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批评视野下的《老人与海》

摘要 随着日益加剧的生态危机的到来，随即也产生了把文学与自然环境关系作为专门研究对象的学问——生态批评，这门学问在解读《老人与海》的过程中，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其崭新的视角。本文基于生态批评理论，把《老人与海》中的有关生态意识、人与自然关系进行了着重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指出了长期以来以人类为中心的价值观的错误性，倡导了爱好自然、回归自然的一种全新理念。

关键词：生态批评 《老人与海》 视野

中图分類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一 引言

威廉·鲁克特是美国著名的评判学家，他于1978年在《文学与生态学：一次生态批评实验》中第一次提出了生态批评这个概念。所谓生态批评，其中心就是要保护生态。它的批评理论就是建立在研究文学和自然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环境保护意识逐渐深入人心，促使了有关对生态批评研究的逐步深入。在当前，已经有许多世界名著、经典作品被重新解读，之所以把这些作品进行重新解读，就是为了能够找到其中的生态意义、能够把人类有关生态保护的意识再次唤醒的目的。

在《老人与海》这部著作中，有关悲剧意识、硬汉形象等等艺术特色已经被很多中外文艺评论家着重阐述过，但是，迷恋大自然、热爱大自然，这是海明威一生的执著追求，因而海明威在进行创作过程中一定会跟这个他所钟爱的大自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关系，大自然一定是他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纵观海明威的一生，他不仅非常热爱大自然，同时也厌恶人类之间的相互残杀，担忧因为人类对大自然的强加干预，担忧因为人类文明的高度发展，对自然环境造成强烈干预，致使自然环境因此而出现种种严重灾害，从而对人类造成威胁，对自然环境带来破坏。正是由于人类对环境的破坏，导致了海明威越来越失望于人类文明；因而那些一点也没有遭受到人类破坏和污染的、尚未被人类所开发的自然就是海明威穷尽一生努力所要寻找的心灵慰藉。基于此，本文将试从以下几方面来对《老人与海》这部著作中所体现的有关生态环保意识进行探讨。

二 对有关人类征服自然的重新审视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如果说人类能够征服自然的话，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征服也仅仅只是局限在某个层次上，而且只是暂时的。因为自然具有无穷无尽的威力，这是大自然的一大特点。因此，对人类无情征服自然这一事实进行重新审视并加以批评，这是生态批评的主要任务之一。只有把人当作是自然之子、人只不过是大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这样才有可能把人类真正融入到整个生态圈里，才能真正把人类的生态审美观培养、建立起来；从这个层次来看，《老人与海》就是要力争呈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这就是《老人与海》所要表达的一个生态意识。亚哈在《白鲸》中是固执的，他对大自然总是抱着这样的一个态度：复仇是无比的狂热、憎恨是无比的强烈；而把海看作一个善良的女性，这是《老人与海》中的主人公桑提亚哥的一个态度。在他看来，大海给人类的恩惠是非常巨大的，不管她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即使她对人类做出了不利的事情，她也是情非不得已。在这部著作里面，老人极大地赞美了那象征着自然的大海，这体现了他不仅深刻认识了自然规律，而且深刻理解了自然规律；也正是这位老人对自然规律深刻认识和深刻理解，才使得他对大自然的极大热爱。在这部作品里面，老人在梦里常看到狮子，并且充满了喜爱之情，所以即使当时出现了那些象征自然威力的鲨鱼或者马林鱼，在跟他相互搏斗时，他那种独特的自然之爱也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受生活所迫的这位老人，却必须以十分不甘愿的方式把大鱼杀死！这是何等的悲壮啊——虽然他是那么地尊敬着这只大鱼，但为了生活，他也必须杀死这条鱼！在文中，老人把大鱼当成他本人的亲兄弟，而且极大地赞美和欣赏着大鱼的特点，诸如：姿态优美、色彩绚丽以及生命力顽强等等，并发自内心进行呼喊，鱼——乃为其一生的至爱。但是一回到现实的生存斗争中，这条鱼依然是老人的竞争对手，不外乎是他所生存的外部环境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正是基于这种考虑，老人还时常把他本人跟这条鱼进行全方位的比较，而且从中他也找出了他与它的不同。在他看来，他比鱼更有头脑，而鱼却比他来得有能耐、高尚，而他能战胜鱼，靠的不外乎是手中的武器而已。在这里，我们可以深刻地领悟到海明威极大地讽刺了人类的那些愚蠢行为。人类之所以敢号称能够征服自然，不外乎靠的就是手中的武器罢了，如果人类手无寸铁，在大自然面前一定是一筹莫展，甚至是一败涂地的；而且这种依赖武器所取得的胜利，至多也只是暂时性的胜利，并且这种暂时性会因为贪婪的人类，由于其私欲的急剧膨胀，而最终给人类本身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导致人类世界末日的提早来临，这是何等的无知和可怕啊！

