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若水生平著述及现存情况统计

窦晨光

(南京大学 哲学系，江苏 南京 210046)

一、湛若水生平著述概况及当前研究情况

湛若水，初名湛露，字民泽；27岁时改名湛雨，40岁时定名湛若水，字元明。因为是广东增城甘泉都沙坝村(今增城市新塘镇)人，故以“甘泉”为号，世称甘泉先生。

湛若水生于大明成化二年(1466)，卒于大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享高寿95岁。27岁时曾师从明代心学先驱江门陈献章(世称白沙先生)，深为白沙先生所器重。陈白沙晚年甚至效仿佛门，把江门风月钓台作为衣钵赠予湛若水，将其看作江门学派的传人。弘治十三年(1500)陈白沙病逝后，湛甘泉待之如亲父为之守孝3年。虽然如此，在哲学思想上，甘泉并没有墨守白沙成规，于师说多有发展。

湛若水40岁时，科举中的，授翰林院庶吉士，从此步入仕途，曾先后担任南京礼部、吏部、兵部尚书。去世后，明朝官方授予其谥号文简。清宣统年间，湛若水亦曾从祀孔庙。

湛若水一生笔耕不辍，著述颇丰，罗洪先所撰《湛甘泉先生墓表》中称其“气魄似紫阳”，将之与朱熹相提并论，实非过誉之辞。罗洪先该文中，记载甘泉一生所著之书如下：

《心性图说》《四书训测》《古本小学》《春秋正传》《二礼经传》《古易经传》《尚书问》《诗经厘正》《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遵道录》《扬子折衷》《樵语》《雍语》《明论》《新论》《非老子》《大科训规》《新泉问辩》《圣学格物通》《白沙诗教解》《二业合一训》《天关问答》《湛氏家训》《息存箴》《自然铭》《大宗小宗合食训》《察伦铭》。[1]

另据甘泉弟子洪垣撰《湛甘泉先生墓志铭》中记载，甘泉平生所著如下：

《格物通》《心性图说》《古本小学》《古本大学测》《中庸论孟测》《古易经传测》《尚书》《厘正诗经小序诵》《春秋正传》《二礼经传训测》《古乐经传》《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遵道录》《扬子折衷》《非老子》《樵语》《雍语》《新论》《明论》《大科训规》《新泉问答》《湛氏家训》《大小宗合食训》《二业合一训》[2]249。

黎业明先生《湛若水年谱》一书提到根据《曾城沙堤湛氏族谱·文简公传》记载，甘泉一生所著如下：

《古文小学》《古本大学》《中庸》《论孟》《古易经传测》《二礼经传测》《尚书问》《诗经厘正》《春秋正传》《古乐经传》《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遵道录》《白沙诗教》《湛氏家训》《天关问答》《甘前、后集》《安南录》等。[3]399

由上可见，湛若水一生注疏六经、讲解师说，并独立系统撰写书籍甚多，这在热衷于讲学而不尚著书的明代心学家中，十分罕见。可以想象，在其规模宏大的生平著述中，必然蕴含了丰富的思想资源，有待后人挖掘和整理。实际上，迄今为止，海内外学术界在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方面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绩。这其中，日本学者志贺一郎先生的贡献最为突出，早在1969年，他就在日本《中国学会报》上发表论文《王阳明与湛甘泉》，简单分析了王、湛两位明代心学大师思想的异同；之后，他又先后在日本东京风剑书房发表多部湛若水研究专著，包括全世界范围内第一部公开出版发行的湛若水思想研究专著《湛甘泉的研究》(1980)，以及《湛甘泉的学说》(1983)、《湛甘泉与王阳明的关系》(1985)、《湛甘泉的教育》(1987)。此外，这一领域早期研究成果还包括林继平先生1966年在香港《人生》杂志第32卷第5期发表的论文《甘泉学探究与王湛比较》、陈荣捷先生1973年在美国《philosophy east and west》杂志上发表的的文章《Chan Jo-shui’s influence on Wang Yang-ming》、陈郁夫先生的专著《江门学记：陈白沙与湛甘泉研究》、乔清举先生的专著《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等。

