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谣谚理论考论

2014-03-20 21:55
安徽开放大学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两汉歌谣童谣

王 轶

(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在中国谣谚史上,汉代是中国古代谣谚的兴盛时期和发展的重要时期。两汉谣谚数量众多,共有420余首,包括生活经验、哲理类117首,人物品评类126首,谶谣49首,政治评判类83首,神仙信仰类13首,地理风貌、风土民情类21首,志怪类10首,农家谣谚13首。就形式而言,有两言、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九言、杂言,最长的谣谚有14句,最短的仅1句,可谓类型、体式齐备。在汉代谣谚还是观览风俗、考察政教得失、荐举人才、预测天命、人物品鉴的重要依据,是两汉社会政治、文化领域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元素。汉代在谣谚理论研究方面也卓有成就,劳动起源说、“怨谤”说、“诗妖”说、“荧惑化童”说等谣谚发生学说及“徒歌曰谣”、谚乃“传言”“俗语”等有关谣谚文体、风格特征的重要理论在汉代就已经确立,后世历代研究者提出的谣谚起源学说及有关谣谚文体、风格特征的观点实则只是对汉代研究成果的阐发或转述,未能超越汉人。

一、两汉谣谚起源学说

(一)劳动起源说

学界普遍认同的谣谚发生理论是劳动起源说。劳动起源说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含义:一是谣谚、歌、诗等起源于原始人类的生产劳动。如鲁迅先生著名的“杭育杭育派”观点:“我们的祖先的原始人,原是连话也不会说的,为了共同劳作,必须发表意见,才渐渐的练出复杂的声音来,假如那时大家抬木头,都觉得吃力了,却想不到发表,其中有一个叫道‘杭育杭育’,那么,这就是创作;大家也要佩服,应用,这就等于出版;倘若用什么记号留存了下来,这就是文学;他当然就是作家,也是文学家,是‘杭育杭育派’。”[1]二是谣谚的功能性,在沉重的生产劳动中,谣谚有节奏、有韵律的声调可以协调劳动动作、鼓舞劳动情绪,从而起到提高劳动效率、减轻劳动负担的功效。如江明惇《汉族民歌概论》曾说:“这‘邪许’虽可能还只是一种呼声,可是它是适应集体劳动时为协调动作、减轻劳累而发生的有节奏、有音调的声音,这就是我们最早的民歌——劳动号子的雏型。”[2]钟敬文也说:“民谣,是直接地为协助劳动而产生的。”[3]三是谣谚是民众真实情感的反映,如钟敬文《民间文学概论》说:“民间歌谣是人类历史上产生最早的话言艺术之一。我们的祖先,在创造了语言之后,就逐步创造了歌谣。原始的歌谣,同人们的生存斗争密切相关:或表达征服自然的愿望,或再现猎获野兽的欢快,或祈祷万物神灵的保佑。”[4]乌丙安也认为:“民间歌谣是各个民族的劳动人民在社会实践(生产劳动与社会斗争等)过程中,集体创作的口头文学韵文形式;更确切地说:民间歌谣是广大人民的生活、思想感情在富有音乐性的语言形式中的真实反映。”[5]然而,劳动起源说及其三层含义并非现代学者的创造,实则只是对汉人观点的当代阐释。《礼记》郑玄注曰:“古人劳役必讴歌,举大木者呼邪许。”[6]《淮南子·道应训》亦曰:“今夫举大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7]可见,汉代学者已经明确提出谣谚起源于原始人类的生产劳动,它不仅反映了民众真实的思想情感也具有协助劳动的机能。

(二)“怨谤”说遭遇的误解及其实质

学界广泛认同的第二种谣谚发生理论是“怨谤”说。“怨谤”说出自班固《汉书·五行志》:

“言之不从”,从,顺也。“是谓不乂”,乂,治也。孔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诗》云:“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言上号令不顺民心,虚哗聩乱,则不能治海内,失在过差,故其咎僭。僭,差也。刑罚妄加,群阴不附,则阳气胜,故其罚常阳也。旱伤百谷,则有寇难,上下俱忧,故其极忧也。君炕阳而暴虐,臣畏刑而柑口,则怨谤之气发于歌谣,故有诗妖。[8]

学界普遍认为“怨谤”说与《汉书·艺文志》:“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观风俗,知薄厚云。”《毛诗序》:“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等儒家诗学思想的观点相同,都主张谣谚表达了民众真实的情感和意愿,具有抒发、宣泄情感的功能。但是,从上述文字可见,这一观点实际上是断章取义,是对班固观点的误解。那么,“怨谤”说的真实内涵究竟是什么?

