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文心雕龙》评点研究

2014-04-04 07:46杨倩
关键词:圈点杨慎明人

杨倩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舞蹈学院,山东济南250103)

明代是《文心雕龙》“显学”地位确立的重要时期,在对《文心雕龙》诸多形式的批评研究中,评点的成果尤为突出。《文心雕龙》评点者如杨慎、曹学佺、陈仁锡、陶望龄、叶绍泰等人皆为当时的评点大家,他们或结合自己的创作经验揭示刘勰的为文用心、或阐发全书结构特点、或指摘警句、或评论行文风格,明人评《文心雕龙》全面详尽,全书五十篇几乎篇篇涉及。可以说“对于文评学的一些根本性问题,还是在这类论著(评点)中发表得最为充分”。[1]25而明人《文心雕龙》的评点对后世文学批评的形式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评点的形式

评点是中国最具特色的文学批评方式之一。“在中国古代的文学批评史学史上,最为集中、也最有代表意义的无疑是有关《文心雕龙》的评点”。[1]28评点产生的具体时间学界尚无定论,章学诚认为“评点之书,其源亦始钟氏《诗品》、刘氏《文心雕龙》。然彼则有评无点,且自出心裁,发挥道妙。又且离诗与文而别自为书,信哉,其能成一家言矣”,[2]58钱钟书则主张陆云的《与兄平原书》“俨然诗文评点之最古者矣”。[3]1215明代评点之风兴盛,当时的一些文学大家如归有光(1506~1571)、杨慎(1488~1559)、唐顺之(1507~1560)、王世贞(1526~1590)、钟惺(1574~1624)等都参与了对《文心雕龙》的评点。

在《文心雕龙》的评点史中,杨慎的五色圈点尤为后世称道。杨慎是文学史上第一个采用红、黄、绿、青、白五色圈点《文心雕龙》的研究者。圈点多用来校勘和作注,直到宋代才开始盛行以不同的色彩进行文学性评点。文学史上最早使用不同颜色圈点文学作品的是三国时期的董遇,史载“初,遇善治《老子》,为《老子》作训注,又善《左氏传》,更为作朱墨别异”。[4]420吕思勉(1884~1957)认为圈点之用在于“抉出书中紧要之处,俾人一望而知,足补章句所不备”,(《章句论》)对于自己评点的含义,杨慎在给好友张含的信中讲:“盖立意一定,时有出入者,是乖其例。人名用斜角,地名用长圈。然亦有不然者,如董狐对司马,有苗对无隶,虽系人名、地名,而俪偶之切,又当用青笔长圈。此其区区宋人所能尽,高明必契鄙言耳。”[5]745但却有意避免将其圈点的意义直白地告诉读者,认为“不必说破,说破又宋人矣”,这给后人带来了困惑,尤其是对不同色彩的使用,如徐火勃云:“中间为杨用修批评圈点,用朱黄杂色为记,又自秘其窍,不烦说破,以示后人,大都于其整严新巧处而注意也。”[5]748“五色备具谓之文”,杨慎的圈点以正色为主,黄色最多,其次为青、白。间色中红色使用较多、绿色最少。正与间两色在中国传统观念中悬殊巨大,“奸色乱正色,不粥于市也”,杨慎对情感、辞采等与其文学理论相关性较大的评点大都采用黄色。“黄”代表五行中处于主导位置的“土”,其地位最尊。《论衡·符验》曰“黄为土色,位在中央”,可以说“得黄中之色而可以见四方之色也”。杨慎的评注在当时及后世影响巨大,如顾起元云:“升庵先生,酷嗜其文,咀唼菁藻,爰以五色之管,标举胜义,读者快焉。”[5]745此外,杨氏的五色圈点也与当时的科举制有关。杨慎一门地位显赫,且都为科举出身,杨慎本人更是贵为状元,科举的诸种规定对其而言可谓了然于心,其影响也是潜移默化。洪武十七年规定:“誊录所务依举人原卷字数语句誊录,相同于上附书某人誊录无差毋致脱漏添换;对读所,一人对红卷,一人对墨卷,须一字一句用心对同,于后附书某人,对读无差毋致脱漏;举人试卷用墨笔誊录,对读、受卷、皆用红笔,考试官用青笔,其用墨处不许用红,用红处不许用墨,毋许混同一。”[6]这种科举规定或许也使杨慎受到启发。