1992年广东文史研究馆、华南师范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所和广东增城县新塘镇人民政府联合举办“湛若水先生诞辰525周年学术思想研讨会”，与会学者提交论文和纪念文章30余篇，编成《湛甘泉研究文集》一书。这次会议标志着国内学界在湛若水思想研究领域进入了全面发展的新阶段。此后，国内学界在该领域讨论日益广泛，研究不断加深。进入21世纪以来，研究成果更是盛况空前：一方面，台湾“中研院”钟彩钧先生主持完成了《泉翁大全集》和《甘泉先生续编大全》的整理、点校工作；另一方面黎业明先生的《湛若水年谱》、王文娟女士的《湛甘泉哲学思想研究》等多部研究专著问世，这些成果将湛若水思想研究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虽然如此，但美中不足的是，湛若水生平著述的整理工作仍有待进一步加强。就甘泉生平著述统计而言，目前所见只有乔清举先生的《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所附《甘泉生平、著作考》一文，《湛甘泉研究文集》所录罗志欢先生的《湛若水著述及其研究资料总索引(初编)》一文以及黎业明先生的专著《湛若水年谱》中有对甘泉部分著述的简略概括。这三项研究成绩斐然，但或年代较早，或说明过略，都有美中不足之处。现根据中华书局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联合出版的《中国古籍总目》，结合前人研究成果，对甘泉著述予以全面统计。目前所有甘泉著述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独立成书的甘泉著述，一类是各种版本的文集。前者或是甘泉撰写的首尾一贯、逻辑明确的著作，或是整理而成的前后统一、内容一致的甘泉言语或文字汇编；后者则由他人编纂而成，其内容以湛若水单篇文章及语录为主，跨度大而逻辑相关性小。就内容而言，二者异多同少，应当互相补充。就性质而言，两类文献实有不同，应分别予以统计。

二、湛若水生平著述单行本及现存情况统计

单行本湛若水生平著述统计如下：

《古易经传》，又称《古易经传测》，一作《修复古易经传训测》。该书存佚情况未知(本文所谓“存佚情况未知”，即指《中国古籍总目》中没有说明该书现存古籍善本状况，其他资料中亦未查到相关善本现存状况记载，下同)。据《湛甘泉先生墓志铭》称“(甘泉)于《易》，则以夫子之传解彖象，而占变自在其中，卦变往来止主本卦刚柔上下，而不为庞赘牵附之烦。”[2]249据黄虞稷《千顷堂书目》称该书“出义文周、孔之意，复为上、下经。取孔子之翼，为后人所分附者，复合而为十传。于孔子之传，则因言求象而为之测；于三圣之经，则合本文，而令门人葛涧采测义做旁识，而不为之说。”[4]340卷本《甘泉先生文集》(介绍见后文)和32卷本《湛甘泉先生文集》中均有《修复古易经传测序》。

《诗经厘正》，该书单行本存佚情况未知。35卷本《湛甘泉先生文集·卷十九》为《厘正诗》，未见善本，不知二者是否为一。据《湛甘泉先生墓志铭》称“诗则取据小序，为国史明是非之迹，每章略为喫叹诵语一二言，使人吟诵可思，而独喜晦翁集注，多得诗人风。”[2]24935卷本国家图书馆有藏，齐鲁书社影印32卷本《湛甘泉先生文集》有单篇序文《厘正诗经诵序》和《厘正诗小序》。

《二礼经传测》(下划线书籍有影印本发行，下同)。68卷。该书《序》谓“夫礼，二而已矣，曰曲礼，曰仪礼……悠悠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夫威仪者，其曲礼乎？礼仪者，其仪礼乎？”北大图书馆藏有该书明嘉靖四年刻本。现已收入齐鲁书社1997影印本《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经部一〇四》，本段引文见其第249页。