因而在这部著作里，象征大自然的马林鱼，虽然是被老人打败了，但他本身在最后却败于代表复仇的鲨鱼的手下！当这条大鱼在跟他做殊死搏斗时，他心里一直很纠结、很矛盾的，虽然在整个搏斗过程中，他表现出愧疚和负罪感，而且还不停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在最后这头大鱼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杀死了；这种方式再加上不断的反省和怀疑，正是老人用来证明自身价值的一种主要方式……出于对大自然的一生痴恋、出于对人类无知地征服自然的极力谴责。海明威在这部著作即将结束时，给我们安排了一幅令人难以忘怀的画面——鱼骨架到最终也只不过是一堆毫无价值可言的垃圾罢了，孤零零地独自守在沙滩上，期盼潮水能够早日把它带走！这幅画面寓意极其深刻：人类辛辛苦苦所缔造的那些辉煌的人类文明，到最后还不是因为人类自身的无知和愚蠢，而导致了人类自己毁灭自己。这是何等的悲哀和可怕啊！

三 对有关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的重新审视

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以及人类自身的持续发展，都极大地促使了人类以自身利益为中心的价值观的形成，这种价值观是在人类片面追求经济增长，对大自然的威力采取藐视的过程中产生的，其核心主要体现在三个层次：第一，生物学意义上；第二，价值观意义上；第三，认识论意义上。这种价值观以人的利益为其唯一的出发点和归宿处，为使人类利益的最大化，可以不择手段任意地对大自然施加影响，显然这种价值观是不合理的，其最终结果同样是人类自己毁灭自己的后果。在《老人与海》里，人类征服自然虽然带来极大物质的收获，但却给人类自身带来极大的隐患，这是海明威所能看到的，也是他所肯定的。此外，在这部著作里，海明威还以一种比较隐蔽的方式来强调：当人类在征服自然、获得其所需的精神式胜利时，也要把其自身价值加以实现，但这种精神胜利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以精神生态相一致的。因为从道德这一层面来看，生态价值观应该是督促人类从人性深处来培养出他们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把那些过分追求物质的欲望舍弃，让大自然与自己的精神世界融为一体，这是海明威置人类文明而不顾、执意追求那种所谓的精神胜利的一种方式，同时也是海明威把个人的自我价值能够实现于整个和谐大自然之上的一种追求方式。在《老人与海》里，这位老人在愧疚自身掠夺行为的同时，又以他生来就是从事这个行业来为他个人辩解。从这部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老人桑提亚哥确立自身的社会地位以及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是通过对马林鱼进行捕获、把凶恶的大鲨鱼置于死地的方式来实现的，在他看来，这其实就是把上帝赋予人类的光荣使命成功地进行完成的一种体现。在作品中，在老人与有关他与鱼的那场殊死搏斗中，他自始至终都是充满着自信和骄傲的，因为在他看来，维持人的尊严必须通过这场搏斗来体现。因此，以人类为中心的价值观将不可避免地给人类带来空前性的灾难，诸如当今时代让人一筹莫展的臭氧层空洞、温室效应、资源枯竭以及环境污染等等，所有这些都是大自然向人类发出的最严厉警告，所有这些都是由于人类长期以来以这种价值观对大自然强加影响所带来的后果。

