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搏克运动史考

郝延省

蒙古族搏克运动史考

郝延省

通过文献史料研究表明，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的蒙古族搏克运动，孕育于原始草原和游牧生产方式，受古代北方匈奴、突厥、女真等少数民族摔跤的启发和影响，在北方民间原始舞蹈的哺育下，集草原各少数民族角力、摔跤精华为一身，历经蒙元、明清、近现代社会发展的洗练，演绎形成为彰显蒙古族游牧文明的主要体育文化形态之一。

蒙古族；搏克；起源；变迁；史考

―搏克” 为蒙古语，汉译为―角力、摔跤”，俗称蒙古式摔跤，是一项古老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是我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在古代这项运动被蒙古先民称作―王者运动”，是每逢祭祀、娱乐、集会时都要开展的一项竞技活动，也是古代推选蒙古将领和提拔官员的一项约定俗成的标准。发展到后来逐渐成为蒙古宫廷、王爷府邸、敖包祭祀中经常开展的一项比赛项目，是平民和贵族阶层都非常喜爱的一种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新中国成立后，―搏克”成为草原文体盛会-―那达慕”的主要内容，与射箭、赛马统称为―草原三艺”或―男儿三技”，并发展成为彰显蒙古族游牧文明的主要体育文化形态之一。

1 搏克起源考

据《后汉书》载：―乌桓者，本东胡也。汉初，匈奴冒顿灭其国，余类保乌桓山，因以为号。俗善骑射，弋猎禽兽为事。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有勇健能理决斗讼者，推为大人，......”。[1]即在汉朝初期，亦即蒙古先民-乌桓部落时期搏克运动就已经成为一项决斗和角力项目，并且是推选部落首领的一项主要条件，为蒙古先民们所推崇，被尊称为―王者运动”。另据《1955-1957陕西长安沣西发掘简报》介绍：―1955年于陕西省长安县客省庄第140号墓出土了汉代匈奴人角力铜牌”[2]该铜牌镌刻了二匈奴人角力比赛的情景：二力士上体赤裸，下身穿紧腿裤，互相弯腰扭抱作相扑状，左右各有一匹鞴鞍辔的马，马头上方各有一棵树，两人头上还有一只乌，张嘴展羽。可见，在汉代初期即匈奴同期，蒙古先民等北方游牧民族就已经广泛开展摔跤活动，距今有两千年以上的发展历史。

纵观蒙古族发展历史，由于蒙古先民地处干旱、严寒、营养土层浅薄的蒙古高原，加上冬长夏短的特殊气候条件，游牧生产成为蒙古民族的主要生产活动形式。在长期的游牧、狩猎过程中，因为生存生产所需蒙古先民在与野兽搏斗中，在驯养马匹与骆驼的生产实践中，在部落冲突时与敌人的生死搏斗中，练就了突出的徒手格斗能力，这些都无疑促进了搏克的萌发和产生。加上北方少数民族舞蹈的哺育，以及匈奴、突厥、契丹等北方民族角力活动的启发和影响，形成了具有蒙古族特色的摔跤形式-搏克。正如《塞北文化》所载：―摔跤运动的产生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据考古发现，摔跤是在原始部落时期产生，是从北方民间舞蹈演变过来的。”[3]这就是说，搏克运动源于蒙古先民的狩猎和游牧生产实践，深受北方匈奴、突厥、契丹等角力运动的启发和影响，经过长期狩猎、畜牧生产实践的滋养，在北方少数民族民间舞蹈的哺育下，在特定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下，集匈奴、突厥、契丹、女真等摔跤运动精华为一体，发展形成为具有蒙古民族特色的传统体育项目。

