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冬
(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江苏 南京 210013)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缓解和消除贫困一直都是中国政府致力于解决的重要问题,同时也是学者们关注的核心议题之一。尽管伴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实现了大规模的减贫,但官方贫困线提高所致贫困人口的大量增加,以及相对贫困问题的日益显著,使得反贫困依然是未来中国农村发展的重要内容之一。目前,学术界对中国农村贫困问题已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但是整体来看,现有文献绝大多数都集中于对贫困的静态性分析,将研究重点主要放在对贫困程度测度、致贫原因以及贫困农户经济行为的分析,而很少关注贫困在代际间的动态性分析,即贫困的代际传递研究。
贫困代际传递是指贫困在家庭内部由父辈传递给子辈,从而使子辈在成年后重复父辈的贫困状态。简而言之,就是贫困状态在代际间的传承和复制。从现有文献来看,绝大多数关于贫困代际传递的研究都以发达国家为研究对象,且主要以美国为主。大量的研究表明,与富裕家庭的子女比较而言,贫困家庭的子女在教育、就业以及健康等方面都要相对弱势[1-3],而上述因素进一步影响了其未来的收入,并使其陷入贫困的可能性大大提高。在具体的实证分析上,Corcoran[4]利用PSID数据库对美国贫困的代际传递进行了分析,发现有30%出生在贫困家庭的美国黑人在成年后仍然处于贫困之中,而美国白人的贫困代际传递比重则要显著降低(大约7%左右)。同时,Corcoran and Adams[5]还发现出生于贫困家庭的黑人成年后处于持久性贫困的比重也较高,大约是出生于非贫困家庭黑人的2.5倍。在对其他发达国家贫困代际传递的研究中,Blanden and Gibbons[6]考察了英国的贫困代际传递,发现16岁时经历过贫困的人中有19%会在成年后仍处于贫困;Airio et al.[7]则发现成长于家境贫寒的芬兰人在成年后贫困的概率是成长于非贫困家庭的2倍。此外,还有部分学者对不同时段贫困代际传递程度进行了比较分析,如Musick and Mare[8]对美国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对比分析,但是该文并没有发现两个时段贫困的代际传递程度有显著的差别。比较而言,由于缺乏一个较大规模的纵向家庭调查数据,关于发展中国家贫困代际传递的研究非常有限,其中涉及到中国贫困代际传递的研究更是凤毛麟角。尽管如此,仍有部分学者对中国农村的贫困代际传递问题进行了分析。已有相关文献基本上是以理论性分析为主。例如,李晓明[9]阐述了农民贫困代际传递对社会、家庭和个人的负面影响;肖冬平[10]、甘露[11]、陈文江等[12]和韩春[13]等对农村贫困代际传递的成因进行了分析。总体来看,农村贫困代际传递是环境、制度、文化以及贫困家庭与个人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既包括子女的教育程度、职业地位和社会关系等自致性因素,也包括父辈经济地位及社会关系等先赋性因素,同时还包括社会支持与社会流动等社会性因素。此外,甘露[11]的研究还发现代际传递所导致的贫困大多具备持续时间长且贫困程度深的特点,从而仅凭农户家庭或个人的自身努力很难改变其贫困状况。比较而言,现有研究对贫困代际传递的实证数据分析则比较少。在为数不多的文献中,汪燕敏、龙莹[14]指出我国的代际贫困现象比较严重,代际收入弹性高达0.8,贫困家庭的子女在成年后陷入贫困的可能性要显著高于发达国家;谢勇、李放利用南京市的调研数据发现贫困家庭中父辈与子辈的受教育水平之间具有明显的传递性,但在就业状态上并不存在显著的代际传递性[15]。然而,迄今为止尚很少见专门针对中国农村贫困代际传递的实证研究文献。显然,对于尚且存在庞大贫困人口的中国而言,关于农村贫困代际传递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不但有助于人们从代际的视角了解农村长期内的贫困状况,而且能够为未来农村扶贫政策的调整和制定提供决策依据。
