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军
(哈尔滨工程大学 外语系,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作为叙事的幽默
——《三万元遗赠》中幽默的文体学阐释
王 军
(哈尔滨工程大学 外语系,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作为十九世纪后期的现实主义作家,马克·吐温一直以其幽默诙谐的写作手法而著称。本文以文体学为参照,对短篇小说《三万元遗赠》在叙事过程中表现出的幽默进行阐释,发现马克·吐温对幽默的建构体现在词汇、句法和修辞三个层面。该阐释为文学作品的研究找到了语言本体上的支撑。
文体学;叙事;幽默;语言本体
马克·吐温是十九世纪后期美国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对于他的作品,国内外专家学者进行了多角度、多层次的研究。就最能代表其风格的短篇小说而言,研究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幽默手法的运用以及风趣诙谐的语言中所蕴含的辛辣讽刺上,如周杰的《试论马克·吐温短篇小说的幽默特色》[1]、李志斌的《马克·吐温短篇小说的反讽艺术》[2]、张河川的《马克·吐温的幽默技巧初探》[3]。笔者以文体学为参照,针对马克·吐温的短篇小说《三万元遗赠》的文本特征,尝试破译马克·吐温作品在语言本体层面上的语言艺术的精湛性与表现力。作品描写了湖滨镇的萨拉丁·福斯特与其妻子伊莱克特在意外收到福斯特先生远方族叔的一封“遗赠信”后思想和生活方面所发生的一系列变化。该故事以人们熟悉的马克·吐温式的幽默手法,将福斯特夫妇如何幻想以根本就不存在“三万元遗赠”作为资本,通过“投资”而成为世界巨富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过程惟妙惟肖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从而对人性中的贪婪和由贪婪所表现出的愚昧以及当时美国社会流行的“拜金主义”给予了无情的讽刺和鞭挞。
词汇是遣词造句、布局谋篇的基础,与文章的文体特征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文体学看来,选择不同的词语往往伴随着变化的文体效果,因此只有兼顾语言学研究的语言形式和文学研究的作品内容才能更为丰实地揭示作品中语言成分同文体效果的有效关联性。在《三万元遗赠》中,马克·吐温在叙述和描写的过程中就是通过刻意使用大量的数词和形容词,兼而运用词语的反复而取得了幽默的效果。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文体学就是“用语言学方法研究文体风格的学问”[4]3。
(一)数词的使用与幽默建构
数词在本篇小说的人物塑造和主题思想的表达方面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故事围绕三万元的遗赠展开,当福斯特夫妇得知他们即将受赠三万元巨款后,开始展开想象的翅膀,做起了用这笔钱及其利息投资的白日梦。在具体叙事过程中,当涉及描述投资和收益情况时,马克·吐温就会调用大量数词。例如:
“Twoyears swept by in a splendid delirium, the intoxicated Fosters scarcely noticing the flight of time. They were now worththreehundredmilliondollars; they were in every board of directors of every prodigious combine in the country; and still as time drifted along, themillionswent on piling up,fiveat a time,tenat a time, as fast as they could tally them off, almost. Thethreehundreddouble itself—then doubled again—and yet again—and yet once more.Twenty-fourhundredmillions!”5[219]
在这段仅有86个词的描述中,出现数词12个(用斜体标出),表示数量概念的不定冠词2个(用下划线标出),表示数量增加概念的动词“double”2个。这些词在福斯特夫妇“积累”财富的过程中可谓功不可没,它们使得二人日进斗金,日积月累之下最终“资产”高达24亿。单从这些数词来看,它们仅仅使福斯特夫妇二人的“财产”更加具体化。若将故事情节和结局结合起来看,则别有一番寓意。那就是二人所有的投资计划和收益都是以那并没有兑现的三万元遗赠为资本的,而事实是这三万元钱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那位远房亲戚的恶作剧,从而使得夫妇二人苦心制定的投资计划落空。这对于福斯特夫妇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他们的发财梦来说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如果马克·吐温不使用这些数词,仅仅用几个表示数量概念的词语略加叙述,就不会有生动的发财梦的描述,也不会有夫妇二人的可笑形象,相应地也不会很好地达到讽刺的目的。可见,数词的使用在小说幽默格调的建构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二)形容词文体与幽默建构
“一段文字中,某一词性的单词如果比重或者重要的程度超过正常水准,我们就把它界定为这种词性的文体。所有词类中,开放词类对文体的影响比较大”[4]100。所谓开放词类就是“其词的数目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可以无限扩展的,随着时代、环境的变化,词典中的词在不断增加”[4]99。形容词属于开放词类,它们在《三万元遗赠》一些描写性的文字中占有相当比例,从而形成了形容词文体。下面就以故事中一段描写房子的文字为例,解析一下形容词文体形式下的幽默。
