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巍
(哈尔滨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哈尔滨150080)
高校外宣翻译教学中意识形态的建构
韩 巍
(哈尔滨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哈尔滨150080)
高校外宣翻译中要注意意识形态的建构,原因在于意识形态对于外宣翻译实现其宣传功能和树立国家正面形象功能具有积极意义。对于翻译中的意识形态问题,很多学者都作了深入的研究,斯皮瓦克、妮兰贾娜以及勒菲弗尔等学者已经从意识形态对于政治的意义上做出了阐述。应该在已有的理论和研究基础之上,深入探讨如何利用意识形态来达到为外宣服务的目的,从而修复由于早期中国对外宣传不成熟、缺少策略而造成的歪曲的国家形象。
意识形态;外宣翻译;高校翻译教学
高校外宣翻译中要注意意识形态的建构,原因在于意识形态对于外宣翻译实现其宣传功能和树立国家正面形象功能具有积极意义。大批的专家学者致力于该领域的探索和研究,并取得了有益的成果。这种迫切的需求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外宣翻译的重要性,同时也对我国外宣翻译人才的需求提出了更高标准。
在我国外宣翻译人员的一个较大群体来源是我国各高校外语专业的毕业生,对这部分人的专业培养直接决定了我国外宣翻译人才的整体水平和素质。由此可见,各高校外语专业院系承载着提高我国外宣翻译整体和综合水平的本源性责任。然而目前我国在外宣翻译中出现了诸多问题,解决现存问题必须从外宣翻译教学与和意识形态概念和翻译中意识形态的研究入手来不断完善意识形态的建构。
英语专业一直以来都重视翻译教学,翻译教学是语言学习的有力工具。而今,当对翻译需求越来越旺的时候,人们也逐渐对翻译的研究更加深化。翻译是文化走进来、走出去的有力途径,西方文化在中国占有一席之地首先要仰赖于中国历史上的一批人物对西方小说等读物的介绍,让广大的中国人知道了外面的世界,也让人们对西方作品产生了浓厚兴趣。在今日,翻译不仅仅是文化传播的使者,翻译也是国与国之间外交、政治交流的手段之一。而作为实现这一目的的外宣翻译,必然具有很强的目的性。
在目前阶段而言,功能目的理论和奈达(Nida)的功能对等理论是外宣翻译的主要指导理论。没有哪一种翻译比外宣翻译更迫切地要求参加到对读者意识形态的解构、建构和重建中去。外宣翻译是文化交流和沟通的良好手段,更是政治性建设的理想工具。美国在世界上能取得巨大的影响,和它善于利用对外宣传来实现软文化的扩张不无关系。美国的媒体把握住对外宣传的话语权,让受众接受其文化、价值观。
意识形态在这个全球背景下尤其得到各国的重视。葛兰西对于意识形态的阐述明确地指出统治阶层如果想要真正牢固地实现统治就需要从意识形态建构开始。美国的发展和崛起,它资本主义思想的铺垫和实现无处不渗透着意识形态的力量。因此意识形态是外宣翻译中的必要因素,同时它和外宣翻译相辅相成。
由于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只是近期才摸索出一条比较成熟的外宣道路。在此之前的对外宣传,国家并没有予以足够重视,很大程度上是由西方媒体来对其形象修改和摆布。可以说,中国早期让出了话语权,关于它的意识形态建构基本上由西方媒体来完成。西方媒体多年的错误宣传和故意扭曲,让中国给外界一种神秘的感觉,同时也因为一些事件的影响让西方社会普遍对中国有所误解。那么如何在当今全球化的舞台上重新建立中国形象,就需要外宣有一个正确的导向。而这个形象树立,始于意识形态的建构。
Levefere(1990)谈到过任何形式的翻译都避免不了意识形态的影响。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必然受到社会环境和文化环境的制约。在这种条件下,他的译作必然会打上他所处环境的烙印。在Levefere的理论中,这样的意识形态影响对于读者、受众群体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Spivak(1999)在翻译和政治的探讨中,更加深刻地提到译者对于外来文化的翻译有的时候采取了暴力翻译的态度,不但抹杀了原文本的文化异质,而且篡改了作者的原意图。她举出第三世界作家的作品被翻译到英语,其译本无法体现原作者的真实思想,从而让诸多的英语读者对这些作品,无论从价值判断还是文化观点上,都产生了和原作的巨大偏差。费小平在探讨翻译和政治关系的时候认为翻译在殖民化过程(thecolonizationprocess)中以及在“播撒”(disseminate)殖民地人民的意识形态化建构的形象(an ideologicallymotivated image)方面起着十分巨大的作用。贾卉曾谈到了美国媒体对中国形象的扭曲,以及在外宣翻译中利用意识形态符号,来破除这种不良影响。从上述学者的理论和研究成果中,我们不难看到对于文本翻译,如果有意识地把意识形态结合在翻译之中,能够造成广泛的影响。外宣翻译正是立足于这个方面,通过建构意识形态来树立中国在世界的形象。从而能够让世界对中国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同时也摆正了中国在世界软文化的地位。
