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北坡经济带农户农地流转行为影响因素分析*——以玛纳斯县为例

王 岩，杨俊孝

(新疆农业大学管理学院，乌鲁木齐 830052)

当前，在稳定和较为完善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前提下，积极引导广大农户和农业生产经营者依法、自愿、有偿流转承包土地，是促进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发展现代农业的有效途径，也是推进新农村建设的必由之路［1］。农地流转对于解决我国家庭承包责任制下生产经营零散、农业先进技术推广难等问题，实现农业现代化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2］。农户作为土地承包的基本单元，在农地流转中扮演着关键角色，在整个农地流转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通过了解农户的农地流转行为并深入分析其影响因素，可为有针对性地提高农户农地流转积极性，并为农地流转政策的制定提供依据。

众多学者的研究表明，对农户参与农地流转行为产生影响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因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土地制度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土地制度存在明显不同，国外学者主要基于交易成本、资源环境制度及农地产权等层面对农地流转问题进行研究，如Bogaerts［3］等通过分析对比，认为制度因素抬高了农村土地交易的成本，并阻碍了农地交易的顺利进行。杜文星、黄贤金［4］通过对上海、南京、泰州、扬州等四地市农户农地流转行为驱动力的实证研究，认为非农就业率、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单位面积农业纯收益、家庭与等级公路的距离、家庭恩格尔系数、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农户户口所在地等因子对农户农地流转行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黎霆［5］将对影响农户流转土地行为的因素分为经济特征、人口统计学特征和观念特征3个方面，结果显示，对流转行为产生影响的指标有:户主身份、户主年龄、受教育程度、非农业收入比重、调整土地的预期、当地的平均土地流转价格等。刘克春［6］研究了交易费用与农户农地转出行为的关系，指出在农地流转过程中，交易费用的存在对农户农地转出的可能性有负向影响，对流转面积的大小同样会产生负面影响。王麒麟等［7］考察了土地、人力、资本与技术等生产要素对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认为影响农户土地转入行为的因素有:家庭现有土地面积、农机设备的投入以及牲畜饲养情况。而劳动力数量、受教育水平、土地细碎化程度没有对农户流转土地行为产生影响。

上述研究为该文提供了很好的借鉴，这些研究对探索农民参与农地流转起到了十分有益的作用［8-10］。该文的研究区域位于天山北坡经济带上经济社会发展最为活跃的玛纳斯县，与西部地区其他县 (市)相比，玛纳斯县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现代农业发展较为完善，以滴灌为代表的节水灌溉和农业机械化水平较高。目前的研究较少把农地转入、转出两方面结合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来分析。该研究试图以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玛纳斯县为例，通过大量的农户调查，运用定量分析模型，从转入、转出两方面来分析对农户行为的影响程度，进而为制定相关政策提供积极的参考。

1 数据来源和变量选择

1.1 数据来源

天山北坡经济带是新疆发展基础最好、最具发展潜力的地区，已纳入国家主体功能区规划的重点开发区。玛纳斯县拥有丰富的水、土、光热自然资源，农业产业化程度较高，基本形成了以棉花、制酱番茄、制种玉米和葡萄等特色种植和加工的农业产业体系，正在着力构建全疆特色高效农业示范区，“十二五”将率先实现农业现代化，并建设成为新疆最大的农副产品加工集聚区和国内领先的农业产业化示范区。玛纳斯县作为新疆经济强县，农业机械化和产业化水平高，辖区内有大型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并形成了以制酱番茄、制种玉米等为特色农产品的订单农业［11］。

