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命周期的企业双元性创新机制研究——以天津制造业为例

王 寅，张英华，杨德森，张建宇

（天津财经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222）

基于生命周期的企业双元性创新机制研究
——以天津制造业为例

王 寅，张英华，杨德森，张建宇

（天津财经大学 商学院，天津 300222）

在经济转型期，企业应具有双元性创新能力以适应外界复杂多变的经济环境。文章对双元性创新进行了更加细化的概念界定；以企业的生命周期所处阶段为调节变量，利用权变理论提出了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之间的相关关系等假设。通过210家企a业调查数据，利用SPSS等软件对数据进行了统计分析，并对假设进行了验证。文章的主要结论为：在生命周期的引入期和成长期，开发性创新与绩效呈正相关，而在成熟期和衰退期呈负相关；在生命周期的引入期和成长期，探索性创新与绩效呈负相关，而在成熟期和衰退期呈正相关等结论。

双元性创新；生命周期；开发性创新；探索性创新；企业绩效

一、引 言

在经济转型期，企业想谋求短期快速发展、长期稳定发展，必须适应复杂多变的环境，充分发挥自主创新能力。企业管理者应具有双元能力去平衡一些相悖的因素，有效地管理看似相互冲突的两种能力，如开发能力与探索能力、企业全球化战略与本土战略等［1］。

双元性创新是企业在长期创新实践中练就的，平衡探索性创新与开发性创新这两种活动的能力，直接影响企业的创新绩效［1］。在经济转型期，传统的创新方式——单一循序渐进的开发性创新，或是高风险的探索式创新对企业柔性有严重的负面影响。纵观最近有关双元性创新的研究，学者们认为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的关系是既矛盾又统一，企业管理者应该有效地平衡二者的关系，提高企业的创新柔性［2］。由此可见，企业进行双元性创新就是平衡发展两种创新，主动适应外部经济环境，并追寻企业创新绩效最大化的过程［3-4］。因此讨论一个企业的双元性创新管理机制——平衡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两种力量资源，并使企业创新绩效最大化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Helfat等资源为本的学者们先前已经进行了能力和资源是如何随着时间变化而不断演进的研究［5］。不难发现，生命周期也是随着时间变化而不断变化的，从哲学的普遍联系观点出发，同属于企业运营过程中三个因素——探索性创新、开发性创新与生命周期的变化之间应该有一定的相关性。基于权变理论，企业在不同的生命周期阶段必然有不同的创新强度和需求。本文对先前学者有关双元性创新的研究进行梳理；研究在企业发展的各阶段为调节变量条件下，开发性创新、探索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之间的相关关系等假设；讨论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机制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的假设。通过210家企业的调查数据，利用SPSS，AMOS等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并对假设进行了验证。为我国制造业利用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机制指导企业创新，从而提高企业创新柔性和绩效提供理论支持。

二、文献综述

（一）双元性创新

“双元”（ambidexterity）源自1976年Duncan关于企业活动的研究，他认为企业的成功之道就是同时进行探索性创新和开发性创新［6］。由于企业技术需要不断更新，其中一部分技术需要完全被颠覆，探索性的研发与开发性的改进有着明显的技术界限［7］。学者们将企业的双元性创新行为根据其目标、结果、绩效和创新对象等特征进行了划分：开发性创新就是利用现有知识和技术，通过开发性创新人才在当前技术、效率、操作流程、销售方面进行提炼、复制、改进以及实施，从而满足顾客和当前市场的短期需求，达到中短期绩效提升的过程。探索性创新是指利用新技术、知识和方法，通过探索性创新人才在新技术、新的市场和营销手段方面进行搜索、变异、变革以及实验，从而满足顾客和市场的未来需求，达到长期或是未来绩效提升的过程［8］。表1对两者进行比较分析。