《春秋正传》。37卷。该书《自序》谓“春秋鲁史之文而列国之报也，乃谓圣人拘拘焉某字褒某字贬，非圣人之心也……治春秋者不必泥于经而考之于事，不必凿之于文而求之于心，大其心而观之事，而后圣人之心、春秋之义可得矣。”以少仪、曲礼为上经，仪礼为下经。国家图书馆、故宫博物院、北大图书馆和群众出版社均藏有该书嘉靖年间刻37卷本；北大图书馆亦藏有乾隆年间湛祖贵红荔山房刻37卷(首一卷)本。《四库全书》录有该书，同治年间资政堂刻《甘泉先生全集》亦录有该书(资政堂是广东增城湛若水祠堂的堂号)。现已收入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167册》，本段引文见其40页。

《古乐经传全书》。两卷，“经”部分为甘泉所作，“传”部分为门人吕怀所作，是他们收集诸家律吕之说以补《乐经》之作。国家图书馆藏有该书嘉靖三十四年祝廷滂刻本，现已收入齐鲁书社1997影印本《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经部一八二》。

《四书训测》，一作《古本四书测》。全书存佚情况未知。多个版本的甘泉文集存有《古大学测序》《中庸测序》《修复四书古本测序》等单篇序文，据此猜测此书约包括《古大学测》(一作《古本大学测》)，《中庸测》《论孟训测》(一作《中庸论孟测》)等部分。 《古文小学》，一作《古本小学》。罗志欢先生谓此书美国国会图书馆有藏。[5]

《献纳篇》。3卷。由湛若水任礼部侍郎期间所作数十封呈给皇帝的上疏总汇而成。黎业明先生谓北京图书馆藏有此书微缩胶卷。[3]372

《遵道录》。10卷。该书内容为湛若水对二程遗留文字的选编和注释，主要发扬了大程的思想，所谓遵道，即遵明道也。台湾图书馆存有明嘉靖二年刻本，现该书已收入齐鲁书社2001影印本《四库全书存目丛书补编》第96册。乔清举先生《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一书第259页谓此书8卷并已散佚，非也。

《圣学格物通》。100卷，该书卷首《表》中称，本书为嘉靖四年应皇帝“将历代鉴书中，摄其有关于帝王德政之要旨者，撰直解讲，并《周易》《诗经》《中庸》序次联写”的要求“采五经，诸子、史及我圣祖格言大训疏解成秩。”全书以“格物”统领《大学》八条目而分别论之，除儒学义理外，还涉及到许多具体的政治、经济、教育及军事方面的内容。上海图书馆、东北师大图书馆藏有此书嘉靖七年刻本；南大、北大、天津、厦门、中央党校图书馆及辞书出版社资料室藏有此书嘉靖十二年刻本；台湾图书馆藏有此书嘉靖年间吴昂刻本；国家图书馆及哈佛燕京学社藏有此书明资政堂刻本；《四库全书》录有该书；清同治资政堂刻《甘泉先生全集》亦收录有该书。该书现已收入台北商务印书馆1986《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716册》，本段引文见其第9页。

《杨子折衷论》。共6篇，是湛若水批判陆九渊弟子杨简思想的著作。浙江图书馆有该书嘉靖年间刻本；福建藏有该书嘉靖年间蓝印版。现已收入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影印版《续修四库全书·938册》，以浙江版为底版。台湾点校版《泉翁大全集》录有3卷本该书。

《新论》。该书是湛若水与其弟子围绕“心”、“性”、“理”、“气”等概念进行讨论的有关记载的汇编。现存万历年间刻《百陵学山》版；清康熙二十年黄楷刻《湛甘泉先生文集》版；清同治年间刻《岭南遗书》版；清道光木活字印刷民国影印《学海类编·子类·第三十册》版。其中《文集》全篇已收入齐鲁书社影印《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中第56、57册；《岭南遗书》版亦收入广州出版社《广州大典》第四辑第二册。台湾存善本《泉翁大全集》中亦录有该书。