玛纳斯县包家店镇被称为“优质棉花之乡”、“优质加工番茄之乡”、“优质酿酒葡萄之乡”。近年来，围绕新玛棉业、天山畜牧、屯河番茄等县域龙头企业的生产和全县经济发展战略的实施，不断调整优化经济结构，已形成棉花、制种玉米、酿酒葡萄、加工番茄、粮食、畜禽养殖六大主导产业，是自治区命名的“小城镇建设示范镇”。乐土驿镇被农业部以及自治区选为土地流转和农业产业化发展的试点，是以农业为主，农牧综合的镇，是玛纳斯县重要的粮棉生产基地之一。兰州湾镇、凉州户镇十分注重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大力发展现代农业，以优质棉花、制种玉米等优势产业为主导，加大早熟土豆、花卉等特色品牌发展，基本形成了区域化布局、规模化生产、产业化经营的格局，建成了以万亩制种玉米、万亩机采棉等为主的“十大高效农业示范基地”。北五岔镇作为本次调研中距离玛纳斯县城最远的乡镇，相比其他乡镇，存在交通不便，土地流转率较低等特点。

调研选取了玛纳斯县上述5个乡镇为调查对象，具有较强的代表性和示范性，每个乡镇各选取4～5个行政村，每个行政村选取农户10～20户。采取入户调查方式，共发放调查问卷400份，涉及农户400余户，有效调查问卷为369份，有效率为92.3%。

1.2 变量选择

作为农地流转的主体，研究农户在农地流转中的行为可以更好地解释农民对农地流转的真实态度，从而挖掘出农户参与农地流转的真实动力，为政策制定者提供必要的依据。

根据前人研究并结合调研取得的数据，该研究选择的农民土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因素为农户特征、农户资源禀赋和农地流转特征等3个方面，共计13项影响因素。表1是对调研的369户样本农户的统计描述。

表1 样本农户在不同条件下的土地流转行为 %

数据来源:调研问卷统计整理

﹡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该研究将常年务工劳动力界定为一个非农业劳动力，季节性务工劳动力界定为半个非农业劳动力

在农户特征方面，选取了户主受教育程度、户主的年龄、农户家庭收入来源、农户类型、户主对农业经营风险认知以及非农收入占家庭总收入比重等6个指标。一般认为，户主受教育水平直接关系着其从事非农产业的可能性，因此，学历水平越高，则更有机会从事非农产业，故其对农地的依赖程度越低，更倾向于转出农地。而农户兼业程度越高越希望将自己的土地流转出去，反之则希望将他人的土地转入，这点从表1可以得到验证。年龄这一因素的影响可解释为:首先，户主年龄越大，其思想观念可能比较守旧，希望可以保持原有的农业经营状况，因此并不希望将农地进行流转;其次，由于近年来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从事非农业劳动，留守农村的大龄户主因劳动能力有限，因此希望将农地流转出去。从表1可以看出，随着户主年龄的增加和劳动能力的逐渐丧失，他们更倾向于将土地转出，反之则倾向于转入土地。农户类型可分为远郊型、近郊型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等3种。近郊型农户由于距离城镇较近、交通便利，劳动力转移从事非农就业的机会较多，因此，相比远郊型农户，更愿意将自身农地转出;而远郊型农户因远离城镇，交通较为闭塞，非农就业的机会相对较少，土地的社会保障功能发挥更加明显，因此远郊型农户更倾向于将别人土地转入。从户主认为农业经营风险程度看，认为风险越大越倾向于转出土地;反之则倾向于转入土地。这符合农民对自身最大利益的诉求。随着农户非农收入水平的提高，农户转入耕地的可能性下降，从表1可以得到印证。

从农户资源禀赋考虑，筛选出家庭非农业劳动力人数、家庭现有耕地面积以及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等5个指标。家庭农业劳动力数量越多，表示农户家庭在土地耕作过程中可用的劳动力越充裕。因此，农户更希望可以转入土地，从而实现适度规模经营，取得更多的收入。而农户家庭非农业劳动力数量越多，农户家庭就越希望可以将自己的土地转出。现有耕地面积对农户流转农地行为的影响可以体现为以下两方面:一是现有耕地面积较大，此时若收益较高，农户则希望继续转入耕地以实现规模效益，反之则不愿转入;二是现有耕地面积较小，加之家中农业劳动力不充足，这类农户可能希望减少自有耕地面积保有量，如果有充足的劳动力则可能愿意增加耕地面积以实现适度规模经营。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可能对农地流转的影响如下: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越多，越倾向于将自身耕地转给他人，从而更好的从事非农业劳动，获取更多的劳务收入;反之则愿意转入耕地。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越多，农户从耕地获取的实际收益越丰厚，因此也更愿意转入他人耕地，获取更多的纯收入;反之则更希望将耕地转给他人耕种。

