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摘要】
档案的要义是记载,记载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人类的存活和发展。人的记忆有限,生命也有限,要想有所记住和传承,要想让经验有所保存,要想让知识得到积累,要想让思想认识能够获得完好的延续和提升,就需要有外储记忆来帮助,档案可以说是人的容量无限的另一个大脑。档案学,或可说是少数人的学问,然而档案对于每一个来说都是有用的,人无一不生活在档案的支撑中,就从积累了许多相关智慧和知识的医药档案来说,正是它保护着人类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且还将向着更好地保护生命的方向不断发展,档案工作者尤当意识到,档案与人类同在,它是人类生命的一部分。
【关键词】
档案;医药;生命
说到档案,一般人会想到那些纸张上书以文字,成摞、成袋、成排、成架存放起来的东西,然而档案并不局限于此,比如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就还存有冯玉祥的印章和民国三峡水利工程设计模型图。
2007年7月,东北大学出版社推出丁海斌、陈凡编著《中国科技档案史》,作者对远古先民的石器、陶器、岩画以及火种、粮食、麻布、住房乃至家禽、家畜的出土遗骨也是从档案学的角度去打量的,这些无不代表着远古先民的智慧和经验,对这些智慧和经验的接收和继承无疑又抬高了后继者的起点,从而能向更高处发展,中国的科技档案史,就是在这种背景和基础上开展起来的。
从生命繁衍和人类社会发展的角度看,档案的要义是记载,记载的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人类的存活和发展。石器是有记忆的,陶器也是有记忆的,前者记住了狩猎,记住了打磨的不断精进,后者记住了汲取和保藏,记住了烧制可以越来越精致,而岩画,则既有远古先民祈祷年丰人瑞等祭祀意义,又是对其生活经验之存档,如内蒙古白岔河永兴一幅青铜时代的狩猎岩画上绘有猎人手持弓箭,这既证明了当时当地人的智慧程度,也使后人看有所学。人猿揖别,抛石头的时代过去了,在这里,岩画有了档案的意义,档案为历史记下了光辉的一页,从而也光荣了档案本身。
随着语言文字和书写印刷的发展,最能帮助人记忆的书册文本占了上风,档案到底是以此为主了,《汉语大词典》解释“档案”一词即说:“档案,指具有查考使用价值,经过立卷归档集中保管起来的各种文件材料。”卷,既具体指书籍字画的卷轴,又泛指书籍、书本,作为量词,又指书籍的册、本,这些都与书册文本有关,而案卷,恰是档案的意思,一个“卷”字,相关意思都隐含于其中了。
人的记忆有限,生命也有限,但是,倘不能不断地有所记住和传承,多少经历过的痛苦必然会重复经历,多少用生命换取的知识和经验,也必然还要用生命去换取,以人的大脑容量和生命局限,面对大千世界悠悠时空,要想有所记住和传承,要想让经验有所保存,要想让知识得到积累,要想让思想认识能够获得完好的延续和提升,就需要有外储记忆来帮助,档案可以说是人的容量无限的另一个大脑。
自古以来,凡需有所记载和传承的,多与生存有关,衣食住行之外,对人类生命至为重要的,便是医药,没有医药的保护,人类走不到今天。据那本《中国科技档案史》介绍说:“中国古代的医药史,是从神农尝百草的传说开始的。此外,原始社会还有‘庖牺制九针以治病的传说。考古发现证明,远古时代的人们已使用了砭石、骨针等医药器具。按照正常逻辑推断,当文字产生后,人们就应开始记录病状和药性等,并因此产生了初期的医药文件、档案等。关于这方面的文献记载较多,如晋代皇甫谧《帝王世纪》载:‘黄帝使歧伯尝味本草,定《本草经》,造医方以疗众疾。又《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序》载:‘于是雷公之化,授业传之,而内经作矣;历代宝之,未有失坠。这些记载不但说明了远古时期已有医药文件,而且‘历代宝之,作为档案代代相传。”
