出发构建一个具有丰富文化内涵的语文课程。我们必须注意到韩寒、郭敬明、安妮宝贝这些活跃于当代文坛上的80后的新生代作家对学生阅读和写作的强势影响,我们还必须注意到诸如周杰伦、张韶涵等流行歌手正在对学生的精神起着某种引领作用,金庸、黄易等武侠作家对中学生思想情感有着极强的的冲击力,《哈利波特》《纳尼亚传奇》一类的科幻作品对青少年的巨大诱惑力更是不待言,这些当代文化中的流行元素正来势汹汹地侵占着传统的语文阅读的领地,我们无法阻止学生对它们的青睐。因此,我们绝不能一味指责学生欣赏品位的低下,而应与学生一起去开发另一类语文教材。当我们与学生一起深味这些他们所“钟情”的流行文化与流行作品时,也不能不感到一种震撼:那种青春期明朗的忧伤,那种青春期特有的“玩世不恭”的叛逆思想,那种少年时对未来生活的执著向往,那种“为赋新诗强说愁”的真纯,,活现出有趣有味、亦真亦幻、丰富多彩的孩子们的世界。如果说,我们把它看作是课程文化的一种佐助,进行适当的导引,与教材结合建构多元的文化课程,丰富阅读的文化内涵,就会让语文课富有灵动的生命力和创造力,焕发出它应有的魅力。
文学是对世界的一种创造性发现。它在构筑自身的存在时,不是对先例的仿造和重复,文学在对待作品和读者时,不是叫他们一方听命于另一方,文学要求独创,要求一种“从我开始”的首创性,要求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天性去安排“第二自然”的无畏气概。因此,文本被当作是需要修改的,而不是必须遵从的材料。 文学不是既存的世界的一个复制、摹本或拷贝,而是用一个全新的“世界”去和旧有世界对峙。世界永远盛满许多我们无法认识的东西,我们每个人每天的认识某种程度上都是有局限的,可是我们每天也在不断地打破旧有认识的阈值,由我知与有待我知,我解与有待我解的共同组成的认识序列有着一种不稳定的特征。因此,学习不是一件可以变卖的,通过勤学苦练而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而是与世界的实际展开方式和谐一致的生活于世界的方式。它暗示着拥抱世界(embracing)和放任世界(lettinggo),既接受生活总是较之我能宣称拥有的多得多的这一事实,又肩负起与他人一起生活的责任,既自己生活又让别人生活, 既明确自身的局限,又获得一种不断生长的能力,用一种活泼的能力去创造一个可能更好的世界。 如果学生的每一天都因一种有意义的阅读而呈现出全新的面貌,在每一天的阅读中蓄积一种生活的创造性的智慧,那便是教学最乐见其成的事了。
过去的学习方法是人家指出来的路你走去,新的学习方法是要自己去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