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再延续

孙立娇

摘要：方文山是歌谣界的一位著名作词者。本文选取从方文山的几首歌词来窥探他的历史责任感，对诗经歌谣的发展，对唐诗宋词的再创造。

关键词：方文山；歌谣；诗言志；继承；发展

方文山，台湾著名词人，和周杰伦共创华语音乐界新的时代。擅长重组语言，玩弄文字，建构后现代新词风。文字在他笔下，灵动清艳，别样精致。他的词充满了画面感，民族风，故事情节，感情纠结，让现实与想象在歌声中不断交织纠葛，开创了音乐文学的新领域。他曾说："我要求我的歌词一定要有天马行空的画面感、历史感，就像一部电影，画面跳跃、节奏紧凑。"他的词达到了他对自己的要求，且开创了一个新的境界，对古代歌谣的再创造。

1 诗经精神的继承

汉民族歌谣的源头——《诗经》自发的以"诗言志"为标准在创作整理。《诗经》道："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影响华夏千年历史。在方文山的词中，也有数首歌，自发或自觉的以"言志"为己任。

《双截棍》以中国功夫击破东亚病夫的招牌，写出了华夏民族在近代忍辱负重之后的重生，"习武之人切记 仁者无敌"这句话就表现了"诗言志"的本质，在崛起的同时强调儒家的"礼"和"仁"，希望华夏子孙谦逊有礼，仁者无敌。

《龙拳》里深沉而有力地大声宣告："我就是那条龙"，国人经历了近代的屈辱，新中国的成立，改革开放，终于站起来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说"等待英雄我就是那条龙"。

方文山的词，饱含了他对于民族和国家深沉的感情，希望国家崛起，可以守礼，可以仁者爱人……都是他在继承《诗经》的"诗言志"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

2 唐诗的再创新

方文山的词不仅流行，也体现传统文，在传统诗词的基础上再创造。像李白的名诗《将进酒》，很多人知道这首诗，但很少的人了解。方文山的《发如雪》让我们走近它。

《将进酒》的诗句："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诞生了《发如雪》这样美丽的名字。这是一首慷慨激愤的诗，在一个敏感的词人看来，一段桀骜不驯的人生会伴随微微触动心灵的柔软，衍生出那样美丽的爱情。

《发如雪》中描写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思念爱人，即使白了发，绝了望，还继续想念她，几生几世，一直等着她，渐渐老去。

"你发如雪 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 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 微醺的岁月"一曲《发如雪》，运用传统笔墨，蕴藏五音宫调，掀起一阵复古风，让更多的人了解《将进酒》。这就是方文山的魅力，将流行与传统结合，将流行音乐开创新领域，让更多的人了解传统文化，这是一个词人的责任。

3 后唐的绝唱

李煜的一曲绝唱《虞美人》，一首优美的词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今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张艺谋拍摄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没有明确说明是何朝，但很多影评人说是取材于后唐。《菊花台》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主题曲，如泣如诉的语言描写出了多舛的命运，凄美地娓娓唱来。"笑容"的黄与菊花的黄交织在一起，秋色渲染出了那份凄凉。菊花筑台，是美丽，也是死亡。

"菊花残 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 我心事静静淌/北风乱 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菊花台》有很多《虞美人》的影子。"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春日明媚，花开艳丽，秋日清冷，月满当空，这美好的景色何时能结束，往事又还能记住多少？这么美好的景色，就如同纸人的李煜，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大小周后的模样，思念断肠。"我一生在纸上，被风吹乱，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两首词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是方文山以另一种形式重新阐述了那首绝唱，使历史传承，歌谣发展。方文山以自己的方式希望人们记住历史上的名诗名词，他在努力着。

4 宋词的再创造

关于"东风"的词牌有很多如：东风寒、醉东风、东风吹酒面、东风第一枝等。方文山塑造一个新的"词牌"--东风破。一个字"破"，道出方文山的理念，打破原词牌的节律，自成一派，"方"式词牌。简单找关汉卿著的《沉醉东风》来赏玩下：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时间月缺花飞。手执着饯行杯，眼阁着别离泪。刚道得声"保重将息"，痛煞煞教人舍不得。"好去者。望前程万里！"

简单几句写出了离别时含蓄而直白的感情，严守《沉醉东风》的格律。再让我们看看《东风破》的歌词：

"谁在用琵琶弹奏 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 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 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同样的古色古香，《东风破》抛弃了《沉醉东风》的韵律，破而后立。也许不是那么严格的押韵，但唱出来还是朗朗上口。

方文山自创"素颜韵脚诗"，对词再创造，使传统文学在歌谣界流传下去。"素颜"指的是素面朝天的纯汉文字，没有使用其他图像、符号等"化妆品"来加以装饰涂抹；韵脚"或可称为"押韵"，指在诗文词句的最后一个字的发音上，使用同一韵脚，使得音韵优美，朗朗上口。素颜，如中国画般，云染风清，清新淡雅；韵脚，大珠小珠落玉盘。素颜韵脚诗有太多的人在写，本文就不再赘述。

同理可证，方文山在写《青花瓷》的时候，是因为宋徽宗的一句"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而触发了写下了第一句"天青色等烟雨"，之后的歌词就如同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语言和韵律都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美得令人窒息。

方文山的词以独特的魅力，文字特有的张力征服人们。这个时代，方文山用自己的方式，让更多的人了解传统文化，更多的人去传承历史情怀和民族精神。传达更多的道理，承载更多的历史责任，他吸引了很多的人关注古典文化。但我们也要承认他的词还有很多的不足，和唐诗宋词元曲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用词也会存在一些硬伤，押韵也偶尔会出现不协调的地方。不过方文山是我们这个时代很少还在以"传道授业"为己任的作词者，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趋势，他还是很"幼小"，希望有很多的后继者可以将传统文化发展出去。诗言志，方文山还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