《约言》。这是门人汇集的湛若水言行的辑录。台湾图书馆藏有此书嘉靖年间张缨等刻本；35卷本《湛甘泉先生文集》及32卷本齐鲁书社影印版《文集》皆录有该书。台湾存善本《甘泉先生续编大全》亦录有该书，此版本有点校。

《白沙诗教解》。全书共15卷，其中正文10卷，附《诗教外传》5卷。内容为湛若水解释其师陈献章先生诗歌的著作。国家、南京图书馆藏有本书天启年间王安顺刻本(附于12卷本《白沙先生全集》后，首一卷)；北大图书馆明刻11卷《白沙先生集》后附有该书；国家、南京、辽宁、北大、复旦图书馆藏乾隆三十六陈氏碧玉楼刻10卷《白沙子全集》中有《古诗教解》两卷，国图另有该版本清末印刷版；台湾大学图书馆有嘉靖四年刻单行本，林时嘉编；国家、天津图书馆有嘉靖间马崧刻本；福建、中山大学图书馆有隆庆间李荷刻本；此书亦收入四库全书，齐鲁书社1997《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三十五》录有此书；中华书局1987《陈献章集》附录中亦录有该书正文部分，分两卷。

《樵风》。10卷，为湛若水于正德十二年至十六年在广东南海西樵隐居时所作诗歌的汇编。国家图书馆藏有此书明刻本。

《甘泉先生两都风咏》。4卷，为湛若水在北京和南京生活工作期间所作诗歌的汇编。现存有嘉靖十四年朱敬之刻本，国家图书馆、北大图书馆、浙江图书馆等有藏。

《甘泉先生岳游纪行录》。内容为门人周荣朱所记嘉靖二十三年他陪同湛若水游南岳衡山时一路活动情况和湛沿途及登览衡山时所作之诗文。有嘉靖二十四年罗朝岳刻本，现存于国家图书馆。《甘泉先生续编大全》中亦录有该书。

《重游南岳纪行录》。内容为门人周荣朱所记嘉靖三十五年他陪同湛若水再游南岳衡山时湛一路生活、起居、讲学、及答弟子问等有关内容。有嘉靖三十五年周荣朱刻本，现存于国家图书馆。

《湛氏家训》(加粗字体所标书目已有点校本发行，下同)。共35章，门人洪垣作序，门人洗桂奇、潘洋、曾贯作跋。1923年佛山华文书局出版《增城沙堤湛氏族谱》第24卷即该书。

除上述单行本著作以外，还有部分有名称遗世的甘泉著作如《明论》(见于罗洪先《湛甘泉先生墓志表》、罗钦顺《困知记》[6]等)，《圣谟衍》(见于黄虞稷《千顷堂书目》[4]302、毛宪《湛司成甘泉考绩之京序》[7])，《安南录》(见于《增城沙堤湛氏族谱·文简公传》)，《甘泉先生年谱言行录》(见于《天一阁书目》“明广东增城湛若水述，门人南海陈谟编辑，武陵蒋信续编，六安潘子嘉校，江都沈珠重修，罗钦贤重校，嘉靖己未门人临川曾佩序。”[8])等存佚情况不可考，内容已不可知。

此外，甘泉尚有著作如《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非老子》《心性图说》《四勿总箴》《大科规训》《二业合一训》《大宗小宗合食训》《参赞事略》等，及其与弟子问答的辑录如《知新后语》《新泉问辩录》《新泉问辩录续》《问疑录》《金陵问答》《金台答问录》《天关问答》《尚书问》等，均无单行本。这些书目与甘泉生平大量的诗、词、歌、赋、疏、志、表、训及与他人往来信件等可见于各个版本的甘泉文集中。