二、对“以艺论之”的强调

在明人对《文心雕龙》的众多评点中,对“以艺论之”的创作实践是他们的关注重心,对此,本文以杨慎和钟惺的评点作说明。

杨慎对《文心雕龙》的研究标志着“明代较为有系统地研究刘勰文学理论之开端”,[7]57而在杨慎的评点中处处体现了对“艺”的强调。

杨慎对“艺”的态度在其《选诗外编序》中有以下集中论述。

诗自黄初、正始之后,谢客以排章偶句倡于永嘉,隐侯以切响浮声传于永明,操觚辁才,靡然从之……盖缘情绮靡之说胜,而温柔敦厚之意荒矣,大雅君子宜无所取然。以艺论之,杜陵诗宗也,固已赏夫人之清新俊逸,而戒后生之指点流传。乃知六代之作,其旨趣虽不足以影响大雅,而其体裁,实景云、垂拱之先驱,天宝、开元之滥觞也,独可少此乎哉。[8]257

在他看来“艺”有明确的所指而不仅仅是抽象的概念,六朝文学的“缘情而绮靡”正是对“艺”的追求。杨慎尤其反对为政教观而牺牲审美特性,他对宋玉和景差所作《招魂》与《大招》进行比较,认为《大招》“寒俭促迫”。“艳而有骨,丽而有则”是杨慎在文学辞采上的最高追求。杨慎对《文心雕龙》中“艳”的批点比例之高,引人注目,现列举如下。

楚艳汉侈《宗经》。(《情采》)杨评:红圈[1]108

《招隐》,耀艳而深华。《卜居》标放言之致,《渔父》寄独往之才,故能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矣。(《辨骚》)杨评:黄圈,惊采絶艳复加红圈,且评“耀艳深华”四字,尤尽二篇之妙处,故重圈之。皮日休评《楚辞》“幽秀古艳”,亦于此相表里。予稍易之云:《招魂》耀艳而深华,《招隐》幽秀而古郎。[1]108则黄唐淳而质,虞夏质而辨,商周丽而雅,楚汉侈而艳,魏晋浅而绮,宋初讹而新。(《通变》)杨评:红圈[1]103

绮丽以艳说,藻饰以辩雕,文辞之变,于斯极矣(《情采》)杨评:黄圈[1]109

“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9]14何谓“美”、“艳”?杜预注:“色美曰艳。艳,以赡反,美色也”,杨慎主张“盖艳而有骨,丽而有则”,在评庾信诗时进一步说:“绮多伤质,艳多无骨,清易近薄,新易近尖。子山之诗绮而有质,艳而有骨,清而不薄,新而不尖,所以为老成也。若元人之诗,非不绮艳、非不清新、而乏老成,宋人之诗则强作老成态度,而绮艳清新,概未之有。若子山者可谓兼之矣。”[10]815他在《辨骚》篇“耀艳而深华”每个字下加两个圈,这在整个《文心雕龙》批点中几乎没有过的现象,批曰“‘耀艳深华’四字,尤尽二篇妙处,故重圈之”。可见在杨慎看来“艳”首先应该具有美的特征,针对韦应物《答徐秀才诗》中云“艳雪”二字,他讲“曹子建洛神赋以流风回雪比美人之飘揺,雪固自有艳也。然雪之艳非韦不能道,柳花之香非太白不能道,竹之香非子美不能道也”,[10]933直接把“艳”和“美”联系在一起,而且称之为艳的美绝非浅俗之美,“大抵字之肥痩各有宜,未必痩者皆好而肥者便非也。譬之美人,然东坡云:‘妍媸肥痩各有态,玉环飞燕谁敢憎’,又曰:‘书生老眼省见稀,图画但怪周昉肥’,此言非特为女色评,持以论书画可也”。可见杨慎对辞采的追求并非只是靡丽绮艳,而是“艳而有骨、丽而有则”,且“美犹骨也,艳犹风也。文章风骨兼全,如女色之美艳两致矣”。

钟惺对《文心雕龙》的点评较为零散,但将钟氏的评注之处和评语结合起来进行分析,仍能够看出他“尝恨世人闻见汨没,守文难破,故潜思遐览,深入超出,缀古今之命脉,开人我之眼界”[11]123的一面。

钟惺的评点涉及到了创作前的准备、创作过程中的构思、语言文辞的运用等创作中的种种问题。如:

