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报刊新闻出版家——王韬著述概说

孙巧云

(浙江师范大学图书馆，浙江金华321004)

王韬(1828－1897)，江苏苏州人，中国近代著名的思想家、改革家、教育家、新闻记者和政论家。他一生游历甚广，西学积累深厚，思想开阔，并积极促进西学和近代思想在中国的传播。他长期致力于宣扬中国传统文化，为推动中外文化交流做出了突出的贡献。1872年王韬与友人合作创办《循环日报》，这是我国历史上第一家宣扬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的报纸，也是中国人自办成功的最早的中文日报。

1 王韬著述总要

王韬一生成果丰硕，涉及政治、经济、科技、经学、史学、天文历算、文学等诸多方面。其作品主要分为撰著类、编辑类、翻译类、出版校刊类等，此处主要介绍王韬的撰著类作品。据当前目力所及，王韬撰著类作品共有60余种，大致分为九类，其存佚情况汇总如下:

1．1 经学类

(1)《春秋左氏转集释》60卷 稿本

(2)《周易集释》

(3)《礼记集释》25卷 稿本，现存美国纽约公共图书馆

(4)《毛诗集释》30卷 稿本，现存美国纽约公共图书馆

(5)《皇清经解校勘记》24卷

(6)《春秋日食辨正》1卷

(7)《春秋朔至表》1卷

(8)《春秋朔闰至日考》1卷

1．2 史地类

(1)《重订法国志略》24卷

(2)《俄罗斯志》8卷

(3)《美利坚志》8卷

(4)《西古史》4卷

(5)《西事凡》4卷

(6)《弢园笔乘》1卷

(7)《四溟补乘》36卷

(8)《台事纪闻》1卷(又名《辛未壬申间日本扰乱台湾事实》)抄本

(9)《台事窃愤录》3卷

1．3 目录类

(1)《弢园著述总目》1卷

(2)《弢园藏书志》2卷

(3)《弢园藏书目》(又名《遯叟藏书目》)

(4)《国朝经籍志》8卷

(5)《舆地丛钞目录》 抄本

1．4 政论类

(1)《弢园文录外编》12卷

(2)《天南遁叟论说选》

(3)《申报》、《循环日报》、《六合丛谈》、《万国公报》等报纸上未被收入文集的篇章

1．5 新学类

(1)《火器略说》1卷

(2)《西学图说》1卷

(3)《西学原始考》1卷

1．6 笔记、日记、游记类

(1)笔记、日记类:

①《瓮牖余谈》8卷

②《老饕赘语》8卷

③《蘅华馆杂著》(5种7卷:《蘅华馆日記》;《苕华卢日记》，又名《弢园日记》;《茗芗寮日志》，又名《茗芗寮志》;《瀛壖杂志》;《蘅华馆杂著书目》)

④《蘅华馆杂稿》 稿本 (不分卷，有名目者:蘅华馆日记、琐窗闲话、读书随记、蘅华馆藏书目、遁叟漫录、东游缟纻录等)

⑤《蘅华馆杂录》 稿本(蘅华馆日志、瀛壖杂记、沪城闻见录等)

⑥《淞隐庐杂识》 稿本

⑦《寄生山馆随笔》 稿本

⑧《弢园杂录》 稿本

⑨《韬园笔记》

(2)游记类

①《海陬冶游录》7卷

②《漫游随录》3卷

③《扶桑游记》3卷

1．7 笔记小说类

(1)《遁窟谰言》12卷

(2)《淞隐漫录》12卷(又名《后聊斋志异》)

(3)《淞滨琐话》12卷(又名《淞隐续录》、《三续后聊斋志异》等)

1．8 尺牍、散文类

(1)《弢园尺牍》6卷

(2)《弢园尺牍续钞》6卷

(3)王韬致谢家福函稿20余通 稿本

(4)王韬致薛福成札五通

(5)《三恨录》3卷(包括:眉珠庵忆语一卷、笙村灵梦记一卷、梦蘅阁鸳鸯诔一卷)

(6)《花国剧谈》2卷

(7)《瑶台小录》1卷

1．9 诗、词类

(1)《蘅华馆诗录》6卷

(2)《弢园集外诗存》 稿本

(3)《弢园未刻诗稿》 稿本

(4)《畹香仙馆遣愁编诗集》1卷 稿本

(5)《眉珠盦词钞》4卷

以上为知见的王韬撰著类全部作品，目前已点校整理过的著作目录如下:

《春秋日食辨正》、《春秋朔至表》、《春秋朔闰至日考》、《弢园文录外编》、《甕牖余谈》、《瀛壖杂志》、《海陬冶游录》、《漫游随录》、《漫游随笔图说》、《扶桑游记》、《蘅华馆日记》、《淞隐漫录》、《淞滨琐话》、《弢园尺牍》、《弢园尺牍续钞》、《遁窟谰言》、《蘅华馆诗录》。

