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鲲
(北方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亚当·斯密的市场道德秩序论
张鲲
(北方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市场道德秩序论是亚当·斯密经济伦理思想的灵魂,它适合于市场经济,是道德观念、市场法则和一般准则的自发融合,并以国民素养培育为保证。德福一致、诚信守法、容忍失败是市场道德秩序论的基本原则。市场的道德秩序不仅是市场经济健康高效运行的基础,还是原发创新性的动力源泉。
亚当·斯密;市场道德秩序;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是人类历史上影响深远的重大事件,它使经济体制、道德观念以及人类整体生活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现代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在系统地阐述市场经济理论体系的同时,还成功地建构了符合市场经济发展的道德秩序理论,由此确立了市场经济伦理的基本理念和道德准则,成为至今影响现代人物质精神生活的经典思想。
道德秩序是由一系列道德规则维系的社会精神生活的一种有序化状态。有效的道德秩序是个体对共同的价值观念的认同,反映社会经济生活的内在要求,能够适应甚至引导个体的观念意志和行为惯习,实现个人与社会意愿的弥合。反之,无效的道德秩序也称之为道德失序或道德无序,它呈现的是不同群体间的道德观念纷争,难以有效地整合个体与社会间的道德认知。在亚当·斯密那里,市场道德秩序建立在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之中,在此理想化的状态之中,每个企业遵守的是相互之间普遍认同的基本道德准则,政府只作为一个 “公正的旁观者”,充当“守夜人”的角色,就市场经济而言,有效的道德秩序是市场法则、一般准则和随市场应运而生的道德观念的结合,并以国民素养的培育为保证。自由是市场经济倡导的首要理念,传统意义上的自由主要侧重于人的精神自由,而市场语境中的自由不仅包括人格的自由,更注重人的行为活动的自由。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本法则,也是自由理念在市场经济中的真实表现。自由竞争意味着破除垄断壁垒,让市场主体在一个公平合理的环境里比拼。契约是市场经济的一般准则,契约是公众意志凝结的结果,对每个参与者而言,契约不仅是其经营成果的有效保障,更是市场经济良性运转的精神防火墙。
市场经济兴起之初,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运动对人们的思想观念产生了巨大影响。市场经济将人类带进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中,使人的生存境遇和生存根基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变。在传统社会,人们坚信绝对价值准则具有客观普遍性,但是现代社会的变化翻天覆地,人类价值判断之间的不断冲突使人们从独断论中惊醒。如果某种思想只能局限于研究一些与逻辑有关的命题,而将关乎人类生活的情感、道德和信仰问题拒之门外,那么它就不能指导人类生活。14世纪末期,伴随着封建制度的趋于瓦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开始形成。文艺复兴是现代欧洲的一次全民思想启蒙运动,人道主义是文艺复兴的精神支柱和思想主题,它是关于人性、人的使命、地位、价值和个性发展的思想态度和理论,强调以人为本和个体的自由发展。进入18世纪,以亚当·斯密为代表的哲学家认识到必须重视市场主体权利,使个体能够自由进出市场,自由地进行竞争。“一切特惠或限制的制度,一经完全废除,最明白最单纯的自然自由制度就会树立起来。每一个人,在他不违反正义的法律时,都应听其完全自由,让他采用自己的方法,追求自己的利益,以其劳动及资本和任何其他人或其他阶级相竞争。”[1](P253)在斯密那里,自由不仅是公平竞争的基本前提,更是对个体权利的尊重。“一个人有权利保护他的身体不受损害,而且在没有正当理由剥夺自由的情况下有权利保护他的自由不受侵犯,这是毫无疑问的。 ”[2](P35)在斯密看来,自由竞争能够促进市场资源的有效配置,“个人的利害关系与情欲,自然会引导人们把社会的资本,尽可能按照最适合于全社会利害关系的比例,分配到国内一切不同用途。 ”[1](P199)
