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茹
摘 要:众所周知,辽代自内蒙古龙兴,内蒙古可以说是辽的本土。辽是一个由北方民族建立的政权,但是辽朝的统治者汲取了中原文化的精华,形成了一个以儒家文化为中心的文化教育体系,这就使辽代内蒙古地区的文化与教育有了很大的发展。本文欲从辽代的文化建树、儒学在辽代的发展方面简要阐述辽代内蒙古地区的文化发展与儒学传播。
关键词:辽代 文化建树 儒学发展
辽作为一个由北方民族建立的政权,自从登上历史舞台的那天起便不可避免地与中原王朝发生着联系,逐渐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在辽代文化建树与儒学的发展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辽建国前,契丹族以游牧生活为主,他们居无定所,没有文字,这就使他们没有办法传承本民族的文化。在后来与汉族交往的过程中两个民族互相学习,契丹族吸收了大量汉族文化的精华,逐渐形成了具有本民族特点的文化并将其建设发展起来,改变了过去鄙陋无文的文化状况。契丹统治者大量学习中原的先进文化,形成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民族文学,把儒学作为治国治民的根本思想,制定了辽代的文化政策,同时也利用佛教的天命论和因果轮回学说,以各种方式教化民心,稳固统治,这些政策和措施对辽代思想文化和社会诸方面都起到了催化、变革的重要作用。
1.制定本民族文字。辽建国以前处于原始的部落联盟时期,没有自己的文字。神册五年(公元920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命耶律突吕不与耶律鲁不古制定契丹大字。《新五代史·四夷附录》记载:“汉人教以隶书之半增损之,作文字数千,以代刻木之约。”由此可见,契丹大字是模仿汉字的字形而制定的,但是又是完全不同的文字,从已解读的文字中可以看到契丹文字刻意与汉字相区别,在音和义上和汉字完全不同,契丹大字具有单词多音节和用黏着词尾表示语法的现象使用表意文字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久,辽太祖又命其弟耶律迭剌制定了一种更能准确表现契丹语的拼音,即契丹小字。契丹小字是参照回鹘文字创制,契丹小字制成后由于简单方便,使用范围广,烦琐的契丹大字越来越少用。文字的出现对于一个民族来说是意义重大的,它代表着本民族文化生生不息的传承,契丹文字的制定和使用极大地促进了辽代文化的发展,辽朝得以把中原的文化典籍、医书、药书等各种书籍翻译成契丹文,在辽地流传,这对于中原文化与科学技术向北方传播普及起了重要的中介和桥梁作用。
2.贵族文学的出现。辽建立政权后,很多敬仰汉族文化的契丹贵族留下许多好的诗文。如辽太祖长子耶律倍、辽圣宗耶律隆绪,他们的诗大多以汉语用韵,同时多为汉人史实掌故,可见辽诗受唐、宋诗词影响之大。贵族文学的出现、发展及其特征与契丹社会经济、文化发展、民族心理和民族性格有着密切的关系。从其整体发展状况来说,契丹本土文化相对落后,代表契丹文化的群体主要集中在皇族和贵族这一特殊群体当中。同时契丹大、小字的创制和使用,使契丹文学创作出现了契丹语和汉语同时进行的现象,其本土文化与中原儒家文化融合,形成了契丹贵族特有的文化结构。
3.翻译、修撰儒家典籍,刊刻、阐释佛教经典。辽代大力提倡学习中原文化,十分重视刊行儒家典籍。如白居易《讽谏集》,辽太祖召蕃汉大臣诵读,又颁行《史记》、《汉书》、《五经传疏》。刊行儒家典籍对学习普及中原文化,提高契丹民族的文化素质和文化修养,缩小与中原地区的差距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除这些文化建树外,辽代还极力推崇佛教,所以辽代的统治者十分重视阐释佛教经典,撰刻保存佛教经书,辽代许多法师广著佛学著作,阐释佛教教义,探寻其理论的精微,促进了佛学研究的深入。从另一方面讲,这也迎合了辽代统治者宣传君权神授的唯心主义天命观和宣传佛教的因果轮回、鬼神报应思想的意愿。