收到“遗赠信”后两年的时间里,福斯特夫妇已经将其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随着“财富”的不断积累、“身份地位”的不断提高,他们已不满足于住在那想象中的二层砖瓦房里,于是又“建造”了一处“高档新居”。对该房的描写具体如下:
“Thefictitiousbrick dwelling had given place to animaginarygranite one with a checker-board mansard roof; in time this one disappeared and gave place to a stillgranderhome——and so on and so on. Mansion after mansion, made of air, rose,higher,broader,finer, and each in its turn vanished away; until now in theselattergreatdays, our dreamers were in fancy housed, in adistantregion, in asumptuousvast palace which looked out from aleafysummit upon anobleprospect of vale and river andrecedinghills steeped intintedmists——and allprivate, all the property of the dreamers, a palace swarming withliveriedservants, andpopulouswith guests of fame and power, hailing from all the world’s capitals,foreignanddomestic”5[221]。
在这段共有129个单词的文字描述中,有20个形容词(用斜体标出),4个具有修饰功能的名词(用下划线标出),形容词所占比率为15.5%,若加上具有修饰功能的名词,则比率高达18.6%,远远高于爱里伽德指出的美国英语中形容词的平均使用频率7.4%[6],故而这是一个形容词文体的段落描述。这24个修饰语除了部分用于描写“旧居”和“新居”物理性状外,还用了4个比较级的形容词来修饰“新居”,即“grander”、“higher”、“broader”和“finer”。由此可见二人在“致富路”上越走越远的同时,住宅也越发“气派”、“高大”、“宽敞”和“精美”,最终来到了处于“遥远”(distant)地区的一座 “大的”(vast)、“豪华”(sumptuous)宫殿。在描述这个“宫殿”的外围环境时,马克·吐温用了“leafy”、“noble”、“receding”和“tinted”,告诉读者此宫殿傲居树木葱茏的山顶,周围层峦叠嶂、云雾缭绕,给人以“人间仙境”之意象。不仅如此,“private”一词明示这座“宫殿”完全是私有财产。如此描述,加上第一行的“fictitious”和“imaginary”二词,令读者感到福斯特夫妇的想象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由此可见,马克·吐温使用形容词来建构小说的幽默风格时可谓精挑细选、独具匠心。
(三)词语的反复与幽默建构
词语的反复就是为了强调某种意思,凸显某种感情,加强语气和连贯或取得审美效果,而连续两次以上使用同一词语[7]131。在本故事中,也不乏词语反复现象的出现。例如正当福斯特一家过着幸福而平静生活的时候,从邻州传来的一个好消息打破了这一平静,即萨拉丁的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远方族叔欲在其过世后将三万元钱留给他们。这对福斯特一家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天上掉下的馅饼”。为此,在形容这一消息时,马克·吐温连续三次使用了“news”一词,即“Now came great news! Stunning news—joyous news, in fact”[5]205,并分别用“great”、“stunning”和“joyous”三个形容词将此消息不同凡响和令人惊喜交加的特点描述了出来,从而突出了此消息给福斯特全家带来的震撼和可能的变化。然而,当情节发展到最后,福斯特夫妇得知他们的这位远房族叔是个穷光蛋,这一切仅仅是个恶作剧,而他们几年来劳心费力“赚得”的上亿资产都是泡影时,便可以体会到作者开始时重复“news”一词的良苦用心。在此,马克·吐温建构的是一种令读者哭笑不得的幽默。
“句子是表达一个完整概念的基本语言单位”[4]112。句子的结构和成分的排列对于文体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正如司考特所说,“作者的文体既体现在他对词语的选择上,也体现在他对分句和结构的选择上,而且两者同样重要”[8]213-214。在《三万元遗赠》的文本中,马克·吐温在句子结构的选择和句子成分的排列上,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
(一)短句与幽默建构
马克·吐温的作品一直以来都以其毫无雕琢的朴素语言和口语化风格为特征,而这一特征在句子层面上则主要体现在短句的大量使用上,这一点在《三万元遗赠》中也得到充分的印证。纵观全文,无论是描写、叙事、评论还是人物对话,都主要由简单句和并列句来完成,间或使用复合句来辅助对细节的描述,而其中的简单句和并列句也多为短句,通过精炼的语言和短小的句子获取博得读者一笑的效果。