三、各版本湛若水文集及其现存情况统计

历代刊刻各种湛若水文集统计如下：

《甘泉先生文录类选》。甘泉门人周孚先于嘉靖八年为方便学习自行选取甘泉部分文章，与同门黄纶、吕怀一起参校编辑，同年刊刻成书。内容包括《心性图说》1卷，序类9卷，记类4卷，杂著类1卷，传类1卷，书(信)类2卷，文类1卷，志铭表类2卷，共21卷。其中《心性图说》《二礼经传测序》《叙遵道录》《大科书院训规序》《古文小学序》《古文大学测序》《中庸测序》《白沙先生诗教序》《圣学格物通大序》《与阳明鸿胪》《寄阳明》《寄王阳明都宪》《答阳明都宪》《答阳明》《与阳明论格物之说》《奠先师白沙先生文》《白沙先生小祥祭文》《祭白沙先生墓文》《祭告白沙先生文》《白沙先生改葬墓碑铭》等文较为重要。故宫博物院、香港大学图书馆藏有该书嘉靖八年吕怀刻本；日本内阁文库藏有该书嘉靖九年安正堂刻本。其中故宫本已收入海南出版社2000年影印本《故宫珍本丛刊》第527册，改名为《甘泉先生文录》。王文娟《湛甘泉哲学思想研究》(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2012)正文第2页注释一谓此书无通行本，误矣。乔清举《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台湾文津出版社，1993)第253页注释一谓该书海内已佚，亦非也。

《甘泉先生文集》。嘉靖十五年甘泉门人闻人铨刻，内篇28卷，外篇12卷，共40卷，其中内篇重理，外篇重事。这部文集收录了嘉靖十五年即甘泉71岁以前的大部分文字，善本笔者未得见，据陈来先生统计，其内容包括序类239篇，记类62篇，书信类95篇，文类47篇，策论类11篇，志表铭类74篇，诗歌赋880首。[9]基本涵盖了《文录》的全部内容。国家图书馆、北大图书馆、上海图书馆、浙江图书馆有藏。其中国家图书馆所藏仅剩外篇12卷。

《泉翁大全集》。甘泉门人洪垣刻于嘉靖十九年，收录了甘泉75岁之前的绝大部分单篇文章(此文集号称辑录了甘泉75岁前全部单篇文章，但不乏有个别遗漏者，如嘉靖十四年十月甘泉所作《进二礼书疏》即失载[2]221)。内容包括：《樵语》1卷(为甘泉正德十二年至十六年在广东南海西樵隐居时与弟子答问的辑录)，《新论》1卷，《知新后语》1卷(为甘泉表达自己关于四书五经见解的文字，以“新”为名有纠正前人谬误之意)，《二业合一训》1卷(甘泉任南京国子监祭酒时感叹士人将科举之业与道德成贤之业分而视之，认为德业举业当合一，故作是书)，《大科训规》1卷(甘泉为正德十二年本人所建西樵大科书院所作之训规)，《雍语》1卷(雍指南雍，是书为甘泉任南京国子监祭酒时答学子问的记录)，《节定燕射礼仪》1卷(对燕射之礼的考定说明)，诸类文集59卷，《新泉问辩录》4卷(甘泉于嘉靖七年在南京建新泉精舍，时门人周冲、蒋信将甘泉在精舍中讲学内容辑录成该书)，《新泉问辩录续》4卷，《问疑录》1卷(嘉靖五年至十年甘泉回答门人提问的辑要)，《金陵问答》1卷(甘泉于嘉靖七、八年在南京为官时与弟子答问的辑录)，《金台答问》1卷(甘泉嘉靖八年至十二年在北京为官时与弟子答问的辑录)，《洪子问疑录》1卷(对门人洪垣有关《尚书》及《诗经》提问的回答)，《杨子折衷》3卷，《参赞事略》2卷，《厘正诗小序》1卷，《归去纪行录》1卷(嘉靖十九年湛若水致仕还乡途中活动、酬酢及所作诗文的辑录)，共85卷。此书原刻于嘉靖十九年，台湾“中央”图书馆藏有该书万历二十一年修补版，该版本业已由台湾“中央研究院”钟彩钧先生主持完成点校工作，台湾“中央研究院”汉籍电子文献资料库中可见。该点校版未出版发行。

