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化视域下影视字幕翻译策略研究*

严 魁

（揭阳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揭阳 522000）

本土化视域下影视字幕翻译策略研究*

严 魁

（揭阳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揭阳 522000）

字幕翻译应通过对源语信息进行浓缩、简化、省略等减译处理，给观众提供通俗易懂、简洁流畅且符合人物个性的字幕语言，让观众迅速准确地明白剧情。翻译的难度在于文化信息的转换，翻译时应尽力保留源语独特的表达方法，诸如词语、比喻、典故、人名等应直译，以体现源语及其文化的瑰丽；不得已时，再采用意译，以达到与源语功能的对等。意译时，可采用适度的娱乐化改写或本土化策略。

字幕翻译；减译；直译；意译；本土化

字幕翻译是以目标语把外国影视作品中的源语信息予以再现的行为，它能帮助观众理解外国影视作品内容，并传递异域价值观、理念、文化信息等。翻译时要注意字幕不能影响、歪曲原片的故事情节，不能破坏影视剧的视觉效果［1］，字数要经济。为了避免观众视觉疲劳，字幕的每行汉字不宜超过15个［2］。在屏幕时间和空间制约下，既要让观众明白内容，又要让观众欣赏到画面，无疑给字幕的翻译增加了难度。可见字幕翻译在语言的逻辑性、简洁性、通俗性和感染力等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3］。这种对语言的特别要求就决定了译者必须使用多种翻译策略使译语达到被目标语观众接受的效果，这种效果应该设法等同于源语对源语观众产生的效果，以充分满足译语观众的需求。字幕翻译主要表现为对白翻译，所以必须确保译语的大众化和口语化，要通俗易懂、简洁流畅，还要符合人物个性，同时在语言风格上尽可能保持源语风格，体现源语文化，不能影响观众的观赏和对异域文化的领略［4］。在具体的字幕翻译中，应通过对源语信息进行压缩、省略、简化等减译处理，给观众提供准确、易于理解的字幕，让观众迅速明白剧情及相关文化。翻译的难度在于文化信息的转换，翻译时应尽力保留源语独特的表达方法，诸如词语、比喻、典故、人名等应直译，以体现源语及其文化的瑰丽；不得已时，再采用意译，以达到与源语功能的对等。意译时，可采用适度的娱乐化改写或本地化策略，但决不可滥用，因为过度的本地化只能损害原作的韵味。

一 减译及其常用的几个手段

字幕翻译与其它文学作品的翻译不同，翻译其它文学作品时可以运用多种翻译技巧充分地翻译，若一处翻译不足时可在另一处给予补偿，而字幕翻译由于受播放时间和屏幕空间的限制，较多地采用减译，言简意赅地传达原对白的关键信息。Gottlieb指出：压缩是字幕翻译中最常用的翻译技巧；但信息减少的字幕要最大限度地传达原对白的语意和文体信息［5］。Russo也主张由于时间的压力，应该删减对白当中那些冗长的信息；删减冗长信息的程度则根据观众能否理解来决定［6］。

1.浓缩就是压缩词语和结构，归纳大意，选择最精华、最核心的信息进行翻译。由于字幕在屏幕上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屏幕空间也十分有限，不宜把大段对白逐字翻译出来，尤其对于语速过快且内容繁多的对白，就要进行浓缩处理，只保留原对白的主要语意和文体信息，去掉无实际意义的内容，用最简短的语言传达最必要的信息。譬如：But you never did appreciate all of the things Idid for you.若按原词语和结构翻译为“但是对于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从来不知感激”，就有些冗长，在屏幕闪现的瞬间，观众看这样长的句子，就有点匆忙，势必影响对剧情的观赏。翻译时应压缩词语和结构，提炼意思，译为：但你却不知感激。

2.简化就是译者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原对白的主要意思。它主要用来处理影视对白中的学术语言、文化元素和复杂句法。

例如：She lived in a house thatwas as old as Alabama.译为：她住在一间很旧的屋子里。Alabama是美国最古老的州之一，若按字面意思把as old as Alabama翻译为“象阿拉巴马州一样历史悠久”，对于美国地理历史不太熟悉的观众来说，理解上就会产生困难，所以翻译时将as old as Alabama简化为“很旧的”，使字幕语言更简洁易懂。