该文在农地流转特征方面，选取了流转租金和流转年限两个指标。对于广大农户而言，土地流转租金的高低直接关系并深刻影响着农户参与农地流转的行为与决策。作为理性人，农户在土地流转中所做出的决策虽然受到政策、市场以及信息等诸多条件的影响，但无一例外都在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所以农地流转租金越高，农户越希望将土地转出。除此之外，流转年限也对农户农地流转行为产生重要作用，总的来说，农户希望流转期限可以更长一些，因为这有利于土地流转的稳定性，使农民更愿意加大对土地的投入力度。

2 模型选择与设计

该研究在调研获得有效数据的基础上，运用SPSS19.0计量软件对调查数据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对影响农户流转农地行为的因素进行实证分析，较为科学地计量了各因素对农户流转农地行为的影响程度。

运用Logistic模型来探讨农户农地流转中的两种行为:是否转入与是否转出。倘若农户转入农地，将因变量Y设为1，否则为0;抑或农户转出农地，将因变量Y设为1，否则为0。自变量是上述的13个假定的影响因素 (即户主的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来源、农户类型、户主对农业经营风险认知、非农收入所占比重、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家庭非农业劳动力人数、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家庭现有耕地面积、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年流转租金和流转年限)。

为了寻找上述各影响因素X1，X2，…，X13与农户流转农地行为之间的关系，建立回归模型，求得各因素的回归系数，从而确定其对农户农地流转行为的影响程度。

选择经典的多元Logistic回归方程来估计各因素对农户流转农地行为的影响大小:

其中，β0，β1，…，β13是待估参数，β0常数项表示在不受变量因素影响下，流转土地与否的概率之比的对数值;回归系数β1，…，β13表示对应因素改变单位时，流转土地与否的概率之比的对数值的变化值，即可认为是对农户流转土地行为倾向的影响程度大小。

表2显示了该模型所涉及的各变量、变量定义及预期符号。需要说明的是，预期符号分为“转入土地”和“转出土地”两种情况。“-”表示变量 (影响因素)对流转行为产生负向的影响;“+”表示变量 (影响因素)对流转行为产生正向的影响。

表2 模型变量解释说明及预期符号

3 模型估计

3.1 土地转入行为的影响因素分析

根据上述设定的模型以及入户调研所取得的数据，运用SPSS 19.0统计软件对369份有效问卷的数据进行Logistic回归处理，将农户转入土地与否 (转入为1，不转入为0)的各影响因素进行Logistic模型估计，估计结果详见表3。

根据模型运算的估计结果，土地转入行为与预期判断的符号方向基本保持统一。

在农户特征中，各因素对转入土地的影响方向与预期判断是一致的，即户主年龄、家庭收入来源、户主对农业经营风险认知、非农收入所占比重等因素与农户农地转入行为呈负相关关系，户主受教育程度、农户类型和农户转入农地行为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从模型结果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农户特征中，“户主对农业经营风险认知”以及“农户类型”这两项影响因素通过了模型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当前农户对“农业经营风险”这一因素尤其重视，这与近年来玛纳斯县农户在种植过程中所面临的自然风险、市场风险以及契约风险密切相关，加之国内外游资对棉花、制酱番茄等农作物的炒作，更让广大农户对农业经营风险有所忌惮。因此，户主认为农业经营风险越大，越不倾向于转入土地，这与预期判断是吻合的。而“农户类型”这一因素通过模型显著性检验则意味着远郊型农户更愿意将他人耕地转入而非将自己耕地转给他人耕种，这与预期判断相符，表明耕地对于交通闭塞、信息不畅的远郊型农户而言其社会保障功能的发挥更为明显。其余四项因素则未通过模型显著性检验，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农户特征对转入土地的影响逐渐减弱，这可能与目前在农村从事农业的农民年龄结构老龄化有一定关系，因此对转入土地的行为意愿并不十分明显。