《甘泉先生续编大全》。刻于嘉靖三十四年，收录了甘泉嘉靖十九年退休至刊刻当年、即甘泉90岁间绝大部分文字。内容包括序类3卷，记类3卷，书简3卷，墓表1卷，墓志铭2卷，祭告文3卷，五言古诗2卷，七言古诗及五言绝句1卷，七言律诗1卷，歌辞赞类1卷，杂著2卷，答问3卷，《约言》2卷，《心性说》1卷，《非老子》1卷，《游岳纪行录》1卷，共33卷。此书原刻于嘉靖三十四年，湖南图书馆、台湾“中央”图书馆藏有该书万历二十一年修补版。其中台湾版业已由台湾“中央研究院”钟彩钧先生主持完成点校工作，于台湾“中央研究院”汉籍电子文献资料库中可见。该点校版未出版发行。

《湛甘泉先生文集》。门人洪垣辑录整理，吴淪刊刻于万历七年。该书善本笔者未得见，据乔清举先生统计内容为《樵语》1卷，《新论》1卷，《雍语》1卷，《知新后语》1卷，《二业合一训》1卷，《大科训规》1卷，书信1卷，《新泉问辩录》1卷，《问辩录续》1卷，《问疑录》1卷，《问疑续录》1卷，《金陵问答》1卷，《金台问答》1卷，《讲章》1卷，《天关语录》1卷，序类2卷，记类1卷，《厘正诗》1卷，《尚书问》2卷(解答门人洪垣有关《尚书》所提问题的记录)，《古乐经或问》附《论乐语略附》1卷，《扬子折衷》1卷，《约言》1卷，杂著1卷(包括关于《心性图说》和《四勿总箴》的说明)，章疏类1卷，《参赞事略》1卷，祭文类1卷，墓志铭1卷，诗歌2卷，《归去纪行略》1卷，《岳游纪行略》1卷，共35卷。[10]该书国家图书馆有藏。

《湛甘泉先生文集》。万历十六年，甘泉门人洪垣对《泉翁大全集》进行约简，刊刻《文集》32卷；清康熙二十年黄楷翻刻；清同治五年资政堂又翻刻。该《文集》篇目与35卷本《文集》基本相同而缺序类1卷、《厘正诗》1卷、《参赞事略》1卷。但两种《文集》相同篇目下内容多有出入，可互为借鉴。国家图书馆、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有万历十六年洪垣刻本；山西大学图书馆藏有康熙二十年刻版，其中山西大学所藏本已收入齐鲁书社1997年影印版《四库全书存目丛书》中，编为集部类的第56、57两册。

《甘泉先生全集》，又称《甘泉文集》。清同治八年资政堂刻，内容包括32卷本《文集》(与康熙二十年本内容完全相同)、《春秋正传》37卷和《圣学格物通》100卷(与《四库全书》版同)。广东博物馆藏有该书40卷共10本(刻于同治五年)；广东新塘甘泉后人处藏有该书32卷共10本，据湛氏家族古今志网站称二者是同一版本；另外该《全集》所含三部分皆有单独善本存世，亦皆有影印本。

《甘泉湛子古诗选》。5卷，谢锡命辑，刻于嘉靖三十一年，国家图书馆有藏。

《盛明百家诗·湛甘泉集》。1卷，俞宪辑。浙江图书馆藏有《盛明百家诗》明刻本，已收入齐鲁书社1997影印版《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三〇六》。