辽太祖在登皇位之前就大造舆论,说阿保机是“上天之子”,这一舆论得到了契丹贵族和部民的支持,保证了阿保机顺利地登上皇位。
唯心主义天命观的另一个内容是“替天行道”说,即皇帝的言行就是奉了上天的旨意,皇帝是上天的代言人。这一说法是契丹统治者为实现预定的政治军事目的而有意进行的宣传,从而把他们的政治行为、军事攻伐抹上一层上天旨意的神秘光环,奉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政策,让辽朝的老百姓老老实实按“天的旨意”行事,不得违抗。
天命观是对契丹统治阶级有利的理论,是一套完整的从思想以至行为上束缚民众,使之从容就范,为统治者服务的理论。辽代统治者在宣传天命论的同时还大肆宣传佛教的因果轮回学说,这使辽代二百余年的统治期间佛教盛行,历久不衰,辽五京佛寺林立,如上京(今内蒙古巴林左旗林东镇南)的真寂寺、云门寺,中京(今内蒙古宁城县)的辽中京大塔等。佛教的盛行使这种理论深入民心,使大部分贫苦的下层民众接受因果轮回的思想作为一种精神寄托,将希望寄托于来世,使他们心甘情愿地忍受现世的不平与贫穷,老老实实地忍受贵族的剥削统治,虔诚礼佛,安贫乐道,无心造反。这实质上也是统治者对百姓思想的一种钳制,使其安于现状,使统治者达到稳定其统治的目的。
4.儒学发展。耶律阿保机建国称帝之初,比较棘手的问题是如何解决意识形态问题,他深知要维护、巩固统治就必须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安邦治国之术。据《辽史·义宗倍传》记载:辽太祖曾询问侍臣:“受命之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群臣纷纷进言,认为应该先祭佛,但太祖认为佛教是外国传入的,不可。太子耶律倍提出:“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宜先。”太祖欣然赞同,遂决定“建孔子庙,诏皇太子春秋释奠”。这一决策意味着孔子创立的儒家思想在辽取得了正统地位,成为辽的指导思想和理论基础。“尊孔崇儒”成为基本国策。
辽代儒学的发展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辽太祖至辽景宗时。阿保机建国后,随着势力扩展到长城南北汉民族居住区,契丹人开始接触汉族文明,神册三年奠定了儒学在辽的政治地位,辽初儒家知识分子主要是围绕建立巩固新生政权制定典章制度进行的。如汉族儒士借鉴了中原封建王朝的典章制度,按照儒学学说“以礼治国”的原则,帮助太祖制定了南北面官制度、法律制度和礼仪制度,还建议统治者注意发展农业和牧业,减轻农牧民的赋税负担。但是,此时辽太祖对儒学的认识还很浅薄,以游牧为主的民族崇尚的草原文化仍有很大的影响,
儒学发展的第二个阶段是辽圣宗至辽末。这时儒学得到广泛传播且深入民间,较前期发展更为积极和活跃。在此阶段契丹社会在进行封建化的同时全面接受汉文化并在契丹社会上形成尚文崇佛的风尚,在当时的环境中,儒家思想的发展似乎呈现一个规律性运动,它是随着契丹民族封建化、汉化程度的加深而加速的。至道宗朝,契丹族已成为“彬彬不异于中华”的民族。
综上所述,辽代在创制文字、崇尚文学、修撰汉家典籍、倡导儒学思想的同时,大力兴办教育,开设科举取士。这些措施都使辽代在文化发展上有诸多建树,使中原文化传入辽,缩小了南北文化上的差距,使本民族的文化素质得到了提升,而且辽作为一个由北方民族建立的政权,能够摒弃自己本民族的糟粕,吸收先进民族的精华,这是难能可贵的,虽然也受到了守旧势力的不断冲击,但是始终保持着以儒家为核心的中原文化在辽的地位,辽代能够维持统治二百余年也与它的文化建树和虚心接受外来文化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它的文化建树是开放型的,向文化发达的地区及民族学习先进文化是辽取得成就和巨大影响力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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