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馆藏档案看新中国口号标语的变迁

摘要：新中国成立62周年来，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新中国成立初期、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文化大革命”时期、改革开放新时期。通过馆藏档案反映出口号的曲折变迁，体现其在不同时期的时代特性，揭示国家政治面貌和社会生活的变化。

关键词：馆藏档案；口号标语；变迁

口号“始于梁简文帝《和卫尉新渝侯巡城作》[1]390”，后多用于古诗词标题，表示随口吟成，类似“口占”，如近代民主革命志士鉴湖女侠秋瑾有《风雨口号》一诗。近代则是“团体集合时，将所标榜之论点或运动事项之中心，以简短明了之语句，高声呼出，谓之口号[1]390。”。标语指“政党或团体在进行大众运动时，讲自己所抱之主张，及其趋向之目的，书为简单明快之语句揭示公众易见之出，藉以鼓励群众者，是为标语[2]391。由此可见，标语和口号用意相同，一个是用来呼喊的口语，一个是文字化的口号。口号一般具有很强的倾向性，是时代精神，理想信念、行为规范的概括及凝练。口号不仅是文化现象也是一个时代的符号。由于它具有简短、精炼、朗朗上口、易于传播的特点而被人们重视和普遍运用。一条政治纲领为了快速向广大群众普及，往往会用一条简洁明了的口号标语向大众宣传。这时一句简短的口号就能起到千军万马起不到的、事半功倍的重要作用。

（一）新中国成立初期。新中国建国之初，各种矛盾错综复杂。全国四万万同胞中百分之八十目不识丁。报纸书刊发行量较小，如何最大程度的团结广大人民群众、巩固政权、凝结人心成为新政权迫切解决的重要问题。因而大量反映中国人民翻身做主和有关社会主义建设内容的口号多以标语刷写及张贴的形式出现[3]31。此时的口号多以政治生活为中心，代表性的口号如，天安门城楼两边改写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更多的口号不仅书写在墙头，还书写在水杯、饭盒、毛巾甚至工作服上。例如建国初，全国各地都能看到的口号：“解放全中国”、“解放台湾”、“打倒美帝国主义”、“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这些口号抓住当时党的中心工作和主要矛盾，团结一切力量，吸引广大人民群众以各种方式克服困难，和党一起并肩战斗。1951年，苏州金阊小学8岁的陈永康小朋友同特务做斗争时受伤，毛泽东同志亲笔题词并制作锦旗，向全国青少年发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号召。至此开始，全国各地的大中小学校教室都书写此标语激励年轻学生刻苦学习。

（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从1949年到1956年，历时7年，随着商业、农业、工业三大改造的胜利完成，新中国基本上实现了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我国基本实现了生产资料私有制转变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全面确立，宣布了占世界人口1/4的中国迈入了社会主义建设阶段。1958年5月，党的八大二次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根据毛泽东同志的提议，提出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的口号。同年12月在全国工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刘少奇宣布了“三年超英，五年赶美”的口号。“高产卫星天天放，一放等于二十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 、“革命干劲冲破天”，上述这些口号反应了人民群众希望改变经济落后局面的迫切愿望，但忽视了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夸大了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作用，客观推动了“大跃进”运动的开展，为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带来消极影响。如长安大学档案馆保存的一张1959年党课学习的老照片中，教室墙壁上就张贴了“人人力争五好，实现全面跃进”“永远听党的话，做党的忠实儿女”的标语。与此同时，“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以阶级斗争为纲”等政治口号响彻神州。这些口号反映了党内急于求成的“左倾”思想泛滥，违背科学的浮夸之风。

（三）“文化大革命”时期。1966年至1976年是动乱浩劫的十年，也是标语口号泛滥成灾的十年。口号标语大致分为以下几类；①围绕“以阶级斗争为纲“为主要内容的口号：“破四旧，立四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打倒三家村，四家店！”、“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文攻武卫，针锋相对！”、“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踢开党委闹革命”等口号；②对社会主义极端认识的口号，如“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宁长社会主义的草，不长资本主义的苗！”、“抓革命、促生产”、“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路线是个纲，纲举目张”等等；③个人崇拜的一些口号：“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毛主席支持我支持，毛主席反对我反对！”、“把对毛主席的忠诚，融化在血液中，铭刻在脑海里，落实在行动上！”等等。如我馆保存的一份“关于布置西安地区一九六八年统计年报的通知（市革产（68）070号）”，文件首页就有红字印发的最高指示：“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备战。”、“认真搞好斗、批、改”等毛主席语录。

（四）改革开放新时期。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国家的工作重点由阶级斗争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发展成为当务之急。这一时期的口号宣传主要都是围绕着如何加快生产建设、发展经济工作展开的。如“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奋斗”“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这些口号标语是新时期党的基本路线的高度概括术语。这些口号激励了全国人民展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决心，鼓舞了人民群众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斗志。

新时期的口号标语一方面依然以国家政治主旋律为中心，另一方面则呈现了多元化的趋势。直接呼喊领导人“万岁”的标语口号消失了。口号标语风格由单一转为多彩纷呈，题材多样化、地方特性、个性化。为了宣传新政策，一些新的口号也应运而生：“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搞好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好”、“要致富先修路” 1981年2月25日，全国总工会等9个单位发出了《关于开展文明礼貌活动的倡议》。在此倡议中提出开展“五讲四美”活动。提出了以“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语言美、心灵美、行为美、环境美”、“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党”为内容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口号。随着近几年构建和谐社会的提倡，一些口号标语由警示转变为温馨提示：“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城市是我家，爱护靠大家”。

口号标语从来没有远离政治和生活。新中国成立60年来，各个时代的口号标语与时俱进，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变化，这种变迁反映了我党对社会形势和社会主义建设任务的认识，体现了口号标语的价值及工具性，体现了科学真理的规律性，它浓缩反应了一个国家政策和生活变迁的轨迹，折射出我党执政能力，把握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不断提高进步。

参考文献：

[1] 陆费逵.辞海[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第390页

[2] 陆费逵.辞海[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第391页

[3] 缑晓毅.建国以来口号宣传研究 [D].西安：长安大学硕士论文，2008

作者简介：詹弘（1974-）女，陕西西安人，馆员，从事档案管理、编研学、信息整合及其知识化研究。

（作者单位：长安大学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