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弹性思维下旅游研究领域文献的可视化分析＊＊:基于CiteSpace的分析

沈苏彦

（南京林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旅游管理系，江苏 南京 210037）

引言

弹性，亦称恢复力，对应于英文“resilience”一词，其本意是跳回到原来的地方，后来引申为承受压力的系统恢复和回到初始状态的能力。由于语言方面的差异，resilience一词的中文译法尚未统一。最常见的有两种译法，一是将resilience译为“弹性”［1－3］，另一种将其翻译为“恢复力”［4－5］。由于Resilience一词在许多学科领域都存在，而各个学科对它的理解有共通之处又存在比较明显的差异。而词语翻译本身涉及文化差异，要找出一个内涵与外延完全对等的词并非易事。本文考虑到旅游社会－生态系统的研究中既包括系统恢复力（作名词用）的测算，也包括弹性的管理理念（作形容词用），即既包括resilience又包括resilient。“弹性”一词似更具有普适性。

弹性的概念先后被引入生态系统、社会系统以及社会－生态系统的研究中［1－6］。Gunderson和Holling从社会－生态系统的角度将弹性定义为系统经受干扰并可维持其功能和控制的能力［7］，即弹性是由系统可以承受并可维持其功能的干扰大小测定的。因此，弹性可以理解为系统能承受的并仍存在于原稳定态的变化量；系统自组织的能力；以及系统适应能力的程度。旅游业总是依托一定的地域环境，存在于特定的自然与人文环境中，并且总是与一定的人群联系在一起的。那么文化遗产、自然景观要素、当地居民以及相关的基础设施等共同组成了旅游社会－生态系统，包含了社会和生态两个维度。旅游开发实质上是对所依托地域的社会－生态系统的一种干扰。一旦开发过度，对当地的旅游社会－生态系统就是一种破坏。但应该认识到旅游社会－生态系统经受干扰是正常的，系统具有一定的弹性，在经受干扰后能从中恢复。只要进行适度的旅游开发，在某种意义上还能促进当地旅游资源的保护，产生积极的影响。这里的“适度”也就是使旅游开发控制在社会－生态系统能够维持其功能的弹性限度内。在国外，近几年来弹性思维下旅游研究的文献有明显的增多趋势。而国内学者也开始逐渐关注这一领域的研究［8－9］。对国外相关文献的梳理，有利于厘清弹性思维下旅游研究的演进轨迹，揭示研究热点和未来研究方向。本文将用CiteSpace II软件对Web of Science中有关弹性思维下旅游研究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以期有益于我国相关研究工作的展开。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以Resilience和Tourism作为主题词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包括：SCI－EXPANDED，SSCI，A＆HCI，CPCI－S，CPCI－SSH）中进行联合检索，检索时间为“所有年份”，共检索出96篇文献。数据下载的方式设定为“全纪录并且包含所引用的参考文献”，数据下载结束的时间为2012年12月20日。具体而言，这些下载的文献数据包括了作者、标题、来源出版物、摘要、参考文献字段。

（二）研究方法

本文所指的可视化是通过计算机来实现对抽象数据的交互式可视表示，以此增强人们对这些抽象信息的认知［10］。数据的可视化分析对于人们快速地观察和认知信息，发现规律和制定决策都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信息可视化作为一种文献计量方法广泛地运用到特定研究领域的文献梳理工作中。其中引文分析可视化是信息可视化的重要分支。引文可视化分析首先处理海量的引文数据，之后利用信息可视化技术让数据中隐藏的规律和模式更容易地被观察、浏览和理解［11］。

本文使用的引文分析可视化工具是软件CiteSpace II，版本号是3.1.R1（64－bit）。该工具可用于探测和分析学科研究前沿的变化趋势以及研究前沿（Research Fronts）与其知识基础（Intellective Base）之间、不同研究前沿之间的相互关系［12］。CiteSpace II可以在网上（http：／／cluster.cis.drexel.edu／～cchen／citespace／）免费下载和使用。运用CiteSpace对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大多集中在情报科学和信息科学领域，在旅游研究领域的运用尚不多见，本文将以此为工具来梳理弹性思维下的旅游研究的演进以及未来的研究方向，以期为该领域研究的继续深入奠定基础。

二、结果分析

（一）关键文献分析

将在Web of Science中以Resilience和Tourism作为主题词的96篇文献以.txt的格式导出。在初步查阅这96篇文献后发现最早的文献是1994年的，因此将.txt格式的数据导入CiteSpace后设置时间（time slicing）从1994到2012年，跨度为1年，这样就形成了19个时间段。在主题来源（Term Source）中采用软件默认设置，即将标题（title）、摘要（Abstract）、描述符（Descriptors）以及标识符（Identifiers），并且将主题类型（Term Type）设置为“涌现”（Burst Terms）。在节点类型（Node types）中选择被引用文献（Cited Reference），算法选择Pathfinder。而引文数量（C）、共被引频次（CC）、共被引系数（CCV）的阈值分别设定为（2，2，20）、（4，3，20）和（3，3，20）。运行CiteSpace后，即可得出输出网络所包括的节点数（Nodes＝11）与连接线数（Links＝8）（表1），同时也输出了该研究领域的文献共引网络图谱（图1）。

