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主题的泛化——论艾略特的《情歌》

2013-08-15 00:44
台州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艾略特情歌荒原

孙 靖 林 蕾

(1.台州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2.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1121)

《阿尔弗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以下简称《情歌》)是英国诗人艾略特所写的一首长诗,作品描写一个叫阿尔弗雷德·普鲁弗洛克的男人在前往一位女士的客厅,准备向她求爱的途中错综复杂的心理变化。全诗是以普鲁弗洛克自述的形式写成的,表面看起来颇像一种传统叙事,“那么我们走吧,你我两个人”,[1]①以下本诗引文皆出自于艾略特的《阿尔弗雷德 普鲁弗洛克的情歌》(查良铮译)。在前往女士客厅的路上,他异常紧张激动,既有着对爱情的强烈的渴望,又有对失望的恐惧和担忧。正是这样一种特殊复杂的心态,使他对陪伴自己的同伴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从这段诉说中可以显露出他是一个异常敏感多疑,又有几分羞怯与懦弱的男人。他的复杂心理始终围绕着究竟该不该、敢不敢提出这个问题而纠结缠绕,患得患失。爱情成为贯穿全诗的主题,就像本诗题目“情歌”所示,然而,本诗不只是为了表现这种复杂纠结的爱情心理,有以下两点可以说明,其一是作者将这个是否求爱的问题强调得过于重大:这是一个“将整个宇宙压缩成一个球,使它滚向一个重大的问题”,不仅如此,作者还用施洗者约翰、死后还阳的拉撒路来强调这个问题的重大,并把提出这个问题等同于哈姆雷特提出的“生存还是死亡”,于是,艾略特就把爱情主题导向了一个更为广阔和更为深远的境界。其二是在本诗中与爱情主题并列出现的,还有一个时间的主题,从普鲁弗洛克强调现实的时间——黄昏,到在他的心理上,把历史与现实变成一块块碎片并列起来,时间的主题贯穿始终。作为现实的时间是模糊抽象的,而作为心理时间却是共时性的空间拼贴。这种独特的时间主题,既在消解着传统的爱情主题,同时又在进行着一种现代性的建构,从而为之引入了新的维度和内容。因此,可以说这首诗绝不仅仅是表现一种爱情主题那么简单。

如果将艾略特创作的另外两首长诗联系起来的话,也能够表明作者的审美取向不只是爱情主题。《荒原》采用圣杯的传说为主要框架,“以人类精神文化史为背景和参照来考察现代欧洲文化的荒原,或者说把现代欧洲荒原现象纳入到历史经验中的荒原及荒原的原型结构中加以考察,以历史经验、文化传统为纵向坐标,以现实生活经验、现代人独特的心灵体验为横向坐标,其强烈的拯救意识又指向未来荒原的消失。”[2]另一首长诗《四个四重奏》“力图将历史纳入宗教的范畴,从而构建历史对时间所具有的拯救意义”,通过对基督教的皈依来寻求一种精神准则,面对“二战”的浩劫,“通过对人类苦难历程的追溯,显示出在时间的流变中获得拯救的途径,从而为人类提供一种具有永恒意义的理想模式”。[3]这两首长诗都超越了个人狭小的情感圈子,进入到对人类精神文化的探索和对人类的终极关怀的维度。

《情歌》与《荒原》和《四个四重奏》的主题其实是一脉相承的,诗中男主人公始终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提出的问题,其实正是一个清醒的人对现代生活的拷问;本诗的爱情主题在向拷问人生价值与生活意义主题的转变过程中,一定程度上依赖于其独特的时间主题。现实时间的抽象化和普遍化以及心理时间的共时性消解了爱情主题的单纯性,并使之泛化从而成为对现代社会人生意义的拷问,这首诗由此超越了传统诗歌的模式,成为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表作之一。

作者在这首诗的一开始就点明了时间,“正当朝天空慢慢铺展着黄昏”,并说明这是“一个温柔的十月的夜”。这是主人公邀请同伴去往女士客厅的时间,是主人公倾诉的时间。在一个深秋十月的黄昏,这个季节本身就是很容易使人产生忧愁伤感的情绪,一片昏黄的暮色之中,两个人并肩而行,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只仿佛间能分清两个不同的身影。其中一个在不停地向另一个诉说着,时而沉吟慨叹、时而情绪激动;而另一个人只是静静地听着,在看不见的脸上也许时而忧虑、时而微笑,或者有时伴着诉说者发出一声叹息。