为此,利用CHNS调查数据,本文对1988-2008年间中国农村贫困代际传递问题进行了分析。具体地,本文主要回答以下三个问题:第一,对于中国农村贫困人口而言,贫困的代际传递程度如何?即父辈处于贫困状态的子女仍然处于贫困状态的可能性有多大?第二,对父辈贫困而自身脱离贫困的子女而言,他们在脱离贫困后的收入地位是否有实质性的改善?也就是说,子辈在脱离贫困后,他们是更多地分布在距离贫困线相对较近的位置还是相对较远的位置?第三,教育和非农就业对缓解贫困的代际传递是否具有显著的影响?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来源于美国北卡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联合进行的中国营养与健康调查(简称为CHNS)数据。CHNS数据依据地理区位和经济发展程度等因素的差异性,遵从多水平、随机的抽样方法,收集了中国东、中、西部九个省份,以及1989、1991、1993、1997、2000、2004、2006和2009 年八次调查有关家庭人口特征、经济状况和健康营养方面的信息。鉴于该调查实际上反映的是调查年份上一年度的信息,因此下文分析均采用调研数据所反映的实际年份。
在样本的具体构建上,本文使用了CHNS数据中的农村居民个人收入样本数据。在父辈与子辈的收入水平上,父辈的收入水平以父亲及母亲的平均收入加以反映,而子辈的收入水平则依赖于子女自身的收入状况。需要指出的是,在CHNS的收入调查中,农村居民的个人收入包括工资收入、奖金、补贴、家庭菜园果园收入、农业收入、家畜家禽收入、渔业收入以及小手工业和小型家庭商业收入。由于很难区分每个人对家庭农业收入、菜园果园收入、家畜家禽收入、渔业收入以及小手工业和小型家庭商业收入的具体贡献[16],所以这五部分均采用平均收入。此外,CHNS数据通过项目组构建的物价指数对各年份各地区的个人收入样本进行了调整(以2008年的收入为基准),从而确保了本文所用数据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可比性。在使用数据前,本文对1988-2008年间各调查年份中的父辈与子辈样本进行了匹配,并且仅仅保留了那些父辈和子辈年龄都在16-65岁之间的样本,从而形成了本文最终使用的数据。
本文对所用数据进行了描述性分析,具体如表1所示。首先,从父辈与子辈的样本匹配情况来看,1988-1999年间五次调查中父辈与子辈匹配的样本数量基本上都达到了1000对,但是由于2003年及以后大量的跟踪样本数据缺失,导致了2003、2005和2008年匹配的样本数量大幅度减少。整体而言,1999年匹配的样本数量最多,达到了1150对;2005年匹配的样本数量最少,仅有380对。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很多家庭存在一个以上的子女,故而样本数据中父辈会和几名子女配对,这也是子辈样本数量要多于相应年份父辈样本数量的原因。其次,从子辈和父辈的平均收入水平来看,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父辈和子辈的收入水平都呈现出不断上升的态势;同时,在1996年之前的三个时段内,由于子辈处于职业生涯的初级阶段,其收入水平相对较低且低于父辈的平均收入水平,而在1996年及之后的五个时段内,子辈的平均收入水平都要明显的高于父辈收入水平。
最后,本部分对1988-2008年间八个调查年份的贫困状况作了简单的描述。在贫困线的标准上,本文分别采用了绝对贫困线和相对贫困线两种标准。其中,绝对贫困线采用的是世界银行贫困线,2005年,世界银行国际比较项目(ICP)调整了中国的货币购买力评价,最新估计得的贷币购买力平均为3.46,此前为1993年估计的1.419。以1.25美元/人日为贫困标准,此时以人民币2005年价格表示的贫困线为1578.625元,通过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调整,最终得到2008年的贫困线为1798.60元;相对贫困线是基于各调查年份当年有效样本计算得到的相对贫困线,即以当年有效样本中位数收入的50%作为贫困线的标准。从农村贫困发生率的状况来看,绝对贫困除了在2003年间有一个明显的反弹外,其整体上处于不断下降的态势,贫困发生率从1988年46.4%下降至2008年的9.8%;对于相对贫困来说,1988-2008年间农村的相对贫困一直处于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甚至在1999-2005年间的三个年份达到了30%以上。可见,尽管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农村绝对贫困程度显著下降,但是由于收入不平等程度的持续扩大,农村的相对贫困程度仍居高不下,其已成为当前贫困的主要形态。
表1 样本数据的描述性分析Tab.1 Descriptive statistic analysis of the sample data