3.省略是指不必翻译原文的某些词语，因为译文中尽管没有对应的词语，但是已经具有了原文词语所表达的意思，或者这些词语在译文中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省略方法主要用于处理那些不需要逐字翻译的内容，象重复的内容、补白文字和附加疑问句等被删减后不会有碍观众的的理解，因为字幕是与视频和声音互补的，字幕没有明确表达的信息，屏幕上人物的表情动作就可以弥补。省略的目的在于使译文更加通顺流畅，更符合目标语表达习惯。但需要注意的是，省略并不是把原文的某些思想内容删去。英语中的一些虚词，诸如冠词、代词、连词、介词等，可省略不译；叠用的同义词，可以省译；语句功能词Well，So，You know，I think等也可按情况省略。例如：You know it’s funny whata youngmanrecollects.译文：年轻人的记忆很奇怪。翻译时，省略了You know这种无关紧要的词语。

字幕是通过画面、声音和剧情等多种信息渠道的共同配合来传情达意，不必译得太全。譬如：Lureen’s good atmaking hard deals in themachinery business，根据剧情只译为“萝琳很会谈生意”。若按字面意思译为“萝琳擅长做农业机械方面的生意，而且任何难题都难不了她，”字幕就拖沓冗长，喧宾夺主。

二 字幕语言的大众化与个性化

字幕语言不能脱离生活，不能过分修饰、典雅或陈腐，尽量不用书面性词语，要通俗易懂，采用大众化的口语。中西方表达习惯有差异，翻译时还应尽量使译文符合日常汉语的说话习惯。例如：I’m havingmoney problems，dad.字面意思为“我有金钱问题，爸爸。”但在实际生活中没人会这么说，所以译为“我手头有点紧，爸爸”就比较通俗。You’re notan investment I’m interested in.按字面意思若译作“你不是我感兴趣的投资”就太西化，根据汉语表达习惯应翻成：“我没兴趣在你身上花钱。”

影视作品人物的语言具有鲜明的时代和社会阶层色彩，反映了人物的性格、年龄、出身、经历、文化修养、身份地位以及气质等，表现了说话者的思想感情以及特有的说话方式、语气、语调、习惯用语和神态。所以字幕翻译时，要锤炼语言，使语言符合人物身份、富有个性化并反映人物说话时的语言环境。例如，what’s wrong with you？可译为“你有什么问题？”，还可根据具体的语言环境译成“你丫哪根筋不对了？”Whatare you doing here？可译为“你在这干什么？”也可译成“有何贵干？”。不同的译文，表现了不同说话人的性格和身份，同时也给观众带来不同的感受。You aremy hero直译为“你是我的英雄”，就使人物性格显得刻板呆滞。若译成“我可崇拜你了”，则使人物性格活灵活现。

影片《断背山》中，埃尼斯害怕妻子说出杰克和他的关系，因而举起拳头威胁道：“You do it and Iwillmake you eat fucking floor。”译文：你敢喊，我就让你啃地板。但这样翻译让人觉得埃尼斯是在讲笑话，降低了威胁、警示的语气。如果改成“你敢喊，我就把你打翻在地”，则既简单明了又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同时也表现了剧中人物凶悍跋扈的性格。

《功夫熊猫》中乌龟的一句话：There is a saying，Yesterday is a history，Tomorrow is amystery，but today is a gift.That is why it is called the“present”.根据字面意思译为“有句话说得好：昨天是段历史，明天是个谜团，而今天是天赐的礼物。像珍惜礼物那样珍惜今天”，尽管保留了源语的风格，但是看不出说话人的性格，而且句中的诙谐点也遗失了。若译成“有句谚语说得好：昨日之日不可留，明日之日未可知，今日之日胜现金，那就是为什么要叫做‘现今’了”，则表现了乌龟这一人物说话忽而凝重、忽而轻松的风格，同时也传递了双关幽默的意思，因为该译文前两句古色古香，后两句却用现代词语“现金”引起行文风格突变，以“现金”和“现今”的相同读音替代源语的双关，风格变化本身就是幽默手段之一。