接下来主人公又几次提到了黄昏这个时间:“把它的舌头舔进黄昏的角落”,“我在黄昏时走过窄小的街”,尤其是主人公说“我已经熟悉了她们,熟悉了一切——/熟悉了那些黄昏,和上下午的情景”,通过这种重复性的描述,作者把这个本来只属于主人公倾述的具体的、确定的、属于这一刻的时间引向了一种抽象。读者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那些黄昏”理解为此时此刻,理解为某一个独特的、不可替换的瞬间。它实际上是由无数个瞬间幻化而成,甚至是把整个人的生命史压缩抽象,最终提取出来的这样一个时刻。普鲁弗洛克的犹豫敏感、患得患失也并非只是在此一时刻,并非只是针对着某件具体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抽象化,主人公的感慨和忧虑的情绪也同样被抽象化了,成为了一种没有对象、没有原因、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的忧郁甚至是焦虑,这就使得这首诗超越了传统文学写实的确定性叙述,而具有了现代主义文学的心理真实观和抽象性主题。

在对本诗的细读中还可以看到,黄昏不仅仅是被当作一个时间维度提出的,在作者不断强化的描述中,它也是一个非常独特的意象,具有特定的象征意蕴。诗的开始,作者用了一个拟人的手法,黄昏是被慢慢地向天空铺展开来的,但铺展的主体是谁?这里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留给了读者去想像。从逻辑上说,这既是作者无法说得明白的,同时也是读者根本想像不出来的。读者只能构想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种无形的力量,为天地宇宙铺展开黄昏,而生存于天地之间的人类,就完全被这一片昏黄笼罩起来。这种笼罩不仅仅是暂时的,从作者将黄昏的时间主题抽象化的分析可知,人们一直生活在这种抽象的黄昏氛围之中,且将永远生活在这种氛围之中,黄昏的意象就成为人的生存境遇的真实写照。

将黄昏作为人的基本的生存境遇,在本诗中是非常重要的,黄昏既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既不是光明的也不是黑暗的,它是一个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含混不清、隐约可见的境界,是一个无法区分出事物的清晰界线的境界,是一个一切均在依稀含糊之间的境界。在这样一个境界之中,读者不仅无法看清主人公的形象,不知道他的容貌、年龄、衣着等,也同样无法辨别他要做的究竟是一件什么事,更无法对他做的事情做出价值判断,从而确定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是该做的事,还是不该做的事,因为这一点无法判断,读者也就自然不能判定他的这种犹豫忧虑、患得患失究竟是不是值得的。

黄昏这一抽象的时间主题变成了象征人类生存境遇的意象。作者也在不断地描述着这个境遇,力求使读者能够对这个境遇有更深切的感受,这是一个“好似病人麻醉在手术桌上”的黄昏,这是一个类似“慵懒的睡猫”的黄昏。夜晚的天空、手术桌、病人、睡猫、半冷清的街道,这一系列的意象组成了一幅心理感应图,表现的是现代人处于精神危机与困顿之中,人类的孤独、焦虑、失望、忧郁、无所适从的心理状态跃然纸上。而且,这种心理状态不仅仅是普鲁弗洛克一个人的状态,实际上在本诗中作者想表达这是所有人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那些喋喋不休的休憩的人,那些在闲聊着米开朗基罗的女士,那些用咖啡量走生命的人等等。由此读者也似乎理解了艾略特另外一些诗作中的语句,比如在《窗前晨景》中:“我感到女仆们潮湿的灵魂,/在地下室前的大门口沮丧地发芽”;[4]28再如《空心人》中:“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世界就是这样告终/不是嘭的一响,而是嘘的一声”。[4]102模糊混沌的世界才使灵魂潮湿,并萌发了潮湿的新芽;也是这模糊混沌的世界,才能使善恶不明、美丑不分,没有了善与恶之间的对抗和斗争,整个世界也就在一声唏嘘之中毁灭了。

以这样一种模糊朦胧的黄昏状态作为人类基本生存境遇的象征,这是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个一以贯之的手法,叶芝的《驶向拜占庭》和《基督重临》,乔伊斯《尤利西斯》中的布鲁姆和斯蒂芬,卡夫卡笔下千方百计想要走进城堡的K等等,他们面临的生存境遇莫不如此。世界在这种昏黄的氛围中隐匿起自己的清晰,只剩下一个模棱两可的轮廓,自我也在这个模糊的世界中丢失了,剩下来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除了现实的时间外,作品中还隐含着另一个时间的主题,可以称之为心理时间模式。这个心理时间是和主人公提出的问题联系着的,“确实的,总会有时间”,“总会有时间”,“有的是时间”,“总会有时间让举起问题又丢进你盘里”,“有的是时间犹豫一百遍”,普鲁弗洛克不知道该不该提出这个问题,或者说不知道是否到了提出这个问题的时机。这个时间主题一会儿是从容不迫、富富有余,一会儿又是时不我待、异常迫切。这些都和主人公的心境有关,是他在思考这个重大问题时的一种心理感觉,是一种心理时间。这是在这首长诗中与现实时间相对的另一个时间的主题,在这个时间的主题里,主人公的问题意识决定了它的内涵,因而也就改变了它的外延,在这里出现的不仅仅是与现实时间相关的东西,许多非现实的因素也同样进入其中,比如施洗者约翰、死后还阳的小拉撒路、米开朗基罗、哈姆雷特王子等等就都出现在诗中,构成这个独特的时间维度中的一部分;还有主人公的想像,如转身走向楼梯时把秃顶暴露给人看,人们将会如何注意到他的服饰打扮,以及人们用红茶和果子酱的情景等等。在此,历史与当下,想像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相互对照、相互拷问,它们之间的张力强化了这首诗的主题。

