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价5% 海外拍卖行调高买家佣金

周永亮

目前国内拍卖行数量众多，有300多家，竞争非常激烈，“买家和卖家都是拍卖公司竞相挖掘的资源”，“不仅不会提高佣金，反而会或明或暗地对买家佣金打折优惠”。

正当国内拍卖公司忙着征集作品，春拍开始逐步拉开大幕时，从欧洲传来了佳士得、苏富比对买家佣金进行调整的消息。这在当下处于调整期的艺术品市场来说，是一条非常重磅的消息，买家佣金调整是否会对中国艺术品市场产生影响、国内拍卖行是否会跟进，这些都成为业内人们关注的话题。

佳士得、苏富比“相约”提高买方佣金

2月下旬，微博上有人透露佳士得将对买家的佣金进行调整，当时香港佳士得尚未正式公布，但引起了艺术品市场的关心。

佳士得调整之前的买家佣金标准为：成交价5万美元（含）以下收取25%，5万美元至100万美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10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名酒拍卖单独计算佣金）。调整后的买家佣金标准为：成交价7.5万美元（含）以下收取25%，7.5万美元至150万美元（含）收取该部分的20%，150万美元以上的部分收取12%。新的佣金制度将于2013年3月10日起正式实施。

其实，这并非佳士得首次调整买家佣金。据北京天问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季涛介绍，从上世纪70年代到9 0年代，佳士得和苏富比两家拍卖行的买家佣金均为10%。

在1 9 9 2 年，因为比较恶劣的经济形势，苏富比宣布将5万美元或以下的拍品的买方佣金，从10%调涨为15%。紧接着，佳士得也采取了同样的举措。同时，香港佳士得和苏富比对40万港元及以下的买方收取15%佣金，40万港元以上部分收取10%。

在2 0 0 0年以后，香港佳士得规定，成交价位在6 0万港元及以下的买方佣金为17. 5%，60万港元以上部分为10%。香港苏富比规定，成交价位在11.5万港元及以下部分的佣金为20%，价位在11. 5万至78万（含78万）港元之间的佣金为15%，超过78万港元的部分佣金为10%。

佳士得后来将买方佣金的收取规则改为：拍卖品成交价在8 5万港元及以下的为19.5%，超过85万港元的部分则以12%计算。

2 0 0 5年初，佳士得再次对佣金比例微调：成交价在15 0万港元及以下的佣金比例为2 0 %，超过1 5 0万港元的部分以12%计算。

2 0 0 7年初，佳士得再一次提佣：成交价在150万港元及以下，佣金比例为25%；超过150万港元至4 0 0万（含4 0 0万）港元的部分，则以20%计算；超过400万港元以上部分则以12%的比例计算。

2008年秋拍时，佳士得对佣金比例再次进行了调整：拍品成交价在40万港元及以下，佣金比例为25%；超过40万港元至800万（含800万）港元的部分，为20%；超过800万港元以上的部分比例为12%。

此次调整是2 0 0 8年后，佳士得首次对买家佣金调整。今年2月2 8日，苏富比拍卖行也公布买家佣金上调比例，将于2 013年3月15日执行。香港苏富比的买方佣金新规定如下：收取2 5%买方佣金的区间从零至4 0万港元上调到零至8 0万港元（佳士得提佣后为6 0万港元）；收取2 0%买方佣金的区间从4 0 . 0 0 01万至8 0 0万港元上调到8 0 . 0 0 01万至15 0 0万港元（佳士得提佣后为6 0. 0 0 01万至120 0万港元）；收取1 2%买方佣金的区间从8 0 0 . 0 0 01万港元上调到1500.0001万港元（佳士得提佣后为1200.0001万港元）以上。

市场调整期的“自我校正”

谈及这次买家佣金的调整，香港佳士得方面相关负责人介绍说：“为保持我们在世界艺术市场领先的地位，佳士得必须定期审视为买家提供的服务收费，务求在收费与服务品质中取得平衡，并确保我们在全球的竞争力。经过近日的商业考虑，佳士得决定增加买家对应的佣金，以有效应对成本不断上升的压力。”

苏富比亚洲区总裁程寿康也表示，此次买家佣金调整在之前经过详细的研究，佣金上涨的拍品中有98%只上涨2%佣金成本，所以公司才会做出调整佣金的决定。他还说：“这是是自2008年后的首次调整，也是为了为客户提供最高品质的艺术品交易平台，为客户提供最好的服务。”