在农户资源禀赋中，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非农业劳动力人数、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均与预判结果一致。在农户资源禀赋涉及的5项因素中，只有“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通过了模型显著性检验，这与预判结果一致，表明广大农户在经营耕地的过程中，如果在单位面积耕地上可以持续获得较高的纯收入，则越来越愿意转入更多他人耕地，以实现适度规模经营，获取更多的纯收入。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数量对农户转入土地的影响方向与预期判断相一致，但并未通过模型显著性检验，一个可能的解释是由于生产力水平的进步，大型农机具的使用以及现代化、规模化生产方式的推行渐渐取代了原有的仅仅依靠人工的农业生产方式，农民是否转入土地以及采取怎样的经营方式并不单纯地依赖农业劳动力的数量，而是考虑到了科技进步以及农业机械化等因素的影响。

在农地流转特征中，流转年限和年流转租金对农户转入农地行为的影响和预期判断的结果保持一致，流转年限与农户转入农地行为呈现出正相关关系，年流转租金与农户转入农地行为呈负相关关系，且二者都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

表3 农户土地转入行为的影响因素

不难看出，户主对农业经营风险认知和农户类型、流转年限和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年流转租金是对农户转入土地行为产生重要影响的因素，且分别在10%、5%以及1%水平上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且与上述表2中土地转入行为的预期判断是一致的，说明该模型的估计是稳定有效的。这充分揭示出农民将土地转入时更加注重土地流转的年租金以及流转期限，并对农业经营风险有着较为理性的认知，此外不同农户类型对农户农地转入行为有着不同的影响，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状况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农户转入农地的行为意愿。非农收入占农户总收入的比重在之前的研究中常常是对农户转入土地行为产生很大作用的因素，但运算结果表明“非农收入占农户总收入的比重”这一因素并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事实上，这与事实并不相悖，一个可能的解释是随着一系列对农业进行扶持的政策的大力实施和《物权法》的施行，土地对于广大农民的社会保障作用得以发挥，农户非农收入占总收入比重越高越不希望将他人土地转入，但也应该看到非农收入占农户总收入比重对转入土地的影响强度逐渐变弱。

3.2 土地转出行为的影响因素分析

对影响农户转出土地行为的各因素进行Logistic模型估计，运算结果详见表4所示。

在农户特征中，即户主受教育程度、家庭收入来源、户主对农业经营风险认知、非农收入所占比重等因素与农户农地转出行为呈正相关关系，这与预判结果是一致的。而户主年龄和农户转出农地行为呈现出负相关的关系，且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但这与预判结果是相反的。农户类型与农户农地转出行为构成负相关关系，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

在农户资源禀赋中，家庭非农业劳动力人数、家庭现有耕地面积、农户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对农户转出土地的影响方向均与预期判断相一致，而“家庭非农业劳动力人数”和“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这两项因素通过了模型显著性检验。

表4 农户土地转出行为的影响因素

在农地流转特征中，年流转租金对农户转出农地行为的影响与预判结果一致，流转年限对农户转出农地行为的影响与预判结果相反，但二者都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