亚当·斯密认为,市场道德秩序确立的前提是道德关注的目标从“至善”转向“人性”。人性问题是斯密经济哲学思想的出发点,人性不仅具有人的类本质的特征,更是现实的、历史的。在他看来,市场经济确立的前提是对人的利己心的认同,正是个体利益结成的无形之手构成了国民经济的调控机制,从而使人尽其材、物尽其用、组织得以高效运行。也就是说,道德原则只有置于人的现实的生存实践基础上去理解才能获得自己的实践根基,从而赋予生存实践以深刻的道德内涵;人的现实需要只有在合乎道德的物质生产实践中才能得以满足,而这种合乎道德的理想化生产实践应该以满足社会以及每一成员的需要为目的。斯密认为市场道德秩序还须以国民素养培育为根本立足点。他指出,中世纪的教育是以人性压抑和消磨智能为代价的,“天国只有由忏悔、禁欲或者修道僧的苦行和自卑才可跨进;一个人单凭慷慨、宽大、活泼的行动,是不能进入天国的。 ”[1](P330)“一个人不能适当使用人的智能,假如说是可耻的话,那就比怯懦者还要可耻。那是人性中更重要部分的残废和畸形。 ”[1](P345)斯密认为国民教育不仅能使个体受益,更会促使市场经济道德秩序的健康发育,而国家正是国民教育的最大受益者。他说:“人民受教育愈多,愈不会受狂热和迷信的迷惑。加之,有教育有知识的人,常比无知识而愚笨的人,更知礼节,更守秩序。”[1](P345)为此,斯密强调要保护教师的待遇,他对教师权益得不到保护的状况倍感失望,哀叹“教师原来是社会上最受尊敬的人,现在却成为最卑贱、最可轻侮的人了。”[1](P322)
“德福一致”是市场经济条件下道德秩序行之有效的关键。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之后,个人在空间上、经济上、精神上都超出了原有的所属关系界限,现代的经济生活和社会分化引出各种新的生命感受和心理感受,个人安身立命的基础在现代性中被重新设定。在现代性语境中,道德对人生的意义固然重要,幸福对人生的意义也不容漠视。在斯密看来,一个有效的道德秩序不仅能够进行善的价值引导和精神塑造,还应从道德制度安排上确保人们通过正当手段获取自身福利和效用的可能性,使社会的善指向德福一致。斯密批驳了古代道德观的伪善,“在古代的道德哲学中,人生的各种义务,都被视为是为了人生的幸福与至善。但是,当教授道德哲学和自然哲学单是为了神学的时候,人生的各义务,却被视为主要是为了来生的幸福。”[1](P330)古代的道德学说甚至宣称,“死没有什么也不可能有什么罪恶;如果他们的处境在某些时候过于艰难,以致他们不能恒久地忍受,那么,办法就在身边,大门敞开着,他们可以愉快地毫无畏惧地离开。”[3](P373)与之相反,斯密坚持认为“民生”是社会进步繁荣的标志,生活境遇的改善是社会进步的直接体现。“劳动报酬优厚,是国民财富增进的必然结果,同时又是国民财富增进的自然征候。反之,贫穷劳动者生活维持费不足,是社会停滞不进的征候,而劳动者处于饥饿状态,乃是社会急速退步的征候。 ”[4](P67)而且斯密认为,诚然道德观念有历史的传承,但新的社会经济生活总是会孕育着新的道德准则。“不论在哪个时代和哪个国家,人们总会相互注意性格、意向及行动,总会共同同意,规定并确认关于人们生活行动的许多高尚规则及准则。”[1](P327)在他看来,市场经济首要的原则是财产权的确立,产权是市场经济的基础保障。斯密认为正义的内容是对人身、财产或名誉的保护。他说,“一个仅仅不去侵犯邻居的人身、财产或名誉的人,确实只具有一丁点实际优点。然而,他却履行了特别称为正义的全部法规,并做了地位同他相等的人们可能适当地强迫他去做、或者他们因为他不去做而可能给予惩罚的一切事情。 ”[3](P100)在斯密那里,“最神圣的正义法律就是那些保护我们邻居的生活和人身安全的法律;其次是那些保护个人财产和所有权的法律;最后是那些保护所谓个人权利或别人允诺归还他的东西的法律。”[3](P103)这是因为斯密主张作为物权的财产权是人的固有权利,也是个体层面实现德福一致的物质基础。
