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华,刘 屏,曾启华
(1.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重庆 400047;2.重庆市丰都文物管理所,重庆 408200)
三峡地区一些商周时期巴人遗址中常有卜甲、卜骨出土,商时期遗址中出土卜甲、卜骨的数量和种类较多的要属长阳香炉石遗址了。现对香炉石遗址中出土的卜甲、卜骨做如下介绍和分析。
卜甲16件,卜骨24件。其中第6层3件、第5层14件、第4层26件(采集9件)。卜甲为龟的腹甲制作而成,上有椭圆形凿印或凿槽,凿槽一般都比较深,有的甚至已凿穿。烧灼痕迹明显,有部分可见兆纹,但无刻划文字。卜骨绝大多数系用较大的鱼类鳃盖骨制作。但发现有1件用牛肩胛骨制作的卜骨。卜骨钻孔以长方形钻孔为主,其次是圆形钻孔;均有凿槽,烧灼痕迹明显,有的可见兆纹,但不见刻划文字。卜甲尺寸,除第6层中出土的1件保存较完整外(T26⑥:8长为10.5厘米,宽8.5厘米),余均为残件。卜骨也基本上都是残件。
关于卜甲、卜骨的用途、制作等,我们可作如下总结和归纳:
第一,甲骨的用途。这些卜甲、卜骨都是用于占卜的。据考古发现资料,占卜的历史在我国由来久远,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就开始有了占卜的习俗。在河南安阳后冈、侯家庄、高井台子、同乐寨,山东城子崖等新石器时代晚期遗址中都发现有用牛肩胛骨和极少数鹿骨制作的卜骨,不过那时的卜骨上都还没有刻上卜辞[1]。河南地区早商时期遗址中出土的卜骨上开始出现卜辞,但那时卜骨上刻有卜辞的很少。古人迷信,崇巫尚鬼,这是因为他们对当时发生的一些自然现象不能作出科学的分析和解释之故,于是认为这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多是神灵在主宰着,而神灵的意志又是难以琢磨的,于是他们就采用占卜的方法来窥测神灵的意图。所谓占卜,就是通过对甲骨进行钻凿、烧灼,以产生卜兆来请命于已死去的祖先,根据卜兆判断吉凶祸福,从而指导自己的行动。占卜通常是由巫师进行,并由能够“通神”的巫师解释卜兆,以代先人表达旨意[2]1130。三峡及香炉石地区的先民们与北方中原华夏民族一样,有着用甲骨来进行占卜的历史,只不过三峡及香炉石地区的巴人先民们的占卜时代似要略晚于中原地区。
第二,甲骨的材料。香炉石及三峡地区商时期(包括周代)遗址中发现的甲骨,主要有卜甲、卜骨。商时期多用卜甲,如香炉石遗址商时期地层中出土的甲骨多为卜甲,共15件,卜骨仅3件。商代末期至西周时期遗址地层中出土的甲骨则是卜骨多于卜甲,如香炉石遗址商代末期和西周时期地层中出土甲骨20件,其中卜骨15件,卜甲5件;秭归石门嘴西周时期遗址地层中出土甲骨21件,其中卜骨15件,卜甲6件。香炉石、三峡地区的卜骨材料主要是鱼鳃骨,用牛、羊、鹿、猪等动物材料的很少。对比中原地区甲骨材料情况,商代早期多牛肩胛骨,其次是龟甲,另外还有少量的鹿、羊、猪骨等。商代晚期主要以龟甲为主,且以腹甲为多,背甲参用;骨以牛胛骨为多,羊、鹿骨参用[3]。据此可见,香炉石及三峡地区远古时期的先民们在占卜选用甲骨材料时与中原地区远古时期的先民们在占卜选用甲骨材料时,所选用的甲骨材料是有一定的区别的。尤其使用大量鱼鳃骨来进行占卜,这是该地区的一大特色。
我们从清江流域长阳段考古发现的10余处新石器时代至商周时期遗址中出土的动物遗骸鉴定报告中得知,这10多处遗址地层中清理出的各类动物遗骸标本,除香炉石遗址的第5层和第4层中发现有乌龟遗骸(乌龟标本的件数及完残等详细资料情况报告中没有进行介绍)外,其他遗址中皆不见。这一现象似乎是说,当时这里的乌龟很少,情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有学者就会提出疑问,当时香炉石遗址中的这些占卜用的卜甲是本地所产还是由其他地区尤其是长江沿岸地区交换而来的呢?据文献史籍和考古发现资料,长江流域自古以来就产龟,当时商王室占卜用的龟甲多来自长江流域,尤其是长江中游地区。《尚书·禹贡》记载:“九江纳锡太龟。”孔疏:“尺二寸言大龟,出于九江水中。”《国语·楚语下》记云:“又有薮日云,连徒洲,金木竹箭之所生也。龟珠角齿,皮革羽毛,所以备赋,以戒不虞者也。”韦昭注:“楚有云梦”,“龟,所以备吉凶。”《庄子·秋水篇》记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有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今本竹书纪年》中也有“周厉王元年,楚人来献龟贝”的记载。从上述古籍记载来看,古时南方尤其长江中游地区多产龟,如在江汉地区的江陵荆南寺、梅槐桥、周梁玉桥,枣阳毛狗洞,襄樊直武山,宜城肖家岭,枝江赫家洼等商周时期遗址中多有甲骨出土,且都是以龟卜甲为主。