据《汉书·五行志》,“怨谤”说这段文字实则为班固阐释《尚书大传·洪范五行传》“诗妖”说时所说。《尚书大传·洪范五行传》曰:“‘言之不从’,是谓不乂,厥咎僭,厥罚恒阳,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痾,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根据阴阳五行学说,“貌”“言”“视”“听”“思”是与人有关联的“五事”,五事象五行,它们分别与“五行”相生相沴,有着对应关系,而且各有“咎”“罚”“妖”“孽”“祸”“痾”等表征。五事之二“言”失常就会导致诗妖出现,然而,诗妖究竟是什么?导致五行失度、五事失常、产生诗妖的根源又是什么?《洪范五行传》并没有对这些问题作出解释,班固第一个用阴阳五行理论对上述问题作出详细解释。

何谓诗妖?“妖”即反常之物象,《说文解字注》曰:“ ,地反物为 也。《左氏传》:伯宗曰:‘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孽生。’《释例》曰:‘此传地反物惟言妖耳。’《洪范五行传》:‘则妖孽祸疴眚祥六者,以积渐为义。’按《虫部》云:‘衣服歌谣草木之怪谓之 ,禽兽虫蝗之怪谓之孽’。此盖统言,皆谓之妖,析言则妖、孽异也。 省作祅,经传通作妖。”[9]《礼记·月令》曰:“季冬行秋令,则白露早降,介虫为妖。”《左传·庄公十四年》曰:“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吕氏春秋·制乐》:“妖者,祸之先者也。”可见,自然灾害、草木、禽兽、衣服、歌谣谚等之怪异征象均可为“妖”,“诗妖”就是以谣谚形式出现的怪异征象。按班固所云:“怨谤之气发于歌谣,则有诗妖。”同时,他还在《汉书·五行志》这段文字之后收录了先秦至汉的谶谣,并直接将先秦时最著名的谶谣《晋惠公时童谣》称为诗妖,由此可知,诗妖就是以童谣为主要表现形式的谶谣。

“诗妖”是五事失常、五行失度的表征,是什么导致“诗妖”出现的呢?班固说:“上号令不顺民心,虚哗聩乱,则不能治海内,失在过差,故其咎僭。”《论衡·变虚》曰:“恶政发,则妖异见。”《后汉书·皇甫规传》亦曰:“天之于王者,如君之于臣,父之于子也。诫以灾妖,使从福祥。”可见,政权更迭、统治者失德或政治举措失当等,是导致诗妖出现的根本原因。

另外,不能否认的是,“怨谤之气发于歌谣”的确说明了谣谚表达了民众的真实情感和意愿,郑玄注《尚书大传》亦云:诗妖即“诗之言志也”(《后汉书·五行志》引)。总之,代表着天命和神意的谶谣,也反映了民众的心声和愿望,“具有一种兼‘天意’和‘民意’于一体的‘舆诵’功能”。[10]综上所述,“怨谤”说这段文字实际上是班固用阴阳五行理论对谶谣的起源、性质、功用等所做的阐释,诗妖就是谶谣,它产生的根源就是异常的社会政治状况,兼具天命和民意双重特性,是两汉天人感应、谶纬神学等思想作用下的特定产物,反映出谶纬神学对儒家诗学的渗透。

