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籍贯孕产妇生育观念及其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影响因素分析

2013-04-19 05:23林海程谭文艳许明智杨文姬皮晓珍陶春莲
中国全科医学 2013年5期
关键词:生期籍贯孕产妇

林海程,谭文艳,许明智,杨文姬,皮晓珍,麦 杰,陶春莲

妊娠、分娩是女性生命过程的自然现象,是重大生活事件和应激源,期间即围生期的各种社会因素、心理特点均对孕产妇情绪、行为存在影响,对随后的社会角色、认知、行为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其在情绪方面可以表现为喜悦、紧张、恐惧、悔恨、焦虑、抑郁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受年龄、对生育的期望、社会背景、个性特征、家庭环境及受教育程度等的影响[1-5]。目前国内关于孕产妇如何应对围生期各种社会因素及情绪的研究报道较少,本研究旨在探讨不同籍贯孕产妇生育观念及其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影响因素,现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纳入标准:2005年1月—2006年6月和2007年分别在汕头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和广州市珠江管理区医院红岭分院接受定期围生期保健、分娩服务、愿意参加本调查的孕产妇。排除标准:患有重性精神疾病、严重躯体疾病、不在上述两家医院分娩、拒绝访谈者。根据以上标准最终共纳入孕产妇219例,根据籍贯分为汕头籍94例、广州籍45例,外来籍(来广州务工的非广州籍人员)80例。

1.2方法由经过统一培训的研究员对纳入的219例孕产妇进行产前、产时及产后评估,事先征得孕产妇口头同意,记录其社会人口学特征,比较不同籍贯孕产妇生育期望及生产状态,生育期望包括性别期望、期望程度、期望一致性及担心分娩疼痛程度,生产状态包括产次、孕周、分娩方式及妊高症发生率。采用医学应对问卷(MCMQ)[6]评价孕产妇面对妊娠、分娩的应对策略,共20个条目,包括“回避”、“面对”和“屈服”3个因子;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7]评价孕产妇的社会资源及其利用情况,共14个条目,包括“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和“对支持利用”3个因子;家庭环境量表中文版(FES-CV)[8]评价孕产妇的家庭特征、环境、家庭成员的生活情况,共90个条目,本研究只选取家庭亲密度、情感表达、家庭矛盾性、家庭文化性、家庭娱乐性、家庭组织性和家庭控制性相关条目;焦虑自评量表(SAS)[9]和自评抑郁量表(SDS)[10]评价孕产妇产前、产后焦虑和抑郁情绪,两个量表均由20个条目组成,总分越高说明焦虑、抑郁情绪程度越高。

2 结果

2.1社会人口学特征不同籍贯孕产妇年龄、文化程度、家庭类型、经济状况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婚姻状况、结婚次数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生育期望及生产状态比较生育期望:不同籍贯孕产妇性别期望、期望一致性、担心分娩疼痛程度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期望程度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生产状态:不同籍贯孕产妇产次、分娩方式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孕周、妊高症发生率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量表评价结果

2.3.1MCMQ不同籍贯孕产妇回避、面对和屈服因子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2.3.2SSRS不同籍贯孕产妇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及支持利用因子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2.3.3FES-CV不同籍贯孕产妇家庭矛盾性、家庭娱乐性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家庭亲密度、情感表达、家庭知识性、家庭组织性、家庭控制性得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2.3.4SAS不同籍贯孕产妇产前SAS得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产后SAS得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6)。

2.3.5SDS不同籍贯孕产妇产前、产后SDS得分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7)。

表1 不同籍贯孕产妇社会人口学特征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in the pregnant and lying-in women from different native places

注:*为F值

表2 不同籍贯孕产妇生育期望及生产状态比较〔n(%)〕Table 2 Comparison of childbirth expectations and production status in the pregnant and lying-in women from different native places

组别例数回避面对屈服汕头籍9416 11±1 5620 68±1 9310 97±1 44广州籍4517 64±4 1219 31±3 7810 08±1 23外来籍8017 17±2 3720 60±2 6510 39±1 62F值6 6284 5046 461P值0 0020 0120 002

组别例数客观主持主观主持支持利用汕头籍9411 30±2 9625 34±3 428 02±2 00广州籍4511 71±2 5925 62±3 637 84±2 31外来籍8011 07±3 2225 35±2 998 11±1 66F值0 6530 1250 271P值0 5210 8830 763

表5 不同籍贯孕产妇FES-CV得分比较分)Table 5 Comparison of FES-CV scores in the pregnant and lying-in women from different native places

组别例数产前产后汕头籍9440 34±11 1138 86±10 45广州籍4536 22±4 3239 07±4 31外来籍8035 60±6 9537 97±4 85F值7 4040 409P值0 0010 665

组别例数产前产后汕头籍9433 82±10 1734 85±10 61广州籍4528 38±5 6932 76±5 55外来籍8028 28±7 1631 18±6 19F值11 6014 261P值0 0000 015

