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期晋察冀边区的民兵

栾盈菊

（中共肇庆市委党校，广东 肇庆 526020）

1937年洛川会议之后，八路军、新四军开赴华北抗日前线和敌人后方，建立抗日根据地。同时，共产党派出大量干部，广泛发动群众，建立起人民武装。1939年晋察冀边区提出“百万民兵”的伟大口号，民兵的数量与质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人民武装分脱离生产的地方游击队和不脱离生产的自卫队；自卫队又分为模范队（24岁到35岁的男子）、青年抗日先锋队（16岁到23岁的男子）、自卫队（除参加青年抗日先锋队及抗日模范队之外16岁到55岁的男子）和妇女队（16岁到55岁的妇女）。后来在模范队、青年抗日先锋队中选择优秀分子组成游击小组，其余的人组成民兵。民兵的性质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不脱离生产的群众武装组织。迄今为止，学者对民兵的研究很少。①穆欣：《晋绥解放区民兵抗日斗争散记》，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傅秋涛主编：《中国民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刘云峥：《中国人民革命战争中的民兵》，《历史教学》，1962年第8期。笔者不揣浅陋，试图对抗战时期晋察冀边区的民兵进行探讨，以求教于方家。

一、民兵的组织

1938年春，国防动员委员会开始筹建人民武装的领导机关，领导抗日自卫队。1939年建立临时人民武装委员会，1940年民主选举各级领导机关后正式建立各级武委会。1942年1月1日起，武委会改组为人民武装部。分区以上的各级人民武装部划归为军区、分区的组成系统，即由政府直接领导系统划归军区领导，县人民武装部长由县长兼任，原人民武装部长任副部长，区村完全照旧不变。②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32-233页。但是人民武装的民主性较前大为减弱，强迫命令作风较前严重，1944年11月20日，晋察冀分局将各级人民武装部改编为完全民选的、有独立系统的、实行民主集中制的人民武装委员会。

民兵在各级（由边区到县）人民武装委员会统一领导时，武委会是由各级人民武装代表大会所产生的民主集中制的组织。人民武装的各级领导机关，由民主产生，凡是16岁到55岁的人民武装成员，都有选举权及被选举权。中队以下均直接选举。“武委会是议事机关，其权力在于研究讨论和决定每个时期的共同行动，以发挥集体领导的作用，保证决策的正确性。委员会解决问题以民主方式进行表决，但对上级的命令要无条件地执行。”③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29页。各级武委会不能干涉各种人民武装组织的独立性，其权力只在于统一指挥、武器分配、统一经费与统一教育。④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十一册），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6年版，第757页。

在武委会的统一领导下，模范队与青抗先有各自独立的组织系统，县区村各级分设队部，内部生活都依民主原则。边区至村级人民抗日武装委员会，分设正副主任各一人。模范部负责模范队的特殊组织、教育、训练；青年武装部负责青抗先的一切工作。民兵平时在总的意图下，受政府指挥，进行独立自主的活动；在配合主力作战时，接受正规军或游击队的指挥。

二、民兵的任务

民兵的基本任务是保卫群众切身利益，保卫自己的村庄，保卫民主根据地，具体来说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任务：

进行游击战。民兵战术一般以游击战术为原则，民兵的特点是数量多但组织性不强，武器低劣，主要为土枪、土炮、手榴弹和地雷，因此在战术上，只能对驻止或行进的日伪，不间断地、不规则地予以杀伤、破坏、迷惑、阻滞、扰乱、封锁、奇取或瓦解等武装斗争。游击战在战术上非常灵活，打得赢便打，打不赢便走，有利便打，无利便走，能进能退，时出时没，一切的战斗，总要有便宜，不要亏本或避免亏本。为此，民兵采取避实击虚、避强攻弱、速战速决的方法。民兵的游击战还具有突然性，即突然出现于敌人面前，冷不防地打过去，毫不留情。同时，游击战具有积极性与创造性，在总的战斗任务之下，看到有机可乘，便不待上级命令，不待上级的指挥，坚决果断地干起来。