2 搏克变迁考

2.1 蒙古汗国时期搏克

据史料记载，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高原各部落时期，搏克曾作为他树立统治威望，排出政治异己的一种手段：当征服主儿勤部落后，―成吉思合罕，一日，命不里孛阔，别勒古台（帖木真之弟）二人相搏。不里孛阔之在主儿勤也，不里孛阔能以只手执别勒古台，以只足拨倒，压而不令其动之者也。不里孛阔乃国之力士，兹命别勒古台，不里孛阔二人相搏焉。不里孛阔本不可胜者，姑为之倒，别勒古台力不能制，抗以肩，上其臀，返顾成吉思合罕，见合罕啮其下唇，别勒古台会意，遂跨其身上，交其二领扼其喉，以膝按其腰，力扯而折之，......别勒古台扯断其腰，拖之去，弃而去矣。”[4]亦即成吉思汗利用搏克竞艺，铲除了主儿勤部落的得力大将不里孛阔，免除了后顾之忧。不仅如此，成吉思汗还利用这一手段铲除了奸臣-通天巫：―成吉思合罕闻孛儿帖夫人此言，乃谓斡惕赤斤曰：通天巫今其来呼！任汝所能为，汝其知之。......斡惕赤斤即揪通天巫之衣领，曰：昨汝令我悔焉，（今）相试之。遂揪其领，拖向门，通天巫还揪斡惕赤斤领而相搏矣。.....斡惕赤斤拖通天巫而出，先备于门阀间三力士迎来，执通天巫拖出，折其腰，弃于东厢車群之端矣。”[4]

13世纪蒙古军西征时期，搏克运动在蒙古军中得到广泛开展。―巴都西征，在俄罗斯境内的乌尔卡山麓的草原上，举行了‗那达慕大会‘。最后两名跤手决赛，叫套哥儒勒的跤手将对方摔倒在地，‗败者却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哭泣说：我就此而死，那就痛快了。这时有一小队骑士前来说：恩惠的巴都罕命我等前来传旨，罕夸耀你们的勇敢无畏，将你二人编入蒙古护卫军中。’”[5]当时，凡在军中取得搏克冠军称号的人，便能得到―国家勇士”称号，具有这种高强本领的人，不仅受到人们的尊敬，还被提拔为蒙古大汗贴身护卫。

发展到窝阔台称汗时期，随着蒙古汗国地位的巩固，搏克运动由军事训练的手段逐渐成为汗国王公贵族的一项观赏性竞技运动。《史集》载：―他（窝阔台）下令在斡难河岸修一座大城，被称为哈赤和林。......他在合儿矢娱乐一个月，敞开库藏之门，宽宏大量地赏赐贵人和平民们。他每天晚上都举行弓弩手和角斗士的比赛，奖赏获得优胜者。”[6]另外，由于窝阔台酷爱这项运动，不惜重金请来外域的角力高手为其表演―搏克”，以满足他和蒙古贵族们观赏和娱乐需求：―窝阔台喜欢观角力，延致蒙古、钦察、汉地之力士甚多。闻波斯之力士善斗，乃命绰尔马罕遣送之来。绰尔马罕遣波斯力士二十人赴蒙古。中有著名者两人，一名比烈，一名磨柯末沙。窝阔台见之，颇赏比烈之魁梧有力。......翌日，伊勒赤歹以其队中一人至，与比烈角力。两人相扑时，蒙古力士投比烈于地。比烈戏曰：‗紧持我，否则我将脱身而起。‘语甫毕，亟反执蒙古力士而投之地。......因厚赏比烈，别赐银五百巴里失。”[7]关于蒙古汗国宫廷搏克运动开展，《世界征服者史》也有记载：―窝阔台喜欢看角力，最初有很多为他服务的蒙古人、钦察人和契丹人。呼罗珊被征服后，他听说呼罗珊和伊刺克的角力士，因此他派一名使者给绰儿马罕，命他送一名角力士来。哈马丹有个叫帕刺汪·菲刺的人，他们送来的正好是他。当他见到合罕时，合罕深喜他的身材和相貌，体格健壮和四肢匀称；他叫他跟在场的一些别的角力士比赛。他把他们都击败了，没有人能摔倒他。除其他赏赐外，合罕给他五百巴里失；不久，他赐给他一个貌美、漂亮、甜嗓子的姑娘。”[8]这就是说，在蒙古汗国时期，搏克运动除作为军事训练手段外，逐渐演变为蒙古帝王、贵族观赏娱乐的一项主要内容，使搏克运动按照军队-宫廷-民间的发展轨迹得到快速发展，推动了这项运动的普及规模和速度。另外，因为统治者主观上的酷爱，也客观地加强了搏克同波斯、西域等国家摔跤活动的进一步交流，对于搏克的进一步发展与完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2.2 元代搏克