以上17种已整理过的著作，尚不及王韬撰著类作品总数的四分之一。因此《王韬全集》的整理出版就显得十分必要，其较高的学术价值与现实意义是毋庸置疑的。

2 王韬其他著作

除上述撰著类作品之外，王韬还有编辑类、翻译类、出版校刊类作品。其编辑类作品主要有:

《法越交兵纪》(曾根啸云辑著;王韬删纂)

《重订法国志略》(王韬辑)

《普法战纪》(王韬辑)

《丽农山人事实杂录》(王韬辑)

《泰西著述考》(王韬辑)

《艳史丛钞》(王韬辑)

《芬陀利室词集遗集词话》(蒋敦复撰，王韬辑)

《日本书籍杂记》(王韬辑)

《弢园丛书》(王韬辑)

《格致书院课艺》(王韬编辑)

王韬的翻译类作品有两部分:英译汉与汉译英，其中英译汉的作品主要有以下几种:

《格致西学提纲》(王韬与艾约瑟合译)

《日本疆域考》(王韬补译并辑)

《南北美洲战纪》(王韬译)

《西国天学源流》(王韬与伟烈亚力合译)

《戒礼须知》(傅兰雅辑，王韬译)

王韬还与英国汉学家理雅各合作将中国儒家经典翻译成英文，其汉译英的作品主要有《诗经》、《尚书》、《春秋左传》、《竹书纪年》、《论语》、《孟子》、《大学》、《中庸》等，译笔通达、文采华美。这些著作出版后在西方引起了巨大反响，并成为中国典籍在西方流传的正本，王韬也被称为“最博通中国典籍”的“中国奇才”。

1871年香港伦敦会属下的英华书院停办，该校原设有印刷所，自制铅活字，王韬与香港伦敦会印务经理黄胜合资购入这些设备，于1872创办香港印务总局，主要出版发行由王韬主编的《循环日报》，美国汉学家柯文认为“《循环日报》是第一份完全由中国人管理而取得成功的报纸”。1885年王韬又在上海创办弢园书局，中华印务总局和弢园书局完全由王韬及其友人集资创办，不含外国资本，是中国近代最早的新型民族出版机构。弢园书局以木活字印书，十余年间共印刷四十余部图书，内容涉及科技、天文、数学、物理学、植物学等诸多门类，对传播新文化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王韬编辑出版的名家著作主要有黄遵宪《日本杂事诗》、《日本国志》，郑观应《盛世危言》，邝其照《华英字典》、《英语汇腋》，许起《珊瑚舌雕谈初集》，蒋敦复《啸古堂诗集》等，此外，弢园书局还出版了王韬《弢园经学辑存》、《西学辑存》、《普法战纪》、《弢园文录外编》等比较重要的著作。

王韬编辑出版的书籍当中影响最大的是《普法战纪》和《弢园文录外编》。《普法战纪》中首次翻译了法国的《马赛革命歌》，这也是中国最早见于出版物的外国歌曲。此书于同治十二年(1873)由中华印务总局出版，明治十一年(1878)被日本陆军文库翻刻出版;光绪十二年(1886)弢园书局出版该书的铅印本，次年日本大阪陆军文库再度跟进出版。《普法战纪》受到日本学界的肯定，被视为又一部《海国图志》式的作品。《弢园文录外编》是王韬自编的论文集，集中反映了他的变革思想，此书在近代思想界影响很大并一再重版，仅王韬在世时就出过三个版本，即清光绪八年(1882)香港印务总局本、光绪九年《弢园丛书》本、光绪二十三年(1897)上海长洲王氏本。戊戌变法时期维新派的许多学者都受过该书的影响，王韬也被公认为早期改良思想家中的代表人物。

王韬著述、编译的许多西学作品在近代学术与思想史上均占居重要地位，《西国天学源流》(与伟烈亚力合译)为中国人打开了研究近代西方天文学的窗口;《重学浅说》(与伟烈亚力合译)是近代中国第一本介绍西方物理学的教科书;《光学图说》(与艾约瑟合译)是中国第一本系统展示光学理论的中文科普读物;《格致西学提纲》(与艾约瑟合译)系统介绍了近代西方科技知识及最新研究成果;而王韬编撰的《泰西著述考》则为有志于进一步研究西学的中国人提供了便利的门径。作为近代中国“开眼看世界”的代表人物和改良主义思想先驱，王韬的历史地位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并因在民族新闻出版业的巨大贡献，他被誉为“中国新闻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