表1 中心度前5位节点文献综合信息表

图1 文献共引网络图谱

表1列出了中心度前5位的节点文献的作者、年份、来源、被引频次和半衰期。从图1中可以看出网络中只有1个关键节点，即中心度最高的那个文献节点。关键节点文献通常是在该领域中提出重大理论或是创新概念的文献，也是最容易引起新的研究前沿热点的关键文献［13］。为验证该关键节点文献的重要性，再对该关键节点文献在Web of Science中进行单独检索。检索结果显示该文献是2007年发表于Annual Review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第32卷的Adaptation to Environmental Change：Contributions of a Resilience Framework一文，该文的作者为来自英国东英吉利亚大学（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的Donald R.Nelson，W.Neil Adger和Katrina Brown。该文总的被引频次已经达到166次。文章提出弹性的概念，给分析系统适应过程提供了一种有用的研究框架，基于此可以制定适当的政策反应［14］。文章强调适应性行动是跨尺度的，系统具有能承受干扰并维持其功能、网络和社会资本的固有特性［14］。

（二）研究热点变化分析

将弹性概念引入旅游研究已经有近20年的历史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内容会有所变化，具体体现在各年份该领域研究内容的词汇或短语出现的次数变化。借助CiteSpace能对各年度文献主题的变化进行可视化的分析。在CiteSpace中，依然在主题来源（Term Source）中采用软件默认设置，即选中标题、摘要、描述符以及标识符复选框，并将网络节点设置为主题词（Terms），主题类型中选中名词短语（noun phrase），运行后输出了研究热点的时区分布图，同时也输出了全部主题词的年度变化分布表（表2）。表2中详细列出了各年度重要主题词变化的详细信息，如主题词、词频、中心度等关键指标的数值。

表2 各年度主题变化表

从表2可以明显地看出，运用生态学中的弹性理论来研究旅游问题在国外也尚处于起步阶段。在2007年以前，该领域的研究主题相对分散，没有形成“节点”。从2007年开始该领域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相关研究人员的关注。从表2的主题变化来看，2007年研究热点是弹性思维在旅游管理，环境保护中的探讨；2009年研究主题集中在社会－生态系统；2010年研究热点集中在气候变化、脆弱性、可持续旅游、系统影响等方面；2011年气候变化依然是研究热点之一，除此之外还有适应性循环和珊瑚礁的案例研究；2012年的研究热点主题还是珊瑚礁。由此可以看出，弹性理论在旅游领域中的应用研究经历了从个别关注，到宏观理论探讨，到微观案例研究的过程。

（三）各国研究实力分析

将网络节点设置成“Country”然后运行CiteSpace就可以得到不同国家相关研究分布图谱（图2）。从图2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将生态学中的弹性思维运用到旅游研究领域中，澳大利亚有绝对的优势，居于世界首位；美国和意大利与其他国家相比稳稳位于第二集团；西班牙和加拿大不相上下，位于第三集团。在以China为搜索词对在Web of Science中下载的96篇文献进行搜索时发现，有2篇文献是来自中国学者的，发表的时间是2011年和2012年。由此可见，我国对于该领域的研究还刚刚起步。以关键词“弹性”和“旅游”，以及“恢复力”和“旅游”在中国知网进行联合检索后发现，在国内该领域的研究也越来越受到相关学者的关注，但研究成果与国外的交流不多，借鉴国外相关研究成果、结合我国实际情况的案例研究将是符合该领域研究发展趋势的。

图2 研究人员所在国家分布图

三、结论

1.运用弹性理论研究旅游问题的关键文献是弹性相关研究领域的经典文献，例如：Adaptation to Environmental Change：Contributions of a Resilience Framework［14］一文很值得在做相关研究时深入研读。

2.从2007年开始弹性视角下的旅游研究逐渐形成气候，研究主题相对比较集中，宏观理论探讨方面主要是将社会－生态系统、适应性循环等弹性理论的核心概念引入旅游研究，而微观案例研究则是最新的研究发展方向。

3.弹性理论在旅游领域中的案例研究主要集中在自然旅游地，尤其是以珊瑚礁为主要吸引物的旅游地。

4.澳大利亚的研究人员比其他国家更关注弹性思维下的旅游研究，其次是美国和意大利。而我国该领域的研究还刚刚起步，与国际先进水平还有一定的差距。虽然近两年来已经有我国学者的研究成果在国际SSCI等期刊上发表，但从总体来看，还没有一个国内研究机构能够形成实力强大的研究团队而进入世界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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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D.R.Nelson，A.W.Neil，K.Brown.Adaptation to environmental change：Contributions of a resilience framework［J］.Annual Review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2007，32：395－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