表1 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对比

纵观学者们对双元性创新与企业表现之间关系的相关研究可以发现，大多数学者都通过案例研究的方法验证了两者之间的正相关关系。March认为企业管理者在有效处理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的对立统一关系的条件下，保证了企业绩效［10］。Eric Gedajlovi等人则研究了不同的双元性创新维度与企业表现之间的关系，平衡两种创新能力是资源约束型企业的关键，共同发展两种创新能力会为资源充足型企业带来更多收益［11］。Tushman和O Reilly对HP、强生等公司进行了多案例研究，其研究结论也佐证了双元性创新对企业表现的积极影响［12］。

（二）双元性创新的研究视角

Tushman曾经将组织结构作为企业进行双元性创新的重点，他的研究指出企业的组织结构也应具有差异化和标准化的双元结合，进行开发性创新的单元应当具备标准化的特征，组织文化不崇尚自由和突破；进行探索性创新的单元则具备差异化的特征，具有相对松散的流程和自由的文化［13］。该研究强调通过组织结构设置来实现组织双元性，而对企业内部如何实现双元性创新管理配置没有详细说明。

基于组织行为视角，Gibson和Birkinshaw对组织的软环境、硬环境进行了研究，并对两种环境的构成要件进行了划分，也将组织情境中绩效管理和人际支持两个维度引入研究模型［14］。此类研究认为组织双元性不完全由组织整体结构决定，它可以灵活地存在于单元结构中。

Simsek进行了有关双元性创新能力视角的研究，其结论认为企业表现是双元性创新的最终目的，而不在于形式和过程；组织功能和创新能力是管理者要关注的地方，而不是组织结构［15］。此类研究指出动态的双元能力具有社会复杂性、路径依赖性和难以模仿性等特征，但这种动态能力与企业动态发展之间的联系并没有论证。

纵观先前学者的研究，笔者发现学者们对微观的、动态的研究双元性能力的研究相对匮乏，只有Utterback在其研究中认为新兴的企业主要进行探索性创新，成熟的企业主要进行开发性创新［16］。正如Lavie等在研究中发现，组织环境会影响双元性创新的选择，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随着时间以及不同领域的变化，达到均衡最优状态会对企业有积极作用［17］。此外，有关创新动态能力的研究还有Miller等学者在研究中已经证实在企业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企业有不同的特征，创新的强度也不同［18］；张军认为企业生命周期阶段对组织因素与探索性创新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19］。Koberg也曾在更早的研究中提出，随着企业生命周期的演化，创新和创新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等方面都发生了变化［20］。

当今企业管理者亟需解决的问题就是在企业不同时期如何对创新进行管理［21］，尤其是对具备高度柔性的双元性创新进行有效管理，但先前学者们的研究并没有将生命周期与双元性创新的动态特征联系起来。因此，本文将进行生命周期与企业的双元性创新关联的动态研究，这将是一个新型的研究视角，强调了两种创新的变化和企业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特征之间的动态关系。

三、理论模型和假设

企业生命周期的引入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这四个发展阶段都有不同的资源、能力和管理侧重点，在不同时期制定合理的创新决策是企业保证市场占有率的关键［22-23］。反观二者，双元性创新活动也影响着生命周期，唐菊裳在有关中小企业生命周期创新特点的文章中提出，划分生命周期阶段的前提之一就是在一定的技术状态下已不可能再进行开发性创新，企业需要进行探索性创新开拓新兴市场，从而延续企业的生产运作［24］。

马扬等学者认为将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企业技术创新活动的重点在不断地变化［25］，也就是说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企业应当在双元性创新中选择不同的侧重点。陈希等学者的研究也认为若要实现以知识和技术为基础的经济增长，需要从企业的创新能力、创新成本以及企业所处生命周期出发，主动选择技术创新战略［26］，这也要求企业管理者动态进行双元性创新资源和能力的分配。

先前学者的研究总体说明了一个问题，企业在引入期、成长期、成熟期以及衰退期所面临的创新环境和企业特征是不同的，企业管理者如何根据这些变化制定适应于不同阶段的创新策略，是保证企业表现的关键［27］。因此，本文拟将生命周期不同阶段对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的调节作用及双元性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为研究的主线。通过分析构建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模型