配合部队作战。民兵、游击队、正规军的紧密结合，能形成强大无比的武装力量，不管敌人是“蚕食政策”、“堡垒主义”或者疯狂的“清剿”与“扫荡”，必将一败涂地。由于民兵人熟地熟，随时随地了解敌情和规律，部队有民兵作耳目，可以集中力量大量消灭敌人。民兵的坚强壮大，往往可以替部队担当一面作战；民兵有了部队作依靠，随时可以迷惑敌人，使敌没法识别，往往误认民兵为正规军，或误认正规军为民兵，因不明情况往往吃亏很大。1939年反“扫荡”战役中主要经验教训，“就是什么地方群众游击战争广泛地开展起来，敌寇汉奸就不能在什么地方肆意烧杀，主力部队即可有更从容主动的机会去痛击敌人，消灭敌人”①河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等：《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史料选编》（上册），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14页。。

担任抗战勤务。担任抗战勤务的具体任务有侦察、警戒、联络和通信、转移群众、坚壁清野和锄奸防谍。例如：在侦察、警戒方面，游击小队昼夜不断警戒。各地民兵组织，在各个山头和村庄之间，设置了各种报告敌情的联络信号，从根据地到接敌区，形成了广大群众参加的侦察网和警戒线。一旦发现敌情，就可以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迅速地把情报传到各级领导机关。②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52页。

三、民兵战术

残酷的战争激发了民兵的创造性，民兵在战斗中发明了一系列战术。

麻雀战。每村民兵人数几人以至十数人，最多至二三十人不等，他们带上手榴弹、土枪与敌进行游击活动，敌少则打，敌多则藏，敌跑则追，到处扰乱敌人，致敌精神上遭受很大威胁。神枪手李殿冰是使用麻雀战的战斗英雄。

地雷战。在冀中1940年春季的反“扫荡”斗争中，安国东赵、西寇两村的民兵，把手榴弹埋在大道上，用线拉火，炸死了两个伪军。随后各地民兵竞相仿效，用各种土办法制造地雷。有的用废炮弹、废手榴弹、破铁壶、玻璃瓶子、罐子作壳，里面装上炸药；有的自制硫磺炸药，自己翻砂铸地雷外壳。这种土造地雷，成为民兵用以消灭敌人的有力武器。③吕正操：《冀中回忆录》，西安：华岳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202页。在缴获的日寇菊地军雄的日记中，对地雷战的威力作了具体的描述，日记写道：“地雷战效力很大，当遇到爆炸时多数要折骨，大量流血，大半要被炸死，使我将士精神上受威胁。”④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12页。

地道战。由于敌人反复“扫荡”的残酷性，开始有民兵挖些地洞隐蔽一时，不久感到死洞危险，于是改挖活口，并逐渐洞与洞相通，村与村相通，甚至县与县相通。最后在广大平原区，几乎形成纵横相连宽大而坚固，蜘蛛网似的地道网。地道构筑有出入口，有上下翻口，可进可出；有大小掩体，有气孔，有风道，有简单防毒、防烟设备，可供居留；有枪眼、炮孔和地雷工事，连结街衢、房舍和堡垒工事，可攻可守。敌人来围村，民兵一面按预定计划分别进入地道，准备打击敌人；一面掩护群众安全转移。敌人入村，地雷、土炮、步枪、土枪以及砖瓦石块一齐打来。敌人往往付出很大代价，见不到一个民兵，弃尸惨败而回。⑤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65-466页。

扭击战。又叫联防战，是根据地边沿区的民兵，联合一起共同对付敌人的一种作战方法。它是根据自然地形和战争需要，把分散在附近若干村的民兵组织起来，建立联防区，在党的统一领导下，互相配合，一致对敌的一种有效战法。其主要特点是：一村有事，各村支援，一村打响，各村接应。这样，民兵力量也就相应地增强了。