本部分主要对中国农村贫困的代际传递情况进行分析,即明确父辈处于贫困状态的子女仍然处于贫困状态的可能性。表2列示了1988-2008年间中国农村贫困代际传递的比重,从中我们可以发现:第一,中国农村存在显著的贫困代际传递现象。以绝对贫困线标准为例,在1988年父辈处于贫困状态的子女中,仍然处于贫困状态的比重高达69.55%,同时在绝对贫困代际传递程度最低的2008年,该比重也达到了26.67%。第二,2003年之后,贫困的代际传递现象有所降低,尤其体现在绝对贫困的层面上。比较而言,1988-2003年间的六个调查年份,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的代际传递比重虽然略有波动,但基本上都维持在50%以上,而在2003年之后的两个年份,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的代际传递比重都呈现出下降的态势。例如,2008年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代际传递的比重分别为26.67%和40.31%,较2003年分别低了26.61%和15.94%。第三,1999年后相对贫困的代际传递程度要明显高于绝对贫困代际传递程度。在1988-1996年间四个时段内,绝对贫困的代际传递程度都基本上高于相对贫困,但是在1999-2008年间的四个时段内这种状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即相对贫困的代际传递程度要更为严重。这意味着,本世纪以来对于父辈处于低收入阶层的子女而言,其仍然会滞留在低收入阶层的可能性比较大。
表2 贫困代际传递情况Tab.2 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 of poverty %
对于那些父辈处于贫困状态而自身脱离贫困的子女来说,其收入地位是否得到有效的改善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上述问题的重要性在于,如果脱离贫困的子女仍然分布在距离贫困线较近的收入阶层,这意味着父辈贫困的子女即使有机会脱离贫困,但是其流动的范围也存在分割性,很难有机会实现自身收入地位的实质性转变,社会给予底层贫困居民的上升空间非常有限。为此,本部分重点考察了脱离贫困状态的子女的收入地位改善情况,以对这一问题进行分析。
表3列示了父辈处于贫困而子辈脱离贫困后的收入分布情况,通过对比可以发现,基于不同贫困线的标准,子辈脱离贫困后收入地位的改善情况存在较大的差异性。从绝对贫困的视角来看,在1999年之前绝大多数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都分布在距离贫困线相对较近的位置;但在1999年之后绝大多数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都分布在距离贫困线相对较远的位置。从具体的数据来看,在1988-1996年间,1990年子女脱离贫困后分布在3倍贫困线以内收入阶层的比重最高,达到了85.43%,而1992年该比重最低(为58.91%),平均比重达到了71.39%;对比来看,在1999-2008年间,子女脱离贫困后分布在3倍贫困线以内的平均比重为31.62%,且2008年这一比例仅仅为13.64%,都明显低于1988-1996年间。结合在1988-2008年间,尤其是1996年后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较大幅度提升的背景来看,1999年之后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能够分布在离贫困线相对较远的位置是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现象。
然而,从相对贫困线的角度来看时,我们可以得到不同结论,即绝大多数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都分布在距离贫困线相对较近的位置,且这种态势日益显著。从具体的数据来看,平均而言有57.06%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分布在3倍贫困线以内的收入阶层;同时,从纵向来看,2008年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分布在3倍贫困线以内收入阶层的比重达到67.53%,明显高于1988年的比重(52.80%)。可见,尽管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实现了较大幅度提升,但从相对贫困的视角来看,绝大多数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并没有实现收入地位的实质性改善,仍然有较大的可性能重现返回到相对贫困的境地之中。这意味着,在绝对贫困日益消除且相对贫困得到更多重视的背景下,努力控制、缩小收入差距并给予底层居民更多向上流动的机会,将是未来政府反贫困政策重要内容之一。