《广明儒理学备考·湛甘泉集》。与他人合为一卷。清康熙三十八年范鄗鼎编。

《广东文献·初集·湛文简公甘泉集》。1卷，清罗学鹏编。清嘉庆年间初刻，同治年间印。

《湛甘泉南岳诗文》。1卷，即民国年间铅印本《陈湛二先生南岳诗文》中的湛若水(甘泉)部分。该书为康和声先生编。

四、各版本湛若水文集分类比较说明

上文所述为各版本湛若水文集现存情况，其中除《甘泉湛子古诗选》《盛明百家诗·湛甘泉集》为诗歌集，《广明儒理学备考》《湛文简公甘泉集》和《湛甘泉南岳诗文集》只节选了甘泉少量诗文、语录外，其余版本的文集大致可以分为四个系统：

(一)通行本，包括明万历十六年刻、清康熙二十年翻刻32卷版《湛甘泉先生文集》(同治年间刻《甘泉先生全集》即《甘泉文集》也是这一版本的重刻版)和嘉靖八年刻《甘泉先生文录类选》21卷。这两个版本各有价值，尤其后者是刻印时间最早的甘泉文集，重要性自不必言。前者现已收入了齐鲁书社影印版《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公开发行。后者早年被学界误认为国内已佚，仅日本有存，幸得近年来整理发现故宫所藏善本，并收入海南出版社影印版《故宫珍本丛刊》公开发行。

(二)嘉靖本，即嘉靖十五年刻40卷本《甘泉先生文集》。这个版本几乎囊括了甘泉71岁以前几乎全部单篇诗文，史料价值很高。可惜该版本只有几部善本存世，没有通行本，不方便使用。

(三)大全本，或称点校本。即台湾所藏《泉翁大全集》和《甘泉先生续编大全》。这两个本子合起来囊括了甘泉90岁以前绝大部分文字，是目前可得最全的甘泉文集。更为方便的是，台湾方面钟彩钧先生已经主持完成了这两个本子的点校工作，读者可以在台湾“中研院”汉籍电子文献资料库中免费查阅。可惜没有印刷本发行，多少有些遗憾。

(四)万历本，即万历七年刻35卷《湛甘泉先生文集》。这个版本有一些其他版本甚至大全本都没有的文献。尤其是其保留有甘泉生命最后四年的材料，十分重要。可惜该版本只有国家图书馆藏有一部孤本，十分不易使用。

综上所述，湛若水一生著述丰富，堪比朱熹、王夫之。但相比于朱子、船山著作丰富的研究成果，目前甘泉文献的保存、整理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一方面，不少甘泉著作实际已佚，保存下来的还有很多是珍藏孤本；另一方面，除了部分甘泉著作有影印本发行外，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家出版社出版过任何一部系统点校、整理过的完整的甘泉著作，更毋论真正意义上的《湛若水全集》。这正是学界同仁日后要加倍努力的地方。

参考文献：

[1]罗洪先.湛甘泉先生墓志表[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编纂委员会.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五十七.济南：齐鲁书社，1997：244.

[2]洪垣.湛甘泉先生墓志铭[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编纂委员会.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五十七.济南：齐鲁书社，1997.

[3]黎业明，湛若水年谱[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

[4]黄虞稷.千顷堂书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5]罗志欢.湛若水著述及其研究资料总索引(初编)[M]// 关步勋,等.湛甘泉研究文集.广州:广州花城出版社，1993：256.

[6]罗钦顺.困知记[M].北京：中华书局，1990：96.

[7]毛宪.湛司成甘泉考绩之京序[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编纂委员会.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六十七.济南:齐鲁书社，1997：477.

[8]范邦甸,等.天一阁书目[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36.

[9]陈来.善本《甘泉先生文集》及其史料价值[J].孔子研究,1991(1):95.

[10]乔清举.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M].台北:台湾文津出版社，1993:263-2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