(三)“荧惑化童”说的内涵及其成熟时间

为什么谶谣以童谣为主要表现形式?它产生的深层原因是什么?“诗妖”说只简单提及是五行失常导致的,并没有详细阐释。随后出现的“荧惑化童”说则进一步阐释了这些问题。

现代学界普遍认为,“荧惑说”最早见于三国两晋时期,如谢采筏《从梦幻的现实到现实的梦幻——童谣“荧惑说”新探》说:“童谣荧惑说,最早见于典籍的大概是《三国志·吴书·陆凯传》。”[11]雷群明等著《中国童谣·前言》说:“《晋书·天文志》说:‘凡五星盈缩失位,其精降于地为人,荧惑降为童儿,歌谣嬉戏,吉凶之应,随其众告。’首次正式从理论上提出童谣与阴阳五行的关系。”[12]吴承学《论谣谶与诗谶》(《文学评论》1996年第2期)、詹苏杭《谶纬与汉代童谣》(《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9年第6期)也认为童谣荧惑说最早见于《晋书·天文志》。这一观点也是错误的,“荧惑化童”说早在东汉中后期就已经成熟。据现存文献考证,最早提出“荧惑化童”说的是张衡,《潜确类书》卷二曾引张衡云:“荧惑为执法之星,其精为风伯之师,或儿童歌谣嬉戏。”但过于简略,东汉中后期,反对虚妄、迷信的王充第一个用阴阳五行理论系统地阐释了“荧惑化童”说。

《论衡·纪妖》:“世间童谣,非童所为,气导之也。”《订鬼》:“凡天地之间,气皆统于天,天文垂象于上,其气降而生物。……天地之气为妖者,太阳之气也。妖与毒同,气中伤人者谓之毒,气变化者谓之妖。世谓童谣,荧惑使之,彼言有所见也。荧惑火星,火有毒荧,故当荧惑守宿,国有祸败。火气恍惚,故妖象存亡。……鸿范五行二曰火,五事二曰言。言、火同气,故童谣、诗歌为妖言。言出文成,故世有文书之怪,世谓童子为阳,故妖言出于小童。”[13]

《论衡·言毒》:“故火为言,言为小人,小人为妖,由口舌。口舌之徵,由人感天。故五事二曰言,言之咎徵,‘僭恒旸若’。僭者奢丽,故蝮、蛇多文。文起于阳,故若致文。旸若则言(不)从,故时有诗妖。”[13]958

简言之,童谣即诗妖,它是荧惑勃乱造成的。荧惑星为火星,是预示战争、饥馑、瘟疫等灾祸降临的惑星。

《淮南子·天文训》:“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执衡而治夏,其神为荧惑。”[7]88“荧惑常以十月入太微,受制而出行列宿,司无道之国;为乱为贼,为疾为丧,为饥为兵,出入无常,辩变其色,时见时匿。”[7]90

《晏子春秋》曰:“景公之时,荧惑守于虚,期年不去。公异之,召晏子而问曰:‘吾闻之,人行善者天赏之,行不善者天殃之。荧惑,天罚也,今留虚,其孰当之?’”[14]

《史记·天官书》曰:“礼失,罚出荧惑,荧惑失行是也。出则有兵,入则兵散。以其舍命国。荧惑为勃乱,残贼、疾、丧、饥、兵。”《索隐》引《天官占》云:“荧惑方伯象,司察妖孽。”正义引天官占云:“荧惑为执法之星,以其舍命国:为残贼,为疾,为丧,为饥,为兵。环绕句己,芒角星动,乍前乍后,其殃逾甚。荧惑主死丧,大鸿胪之象;主甲兵,大司马之义;伺骄奢乱孽,执法官也。其精为风伯,感童儿歌谣嬉戏也。”[15]

司马迁曰:“文曜丽乎天,其动者有七,日月五星是也。日者,阳精之宗;月者,阴精之宗;五星,五行之精。众星列布,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峙,各有所属,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事。”[15]1289故每当社会政治状况异常或将有灾祸发生,天文表现为荧惑勃乱,五行表现为“火”失度,五事表现为“言”失常,荧惑之精就会降临人间化身儿童唱出预测未来祸福吉凶、人事休咎的童谣,也就是“诗妖”。综上,班固“诗妖说”仅着重于从阴阳五行的角度阐述谶谣的起源,“荧惑化童说”则进一步从天人感应的角度补充说明了天象、天文与诗妖发生的关联,与五行失度、五事失常的对应关系以及谶谣以童谣为主要表现形式的原因。两者的名称虽然不同,但都是用阴阳五行、天人感应学说阐释谶谣的发生、性质等问题,只是“荧惑化童说”更为全面、完整而已。“现在可以将‘荧惑说’生成发展的历史和文化的因由作一简要的小结了:远古初民天文崇拜和原始思维方式所形成的初始文化的梦幻现实是‘荧惑说’受孕之胚珠;传承文化‘天论’的发展,两汉时期‘天人感应’‘天人合一’与‘谶纬神学’的合流所造成的现实梦幻是‘荧惑说’催生之产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政治斗争的双重需要是‘荧惑说’发育成长之乳母。”[11]29