“诚信守法”是市场经济正常运转的基本道德原则。亚当·斯密认为,尽管市场经济带来了若干不良现象,但却培育了诚实守信、勤奋进取等商业精神。他说,“由于契约而产生的办理某事的义务,是基于由于诺言而产生的合理期望。”[2](P149)“一旦商业在一个国家里兴盛起来,它便带来了重诺言守时间的习惯。 ”[2](P260)在他看来,市场经济中的个体“必须具有较多的专业知识,十分勤勉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必须吃苦耐劳,面对危险坚定不移,在痛苦中毫不动摇。他必须通过事业的艰难和重要,以及对事业的良好判断,通过经营事业所需要的刻苦和不懈的勤奋努力,来使公众看到这些才能。 ”[3](P66)更难能可贵的是,斯密在肯定专业分工进步作用的同时,已经意识到了劳动分工可能造成专业化者对其专业领域之外事物的理解程度,以及由于市场中信息的不对称可能引发的逆向选择或道德风险,因此他极力推崇完全充分竞争的市场,并以法治基础建设来巩固市场诚信体系。斯密认为,法律是维护秩序正义的一般准则,守法是人类社会普遍的观念。“直到很晚的时候,人们才想到这种体系,才对法律本身进行讨论而不计任何国家的特殊制度。”[2](P26)在斯密那里,法律的制定是人类智慧和聪明的最大结果,法律可以防止和惩戒损害行为,使人民安居乐业,平安地享受劳动果实。假以设想,在稀缺性经济特征普遍存在的竞争社会,如果产权得不到法律的保证,巧取豪夺将会取代自由交换,经济活动的有序运营将无从谈起。在斯密看来,“虽然没有仁慈之心,社会也可以存在于一种不很令人愉快的状态之中,但是不义行为的盛行却肯定会彻底毁掉它……正义犹如支撑整个大厦的主要支柱。 ”[3](P109)
“容忍失败”是现代社会市场道德秩序的必要原则。能否正确看待失败是一个国家及其国民理性精神的真实体现,这在现代市场经济社会显得尤为重要。市场经济向人们宣示的是:唯有充分竞争才是人类社会永不衰竭的前进动力。有竞争必然就有失败,市场主体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实际上都是对“谁都有权利依靠公平竞争赢得成功”的公正理念的维护。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论述“同情”、“怜悯”、“宽容”等道德品质时,以大量的篇幅谈及了“容忍失败”的问题,他告诫人们要以相同的眼光看待那些没有获得成功的高尚行为,指出“那些不依我们的行为而定的结果,不应减少我们该得到的尊敬。 ”[3](P134)“卓越的品德和才干并不会产生同卓越的业绩一样的效果,即使是对承认这种卓越品德和才干的人也不会产生同样的效果。 ”[3](P123)因为在他看来,评判事情的首要因素是动机而不仅仅是结果,理性才是赞同与不赞同的原始根源的本原。斯密提出:“某一行为所可能受到的不管什么样的赞扬或责备,首先是针对产生这个行为的内心意图或感情的;其次是针对这种感情所引起的身体外部的行为或动作的;最后是针对这个行为所实际产生的或好或坏的后果的。 ”[3](P114)显然在斯密那里美德是居于首要地位的,他谈到,“撇开优点和美德,说值得我们尊敬的仅仅是财富和地位,这几乎是对高尚的道德甚至是对美好语言的一种亵渎。”[3](P73)在斯密看来,处于最大不幸之中而能控制自己悲伤的人应该得到最大的钦佩,而诸事顺遂依然能控制自己快乐的人也应该得到赞扬。“智慧、谨慎和高尚的行为,首先是最有可能保障人们在各项事业中获得成功的行为;其次,虽然行为会遭到失败,但内心并不是没有得到什么安慰。具有美德的人仍然可能自我赞赏,自得其乐,并且不管事情是否如此糟糕,他可能还会感到一切都很平静、安宁和和谐。”[3](P372)换言之,良好的道德秩序必定是胜者的成绩和荣耀与败者的权益和尊严都能得到“善待”的秩序;反之,一个不能容忍失败的道德秩序必定是缺乏仁慈的。
市场道德秩序有助于打破垄断,营造公平的竞争环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竞争本质上是客观的,没有任何参与者能够决定其他参与者该以怎样的条件享有商品。而垄断则是特定的市场主体对某种产品或服务拥有足够的控制权。垄断有政策性、技术型、私人串谋三种类型,亚当·斯密最为反对的是私人串谋的垄断。斯密在批驳卡特尔组织时说,同一行业的人聚在一起,不是为了策划某种不利于公众的阴谋,就是采用某种欺诈手段抬高物价。亚当·斯密认为,“公司长久独占,其结果将无异于对全国其他人民加以不合理的负担。这负担有二种。第一,听人民自由贸易,有关货物的价格必廉,行使独占,这些货物的价格必贵。第二,对大多数人民可能是便于经营、利于经营的一种事业,现在人民弄得不能染指。”[1](P315)斯密指出垄断造成了社会的不公,“独占给唯一阶级带来唯一利益,在许多不同方面妨害国家的一般利益。 ”[1](P184)而且垄断还阻碍了市场的效率,垄断公司依靠资源和市场的独占控制着某些商品的生产和消费活动,使得市场自发机制不能有效地发挥作用,“必然或多或少地紊乱这自然而又最有利的资本分配”,[1](P200)从而造成了“市场失灵”。在斯密看来,“虽然垄断从前曾增进了国家的利益,但就现今来说,对于国家是不利的。一个国家的财富在于价廉而量多的社会劳动产品,而垄断的结果使每一个东西的价格变得昂贵。”[2](P148)而且“这种异常的利润和异常的浪费,都得由本国购买者支付。”[1](P201)因此,斯密强调垄断公司异常高的商业利润率不但不会增加国民的财富,相反还滋生了个别公司“怠慢”、“浪费”、“穷奢极侈”的风气,严重败坏了社会的消费习气和生活方式。
市场道德秩序可以提高经营效率,促进经济健康发展。亚当·斯密的市场经济理论提倡自由充分竞争。斯密认为,如果市场是自由的,便能够实现平等的分工;反之,不平等的分工就会造成“财富的分配并不是依据工作的轻重……负担社会最艰难劳动的人,所得的利益反而最少。 ”[2](P179)“如果竞争是自由的,各人相互排挤,那么相互的竞争,便会迫使每个人都努力把自己的工作弄得相当正确。 ”[1](P320)如果竞争是充分的,必定加深了社会分工和专业化生产,降低了产品成本,创造了丰富的消费品,从而增加了国民财富。斯密以扣针的生产为例,指出在分工之前,制造一只扣针就得花一年的时间,通过专业分工,“一个人一天能够毫不吃力地制造二千只扣针。”[2](P180)在他看来,促进市场合理分工的是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完全竞争的环境之中,这只“看不见的手”能够自行调节社会成员之间的利益冲突,实现各种资源的优化配置。至于竞争环境中出现的不同职业间的报酬差异,除去垄断的因素,则是由工作的难易、洁净、尊卑和稳定性决定的,随着同一职业内部的充分竞争,行业的成本和利润将会改观。斯密认为,市场道德秩序营造了一种公平竞争的环境,充分发挥了市场的调节作用,最大限度地实现了资源的有效配置,从而提高了社会劳动生产率,降低了生产、流通、交易成本,真正意义上增强了企业的市场竞争能力,最终推动了市场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显然,在斯密那里,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唯有市场才能真实地反映经济活动的运行状况,实现人、财、物的最有效配置。
市场道德秩序能够促进思维活动,提升原发创造能力。人类思想观念的形成实际上是一个阐述、选择、消除既存思想以及“顿悟”新思想的过程,市场经济作为一个全新的社会生活方式,正以其独特的行为方式和工作方式改变着人的精神结构。原发创造性来源于主体的“深层自我”或“无意识心理”,其外在表现是灵感“顿悟”或科学直觉。原发创造者往往拥有孩童般的自由开放的心态和异常活跃的直觉能力。原发创造性实质上是被后天因素遮蔽了的人的先天特性,能够通过有意识的活动来培育和开发。在斯密看来,促使原发创造者智慧火花的正是自由、包容的市场环境。他认为简单的、封闭的职业环境限制了人的智能的发展,使人没有超乎寻常的“大巧大智”。“他没有机会来发挥他的智力或运用他的发明才能来寻找解除困难的方法,因为他永远不会碰到困难。”[1](P339)在斯密看来,市场竞争给个体以压力的同时,也极大地开拓了人的知识视野,实质上促进了个体能力的养成。他认为,通常情况下,“每个人几乎都在做或能够做人人所做或能做的一切,每个人也具有相当程度的知识、技巧和发明才能,但没有一个人具有很大程度的知识、技巧和发明才能。 ”[1](P340)相反,在文明社会,社会全体的职业种类不可胜数,可以提供无限的研究对象。这会促使“观察者不断运用心思,比较着、组合着,从而使他的智能,变得异常敏锐,异常广泛。 ”[1](P340)在他看来,“无拘无束的竞争所激起的竞争心,更使此才能达到极高的完善程度。”[1](P337)斯密进一步指出,“一切机械的改良,决不是全由机械使用者发明。有许多改良,是出自专门机械制造师的智巧;还有一些改良,是出自哲学家或思想家的智能。哲学家或思想家的任务,不在于制造任何实物,而在于观察一切事物,所以他们常常能够结合利用各种完全没有关系而且极不类似的物力。”[1](P10)