佳士得和苏富比类似官方式的回答，并没有消减业内人士对于此次佣金调整的探究。上海泓盛拍卖董事长赵涌认为，拍卖公司的佣金上调和市场没有关系，主要的原因是运营费用的增加往往会迫使拍卖公司上调费用。国际上主要的拍卖公司佣金应该已经不低，欧洲有的公司纯买家佣金在30%左右，这主要也是因为欧洲运营中人力资源的成本超过整个公司运营费用的60%。

荣宝斋上海董事长王倚山分析说，此次佳士得和苏富比提高佣金可能是出于以下几个目的：首先是“拍卖行利润的下降”。据了解，2012年苏富比的营业额和利润额均下滑，总收入仅为7.685亿美元，与2011年相比下滑了8个百分点；净利润为1.083亿美元，较2011年锐减了37%。其次，调整业务政策，争夺优质客户。近几年中国艺术品市场快速成长，国外拍卖行希望引入更多的内地客户，但拖款现象严重，所以希望藉此机会做出调整。再次，目前拍品确实不好找，提高买家佣金，可以为向卖家提供优惠佣金留出空间。

上海商学院副教授窦莉梅则认为，大的国际经济环境和策略变化是此次佣金调整的原因。“通货膨胀和带来的货币贬值吃掉了拍卖行的利润。很过高价成交的艺术品，如果挤掉通胀率的话，拍卖行获利并不大。而且直接提高佣金带来的争议比较大，也比较敏感，不如采取间接的政策，来弥补通胀带来的负面影响。第二，目前国际艺术品市场呈现出买家国际性流动竞买艺术品，正在逐渐形成的‘买家新贵们的财富结构、资金流动、竞买动机都有变化，他们明显的特点是舍得花钱。当这样的群体具有了国际性的条件和特点时，佳士得和苏富比开始了收割战略。”

搅动艺术品市场的“鲶鱼”？

和佳士得、苏富比一样，国内拍卖行业面临着艺术品市场进入调整期、运营成本上升、利润摊薄的问题，那么本土拍卖行是否也会跟风，对买家佣金比例进行调整呢？

对于这个问题，王倚山则持否定态度。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目前国内拍卖行数量众多，有300多家，竞争非常激烈，“买家和卖家都是拍卖公司竞相挖掘的资源”，“不仅不会提高佣金，反而会或明或暗地对买家佣金打折优惠”。

与国内拍卖公司相比，佳士得、苏富比的情况不同。经过了数百年的发展，西方社会已经形成了以佳士得、苏富比为主的多梯队拍卖行，而且艺术品拍卖在苏富比业务中只占到一半左右，它还有房地产等方面的收入。国外拍卖行的买家结构与中国内地不一样，因此心态也不一样。

而窦莉梅则认为，中国拍卖业会跟风进行调整，原因有以下几点：

首先，中国是国际艺术品交易的重要区域。从成交额来看，中国在国际艺术品交易中占据重要的地位，所以，佳士得和苏富比扩佣，自然会在世界各地执行，中国不会把自己放在这个环节之外。

其次，中国的问题本就不是佣金的问题，而是所有的艺术品交易最终都归结于鉴定和信任系统的问题，中国的艺术品拍卖还处在初始发展阶段。因此，利用佣金来增强竞争力的做法还很普遍，跟风不会影响实际的操作，因为它不具有法律效力，只是一个交易规则，所以会跟风。

再次，去年进军香港的保利和嘉德，从地域上显示了自己在进军国际市场，遵守的是香港的规则，因此，嘉德和保利会先跟风，而中国大陆的公司也会跟进。

季涛表示：“目前看来，国内艺术品市场正处于深度调整当中，不是涨价的时机。但嘉德和保利在香港的公司则很有可能借势，把固定式的佣金按照佳士得和苏富比的方式，改为分段递减累加的佣金模式。面对香港成熟而且成本又高的市场，进一步细化佣金收取区间是有必要的，适当涨一点佣金也是没有问题的。”

佳士得以往的经验表明，这类周期性的佣金调整对购买者几乎没有影响，并且这次调整的幅度不大。因此，我们认为在最顶级的市场上，佣金调整并不会成为影响买家决定的一个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