三 恰当转换文化信息

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影视承载和反映文化，所以字幕翻译不是单纯地转换字面意义，而是不同文化间的交流和沟通。由于大部分目标语观众对源语及其文化不太熟知，所以影视字幕翻译的难度在于文化信息的转换。文化信息的成功转换有利于观众更好地理解故事情节和了解异域文化。在处理影视作品中的文化因素时，根据Nida的功能对等理论和语言层面的文化差异，若目标语观众十分陌生，可以首选归化策略，放弃源语的喻象，代替以目标语观众熟知的喻象，采用意译，从而使观众能更好地理解影片的主题思想和内涵，以达到与源语功能的对等［7］。例如：He’s as thin as a sparrow.他瘦得像根针（翻译时舍弃了sparrow这一喻象，代之以“针”）。又如：

From that day on，we were always together；Jenny and me were like peas and carrots.从那天起，我们总在一起，形影不离。Like peas and carrots若直译为“象豌豆和胡萝卜一样”，对于不熟悉西方菜常见搭配“豌豆和胡萝卜”的中国观众就很难明白，所以采用解释的方法，译为“形影不离”。

对于异域特有的历史、地理、宗教等层面上所反映的文化差异则可采用异化策略，翻译时尽力保留蕴含外域文化元素的喻象和特有的文化现象，对于独特的表达方法，诸如词语、俗语、谚语、习俗、比喻、典故、人名等，应直译，以体现源语及其文化的瑰丽。例如，in the name of Christ译为“以基督的名义”，for God’s sake译为“看在上帝面上”。对于源语的比喻，观众也能理解，在心里也能产生同样的感受时，尽管目标语中不习惯这样说，但翻译时还是尽可能保留源语的表达，以体现源语的思维角度。例如，Miss Zora wouldn’t hurt a fly直译为“琼拉小姐连苍蝇都不忍心伤害”，观众也能明白琼拉小姐十分善良。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直接译为“一石二鸟”，也不必译成“一箭双雕”。对于观众陌生的文化元素，在保留文化意象的同时提供简略解释，例如，It was kind of the elephant in the room.译为：这就像房里的大象一样显而易见。

当文化信息不便或难以充分译出时，通过解释来传达原文中暗含的意义或以含有相似内涵的词语代替。例如“He committed the seventh commandment”译为“他犯了杀人罪”。若按字面意思译成“他犯了第七诫”，这种涉及西方文化信息的语句，中国观众恐怕很难看懂其中的涵义，因为大多数人不了解基督教《圣经》“摩西十诫”中的第七诫即为杀人。

对于西方特有的文化现象，翻译时也可音译。例如：Can Iget you another latte？由于屏幕图像，以及许多中国餐馆酒店已接受和使用“拿铁”，把意大利咖啡latte音译为“拿铁”是可以接受的，所以直译为：“想再来杯拿铁吗？”

四 娱乐化改写和本土化

影视翻译作为一种跨语言、跨文化的交际活动，无疑要受一定时期官方意识形态、大众意识形态以及审查制度和商业利益的影响，而且往往带有译者对原影片主观的理解和判断，不同译者就有不同的风格和独创，这就造成了影视改写现象的存在。Lefevere就认为翻译在某种程度上对原文进行了改变和操控，是最为明显、最有影响的改写，这是因为一种文化中人们广泛认可的东西可能在另一种文化中并不受欢迎，这时候就需要译者采取有效的翻译策略，譬如遵循目标语文化中的叙事方式或者改变原作的结构等等［8］。

由于文化背景不同，异域影视很多台词中的幽默，若直译，则不通顺，且大部分目标语观众无法理解。特别是“双关语”有多重意思的时候，单用字幕就无法表现，这时可采用娱乐化改写方式。娱乐化改写主要用于对幽默的处理上，它让译者发挥想象力，为了达到幽默效果，不再遵从原文，而是能译则译，不能译就大胆采取借用或完全替换的方式保留或制造幽默。