伏击战。伏击战就是我们预先有计划地秘密配置于敌人必经道路的一旁或两旁隐蔽地区，待敌通过时，出其不意进行打击的战术。伏击一般分待伏与诱伏两种。待伏，是在侦察到敌人出动的兵力、时间和必经之路后，预先设下埋伏，待机歼敌；诱伏，就是首先以主要力量在有利地域设伏，然后用少数民兵诱敌上钩，等敌进入伏击圈内给予沉重打击；或者佯攻一个地方，引诱别的敌人前来增援，在路上伏击敌人的增援部队。伏击对象，选择敌人战斗人员较少的运输队、汽车、火车、船队和零星小股分队，以及饥饿、失败和疲惫不堪的战斗部队。①傅秋涛主编：《中国民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13页。

另外，袭击战，就是秘密地将兵力接近敌人，乘其不知不觉，给予突然而猛烈打击的战法。破击战，是指对敌人进行割线、破路、平沟、毁墙、破桥等战斗。

四、民兵战斗力的来源

党的深入政治动员。1938年10月1日，《中共晋察冀边区党委给边区同胞的号召书》强调抵抗日寇就是拯救我们自己，呼吁：“边区同胞处在严重的生死关头，日寇所到之地，任意焚烧房屋奸淫妇女，强占我们的土地，残杀我们的同胞，所有粮食财物全被劫夺一空，强抓壮丁，掳掠儿童，这说明日寇不但要灭亡我们的国家，而且要消灭我们的种族。我们只有全体动员起来，保卫边区，誓死同日寇抵抗到底。也就是为了救我们自己，这也是我们每个人民应尽的责任。”②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2页。党员干部深入农村到处开会动员，将18岁至55岁的男子普遍组织起来。当时抗日自卫队的口号是“不抗日活不成”、“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枪出枪”和“武装起来保家乡”等，这些口号具有很强的动员作用。尤其是党推行的民主选举、统一累进税、减租减息等政策，极大地调动了人民跟随共产党抗日的积极性。

日寇的残暴行为激起更多的民众加入抗战队伍。由于敌人在敌后不断地疯狂“扫荡”和掠夺，已经引起不少人的苦闷和愤怒，人们要来参加武装斗争的情绪日益高涨。1941年1月25日，数千日伪军突然包围潘家峪。把男女老少驱赶到一个大院里，用机枪扫射，死亡村民1 300多名，房屋被焚烧。惨案过后，青年们立即成立了复仇团，复仇团从成立到抗战结束，4年多的时间里，同敌人进行大小战斗150多次，共歼灭日寇1 021人，伪军不计其数，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③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07、210页。

共产党员的带头作用。在冀中，游击小组是由青抗先和模范队中的优秀分子组成的，其支部起着领导核心作用。支部对游击小组的成分非常注意审查，一般都是雇农、贫农占绝对优势，中农次之，其他成分则不多见，较好的武器都在党员及优秀分子手里。在斗争最残酷的地区，参加民兵的大部分是青年党员。如在献县的某村，游击小组23个组员，只有两个不是党员。④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战斗的回忆》，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1页。党员在战斗中，一般都能做到作战在前，退却在后。

军事政治教育。开办训练班是培养干部和技术骨干的好办法。1938年春，晋察冀军区在五台县石咀子镇开办民兵干部训练班。唐延杰参谋长讲授游击战争和战术，彭真、黄敬、刘澜涛讲授政治形势和政策，胡锡奎讲授统一战线。每期三四个月不等，共三期，培养了一批干部。⑤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战斗的回忆》，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00页。这批干部回到各自岗位，自始至终作用很好。1942年1月，北岳军区武装部开办了第一期爆炸训练班，由周耀先、陆平川和刘锦章任教，学员是抽调各分区各县武装部的股长和区大队部的大队长，主要学习地雷的制造和埋设等技术。⑥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地雷战》，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8页。以后又开办多期训练班，对北岳区爆炸运动的开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出版教材对民兵素质的提高有很大帮助。1944年，晋察冀军区出版了《人民武装干部必读》。北岳区文救会编写的冬学教材第10课就是《加强民兵工作开展群众游击战争》。军区武装部编辑的《战例汇选》发行十多期。八路军积极支持民兵工作，如教打仗，发枪支，分战利品，医治伤员，帮助发展武器制造厂等等。