四 对人与自然关系的重新审视

把社会关系转移到人与自然关系上来，这是生态批评的一个主要批评点。在生态批评理论看来，人，不仅仅是生态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同时也是社会系统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这个基础上，生态批评就有關人与自然关系进行全方位的探讨以及深入的思考，力求能把原本那种紧张的人地关系缓解下来，并力图进行改善。生态文学批评的一个愿望就是让人类重返大自然的怀抱。历史表明，在最初的人类社会，那时的人类由于生产力水平极其低下，对自然环境的依赖性极强，因而那时的人类可以说与自然的关系是相依为命的，人类关系维持着一种原始的和谐关系；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特别是进入了近代工业社会以来，人类凭借着自己所掌握的高科技，极大地对自然进行强加干预和影响，致使人地关系出现恶化，呈现出不协调状态；自从人类进入新世纪以来，由于不断加剧的生态危机已经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社会，使人类对自己以往的不合理行为进行深刻反省，通过反省，人类认识到自己以往的那些愚蠢行为。为了改善人地关系，促使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使现代人认识到重新回归自然、重新建立人地和谐统一关系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在《老人与海》中，桑提亚哥实际上就是代表着一位原始居民，他对自然有着极其敬畏的心灵，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极其古老的，在这部作品中，他就是一位对自然既充满着热爱又充满着敬畏的古老渔民，在他与大鱼的整个搏斗中，自始至终都凸显出他对自然是何等的热爱和敬畏。在他与大鱼进行较量的第一天，老人就非常敬重大鱼，这从他对大鱼所说的话不难看出；随着他们之间相互较量的逐步展开，这位老人更是呈现出一种越来越尊敬大鱼的想法和做法，他由衷地夸奖这条大鱼，他说，他一生以来从未遇到有谁能比这条大鱼更伟大和更美丽，他甚至把这条大鱼作为他一生中最崇敬的兄弟！正是对这条大鱼怀着无比的敬意，在他与它的较量中，即使他本人被大鱼杀死，他内心也会感到无悔，甚至是心甘情愿！老人这种原始的朴素自然观，是何等的伟大和高尚啊。其实世间万物本无高低等之分，地球上各种物种本来就是相互平等的，能够出现在地球上并且长期生存下去，就是它在地球上生存的合理性，人类有何权力有何资格来强加破坏这种合理性呢？因此，在这位老人看来，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可以吃这条大鱼，更没有人有资格来把自然毁灭。正是基于此，生态意识一直是《老人与海》这部著作所要体现的一个主题，有关人与自然的那种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海明威在这部著作中已经进行了全面的哲学思考，在他看来：对立，这是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个表现，但更多的人地关系应该体现为统一，这种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应该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和谐一致的关系，把人与自然的发展关系平衡好、协调好，这是搞好人地关系促进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最关键所在。

五 结语

总而言之，如果要从生态批评这个角度来对文学作品进行重新解读，《老人与海》这部著作应该是个首选，通过对这部著作的重新解读，不仅可以把人类的那些生态环境保护意识极大地唤醒，而且还可以进一步培养人类热爱自然、回归自然的情感，这对于改善今天人类所面临的种种困扰、促使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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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程亮等：《“生态批评”及其研究方法的探讨》，《当代文坛》，2007年第10期。

[5] 卢国荣：《〈老人与海〉中的生态意识》，《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06年第1期。

[6] 王刚：《与众不同的〈老人与海〉》，《大众电影》，2008年第6期。

[7] 韩笑：《重新认识〈老人与海〉所蕴藏的现实意义》，《天府新论》，2007年第4期。

作者简介：张洁，女，1980—，山东淄博人，本科，助教，研究方向：语言文学，工作单位：淄博职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