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征圣》)钟评:至文妙处,四语括尽。[1]16

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也雅而泽;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诔碑》)钟评:文章生面,当于此二语求之。[1]48

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阅以穷照,驯致以怎辞,然后使元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神思文章能事于此,思过半矣昔诗人什篇,为情造文;辞人赋颂,为文而造情。(《情采》)钟评:文生情,情生文,辨得深细大于文章家有益。[1]109

钟惺认为作文的最高典范是“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同样的意思在他对《诔碑》的评注中也有所反映。钟惺所提出的至文理想并非泛泛而谈,而是具有现实的针对性。当时文坛复古之风日炽,时人欲求古人为文之法但却偏离甚远,“以剿袭为复古,句比字拟,务为牵合,弃目前之,有才者诎于法,而不敢自伸其才,无之者,拾一二浮泛之语,帮凑成诗”。(《雪涛阁集序》)[12]12钟氏认为学古绝非仅仅模拟古人之语句,其言“常愤嘉、隆间名人,自谓学古,徒取古人极肤、极狭、极套者,利其便于手口,遂以为得古人之精神,且前无古人矣”(《再报蔡敬夫》)。[13]185古人正确的为文之法,不是断章取义的语句或文辞,而是有一套系统的作文体系,只有掌握了古人作文之法的精髓,且融会贯通、化为己用,才是“不泥古学”,可谓“高趣人往往以意作书,不复法古,以无古可法耳”。

三、评点的共同特征

明人评点重直觉,具有较大的随意性,往往从小处着笔,关注具体性、细节性的问题,较难展现评点人完整的思想体系,对此后人只能通过整合、分析甚至是揣测推断等方式来理解评点人的某些思想。作为明代评点文学的一部分,明人对《文心雕龙》的评点也反映出这一时期评点的共同特征。

其一,摘发字句。明代批评家对作品中具有特定价值的的字、词、句格外关注。他们或对其注释考证,或肯定、赞誉其艺术特征,或分析其用法意义,不一而足。《文心雕龙》的评点者也不例外,几乎所有《文心雕龙》的评点者都有摘发字句式的评点。诚如杨慎所言“先辈言杜诗韩文无一字无来历,予谓自古名家皆然,不独杜韩两公耳。刘勰云:‘灼灼’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喈喈’逐黄鸟之声,‘嗷嗷’学鸿雁之响,虽复思经千载,将何易夺?信哉其言”,[10]866反映出对篇章结构、句法、练字的重视。《文心雕龙》评点中的摘发字句大抵分为三类。第一,对绝妙字句的赞叹。陈仁锡评“据事似闲,在用实切”曰“深得闲字之理,所谓文不在实字,而在虚字”。除了赞美之外,评点者也注意到了其不足,如曹学佺评《原道》篇赞文,认为“光采元圣,炳耀仁孝”中“仁孝”二字的使用似乎不甚妥当,还应斟酌思量。陈仁锡认为《辨骚》篇结尾一句“结得衰飒”。第二,对恰当比喻的赞叹。钟氏评“夫翚翟备色,而翾翥百步……骨劲而气猛也”,曰“比喻之妙,使人会心甚远”。第三,对描写的赞叹。钟氏评“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曰“写的景物悠然,会心诗人,妙矣”。这类评点多琐碎、凌乱,中心模糊,评点者只关注独立篇章中的用字用句,缺乏整体上的把握和理论上的阐述。

其二,注重直觉、主观感受,表达具有口语化的特征。序跋逻辑性严密,表达作者对全文宗旨、创作动机等问题的认识,文中每一个字都是经作者斟酌思虑的放矢之语。而评点则多是针对某一具体的“点”有感而发,缺乏严谨的深层思维,感悟性和模糊性是其主要特征。明代评点中很大一部分是评点者对《文心雕龙》的褒扬和赞叹,此类评点多赞叹之言,鲜有文学观念之阐发。在今人看来,这种停留在感性认识阶段的评点多是泛泛而论,价值不大,但对此台湾学者龚鹏程却指出:“在诗歌评价中,评价者赞美的话多是一种情绪上的表达,用以激发读者的情感,就评语本身来说,是没有认知意义的,只有具有认知意义的评价语,才能判断其真假。”[14]217明人的此种评点或许缺乏理论上的意义,但换一个角度来思考,这种直白的赞叹,如评语中用“好”这样口语式的词语却是其感性情绪的直接表达,而这种酣畅淋漓的感叹也必然会影响到读者的态度和情感,有益于读者积极性的调动。