1260年以后，随着蒙古民族马踏中原，蒙古族宫廷体育渐成体系：有检验蒙古军人长跑能力的―贵由赤”竞技，也有供贵族欣赏的马球活动，更有宫廷脱灾祈福的―射圃”仪式，同时也有王公贵族休闲项目-蒙古象棋、双陆棋等。但这并没有冲淡蒙古贵族对搏克的钟爱，始终把摔跤能力作为提拔和选择武将的条件之一，《元史·二纪》载：―班朝诸司，听皇太子各置一人。以拱卫直都指挥使马谋沙角觝属胜，遥授平章正事。”[9]更难能可贵的是，为把摔跤这项运动有效地管理好，元代初期还设立了专门管理搏克运动的官方管理机构-勇校署，延祐六年六月―戊申，置勇校署，以角觝者隶之。”[9]使博克运动发展走向日益规范化的轨道，并且成为国家运动得以在社会各阶层推广和普及，开创了搏克运动发展的新纪元。

此外，随着搏克运动的日益普及，在元代也出现了女子参加搏克运动的史实。据《马可波罗行纪》记载：―国王海都（察合台之孙）有一女名称阿吉亚尼惕，鞑靼语犹言‗光耀之月‘。此女甚美，甚强勇，其父母中无人能以力胜之。其父欲为之择配，女辄不允，尝言有人在角力中能胜我者则嫁之，否则永不适人。......由是来角力之贵人之子甚众，皆不敌，女遂获马万有余匹。基督降生1290年时，有一贵胄，乃一富强国王之子，勇侠而力甚健，闻此女角觝事，欲与之角，俾能胜之，如约娶以为妻。......及期，人皆集于国王海都宫内，国王及王后亦亲临。......二人既致角场，相抱互扑，各欲仆角力者于地，然久持而胜负不决。最后女仆王子于地。王子既仆，引为大耻大辱，起后即率其从者窜走，还其父国。......自事以后，其父远征辄携其女与俱，盖扈从骑尉中使用武器者无及其父女者也。有时女自父军中突出敌阵，手擒一敌人归献其父，其易如鹰之捕鸟，每战所为辄如是也。”[10]像赛马、射箭一样，古代蒙古族允许妇女参加搏克运动，因为迁徙不定的游牧生产生活，以及在荒年还要为寻找食物进行狩猎乃至于战争，这些都离不开妇女和儿童的参与。在生产、生活活动中蒙古女人与男子的地位平等，骑马游牧、持弓狩猎都是牧区蒙古女人必备的技能，这也是游牧、狩猎的生产性质所决定。

总之，蒙古汗国、元代是搏克发展迅速而普及的繁盛时期，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以蒙古族搏克为主流的摔跤运动得到较为广泛、迅速地开展，其发展的广度、高度都堪为搏克运动发展历史的里程碑。

2.3 明、清时期搏克

1368年继明朝政权建立以后，随着元朝政权的没落，蒙古大部退守漠北、漠西，搏克运动的发展进入了低谷期：一是明朝政府为防止北方少数民族的入侵，免于重蹈金、元灭宋的覆辙，在明初着重恢复经济的基础上，除加强军队武艺训练外，取消了元代禁止民间习武的政策，使中原武术成为从官方到民间的主要体育发展潮流；二是随着汉民族政权的再次确立，包括武术在内的农耕体育文化的大发展，一定程度地挤压了诸如搏克、骑射等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发展空间。以上因素都在不同程度限制了蒙古族搏克的发展，虽然摔跤活动在官方和民间都有开展，但随着蒙古统治政权的衰落而呈现出日渐弱化之势。