在引入期和成长期中，新产品已经进入市场并基本定型，企业的创新压力主要是来自于业务量激增和同类产品竞争者的不断涌入［28］。因此，在产品进入市场的成本逐步降低的同时，企业需要提高生产能力以满足市场扩大带来的数量和质量需求［29］，主要进行改善生产工艺与优化生产过程的开发性创新，实现生产过程标准化和精益生产［22］，比如减少废品率、减少各种资源的浪费等［30］。另一方面，通过探索性创新获得的新产品使得某一项或一系列发明诞生后，一些敏锐的企业已能利用该项创新发明从事产品市场开拓，并获得可观的经济效益，因此在这段时间内不必再过多地追求探索性创新去开拓新市场［31］。

综上所述，企业管理者应关注开发性创新，强调节约劳动力等资源从而降低成本，这正是引入期和成长期的关键；在企业的成熟期和衰退期，主要注重产品的多样性和新产品的诞生，也就是探索性创新，这也将用于下文假设的佐证［4，32］。另外，在追求开发性创新的同时，由于企业创新资本是有限的，所以探索性创新的资源在此时投入应当随之减少。综上所述，可以得出如下假设：

假设1a：当生命周期处于引入期和成长期时，开发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正相关；

假设1b：当生命周期处于引入期和成长期时，探索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负相关。

在成熟期和衰退期，企业要通过探索性创新，研发或引入新型产品，实现生命周期的更新［19］。同时，由于很多同行以及跟随者的进入，产品在价格和质量方面的竞争愈演愈烈，企业应当进行进一步的开发性创新，延长产品的生命周期［29］，但是企业管理者更加关注的是如何通过探索性创新更新产品或改变产品组合，在新的生命周期中向市场输出更出色的产品［33］。因此，企业管理者会极力将研发重点放在核心技术上，进行探索性创新，将一些外围的开发性创新活动外包给其他合作企业［31］。张军在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组织内外因素对探索性创新的影响研究中发现，环境因素动态地影响着企业的探索性创新活动，推动企业探索性创新的因素可能会在其他阶段中阻碍探索性创新［19］。当一个企业进行双元性创新时，这种影响和变化也会持续出现，这也能说明在成熟期和衰退期，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与之前阶段对企业的影响特征是不同的。

综上所述，新产品的诞生被认为是企业生命延续和核心技术提升的首要途径、“创新的引擎”［34-35］。当企业到达成熟期和衰退期时，企业要向市场推出新产品来满足消费者需求的提升［36］。这说明在生命周期的成熟期和衰退期，企业要注重探索性创新，为可持续发展提供必备条件。由于前期的开发性创新已使企业的生产效率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因此可以适当减少开发性创新投入，以节省创新成本。综上所述，可以得出以下假设：

假设2a：当生命周期处于成熟期和衰退期时，探索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正相关；

假设2b：当生命周期处于成熟期和衰退期时，开发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负相关。

探索性创新和开发性创新体现了企业管理者的战略决策动向，直接或间接影响着企业表现［37］，均衡的发展两种创新活动能显著提高企业财务业绩［38-39］。Isobe等人认为，双元性创新的两种能力对运营效率和战略绩效都存在正向影响，但两种创新能力影响的侧重点存在差异［40］。Erwin Danneels利用生命周期平衡企业的双元性创新能力能促进企业的产品市场占有率、生产和管理效率、销售量的提升，使企业的短期和长期绩效有良好的表现［41］。李忆、司有和也验证了双元性创新对企业表现的积极作用，企业进行长期的合理有效的创新活动使两类创新对企业绩效均有提升作用［42］。本文将在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的前提下研究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因此得出假设：