可以看出，年流转租金同样构成了对农户土地转出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并在1%的水平上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这也充分说明农户转出土地时看重的是土地流转的具体价格，即土地流转的年租金越高，农户越希望将自己的土地转出。另外，流转年限和户主年龄也对农户土地转出行为产生了重要影响，且二者都在5%的水平上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从表4可以看出，流转年限与土地转出行为存在负相关的关系，这与预期判断不同，说明流转年限越长，农户越不愿意将土地转出，这可能是因为农户担心政策变化后会影响到自己的实际土地收益。因此，倾向于短期转出土地 (如每年转出1次)，而不是一次性将土地转出多年，在实际调研中这种现象并不少见。户主年龄同样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但与预期判断不同的是，户主年龄与农户土地转出行为也呈现出负相关的关系，这可以解释为户主年龄越大越不愿意将土地转给他人。由此可见，土地对于广大农民的社会保障作用不言而喻。农户家庭非农业劳动力的人数以及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在10%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这与预断结果是相符的，究其原因是由于农户家庭非农劳动力人数越多，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越高，其家庭收入构成中来自农业的比重相对越少，因此对于将土地转出并不排斥。

4 基本结论

该文通过对新疆天山北坡经济带上经济发展最为活跃的玛纳斯县农地流转问题进行较为深入的剖析，概括总结了可能对农户农地流转行为构成影响的因素，并运用实证分析的方法去验证研究假设，得出了对农户农地转入与转出行为构成显著影响的因素。该研究结论不仅适用于新疆玛纳斯县，同样适用于天山北坡经济带上其他经济发展良好的县市，并能对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较快的区域提供一定的参考，这类区域应具备的特征一般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农户户均或者人均耕地面积较大、农业机械化水平较高等。此外，与中东部地区相比，具有上述特点的西部地区由于距离中东部较远，劳动力向中东部地区转移的成本较高，劳动力多在本区域内实现转移，加之与中东部地区相比，西部地区城镇化水平较低，非农产业发展仍然比较滞后，因此劳动力转移具有季节性特点，且转移规模较小。

通过Logistic模型对调研数据的测算，分析了农户特征、农户资源禀赋及农地流转特征等3类共计13项因素对当前新疆玛纳斯县农户农地流转行为的影响做了较为细致的分析。通过上述研究，结论如下:

(1)在选取的13项影响因素中，土地流转年租金以及流转期限对土地转入与转出行为的影响都比较大，且均通过了模型的显著性检验，由此可见，广大农民对土地流转的稳定性和直接收益愈发重视，这意味着农户参与土地流转的行为逐渐趋于理性。为合理有序推动土地流转进程，必须改进并不断完善土地流转的相关法律法规，大力扶持中介服务组织的发展，并一如既往贯彻中央惠农支农政策。当然，农地流转不能操之过急，要通过合理引导，有序进行，必须充分尊重广大农民的意愿［12］。

(2)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和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对农户农地流转行为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家庭单位耕地面积纯收入对转入行为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通过了模型显著性检验，这充分说明农户最看重的是自己实际收益的增加，而实现适度规模经营以及农业机械化并不是最终目的，只是帮助广大农户不断增加土地收益的有效途径。而非农业劳动力年人均收入对转出行为的影响在10%的水平上通过了模型显著性检验，这意味着常年以及季节性外出务工劳动力在劳务收入得到保证的前提下，更愿意将自身土地转给他人耕种，这也再次诠释了农民作为理性人对自身利益的最大诉求。

(3)从模型运算结果和本次的调研可以看出，家庭农业劳动力人数对土地流转行为产生的影响已经不再是决定性的，这和以往的研究存在较大不同。究其原因，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以及农业机械化进程的加速，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土地流转渐渐向种田能手、大户集聚，农业技术对劳动力的替代效应日趋彰显，大型农机具的使用以及现代化、规模化生产方式的推行渐渐取代了原有的仅仅依靠人工的农业生产方式。所以，要在合理有序做好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工作的同时，因地制宜地引导农户转变农业经营方式，逐渐向适度规模化、集约化方向推进，大力发展现代农业，从而不断提升农业生产的综合效率，不断增加广大农民的可支配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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