随着满族入主中原、建立清朝政权后，由于布库（摔跤）是满族的传统体育习俗，布库运动得到了迅速发展，蒙古族搏克伴随着满族―布库”的发展也迎来了又一历史发展高峰。加上满族统治者与蒙古贵族的军事与政治联盟的建立，摔跤成为两个民族文化交流的媒介，得到又一次振兴。史上著名的―塞宴四事”就是满、蒙民族文化交流的典型表现，《清朝野史大观·卷二》记载：―列圣巡行木兰蒙古诸台吉、及四十八部盟长。例于出哨之后。恭进筵宴。习武合欢。有所谓塞宴四事者。扈从诸臣。多有赋詠。一曰诈马，选六七岁以上幼孩。文衣锦襮。衔尾胜骧。散鬣颈上结鬃。不施鞍辔。而追风逐电。驰骋自如。……一曰什榜。番乐也。蒉桴苇签，有上古遗音。……一曰布库。相朴为戏也。徒手搏击。分曹角力。……一曰教駣。驯名马也。……盖清之绥辑外藩。于游歌泮奂之场。不忘武备也。”[11]不仅如此，清王朝建立后每当外族使臣来朝觐见时，都有举行摔跤比赛的惯例：―顺治年间，蒙古族的喀尔喀使臣来朝，按照惯例，在宴会时举行布库比赛。御前布库能手都败在了使臣手下。皇太极二兄代善之子惠顺王知道了，要求父亲准许他伪装成侍卫与使臣比赛：‗使臣与斗，应手而仆，世祖大悦，赏赉无算。’”[12]此外，为推动这一活动的开展，清政府成立了主管摔跤的官方机构-善扑营，并经常组织大规模摔跤比赛。据《乌珠穆沁风俗志》载：―康熙五年（公元1666年）清政府曾在乌珠穆沁旗组织过一次盛大集会，举行了1024名博克的摔跤比赛，一个年轻的搏克安召力压群芳，夺得第一。”[13]另有史料记载：―在公元1690年喀尔喀举行的那达慕大会上，有位叫布赫喇嘛的摔跤手夺得了冠军。”[14]

为实现对塞外蒙古―分而治之”的政治目的，清政府先后对漠南、漠西、漠北蒙古实行盟旗制管理，为明确各盟、各旗的区域界线，在各盟、各旗边界广建敖包作为盟界和旗界，这一行政措施既实现了―分藩而治”，同时也有力地推动了蒙古族古老的宗教祭祀形态-敖包祭祀活动的广泛开展。在盟、旗等各种敖包祭祀活动中，都要举行搏克、赛马活动。据《绥远通志稿》记载：―今世蒙俗。于会盟、修界、公祭鄂博诸事之后。辄有摔跤、赛马之戏。皆遗俗耳。”[15]《中华全国风俗志》也有记载：―蒙人嗜好摔跤，颇有古罗马人之风焉。每于鄂博祭日，为正式举行期。角者着短衣或袒身登场而斗，以推到对手为胜。王公或本村绅士，授胜者果品布类，以资奖励。”[16]因为古代蒙古人认为搏克、赛马是向―长生天”表达虔诚的最好礼物，所以每当祭祀过后，都要开展摔跤、赛马活动，借此取悦以―长生天”为主的各方神灵，求得他们护佑草原牛羊肥壮、人丁兴旺。

也正是因为敖包祭祀活动的广泛开展，以及满、蒙等多民族体育文化的广泛交流，使清后期蒙古族搏克运动逐渐出现了分化，发展为两种形式：一种是传统搏克，比赛时跤手上身穿短衣-跤衣，主要以推到对手为胜；另一种是厄鲁特博克，在新疆、青海地区（漠西）的搏克（也称沙力博尔搏克）比赛，赤体相搏，一方双肩着地不能挣持而起时才分出胜负。正如《新疆礼俗志》所载：―每岁四月官民贞吉祀鄂博。祀毕年壮子弟相与贯跤驰马，以角胜负。贯跤者分东西列，二人耀出场，抗空拳相持搏，格手蹚足，牛撑虎耀，胜者扶负人起，以靥相抚掩。......惟必须将负者按捺于地，其负者不能挣持再起，乃分胜负。”[17]另据《养吉斋丛录》记载：―相扑，蒙古所最重，谓之‗布克‘，国语谓之‗布库‘，即撩跤也。......厄鲁特则袒裼而扑，虽蹶不释，必控首屈肩至地，乃为胜。”[18]即传统搏克比赛一般跤手着跤衣（蒙语为‗卓德嘎‘），下身穿肥大的裤子和长蒙古靴，在赞歌中跳着鹰舞入场相斗，上体着地为负；而厄鲁特搏克因为地域文化的影响，融入了新疆维吾尔族―切里西”（维族摔跤）比赛方法，只有双肩着地被对方压住不能挣起时才算告负。