其三,评点往往有是感而发,具有很大的随意性,一些评语与作品关系不大。明人的一些评语如“长卿之于屈宋,相去自远”、“直笔而书,出尽千古文人之丑”、“正论,足服班史之心”、“后人病痛,前人说尽,所以名世”;还有一些是以刘勰为关注对象,对刘勰的心态进行剖析,如在《序志》中,钟评“刘子好名之心,自道破不讳”、在“在诸子者入道见志之书”处评“一语破的”。杨慎批眉:“总论诸子,得其髓者,可见彦和洞达今古”等。

明人的评点对《文心雕龙》的理论研究和传播具有积极的影响。如杨慎的评点在《文心雕龙》的研究史上具有里程碑式作用,“标志着明代较为系统地研究刘勰文学理论之开端,也标志着明代借助《文心雕龙》以建构文学特别是诗学创作论的开端”。[15]这种影响力既源于杨慎的研究成果,也与杨慎本人在明代文坛的地位密切相关。杨慎可谓“是一个转变时期的先驱,由他启蒙开了一代风气,对后代产生了深广的影响”。[16]214可以说,杨慎的评点对《文心雕龙》在明清乃至之后的研究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明代《文心雕龙》的另一个评点大家曹学佺亦是如此,曹学佺以诗文名闻当世,钱谦益认为他是明末金陵社集的主要代表诗人。王士祯设置提出明朝万历中期已迄于明末,唯有曹学佺是值得称述的诗人,在《池北偶谈》中说:“明万历中年以迄启、祯间无诗,惟侯官曹能始宗伯学诠诗,得六朝初唐之格,一时名士如吴兆、徐桂、林古度辈皆附之,然海内宗之者尚少。钱牧斋所折服,为临川汤先生义仍与先生二人而已。”[17]203这些文学大家的评点对《文心雕龙》的传播和理论研究无疑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诚如王钟陵所言:“文学道路的开辟内在地有着一种必然性。但在具体进程上,偶然性、个人的作用仍是巨大的。偶然性和个人的作用,不仅对于某一文学进程之缓速,而且对于这一进程具有何种色彩,都是至关重要的……。个人正确的思想与偏执的谬误,统统一齐纳入到这种特定性中,这不仅造成了某一文学进程的自我面貌,而且也往往构成为属于这一进程的某种具体矛盾。”[18]《文心雕龙》正是在由于这些文学大家的关注和研究,其价值才逐渐得以展现,遂成为今日显学之势。

四、结语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明人对《文心雕龙》的评点具有以下四个特点。其一,评点者多为文坛大家,其在当时的文坛均具有较大的影响力。他们的《文心雕龙》评点和关注对《文心雕龙》在当时接受群体的扩大有直接的辅助性作用。其二,评点具有很强的针砭时弊性,多是针对当时文坛的一些问题有感而发,并非是泛泛之谈。明代的评点者多结合其各自的诗学主张来评点《文心雕龙》。在评点《文心雕龙》的同时也是在构建自己的诗学理论。如杨慎对“艺”的关注、钟惺对“情”的强调,曹学佺对“自然”的阐释等。汪春泓认为曹学佺评《文心雕龙》“实有借助刘勰以寻找诗歌出路的用心,他跳出了诸如诗必盛唐等窠臼,突出情感之浓烈,描写之真切,而又归之于自然,这无疑是反省当时诗论的有的放矢,也与汤显祖等人主情的文学思潮相呼应”。[19]265事实上,不仅曹学佺如此,其他的评点家们亦是遵循这一思路。其三,评点者虽未对《文心雕龙》的性质作出界定,但对文论方面的评点却集中在创作论部分,从多个角度探讨为文之法。其四,明人对《文心雕龙》的评点是明代文学评点的一部分,也沾染了当时文学评论如口语化、重感悟、散乱的特点。以今人视角来看,明人的评点或许不够深入。但不可否认,明人的《文心雕龙》评点研究不仅整理和总结了中国古代文论中的一系列重要问题,更具有承前启后和突破转折的意义;不仅为清代龙学“应时需而大观其光华”奠定了基础,对于中国古代文论的发展也具有深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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