总之,现代社会的发展是以建立在交换价值基础上的经济发展为前提的,亚当·斯密的市场道德秩序论顺应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迎合了现代经济条件下现实个体的人性诉求,赋予了市场伦理以新的意蕴,深入思索了现代境遇下道德与幸福之于人生的意义。斯密的学说成为其后数百年市场经济理论的蓝本,在经济伦理史中具有划时代的意义。难能可贵的是,斯密在市场经济兴起之初就洞察到市场具有不可低估的破坏力。在市场交换等观念无孔不入的洪流面前,他树立了法治和人性两道壁垒,力图以公正、仁慈、同情、宽容等美德来消融市场规则的冷漠。一方面斯密相信:“人的天赋中总是明显存在着这样一些本性,这些本性使他关心别人的命运。”[3](P5)另一方面,斯密又清醒地认识到公正、平等的契约关系是社会得以正常运行的保障。他说,“如果没有对这些一般准则的尊重,……如果人类没有普遍地把尊重那些重要的行为准则铭记在心,人类社会就会崩溃。”[3](P199)显然,在人类社会进入市场经济的特定历史时期,斯密的市场道德秩序适应了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融合了自然准则与人之德性,其道德本质是良心与正义。
[1][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下卷)[M].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2.
[2][英]坎南.亚当·斯密关于法律、警察、岁入及军备的演讲[M].陈福生,陈振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
[3][英]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M].蒋自强,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4][英]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上卷)[M].郭大力,王亚南,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2.
(责任编辑:卢圣泉)
The Market Moral Order Theory of Adam Smith
ZHANG Kun
(School of Marxism,Beifang University of Nationalities,Yinchuan Ningxia 750021,China)
The market moral order theory is the soul of Adam Smith's economic ethics.The market moral order theory is suitable for market economy's moral system,it is comprised of moral concept,market rule and universal standards.National literacy cultivation is guarantee of the market moral order theory.The consistency of morality and happiness,integrity and law-abiding,and tolerate failure are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the market moral order theory.The market moral order theory is not only the foundation of health and efficient operation's market-oriented economy,but also the power source of primary creativeness.
Adam Smith;the market moral order;market-oriented economy
F091.33
A
1672-626X(2014)01-0101-05
10.3969/j.issn.1672-626x.2014.01.017
2013-11-20
张鲲(1973-),男,陕西岐山人,北方民族大学讲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经济伦理学和思政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