《情歌》中历史、想像、现实这三者并不是以一种秩序井然的方式排列组合的,也不是以一种明显的逻辑关系联结起来的。从诗的开头看,当主人公邀请同伴与自己同行,并向他倾述自己的心事时,一路走一路说,这本来是一个历时的过程,但这种历时性被作者化成了街道上的一座座建筑和所遇到的人与事,有人声叠叠的休憩场所、夜夜不宁的下等歇夜旅店、满地蚌壳的铺锯末的饭馆等。这里街连着街,而每一条街又都充塞着这些建筑,充塞着那些百无聊赖寻求刺激的人,这些建筑和这些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内在的必然联系,只是恰好坐落在这条街上,自然地进入了诗人的视野。于是诗人在这里所描绘的这幅画面也就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而只是一堆破碎的画面而已。开头的这个描写非常重要,它为后来全诗表现的心理时间确定了一个模式:共时性的空间延伸。

全诗是以主人公普鲁弗洛克的自白形式写成的,而他的自白又都围绕着一种特定的心态,即他在提出那样一个重大的问题前的犹豫不决,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及与之有关的心理活动就成为了这首诗的线索。也就是说,虽然表面看起来全诗是一种叙述,但并不是像传统文学那种严格遵守时间逻辑的叙述,那个一以贯之的时间,不是作为叙述的线索出现的,而是作为一种体现了现代文学特征的主题出现的。在主人公的心理活动之中,在作者的创作之中,无论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现实的事件,以及在他们心目中所想像的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被完完整整地写出来,只是被只言片语地提及到了。关于这些事件的背景以及与之相关的内容,是需要读者的想像来加以补充的。比如约翰,作者是这样说的:“尽管我看见我的头(有一点秃了)用盘子端进来,/我不是先知——”,这几句话让人想到被希律王为讨好莎乐美杀掉的约翰。而作者在此提到约翰,不能不让我们想到《圣经》中对他的记载,作为先知,他的出现是为耶稣基督降临人世拯救世人清道辟路的。再比如拉撒路,主人公是想像着自己向对方提出了那个重大问题时,“说道:‘我是拉撒路,从死人那里/来报一个信,我要告诉你们一切’。”普鲁弗洛克又何以把自己称作拉撒路?在《圣经》新约的记载中,两个拉撒路都是死后又活了过来,要把地狱中的情形告诉人们,这也同样包含了一种对世人警醒拯救的意味。

这些事件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事件,而只剩下了一些碎片,或者说是作者将这些事件的完整性取消,同时也就取消了它的具体时间规定性,使之完全变成了一块块的心理碎片,于是这首诗在时间模式之中,就成为了这许多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心境下的碎片的拼贴。而这一拼贴,一方面在形式上彻底改变了文学的书写方式,远离了传统文学的范式,因而也就不能用传统的方式来解读;另一方面,这种碎片拼贴可以极大地拓展作品的内涵,扩大文学作品的表现范围,将那些超越具体情境、超越具体对象、超越具体时空的较为抽象的主题纳入表现范围。

从前面的分析中可以得出结论:作者是借爱情的主题,来表达他对现代人生活状况的拷问;他把自己和施洗者约翰、死后还阳的拉撒路联系在一起,也就把拯救的主题在不知不觉中纳入作品;作品中对现实时间的泛化,使得爱情主题具有了更广泛的普遍性——由对一个人的爱,变成了对所有人的爱,于是,普鲁弗洛克要到某女士的客厅对她提出的问题“我爱你,你爱我吗?”,就变成了对全人类提出的问题,“我们爱自己吗?我们爱人类吗?”是的,我们人类能否走出荒诞无聊的生活状态,能否让自己、让我们的同类都能生活得有意义?