2.4多重线性回归分析以年龄、文化程度(中学及以下=1,大、中专=2,本科及以上=3)、经济状况(支出>收入=1,收支平衡=2,收入>支出=3)、期望程度(强烈=1,一般=2,无=3)、担心分娩疼痛程度(无/偶尔=1,经常=2,总是=3)、产次、孕周、MCMQ各因子得分、SSRS各因子得分、FES-CV各因子得分为自变量,以产前、产后焦虑和抑郁情绪评分值为因变量,进行多重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孕产妇期望程度、孕次、孕周、回避、屈服、家庭知识性、家庭娱乐性、家庭矛盾性、情感表达、客观支持、主观支持等对产前、产后焦虑和抑郁情绪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影响(见表8)。

表8孕产妇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影响因素分析
Table8Analysis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ve emotions in the pregnant and lying-in women

因变量自变量β值t值P值R2值产前焦虑情绪期望程度-0 263-4 2310 0000 195家庭知识性-0 293-4 6330 000文化程度0 1562 4660 014客观支持-0 197-3 0500 001产后焦虑情绪回避0 2694 1210 0000 175家庭娱乐性-0 296-4 4630 000期望程度-0 171-2 6850 008产次-0 163-2 5590 011孕周-0 138-2 1830 030产前抑郁情绪屈服0 2493 8740 0000 189家庭知识性-0 166-2 6280 009客观支持-0 170-2 6390 009担心分娩疼痛-0 155-2 4530 015期望程度-0 136-2 1990 029产后抑郁情绪产次-0 253-3 9800 0000 228家庭娱乐性-0 237-3 3800 001家庭矛盾性0 1352 0170 045文化程度0 1722 8160 005担心分娩疼痛程度-0 170-2 7170 007情感表达0 1732 5820 010回避0 1732 6160 010主观支持-0 151-2 2900 023

3 讨论

近年来,孕产妇围生期的心理、行为特点已得到重视,孕产妇从怀孕到分娩期间,其心理、情绪较为复杂,且易因各种因素的变化而变化。目前公认的是,孕产妇围生期焦虑和抑郁情绪较高,应予以相应的人文关怀[1-5,11-15]。广东历来是中国出生性别比严重失调的地区之一,第五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2000年广东出生性别比超过130,而广东潮汕地区被认为存在明显的性别期望偏向,因而,该地区孕产妇围生期需要面对更多的应激源,但相关研究报道较少[13]。本研究对广州籍、汕头籍和外来籍孕产妇生育观念进行调查,探讨不同籍贯孕产妇生育观念及焦虑和抑郁情绪的影响因素,实际意义较好。

通过分析社会人口学特征发现,不同籍贯孕产妇年龄、文化程度、家庭类型、经济状况间差异有显著性;而婚姻状况、结婚次数间差异无显著性。本研究纳入的孕产妇年龄均在28岁左右,受教育程度较高,家庭类型以核心家庭或大家庭为主,大多数为首次结婚且经济状况良好。

比较不同籍贯孕产妇生育期望及生产状态后发现,期望程度、孕周、妊高症发生率间差异有显著性,而性别期望、期望一致性等差异无显著性,与传统上认为广东潮汕地区由于其独有的经济、社会、文化等因素,性别偏好较为突出不太一致[13],提示潮汕地区孕产妇生育选择偏好可能有弱化趋势,也不排除本研究样本量较小的影响。伍海霞等[14]研究结果显示,外来人口在流动后期望生育一孩且无所谓男女的观念在增加,其性别偏好观念存在弱化变化,本研究结果与其基本一致。

分析各个量表得分后发现,不同籍贯孕产妇回避、面对和屈服因子得分,家庭矛盾性、家庭娱乐性得分,产前SAS,产前、产后SDS得分间差异均有显著性,提示潮汕地区孕产妇在怀孕过程及面对分娩结果时感受的压力较大,孕产妇采取屈服或回避的应对方式,来自社会环境的压力仍然突出;而较低的家庭娱乐性和较高的家庭矛盾性可能与经济状况、文化程度有关;孕产妇产前、产后存在的焦虑和抑郁发生率较高,与文献报道一致[16],仍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多重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期望程度、低家庭知识性、低家庭娱乐性、高家庭矛盾性、文化程度高、高情感表达、多次怀孕、良好的客观支持、低疼痛耐受是围生期孕产妇焦虑和抑郁情绪的不利因素,回避和屈服性医学应对方式以及关怀和情感上的支持即主观支持则是保护性因素。但由于模型的R2介于0.175~0.228,提示本研究样本量、代表性、评价内容可能存在一定的不足,且不能排除家庭类型、经济状况的影响,有待于进一步研究验证。

综上所述,不同籍贯孕产妇的生育观念仍存在差异,产前、产后焦虑和抑郁情绪较为突出,影响因素较多,但性别偏好观念有弱化趋势,应加强对围生期孕产妇干预和引导,避免不良情绪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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