民兵组织的自愿性和民主性。民兵是在广大自卫队的基础上，根据群众的政治觉悟，在自愿原则下建立的以战斗为中心任务的群众武装组织。他们有民主的生活制度，组长和队长都由民主选举产生。有经常的生活检讨会，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有自愿的战时集体宿营制度，大家约定纪律，如果有民兵犯了错误，通常队长会耐心说服，大家批评或斗争，没有人格侮辱或体罚等现象。因此，民兵组织能够最大限度地启发人民的抗战积极性，发挥人民的革命作用。

战粮得到解决。战争开始时，敌我斗争不紧张，每次活动以后可以回家吃饭。后来敌我斗争日趋频繁，民兵往往需要长期坚持斗争，因而出现给养问题。民兵就利用农忙间隙想尽各种办法进行生产，如开荒、修滩、砍柴、跑运输、组织合作社、耕种公地等，结果成绩非凡。例如，1944年，阜平等5县开荒3 396亩，种地388亩，修滩127亩，产米130 994斤，菜172 420斤；运输得233 650元，压绿肥55 802驮，打柴178 736斤，差不多各村民兵平均有20天到一个月的战粮。①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66-467页。战粮的解决，不仅解决了游击小队打仗有饭吃，同时解决了平时集中训练的吃饭问题。

奖励措施的激励。边区制定各种奖励制度从精神和物质上奖励民兵。例如：《北岳区人民武装缴获奖励暂行办法》规定，活捉日寇一名奖100元，打死敌人伪军特务一名各奖10元，直接参加战斗缴获手枪一支奖25元、轻机枪一支奖50元，破坏敌伪汽车至不能行驶者，以缴获论，等等。②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31-132页。《北岳区人民武装纪律条令》规定，凡在严重困难的情况下，坚决执行命令，完成任务；在战场英勇沉着，灵活巧妙杀伤或俘虏敌伪人员、缴获胜利品；在敌寇汉奸残酷刑罚之下，不动摇不投降，富有高尚民族气节，以及锄奸救护有显著成绩的队员与干部，应视其情形，分别予以奖励：队前奖励、村队员大会表扬、记功、村队员大会奖励、给予物质奖励、颁给奖状。③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33-134页。晋察冀边区行政委员会《关于边区反“扫荡”战斗英雄奖励办法》规定，对战斗英雄或进行精神奖励：发给奖章或奖状、大会表扬、登报表扬、传令嘉奖或通令表扬；或进行物质奖励：专区县自行奖励的战斗英雄，由边区拨款，计四、五专区各1.5万元，三专区1万元，一专区5 000元。④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57-159页。晋察冀党政军民领导机关曾授予李勇“晋察冀边区爆炸英雄”称号，授予李殿冰“晋察冀边区神枪手”称号。这些奖励措施对民兵的激励作用很大。⑤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164页。

待遇的提高。1943年1月14日，《晋察冀军区关于人民武装干部几项规定的命令》规定：“县武装部副部长、股长及区大队长之待遇由地方政府负责按军队同等待遇发给津贴费、被服、鞋等，县武装部副部长每月津贴费4元，县武装部股长每月津贴费3元，区大队长每月津贴3元，其家属照抗日军人家属同样优待。”“民兵单独作战而光荣负伤者，与军队中作战负伤之战士同样待遇。”⑥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37-238页。物质待遇虽然寥寥，但是一视同仁的待遇让民兵感到非常光荣。