近几年,不断有中国学者致力于汉学(sinology)的翻译,把中国的文化中的精华介绍到国外去,比如对中国儒家思想的传播,对古典文学名著的翻译,中国古诗词的翻译,等等。这些虽然和传统定义上的政治性较强的外宣翻译有所差别,但是从广义的角度来讲,这也是对中国的宣传,只是从文学路线进行的。这些翻译活动,大大地提高了外国人对于中国文化的兴趣和理解。而且中国学者由于本身对这些文化现象有着深刻的感悟,能够在翻译的时候处理得更恰当。比之把翻译的权利放到外国人手中,要好得多。
随着中国的崛起和壮大,尤其以北京奥运的成功召开为标志,中国吸引了海内外媒体的关注。西方媒体目睹中国的转变,感受到来自中国的“威胁”。西方主流媒体由此采取了对中国的“软遏制”,这种遏制尤以媒体和舆论的意识形态打压为主。利用中国的负面新闻和不实报道,通过影响中国的国家发展环境,来阻止中国的发展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需要扩大自己的媒体影响,打造软实力,突破西方媒体制造的意识形态特征。国家的外宣翻译因此会面临重大的考验。对于外宣翻译工作者而言,如何翻译,为谁翻译,如何实现外宣翻译的传播多样化都是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外宣翻译在确立了基本的翻译目的之后,就应着眼于意识形态建构,使其帮助外宣翻译建立一个统一的翻译导向。因此意识形态建构的原则应该是朝着传递准确的、正面的信息,并摆正国家形象的方向努力。我们需要看到,在新闻媒体以时间来衡量信息价值的时代,外宣翻译不但要准确,更加要及时、传播范围广。笔者就此提出意识形态建构的一些建议。
在这里,笔者提出意识形态对等的翻译原则。和世界主流的西方文化相比较,中国文化是弱势文化。弱势文化要进入主流文化的领域内,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有所取舍。“取”,体现在当西方媒体对政治性较强的词语做出错误的甚至是歪曲的翻译,外宣翻译者要取有中国特色的意识形态符号来进行替换,让中国的政治、文化、宗教等观念渗透到西方媒体中去。“舍”,则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文化价值观念等意识形态因素为西方社会受众群体接受,就需要用对方的意识形态符号来包装自己的表述内容。一些在中国人理解中带有褒义情感的符号,在西方恰恰有相反的效果。这时候,我们就需要舍掉自己的固有看法,把自己统合到西方受众认知体系中。
在“取”的层面上,例如中国的对外开放政策被美国媒体翻译成“open doorpolicy”,中国媒体在此时不能把国外媒体的翻译方法看作约定俗成,而是要避开“opendoorpolicy”所暗示的门户开放政策的贬义含义,转而采用积极含义的“the open-uppolicy”(张健,2003:43-44)。
而在“舍”的层面上有如下的一些例证。pragmaticism一词在英文和中文的理解上就有所不同:英文中,它具有褒义含义,表示实用主义;在中文,实用主义是受到大部分人批判的。但是,中国人所批判的实用主义,在具体翻译的时候,应该是 expediency(方梦之,2005:15)。王兴平(2008:45-50)在谈及十七大资料翻译的时候,也说过对于“精神文明”应该如何翻译的一些考量。他认为如果上文语境是“开展群众性的精神文明建设”,那么译成spiritualcivilization在表达上回合西方宗教用于混淆,并不合适。而且他表示,对于以往外宣翻译中一些容易被曲解的词语,译者应该重新翻译,并且可以根据这些词语在原文本中的含义进行扩充和释义。
蒋骁华(2008:11-18)对赛珍珠翻译的《水浒传》英文本作了概括评述。赛版采取了大量的直译,对于英文读者而言,很多翻译后的言语没有构成意义,但是却受到了欢迎。究其原因,是她刻意制造的东方感和在语言上表现出来的无意义,从一定程度上迎合了当时美国对东方人(中国人)的普遍看法。赛本着推广中国文学的目的,却在最终取得了相反的效果。这是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之间文化交流的一次失败,美国读者没有体会到汉语名著的精妙,反而促长了原本的错误印象。结合赛的失败案例,可以说外宣最根本的目的需要通过读者/受众群体来实现,因此外宣翻译在执行读者友好上应该不遗余力。因此,今日的外宣翻译就要注意在文体和风格上不能够重蹈覆辙,而是要该精简的地方不能繁冗,该具体的地方不能含混。
在网络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外宣如果只是注重书面材料和纸质媒体上的功夫是不可行的。一定要充分地利用网络。现在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得人多了网络性的特征。由于网络无疆域的限制、传播范围广,因此能够更有力地塑造意识形态。在全球传播的今日,要想重新打造西方对中国的意识形态认识,需要在搞好传统的纸质媒介传播的同时充分利用网络来实现外宣翻译的功能。