本部分重点分析父辈贫困同时子辈维持/脱离贫困的子女分别在教育程度和非农收入程度上的差别,从而对教育和非农就业对缓解贫困代际传递的作用进行一个初步的分析。通过对表4中维持贫困和脱离贫困子女的对比分析,我们可以发现以下结论:第一,教育程度较低是导致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因素。尽管在部分年份表现的不是非常显著,但是还是可以发现父辈贫困而子辈脱离贫困的子女的教育程度要相对较高。以绝对贫困线标准为例,在1988-2008年间的八个调查年份中,父辈贫困同时子辈维持贫困子女的初中及以上教育程度的平均比重为60.03%,但是脱离贫困子女的初中及以上教育程度的平均比重则达到了75.66%。以往研究发现人力资本投资不足是导致贫困的一个重要原因,本文则进一步发现作为人力资本最重要的形式——教育,其投资的不足是促使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渠道,相应的是教育投资也是缓解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政策措施。第二,非农就业对于遏制贫困的代际传递具有显著的作用。从绝对贫困标准的具体数据看,在1988-2008年间八个调查年份,父辈贫困同时子辈脱离贫困子女的非农收入比重平均值为65.38%,远远高于依然处于贫困状态的子女(比重仅仅为3.89%)。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发现,加强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投资,为贫困家庭子女提供更多的非农就业机会并提升其非农就业的能力,对破除贫困代际传递具有重要的作用。
表3 脱离贫困后的收入分布情况Tab.3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of offspring out of poverty %
表4 维持贫困与脱离贫困子女的教育程度和非农收入程度Tab.4 Degree of education and non-agricultural income for the offspring still in poverty and out of poverty %
为制定切实有效的反贫困政策,除了正确评估贫困的程度并探析贫困的成因外,从动态的角度对贫困在代际间传递的研究也是重要的一环。利用1988-2008年间CHNS数据,本文对中国农村贫困的代际传递进行了实证分析,在分析了农村贫困代际传递程度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教育和非农就业对贫困代际传递的影响,从中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结论。研究发现:第一,中国农村存在非常显著的贫困代际传递现象,尽管在2003年后贫困的代际传递程度有所降低,但是相对贫困层面的代际传递现象依然较为突出。这意味着,对于父辈处于贫困状态的子女而言,其重复父辈贫困境遇的可能性仍然很高,尤其体现在相对贫困的层面上。因此,未来扶贫政策应结合中国农村贫困代际传递状况以作出相应调整,要将贫困深度深且缺乏社会资本的农户作为反贫困工作的重点瞄准对象,从而降低该类农户陷入长期性贫困并传递给下一代的概率。第二,由于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的大幅度提高,1999年后绝大多数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都分布在距离绝对贫困线相对较远的位置,但是在相对贫困的层面上则得出相反的结论,即绝大多数父辈贫困的子女在脱离贫困后并没有实现收入地位的实质性改善,仍然有较大的可能性重新返回到相对贫困的境地之中。这意味着,在绝对贫困日益消除而相对贫困日益严重的状况下,形成一个公平、自由顺畅的收入流动机制,努力为底层贫困居民创造更多的向上流动机会将成为未来农村反贫困工作的重要内容。第三,教育和非农就业对于破除贫困代际传递具有重要的积极作用。因此,对反贫困政策而言,政府应着重加强对农村贫困家庭子女的教育投资,以确保其具备摆脱贫困代际传递所需的人力资本水平。与此同时,要努力为贫困家庭子女创造更多的非农就业机会,并加强与非农就业相关的职业教育和就业技能培训,以此来遏制农村贫困的代际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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