假设3：企业进行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均衡配置对企业绩效有正向影响。

对以上假设进行关于生命周期的曲线图像模拟，可得图2。

图2 生命周期、创新投入、企业资本综合模拟

四、研究方法

（一）调研方法

本研究采用了定性、定量调研相结合的方法，这种方法具有较好的弹性和说服力。在初期访谈过程中，选择访谈对象为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如总经理、副总经理、战略部长等。访谈内容集中在企业的发展与战略愿景、双元性创新的认知以及企业表现等问题上。主要对天津滨海新区部分国、私有企业，如天津石化管件有限公司、科林自行车有限公司等共12家企业的样本数据进行了收集，最后采用定量调研方法进行数据收集和处理。

（二）样本简介

在初期访谈之后，为了研究我国制造业的创新情况，本文对部分省市的典型企业进行了数据收集，排除了地域和样本主观性的影响。在企业调研过程中，主要通过电话、电子邮件等方式对企业高管进行了访谈和问卷调查，参访企业特征如表2所示。调研发放问卷共415份，回收有效问卷210份，有效率50.6%，问卷投放和筛选过程在此不再赘述。

表2 样本情况概述

（三）问卷设计

1.生命周期

企业发展状况部分，本文选择谭竞聪的研究中按照伊查克·爱迪思的生命周期模型的评价指标体系划分P（执行）、A（行政）、E（企业家精神）、I（整合）四个方面来衡量并通过李克特5级量表的改进得到的生命周期量表，通过P、A、E、I划分生命周期，再对每个阶段进行均值比较、相关分析和方差分析等［43］。样本分析中对四个生命周期的阶段特征及划分条件如表3、表4所示。

表3 四大管理角色的作用

表4 生命周期阶段划分条件

2.双元性创新

Jansen等人在关于双元性创新的实证研究中认为衡量两种创新的主要因素包括：①技术知识；②市场特征。他们根据其他学者的创新量表，开发了具有一定效度和信度的双元创新量表［4］。据此，笔者沿用了Jansen等人开发的量表，把问卷的双元性创新部分分为现有知识的偏离程度（TO）、市场类型（MT）两个部分，共8个问句。

3.企业绩效

本文采用徐婧李克特量表的设计对企业绩效进行了间接测量［45］，对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进行调研，让他们描述所在企业与其他企业在市场表现方面的差别。问卷设计的问题如“贵公司的盈利水平在同行中属于（）水平”，水平由低到高分别由1～5分表示。研究中的控制变量包括年龄、工龄、教育程度等3个高级管理人员统计变量，以及企业成立时间、注册资本、职工人数、经营范围等4个企业基本情况统计变量。

同样，与其他学者相同，本文对市场表现的测量方法主要是让调研对象进行主观评价，也就是用上述的方法进行比较，而不是客观的提供企业财务等其他比较敏感的数据，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提高问卷的成功率。这种结合客观评价的方法是当前企业绩效评估问卷的主流方式，具有高度的相关性，这里不再赘述。

五、分析与研究结果

（一）信度、效度分析

笔者在探索性因子分析过程中剔除了双元性创新中的两个问项，企业绩效中的一个问项。利用双阶段法对量表结构的收敛效度进行了检验，利用AMOS 7.0对所有问卷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经检验可知问卷中的内容有很高的拟合度，满足收敛效度的要求（表5）。

表5 验证性因子分析中问卷的拟合度

笔者随后对以上所得量表采用SPSS 12.0软件进行了信度检验。从Cronbach’s alpha系数上看，每个量表的总体α系数都比较高，而各个测量维度的α系数也都大于或接近0.7，说明问卷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如表6所示。

表6 问卷的信度检验

（二）指标相关性分析

首先，笔者对有关生命周期、双元创新、企业绩效中各量表的主要因素进行相关性分析，所得相关系数矩阵见表7。

表7 各指标的相关系数矩阵

因此，由分析结果P与TO的相关系数-0.532（p＜0.01）、A与TO的相关系数-0.472（p＜0.01），E与MT的相关系数0.334（p＜0.05），E与MP的相关系数0.656（p＜0.05）可以说