诸多学习英语专业的学生会间接或直接地参与到国家形象的建立之中,他们所翻译的文字必然会对西方世界于中国的认识产生影响。因此翻译教学中,学生需要明白,外宣翻译服务于我国需要的根本目的。而外宣翻译学习者在从业中也要积极努力在西方世界架构一个良好中国的形象,以求实现“让中国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中国”这个目的。在早期的外宣工作中,中国没有掌握话语权,因此让西方媒体趁虚而入。在新时期,外宣翻译工作重视与时俱进,有一批从事外宣翻译的人才渴望重掌话语权,重新树立中国在世界的形象。在这样的目标驱动下,外宣翻译需要的是通过意识形态的建构,逐步地渗入到西方读者之间,从根本上改变他们对中国的认识。
[1]方梦之.英汉翻译基础教程[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15.
[2]费小平.翻译的文化之维:“翻译的政治”问题研究[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2):133-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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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蒋骁华.东方学对翻译的影响[J].中国翻译,2008,(5).
[5]王平兴.政治文献翻译新探索——十七大文件翻译体会[J].中国翻译,2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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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pivak,Gayatri Chakravorty.ACritique of Postcolonial Reason:Toward AHistory of the Vanishing Present[M].Londo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
[责任编辑:曲占峰]
The Construction of Ideology for Teaching Publicity Material Translation in Tertiary Education
HANWei
Publicity material translation (PMT) bears great significance in its aim to promote understanding about China as well as Chinese image in the world. The paper focuses on ideological aspect of PMT and elaborates how the construction of a favorable ideology will benefit the aim mentioned. The paper has its theoretical base on theories of Spivak,Niranjana and Levefere,who have studies quite thoroughl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deology in translation and politics. However the paper starts with a different point of view, in that it emphasizes the using of ideology to achieve the function of adjusting the national image distorted by western media due to loss of discourse power.
Ideology;Publicity Material Translation;National image
G642.0
A
1008-7966(2013)06-0154-03
2013-10-05
黑龙江省哲学社科外语联合项目“基于可比语料的科技翻译比较研究”阶段性成果(12H 002);黑龙江省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外语专业研究生培养模式及教育教学改革机制研究”阶段性成果(JGXM_HLJ2012072)
韩巍(1980-),女,山东梁山人,副教授,博士,从事跨文化和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