2.4 近、现代搏克

蒙古族搏克发展到近代，历经蒙古汗国、元代的整合与规范，虽然经过明代的徘徊甚至衰落，但经过清代的布库运动的推动以及官方的推崇，有了质的飞跃。无论是贵族的钟爱，还是官方祭祀的普遍运用，或是民间休闲娱乐的普遍接纳，都增强了蒙古族搏克发展的动力和活力。正如《内蒙古纪要》载：―角力。肇自古昔。仅盛于北蒙古。若逢鄂博祭日则必行此技。......平时则其部之少年。集二三人而行之。”[19]《绥蒙辑要》也载：―角力为蒙古人最好游戏之一，由来已久盛行不衰，......本旗之王公士官，亲为阅看，胜者受赏。以为常例。”[20]搏克运动发展到近代，其内容和形式也发生了很多变化，并且受各蒙古族聚集区地缘文化的影响，搏克运动逐渐融入了各地区其他民族的文化元素，呈现着不同地域的文化发展特征：有蒙古族传统搏克，新疆、青海的厄鲁特搏克，蒙古国搏克等。

发展到今天，蒙古族搏克是蒙古族传统体育节日的主要竞技内容，尤其在广为人知的蒙古族传统体育盛会-―那达慕”上，搏克、赛马、射箭被誉为―草原三艺”。在仍然以游牧为主的锡林郭勒盟乌珠穆沁旗、通辽市科左后旗、呼伦贝尔盟陈巴尔虎左旗以及新巴尔虎旗等地区，各盟、旗、苏木（乡）、嘎查（村）在每年夏季都要举办各种规模的―那达慕”。直到今天蒙古牧民还有一家一户举办―那达慕”的风俗，在锡林郭勒盟乌珠穆沁旗每年夏季都有牧户自己举办―那达慕”的习俗，届时邻近旗、苏木、嘎查的牧民、蒙古国牧民以个人身份前来参加集会，其中搏克是必须进行的一项比赛内容。1988年，经内蒙古人大批准，蒙古式摔跤被正式命名为―搏克”，同年内蒙古体委颁布《搏克竞赛规则》，统一了搏克运动开展的赛制、赛法，蒙古族搏克运动步入了规范发展的新阶段。

结 论

蒙古族搏克运动植根原始草原，依托游牧生产实践，在广泛吸纳北方各少数民族角力活动营养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它历经蒙元时期的繁盛发展以及与中东国家的中外交流、明代的衰落和曲折、清代的普及和提高、近现代的阔步前进，以它特有的民族文化内涵和风骨，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这一视角展现了蒙古族游牧文明发展的历史风貌，表达了游牧民族崇尚英雄、践行自由、顽强拼搏的民族性格，成为彰显具有游牧民族特色的传统体育文化形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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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extual Criticism on the History of Mongolian Wrestling（Bo ke）

HAO Yan-xing

According to the historical records, the Mongolian sport BOKE, as one of China‘s nation-rated non-material cultural heritage, originated from the ancient grassland and the nomadic life style. Influenced by the wrestling sports of the ancient Chinese minorities like Hsiung-Nu, Tujue（Turk） and Nuchen in China, the sport BOKE absorbed the advantages of the wrestling of these nationalities and developed into its modern form with distinctive Mongolian characteristics through Yuan Dynasty, Ming and Qing Dynasty and modern time.

Mongolian; BOKE: Origination; Change; Research on the history

G85

A

1007―6891（2013）03―0014―04

2012-09-20

内蒙古民族大学体育学院，内蒙古 通辽，028043。PE College Inner Mongolia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 Inner Mongolia. Tongliao, 028043,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