明生命周期的变量与创新以及企业绩效的变量存在一定的显著相关性。创新的指标与其他指标在生命周期的任何时期的相关性都不显著，说明企业的创新比率应该与企业生命周期不显著相关，而是跟企业战略或是领导者风格等其他因素有关，这也可以在日后的研究中进行分析。同时，由上表也可观察到企业的财务表现、市场表现和创新的合理调节，也就是MP与E的相关系数0.656（p＜0.05）、MP与TO的相关系数0.631（p＜0.05），也就是企业绩效和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创新机制有显著正相关的，这也就验证了假设3。

（三）调节变量的回归分析

本文运用多层回归模型检验以生命周期所处的不同阶段作为调节变量的假设（表8）。根据调节变量的检验步骤，为了减少潜在的多重共线问题，笔者首先将自变量（开发性创新、探索性创新）与调节变量（生命周期不同阶段）中心化处理，然后计算出8个交互项，即开发性创新×引入期、探索性创新×引入期、开发性创新×成长期、探索性创新×成长期、开发性创新×成熟期、探索性创新×成熟期、开发性创新×衰退期、探索性创新×衰退期。按步骤依次把自变量、调节变量、交互项放入数据模型进行计算。

表8 调节变量回归分析结果

为了检验变量之间的共线问题，笔者计算了回归方程的VIF值，其中VIF的最大值为3.42（＜10），所以不存在共线性问题。假设1a：当生命周期处于引入期和成长期时，开发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正相关。根据表8的分析结果：交互项开发性创新×引入期（β=0.263，p＜0.01）、开发性创新×成长期（β=0.117，p＜0.05）回归系数显著，所以假设1a得到了支持。假设1b：当生命周期处于引入期和成长期时，探索性创新对双元性创新绩效呈负相关。根据表8的分析结果交互项探索性创新×引入期（β=-0.097，p＜0.05）、探索性创新×成长期（β=-0.206，p＜0.01）回归系数显著且为负值，所以假设1b得到了支持。假设2a：当生命周期处于成熟期和衰退期时，开发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正负关。根据表8的分析结果：交互项开发性创新×成熟期（β=-0.131，p＜0.05）、开发性创新×衰退期（β=-0.086，p＜0.1）回归系数为负值且显著，所以假设2a得到了支持。假设2b：当生命周期处于成熟期和衰退期时，开发性创新与双元性创新绩效呈负相关。根据表8的分析结果：交互项探索性创新×成熟期（β= 0.213，p＜0.05）、探索性创新×衰退期（β=0.152，p＜0.05）回归系数显著且为正，所以假设2b得到支持。

此外，笔者选择使用调节效应图（图3、4）来形象地表示上述假设。由图3可知，在生命周期的引入期和成长期，开发性创新与企业创新绩效的正相关斜率比探索性创新的负相关斜率更加明显，说明在这个时期企业注重对开发性创新投入加大的同时，并没有快速削减探索性创新的投入，显然支持假设1a和1b，同时做到了延伸。对图4进行观察可以发现，在企业的成熟期和衰退期，开发性创新与企业创新绩效的负相关斜率比探索性创新与企业创新绩效的正相关斜率都比较明显，这也对假设2a和2b进行了验证和延伸。

图3 不同生命周期阶段开发型创新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

图4 不同生命周期阶段探索型创新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

（四）研究结果与建议

本文的研究结论认为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都是企业绩效提升的必要途径，生命周期是双元性创新及其绩效的显著调节变量。通过对制造型企业的实证分析，前文假设全部得到了检验。这些假设说明在我国制造业中，在生命周期的引入期和成长期，开发性创新与绩效呈正相关，而在成熟期和衰退期呈负相关。这也说明了管理者进行开发性创新的目的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以及让引入期和成长期的企业能够快速适应当前的经济环境，从而提高企业短期绩效。在生命周期的引入期和成长期，探索性创新与绩效呈负相关，而在成熟期和衰退期呈正相关。探索性创新为一个发展成熟的企业注入新的活力，使企业在新型市场站稳脚跟，为企业的多周期生产、长期绩效的提升做出贡献。关于我国制造业样本的分析结果同样验证了双元性创新和创新绩效的正相关关系。这不仅为我国制造型企业的双元性创新管理机制改革提供了理论支持，也为处于不同生命周期的企业进行双元性创新管理提供了预测和认知。