史蒂文·康纳说:“在文学领域,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美学最突出的重点之一是时间问题。显然,对广义时间的迷恋见于现代主义发展的全过程中: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对过去时间进行大规模的想像性考古;艾略特的《荒原》将时钟时间分裂为神话时间的碎片;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庞德的《诗章》将当代时间与历史时间相互合并;乔伊斯的《为芬尼根守灵》和叶芝的《幻境》表现了周期性或宇宙时间的灵视……现代主义对资产阶级时钟时间的挑战可被简化为一个原则——将时间挤压为空间。将史诗时间同当代时间混在一起,或者将历史和人类生命视为没有止境的周期都试图将时间纳入模式,从而挫败其暂时性。”[5]从康纳的这番话来看,在现代主义文学中,时间模式问题已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形式或叙事方法的问题,而成为了一个观念和一种人生态度,即在这种独特的时间模式中我们看到的是如何对待人生、对待世界、对待现实的态度和方式。对于艾略特来说,历史就是在不断地重复中复制自身,我们今天所遇到的诸多问题,也曾在历史上出现过,只不过在不同的语境之下有不同的表现形态而已。

联系艾略特的《荒原》这点会更加明显。此诗要探讨的是现代人类精神文化中出现的“荒原”现象,即人失去了信念和信心,失去了理性和希望,失去了判断是非与对错的能力,在百无聊赖的生活中虚耗自己的人生。他把这种精神文化中的荒原现象和两性关系的紊乱联系起来,认为这是人类精神文化史上的一种循环现象,也可以称之为“轮回”。所以在诗中他列举了人类精神文化史上曾经出现过的这种荒原现象来与现实对比,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安东尼与克里奥佩脱拉、伊尼亚斯和狄多、菲绿眉拉被铁卢玷污等等,以此构成一种强烈的历史意象和现实形成参照,对现实进行拷问。而要处理这么多历史的、现实的题材,如果按照惯常的时间逻辑,一方面要增加许多篇幅,另一方面也不利于历史与现实之间的对比参照。所以,艾略特在《荒原》一诗中也是采用了这种独特的时间模式,即将历史与现实都打成碎片,然后将之粘贴成一种空间的延伸,由此,作者的思想感情就可以自由地穿行于历史与现实之间。人们在评价《荒原》这首诗的时候,一般都首先注意到它的碎片性就是这个原因。而艾略特在《荒原》这首诗中所以能把这种碎片性的艺术手法运用得如此自如,《情歌》中的尝试不能不说是一种十分有益的试验。

在这种时间模式中,历史并不仅仅意味着过去,它也是现在和将来,现在即是过去的延续和必然结果,也是将来的开始和基础。过去、现在和将来都被取消了具体的时间规定性,而变成了同一平面上的碎片的拼贴,在一种空间关系中延伸、展开,在一种共时性关系之中演绎它们的种种可能性。这样,就可以让作者的思想情感超越时间的限制而在其中自由地穿行,对其给予同样的关注,并在多元并存的可能性中去观照问题,探究其实质和成因,寻求解决的途径与方法。于是堕落和拯救的主题一方面自然而然地贯穿了整部作品,成为了穿结所有碎片的核心线索和保持全诗结构完整统一的脉络所在,另一方面这一主题通过在历史与现实之间的自由穿行,也获得了极大的扩展和深化,它的本质和根源更容易被挖掘出来,它的各种可能性也能得到较好的展示,从而使作者和读者的认识都容易达到一定的高度。由此可见,时间模式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时间本身,而是和某种价值维度联系在一起的,与人们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和探索联系在一起。

艾略特曾这样评价自己:在政治上是个保皇党,在宗教上是个英国天主教徒,在文学上是个古典主义者。[6]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也或者是他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了自己和现代主义文学之间的关系。当然我们从艾略特的文学理论思想中知道他的确对传统有某种特别的感情。他的论文《论传统与个人才能》一文就曾阐述了舍弃个人才华和个性特征,归入传统的文学观念,他的诗在某种程度上对古代诗人的继承也是非常明显的,很多评论者指出《荒原》一诗的碎片性就是借鉴了英国17世纪玄学派诗人约翰·邓恩的艺术。但借鉴不等于没有自己的创作品格,《情诗》时间主题的特点消解了爱情主题的单纯性,并使之泛化从而成为对现代社会人生意义的拷问。艾略特这种现代性的建构开创了现代派诗歌的新风气,并对现代主义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艾略特.查良铮,译.阿尔弗雷德 普鲁弗洛克的情歌[M]//袁可嘉,等.外国现代派作品选:第一册上卷.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2]马汉广.荒原的轮回.求是学刊,1997(6):94.

[3]刘立辉.四个四重奏的时间拯救主题.外国文学评论,2002(3):30-36.

[4]艾略特.四个四重奏.裘小龙,译.沈阳:沈阳出版社,1999.

[5]史蒂文 康纳.后现代主义文化——当代理论导引.严忠志译,上海:商务印书馆,2004:172-173.

[6]刘象愚,杨恒达,曾艳兵.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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