例如,在想象中,福斯特夫妇的“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因此需要十个小时的时间去清理“账目”,这是一项“迫在眉睫”的工作。可是他们整日忙着卖货和料理家务,根本挤不出这么多的时间。夫妻俩同时想到一个办法,却都羞于启齿,最后还是由萨拉丁站了出来,刚卖了个关子,还没等将正事儿说出口,伊莱克特就已经心照不宣了,接下来就是这样一段描写:“Aleck colored, but was grateful. Without further remark, they fell. Fell, and--broke the Sabbath. For that was their only free ten-hour stretch. It was but another step in the downward path. Others would follow”[5]220。整个语段仅有6个句,35个单词,平均每个句子不足6个单词,均为简单句,除了必要的几个形容词外,没有过多的修饰成分,主要用来描述萨拉丁想出主意后出现的情况。伊拉克特羞愧又感激,既然彼此会意就不必多言,他们被罪恶的念头所击败,破了安息日不干活的规矩,利用安息日可用的十个小时时间来整理账目,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其它堕落的行为便接踵而至。一系列简单短句既显示出动作发生的急速和连贯,又表现出福斯特夫妇二人的急迫心情。遵守安息日,是要纪念和感恩上帝创造万物。伊莱克特从小就是个基督徒,可面对金钱和神灵,她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前者。马克·吐温利用这6个短小的句子表现出二人做出选择时的快速、坚决和无悔,从而使读者在为整个事件而感到啼笑皆非之余,禁不住会感慨“金钱比上帝还要万能”。
(二)排比的运用与幽默建构
“排比,就是把结构相同、意义并重、预期一致的词组或句子排列成串,形成一个整体”[4]83。运用排比可以在形式上强调某种特征,从而产生前景化的效果,这一点在《三万元遗赠》中同样有着充分的体现。例如当福斯特夫妇俩谈起两个女儿的婚姻大事时,丈夫埋怨妻子每有一笔钱财“入账”,她的择婿眼光就会提高一个档次,从最初的牙医和律师到银行老板和猪肉批发商的儿子,再到众议员和州长家的公子,最后到欧洲来的贵族。即便是对这些贵族,也是甩了又甩,换了又换。对此,他是这样说的:“You turned down the baronets for a pair of barons; you turned down the barons for a pair of viscounts; the viscounts for a pair of earls; the earls for a pair of marquises; the marquises for a brace of dukes”[5]225。这是一个为了避免过多的重复而省略了后面三个句子的主语和谓语“you turned down”的排比句。甩了准男爵换成男爵,然后又将男爵换成子爵,最后侯爵换成公爵。在这里,依次被换掉的候选人的爵位按由低到高的顺序排列,再加上排比结构,使得随着爵位等级的升高而语势不断增强。从中可以看出,夫妻二人已经将发财梦做到了极致,他们无法将现实生活与梦境区分开来,甚至煞有介事地在社会名流和王公贵族中精挑细选乘龙快婿。看到此处,人们又会忍俊不禁,再次感受到马克·吐温的幽默给读者带来的愉悦。
马克·吐温幽默诙谐的语言艺术以及他对人性和社会生活中“假”、“恶”、“丑”现象的揭露和讽刺在《三万元遗赠》中通过运用拟人、修饰语移置和反讽等修辞手法得以再现。
(一)拟人的运用与幽默建构
拟人把事物人格化,将抽象的事物具体化,根据想象把“物”当作人来叙述和描写,使其具有人一样的言行、神态和思想感情,从而使语言形象、生动、富有感染力。下面就是《三万元遗赠》中运用拟人修辞格的一个十分鲜活的例子:“These aids soon came, then that nine months vanished, and the imaginary ten-thousand-dollar investment came marching home with three hundred percent profit on its back”[5]215。这是得知要获得三万元遗赠的几个月后,伊莱克特和萨拉丁每日沉浸于“投资发财”的梦想,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连本带息”全部被夫妇两人收入囊中的一段描写。其中,就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将想象中的一万元投资人格化,使其可以像人一样地行来走去,并且像士兵打了胜仗一样,昂首阔步地凯旋归来。这段文字使读者不由自主地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滑稽的意象,那就是承载背负利润的主体不是人,而是一万元钱,钱背着钱,兴高采烈地向家中走来。如此形象生动而又幽默滑稽的描述不能不让读者捧腹大笑,这也正是拟人修辞手法在此恰当运用的结果。
(二)修饰语移置的运用与幽默建构
除了拟人以外,马克·吐温还通过巧妙地运用修饰语移置的修辞方法来取得幽默的效果并达到讽刺的目的。所谓“修饰语移置”也叫“移就”,就是“将描写甲事物性状的词语用来描写乙事物”[9]40,它的艺术性体现在其语义关系的超常性”[10]31。例如在故事的第六小节,马克·吐温用这样一句话描写了时光的流逝:“Two years swept by in a splendid delirium, the intoxicated Fosters scarcely noticing the flight of time”[5]219。其中,出现了“a splendid delirium”这样一个名词性短语。“splendid”是个褒义词,原本用来修饰具体的事物或抽象的概念,从而对具体事物的雄伟、壮观、奢华进行展示或对抽象概念予以评价和赞美,通常会说“splendid scenery”或“a splendid idea”。然而在此处,却用该词来修饰“delirium”,一种极度兴奋、胡言乱语和神志失常的状态。此时,修饰语与中心词之间构成了一种临时的违背语法和逻辑常规的搭配,这一搭配凸显了二者之间的语义冲突,从而使读者在感觉到用“splendid”修饰“delirium”所带来的滑稽和幽默的同时,也深刻地体会到其实这一不合理和超常的语义关系恰恰是对二人“delirium”状态的的一种讽刺。