“诗妖说”与“荧惑化童说”的出现,充分说明了“五行志派”谣谚理论并非诞生于学术界公认的魏晋时期,早在东汉中期就已经完全成熟;同时,也为谣谚这一民间舆论形式提供了神学依据,使谣谚成为天命和神意的代表,预测祸福吉凶的灵物,促使人们更加关注、重视各种谣谚,也使谣谚得以在两汉政治、文化等领域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古代谣谶理论最直接最主要的政治效应是使统治者高度重视民间歌谣,使民众‘怨怒’之情披着天意的外衣对于统治者起儆戒作用,有一定的积极意义。”[16]

总之,劳动起源说、“诗妖”说、“荧惑化童”说等三种最重要的谣谚起源理论在汉代已经确立,后世研究者虽然也提出一些关于谣谚起源、性质的观点,实际上只是对上述理论的转述或阐发,并未超过汉代学者的研究水平。

二、两汉谣谚文体观

谣、谚的文体特征也是两汉谣谚理论的重要议题。两汉学者已经有了明确的文体辨别意识,在论述谣的文体特征时,主要采用训诂的方式,通过比较歌、谣与音乐关系的异同,阐明谣的文体特征。

《诗经·魏风·园有桃·毛传》曰:“曲和乐曰歌,徒歌曰谣。”郑笺曰:“我心忧君之行如此,故歌谣以写我忧矣。”

《诗经·行苇·毛传》曰:“歌者,比于琴瑟也。徒歌曰谣。”

《韩诗章句》曰:“有章曲曰歌,无章曲曰谣。”

可见,有曲调的、有伴奏的、可歌唱的是歌,无曲调、无伴奏、只说不唱或吟诵的是谣。如前所述,仅从与音乐的关系来探讨谣或歌的概念和文体特征,并不能真正说明这些问题,但也反映出两汉学者已经有了明确的文体辨别意识,后世学者的研究基本上都是对两汉谣、歌概念的转述或阐发,并没有超过汉代的研究水平。

从音乐的角度辨别文体,与儒家乐教观和中国早期诗歌诗乐合一的特征有关,儒家乐教观认为乐起于人心,感物而动,与政教善恶相通,如《礼记·乐记》曰:“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同时,德为乐本,音乐可以起到善民心、移风易俗的功能,“乐者,圣人之所乐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风易俗,故先王著其教焉。”[6]1527因此,两汉学者十分重视音乐。另外,“先秦两汉时代,是中国诗歌与音乐的关系最为紧密的时代”。[17]据顾颉刚《〈诗经〉在春秋战国间的地位》一文,中国早期诗歌诗乐合一现象至少持续到春秋中叶,而对汉代诗歌而言,音乐更是汉诗发展必不可少的“助推器”。因此,两汉学者十分重视音乐与谣、歌、诗等的关系,从音乐的角度探讨文体特征更习以为常。

对于谚的界定,汉代学者主要从文学风格的角度展开。

《说文解字》曰:“谚,传言也。从言,彦声。”

《礼记·大学》释文曰:“谚,俗语也。”

《广雅释诂》曰:“谚,传也。”

据文献考证,最早将“谚”作为文体并阐释其风格特征的正是汉代学者。按杜文澜《古谣谚·凡例》:“谚训传言,言者直言之谓,直言即径言,径言即捷言也。长言主于詠叹,故曲折而纡徐,捷言欲其显明,故平易而疾速,此谣、谚所由判也。”[18]可见,“传言”说明了谚具有简洁、直白的艺术特点和口耳相传的传播特征。“俗语”则说明了谚的通俗性、口语性和主要在民间传播的特点。上述观点充分说明了谚这一民间语体的文学特色,但是,对于谚内容方面的特点却没有交代。从两汉谣谚的实际情况来看,歌、谣、谚、言、语等时常互训、共举,同一体例甚至同一首作品往往被冠以不同的名称,体式之间的区别并不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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