今天的人们越来越发现,《山海经》是一部宝书,研究上古神话用得着它,研究远古地理用得着它,研究古代矿物、民族、物產等等也用得着它,就是中国远古医药,在这部书里也有存档,不仅有,而且惊人。《中国科技档案史》是这样说的:
《山海经》中有大量的药物方面的记载。有人对《山海经》中的药物名作过统计,其中矿物类药5种,植物类药28种,木类药23种,兽类药16种,鸟类药25种,水族类药30种,其他类药5种,计达132种,部分药物至今仍在利用,而大部分不得其知。药方相当简单,都是单药单方单功用,没有复方,故产生时代原始。有学者指出,药物的发现离不开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渔猎畜牧时代理应动物类药发现多,而植物类药大量出现,是农业有较大发展的结果,矿物类药少,表明手工业采矿业开始时间还不长。《山海经》中的药物名,是出自对远古以来人们辨识和利用药物医疗经验的汇集,也可以说是借鉴了相关的医药档案编撰而成的[1]。
从《本草经》到《山海经》,可知中国人行医识药之早,而且“授业传之,而内经作矣;历代宝之,未有失坠”,早早地意识到了存档的重要。
如果说“黄帝使歧伯尝味本草”还属于传说,夹杂于《山海经》中的药物方面的记载还有些散乱,那么,早在周代,关于中国医药档案工作已经有了大致记载,档案工作也已步入专业化。《周礼·天官冢宰第一》:“医师,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杨天宇撰《周礼译注》是这样译的:“医师,由上士二人担任,下士四人为副手,[还配有]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府”是做什么的,“史”又是做什么的?杨译没有说明,《中国科技档案史》则破解道:“其中的府、史,应是医疗部门的文书、档案工作者。”而到了秦汉时期,中国医药档案事业已是非常可观,这个时期“出现了最早的医学著作和许多名医。医药事业的繁荣导致并有赖于医药档案工作的发展。这种发展首先表现在当时出现了最早的有明确记载的医案,即现在所称之病历档案。据司马迁《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载:西汉著名医学家淳于意,‘所诊者,皆有诊籍。这些诊籍详细记载了患者的姓名、籍贯、职业、病名,分析了病因、病理、脉象,并载明了治疗方法和治疗结果等”。
数字信息化时代,档案越发不仅仅局限于纸质文件,档案载体的增多,无疑给档案工作者带来了新的课堂,当此时代,有人及时地提醒和指出道:“目前除了大量的传统纸质档案,还有许多珍贵的声像档案、照片档案。由于各类载体形式的档案的管理制度尚未健全,没有把各种载体的档案分类排放,造成了管理上的混乱;不仅不利于档案的长期保管,更对以后的开发利用带来了很大的困难。随着计算机、医疗信息系统在各个医院的普及,还形成了海量的电子医疗病案。这些不同载体形式的档案管理条件各不同。因此要根据不同载体制定相关的管理办法,按照不同载体档案的具体要求管理档案[4]”。
结 语:
档案学,或可说是少数人的学问,然而档案对于每一个来说都是有用的,人无一不生活在档案的支撑中,就从积累了许多相关智慧和知识的医药档案来说,正是它保护着人类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且还将向着更好地保护生命的方向不断发展,档案工作者尤当意识到,档案与人类同在,它是人类生命的一部分。
【参考文献】
[1]丁海斌,陈凡编著:《中国科技档案史》[M].东北大学出版社2007年7月初版,第25-26。
[2]杨天宇撰:《周礼译注》[M],世纪出版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7月初版,第7页。
[3]段兰英著:《以“中国中医科学院”为例谈科研院所的档案管理》[J],《国际中医中药杂志》2010年第7期。
【作者简介】
马燕(1965-),女,吉林长春人,吉林省肝胆病医院党委办公室主任。主要研究方向:档案的收集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