(三)反讽的运用与幽默建构
反讽,即“说反话”,原是修辞格中的一种,后逐步发展成“文学研究与批评的一种重要武器,反讽叙事亦成为小说创作的一种重要写作策略”[11]31。为此,反讽的概念不再仅局限于语言层面上,还包含了非语言层面的情境反讽和戏剧反讽等。所谓“情景反讽”,是指情节的发展与小说中人物或读者的预想背道而驰;小说的氛围营造与人物的内心流露形成反差;小说人物或叙述者的思想、言行与普遍被认可的社会观念或行为准则格格不入等[12]65。这一策略被马克·吐温巧妙地运用在《三万元遗赠》的情节发展过程中。
例如,在小说的结尾,萨拉丁夫妇无法承受梦幻破灭的打击,在受尽心灵的折磨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临终之际,萨拉丁感慨万分,告诫大家不要重复他们二人的悲剧。正当读者认为他已经幡然悔悟时,他突然话锋一转,开始数落抱怨那位老奸巨猾的远房亲戚,责怪他不够慷慨,如果留给他们再多一点的钱财也不至于让他们动了这么多赚钱的念头。在通常情况下,人们会对萨拉丁开始的一段表白比较认同,因为它给人们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可正当人们要给予其怜悯之际,萨拉丁又道出后面一段话,令读者大跌眼镜。正应验了那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萨拉丁这种“失常”恰恰是马克·吐温妙手安排的情景反讽,既体现了小说情节发展的结果与读者预期之间的矛盾,又通过这样的安排含蓄地讽刺和嘲笑了人性中那“致死不渝的贪婪”,不但取得了幽默的效果,而且以一种言外之意给读者带来强烈的思想冲击。
本文以文体学为参照,对短篇小说《三万元遗赠》在叙事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幽默进行了分析和阐释。结果发现,马克·吐温以区别于他人的表达方式形成了自己特有的文体风格,反过来,这种风格又在其文学作品的幽默叙事中得以体现。马克·吐温对幽默的建构体现在遣词造句乃至修辞手段的选择等多个层面,充分说明“美国文坛巨子”在小说叙事中对于幽默的建构是立体式的。无论马克·吐温使用何种表达手段,目的只有一个,即以幽默诙谐的语言来塑造这对愚夫和愚妇形象,并借此讽刺鞭挞人性中的贪婪和愚昧。如此可以看出,文体特征分析可以为文学文本的超本体分析找到语言本体方面的证据和支撑,这也是将语言学与文学研究有机结合的一次有益尝试。本文仅仅是从文体学的视角对马克·吐温幽默的建构进行了阐释,由于幽默的形成机制是多维的,而语言只是建构幽默的一种手段,因此在后续研究中还可以尝试从逻辑、语境和认知等角度对马克·吐温作品中幽默的建构进行探讨,进而不断深入和完善百年来对其作品的研析,帮助读者从新的视角去看待作品和理解作品中幽默背后所蕴含的深刻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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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mor as a Means of Narration——An Interpretation of Humo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ylistics
WANG Jun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 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 Harbin Heilongjiang 150001,China)
As a realistic writer in the late 19th century, Mark Twain has always been eminent for his enduring humor with regard to his writing style. The paper here is launched into an interpretation of humor reflected in the narrative of the short story The $30,000 Beques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ylistics. Accordingly, the ensuing findings have been tentatively reached as follows: Mark Twain’s construction of humor is completed on the lexical, syntactic and rhetorical levels, contributing to a tri-dimensional construction of humor. In addition, this interpretation provides hard evidence for the study of literary works in terms of language itself.
stylistics; narration; humor; language
2013-12-13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基金项目阶段性成果(12YJC740077)。
王 军(1970- )女,黑龙江哈尔滨人,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副教授,硕士,从事文学语用学研究。
I712
A
2095-7602(2014)02-01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