人民热爱民兵。人民的儿子以参加民兵为荣，民兵有困难群众主动帮助解决，人民对敌斗争处处依靠民兵。在冀中，过春节时，人民集合慰劳游击小组，有的老百姓亲切地说：“保卫了一年了，应该好好地过个年吧。”对于民兵的牺牲者，人民即开追悼大会，如在郭庄开追悼大会时，区干部亲往慰问家属，老百姓便由衷地说：“这多么光荣啊，咱村叫大炮打死的那些人，谁来追悼啊？还是模范班。”会场上就有40多个人报名参加模范班。⑦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战斗的回忆》，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1页。

五、民兵的作用

民兵所起的作用是很大的，具体来说有这样几个作用：

民兵是战胜日寇的重要力量。1938年5月，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说：“兵民是胜利之本。”⑧《毛泽东选集》（合订本），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476页。抗日战争的胜利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在晋察冀边区的山地、平原、乡村、城镇，甚至每条山沟小道，都散布着民兵的队伍。在晋察冀边区，1941年民兵人数为30万人⑨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369页。，1942年民兵人数为40万人，抗战胜利前夕，民兵人数发展到63万。全国的民兵近300万人。民兵的战绩是辉煌的，据不完全统计（北岳区为主），自1941年至1945年，民兵单独作战37 872次，配合作战4 834次，总计42 706次；单独参战者668 143名，配合参战者327 539名，总计995 682名。毙敌伪11 380名，伤敌伪10 162名，俘敌伪7 392名，共计28 934名；缴获步枪12 034支，手枪317支，大小炮14门，轻重机枪92挺，土枪1 636支，快枪599支，手榴弹25 532枚，炮弹5 087枚；其他胜利品甚多①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76页。。1943年11月18日，日文《东亚新报》发表的《冀西赤色地区调查记》称：“凡是有民兵的地方，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②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412页。

民兵是主力军与游击队的助手。实行主力军、游击队和民兵三结合的武装力量体制，是我党我军的传统。这一传统，在抗日战争中得到了进一步发扬光大。民兵全力配合主力部队作战，救护伤员，传递情报，捕捉汉奸，维持社会秩序，保卫和巩固根据地。特别是在最艰苦的1942年和1943年，主力部队、游击队和广大民兵同甘共苦，相依为命，亲如兄弟。正因为这样，才战胜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1945年4月24日，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这个军队之所以有力量，还由于有人民自卫军和民兵这样广大的群众武装组织，和它一道配合作战。”③《毛泽东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40页。如果没有民兵，主力军与游击队必然形成孤军奋斗，无法完成坚持根据地的任务；没有强大的人民武装与主力军配合，就不能有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民兵是主力军的重要兵源。由于共产党的坚强领导和主管部门的有力措施，各地民兵踊跃报名入伍。1940年5月，边区武委会号召民兵整队从军，平山县有4个模范排报名，完县青抗先有3个班整班入伍，定县北坦村青救会动员了250名青年入伍。④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224页。由于优秀民兵的参军，主力军得到了迅速补充与扩大，总数量更有了显著的增长。抗战初期主力军人数不足5万人，“从1944年6月到1945年3月，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由47万人发展到90万人，而到日本投降后的1945年9月，就发展到120多万人。”⑤傅秋涛主编：《中国民兵》，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37页。

总之，在抗日战争时期，民兵对抗战的胜利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在当今和平时期，用不着许多脱离生产的武装，广泛实行寓兵于农的办法，加强民兵的组织与训练，使之形成不脱离生产的保卫自己利益的武装，是有非常重要意义的。正如聂荣臻所说：“民兵是进行现代条件下人民战争的坚实基础。越是现代化战争，越要强调三结合武装力量的整体威力，越要强调民兵的作用。无论配合作战，补充部队，支援前线，巩固后方，都离不开民兵。未来战争的整个进程和各个环节，都要有民兵参加。民兵担负的任务更加艰巨，要求更高。”⑥民兵斗争史编委会编：《光辉的历程》，北京：长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612页。因此，民兵在当今国防建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