合理的利用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机制去管理企业创新，应在当前我国制造业的转型期和自主创新发展过程中注意以下几点：

首先，企业应在构建双元性创新结构方面要合理地进行两种创新能力的资源划分，这有利于两者的责权分类管理和资源调配。

其次，企业要对自身财务、企业发展状况等有关企业表现方面的情况进行及时确切地观测、预期以及分析，为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管理提供现实依据。

最后，对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建立合理有效的、基于生命周期的动态管理机制，以保证双元性创新能力的动态均衡，从而提升企业绩效。

在切实遵循以上原则的情况下，企业才能有效地节省创新成本，提高创新效率，并保持企业短期以及长期的绩效始终为良好的水平。

六、研究结果的讨论

本文通过对先前学者有关双元性创新的研究进行了综述，发现缺乏关于双元性创新的动态研究。笔者根据先前学者的研究，提出了基于生命周期的企业双元性创新变动时机问题的相关假设，并利用中国210家企业的样本数据对假设进行了实证分析和验证，指出了生命周期对双元性创新的调节作用，说明了企业利用生命周期进行双元性创新的管理对企业创新绩效提升有正向作用。本文的重要结论是，我国制造业中开发性创新和探索性创新都是企业绩效提升的必要途径，生命周期所处的不同阶段是双元性创新及其绩效的显著调节变量。合理利用基于生命周期的双元性创新机制去管理企业创新，能够为当前我国制造业在经济转型期的发展提供强大的创新动力、合理的市场和生命周期的预测。本研究同样也支持并在微观研究层面拓展了Tushman和O Reilly、Jan⁃sen、Isobe和Makino等学者的研究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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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echanism of Business Ambidextrous Innovation Based on Life Cycle—Taking Tianjin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s an Example

WANG Yin，ZHANG Ying-hua，YANG De-sen，ZHANG Jian-yu
（Business School，Tianj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Tianjin 300222，China）

During the period of economic transition，enterprises should have the capability of ambidextrous innovation in or⁃der to adapt to complicated economic environment.The article defines the concept of ambidextrous innovation in more details. By using the life cycle as the moderator，it presents hypotheses of the relations among exploitative innovation，exploratory in⁃novation and performance of ambidextrous innovation through contingency theory.It carries out a statistical analysis on the data from 210 enterprises collected by questionnaire survey through applying SPSS and other types of software，and verifies the hy⁃potheses proposed in the article.The main conclusions are：the exploitative innovation and its performance are positively corre⁃lated in both the introduction and growth stages of the life cycle，but negatively correlated in both the maturity and decline stag⁃es；the exploratory innovation and its performance a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in both the introduction and growth stages of the life cycle，but positively correlated in both the maturity and decline stages，etc.

ambidextrous innovation；life cycle；exploitative innovation；exploratory innovation；enterprise performance

F273.1

A

1007-5097（2014）05-0164-07

10.3969/j.issn.1007-5097.2014.05.034

2014-01-03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71102012）；天津市教委人文社会科学项目（20102134）；天津财经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重点项目（2013TCZ001）；天津财经大学首批优秀青年学者支持计划

王 寅（1986-），男，天津人，博士，研究方向：运营管理与创新；张英华（1950-），男，天津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运营管理；杨德森（1989-），男，内蒙古赤峰人，硕士，研究方向：企业管理；张建宇（1981-），男，天津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企业管理。

欧世平］

●实务·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