例：You havemademe so very cat－happy！

译文1：你这是令我猫心大悦

译文2：猫咪我灰常开心

译文1兼顾了原文用cat－happy这个即兴新词传达幽默效果，借用了汉语中“龙颜大悦”的结构巧妙保留了幽默。译文2虽然保留了幽默效果，但舍弃了原文的遣词造句，采用娱乐化改写方式，直接借用网络流行词语“灰常”以达到娱乐观众的效果。

本土化翻译实质就是一种意译，它可以较好地弥补中西文化隔阂，达到跨文化交流的目的。例如：The truth is we’re both frauds.译文：其实我们都是冒牌货。Vengeance has away of rebounding upon oneself.译文：冤冤相报何时了。

字幕翻译本土化主要表现为网络语言、大众通俗流行语和方言俗语的使用以及中国文化元素包括中国式成语、古诗词和历史典故等的加入。恰当使用本土化策略，会给译文增色添彩，然而，不考虑具体情境，过度使用乃至任意置换掌故，则只能大大影响观赏体验，其效果就适得其反，不但消减了影视的观赏性，也降低了影视自身所包含的文化和价值。

例如下列一些“本土化”翻译，不顾影视作品的重要背景，过度发挥，添加了太多的中国元素，则有损害原片韵味、违背原片信息之嫌：I think I just saw a tooth in that thing，or claw，a hoof.译文：我真怀疑他们用的是地沟油、瘦肉精。而原文的意思“我好像看到里边有颗牙，还是爪子、蹄子什么的”，实际上包含着影片所反映的外星生物的背景信息，也隐藏着一个笑点：“吃的不是真正的食物，有可能是外星生物的牙、爪子、蹄子之类的。”Seriously，I’m not even sure it’s meat.译文：我说过几遍了，别随便吃路边摊。而原文意思为：“说真的，我都不确定这是不是肉。”

所以，翻译时还要考虑影视作品的类型、受众群体等要素，在一些较为严肃的、尤其是涉及宗教、政治话题的影视就不适合本土化。在字幕翻译中引用流行语和网络语言，要看影片反映的时代，若原片反映的是过去的年代，流行语就不贴切；还要看人物身份，西方社会什么阶层说什么话，很讲究，不能认为逗乐观众，就是成功。翻译要尽可能传达原片风格。因此，本土化要保持在一个比较合适的度内，加入中国元素需把握尺度，因地制宜，否则就会不伦不类、完全损坏原剧的韵味。在保持原剧韵味与特色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加入一些观众喜闻乐见的本土元素。一般来说，这种本土元素用在二三处为宜，假如太多了，就不免落入刻意迎合受众的嫌疑，让原剧原来的美感与风格大打折扣。

［1］李和庆，薄振杰.规范与影视字幕翻译［J］.中国科技翻译，2005，（2）.

［2］赵速梅.论影视作品字幕翻译的两个不同层面——影视作品文本翻译与字幕翻译的不完全重合关系［J］.外语学刊，2008，（5）.

［3］钱绍昌.影视翻译——翻译园地中愈来愈重要的领域［J］.中国翻译，2000，（1）.

［4］李运兴.字幕翻译的策略［J］.中国翻译，2001，（4）.

［5］Gottlieb Henrik.Subtitling－a new university discipline［A］.Dollerup C，Loddegaard A.Teaching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C］.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8.

［6］Russo Mariachiara.Film interpreting：Challenges and constraints of a semiotic practice［M］.Amsterdam：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1991.

［7］Eugene A Nida.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3.

［8］何绍斌.作为文学“改写”形式的翻译——Andre Lefevere翻译思想研究［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5）.

（责任编校：余中华）

On Subtitl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ocalization

YAN Kui
（Jieyang Vocational＆Technical College，Jieyang Guangdong 522000，China）

The difficulty of subtitle translation lies in the conversion of cultural information.It is advisable to preserve the unique expressivemethods of the source language and translate such expressions，metaphors，allusions and names literally to reflect themagnificent language and culture；when necessary，free translation can be adopted to achieve the exact equivalent of the function of the source language.In free translation，amoderate amount of entertainment rewriting or localization strategy can be used，but not be abused.

subtitle translation；reduction；literal translation；free translation；localization

I046

A

1008－4681（2014）06－0102－03

2014－09－09

严魁（1969－），男，青海西宁人，揭阳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