长江三峡地区新石器时代和商周时期遗址中也常有乌龟遗骸出土。不仅如此,在巫山大溪遗址的墓葬中还发现专门用乌龟为墓主人随葬的现象[4]。对江汉平原西部沙市周梁玉桥遗址商时期地层中出土的卜甲,研究者已进行过比较分析,其占卜材料多采用的是一种较大的龟背,遗址中曾出土一件较大的龟背个体,其长在16~17厘米(在云阳明月坝遗址唐时期地层中出土一件卜甲,大小与周梁玉桥遗址中的卜甲相似,卜甲长16.5厘米,宽8.5~9.5厘米)。周梁玉桥的占卜用龟系为本地所出产[5]。在长江上游的成都地区,考古发现的商周时期遗址中也常有卜甲出土,如在成都指挥街、十二桥、金沙、方池街、岷山饭店、横南小待、抚琴小区等商时期遗址中,都出土有一些动物遗骸,龟鳖目中就有乌龟、鳖、陆龟三种[6]。对成都地区古蜀人占卜用的甲骨材料,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考古系的罗二虎教授进行过专门研究,认为“蜀人基本上都使用龟腹甲,主要应与材料来源便利有关。在商周时期,成都平原上河流纵横,湖沼密布,盛产龟鳖,传说成都城的建立就与龟鳖有不解之缘。”[7]
综上可知,古时的长江中上游地区甚至整个长江流域都盛产龟。而就香炉石遗址的地理环境而言,这里地处清江中游山区,海拔已达170余米,较之清江下游与长江交汇处海拔约40米的高程,相差约130米的高度,这个海拔高度引起的气候变化,加之溪河、湖泊、堰塘相对较少等种种因素的影响,当时香炉石地区的产龟数量应是很少的,而遗址中出土占卜的龟甲比较多,因此我们推测,除有的龟甲采自本地区以外,不能排除有的龟甲系来自清江下游及长江沿岸。
第三,甲骨用料的演变过程。香炉石遗址中出土的甲骨材料有一个明显的转变过程,如第6层中出土的3件甲骨皆为龟的腹甲;第5层中出土甲骨14件,其中卜甲12件,卜骨仅2件,此层仍以卜甲(龟的腹甲)为主;第4层中出土甲骨21件,其中卜骨16件,卜甲仅5件,此层以卜骨(鱼的鳃盖骨)为主。据发掘报告中的判断:第6层的年代相当于早商时期,这时期人们的占卜所用材料皆是龟的腹甲。第5层的年代相当于晚商时期,此时期人们的占卜所用材料除绝大多数仍是龟的腹甲以外,也开始有了少量的卜骨(鱼的鳃盖骨)。第4层的年代相当于商未至西周时期,该时期人们所用的占卜材料明显发生变化,绝大多数都是鱼的鳃盖骨。这种独特的选用鱼骨材料占卜的风格应与当时这里拥有丰富的鱼类资源以及鱼类在当时人们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有关。对于此一地区的先民们占卜甲骨材料的逐渐变化,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
第四,卜甲、卜骨的钻凿形态。香炉石遗址第6层卜甲上的钻孔皆为椭圆形,有凿槽,凿槽较浅;第5层卜甲、卜骨上的钻孔大多数为椭圆形,少数圆形和长方形,凿槽一般较深,有的甚至已凿穿;第4层甲骨上的钻孔除3件为椭圆形外,其余(23件)皆为长方形钻孔,凿槽痕迹明显。这一现象表明,商时期早期的卜甲钻孔皆为椭圆形,到了商代晚期,除仍以椭圆形为主外,圆形和长方形钻孔开始出现,但数量尚少。再往后到了商末至西周时期,椭圆形钻孔减少,长方形钻孔迅速增多。甲骨钻孔内一般都有凿槽,且钻孔位置多在中央,向一边施钻的似乎不见。卜甲钻孔似有沿中缝线对称的迹象。鱼卜骨多是沿鳃盖骨前缘呈孤状平行分布,在鳃盖骨的左右边施钻的似乎不见。
与中原地区相比,中原地区商代早期的甲骨钻孔多为单钻,双联钻少量,且为小圆钻,底尖圆,大小不一,无凿,钻孔排列疏密不均。卜骨大部保持天然性状,直接施灼,有的进行过简单整治。商时晚期钻孔工序多种,施钻多达七种,以圆钻一旁施枣核形凿的占绝大多数。甲骨修理精细,计有削、锯、切、错、刮、磨等工序[8]。卜骨钻孔为椭圆形,口大底小,枣核形凿位于钻的外侧。卜用腹甲均铲挖削平,正面显兆纹处都经过刮削,不显兆纹的边缘保留鳞片。卜骨削平甲冈,正反面均刮削磨光[9]。
中原地区商代甲骨钻孔主要为圆形、椭圆形,这与香炉石及三峡地区商时期甲骨钻孔主要为椭圆形、方形、长方形有所不同,其修理方法也有一定的差异。中原地区甲骨修理比较精细,工序也较多,而香炉石及三峡地区甲骨修理整体上要简单些。
第五,烧灼和兆纹的演变情况。香炉石遗址第6层中卜甲有灼痕迹,但烧灼痕迹不是很明显;有兆纹,但兆纹不是很清晰。第5层卜甲烧灼痕迹明显,有部分甲骨可见兆纹,有的兆纹清晰。第4层卜甲烧灼痕迹明显,有的可见兆纹。此现象随时代反映的特征是:商代早期甲骨的烧灼痕迹和兆纹都不是很清晰,到了商代晚期,烧灼痕迹趋向明显、清晰,商末至西周时期,变化不是很大。
第六,卜甲、卜骨上的钻孔数量及密度。香炉石遗址第6层的3件卜甲上的钻孔数量分别是10、2、7;卜甲尺寸分别长11厘米、1.8厘米、3.6厘米,宽8.5厘米、2.5厘米、4厘米(残长5厘米以上者2件,残宽4厘米以上者2件);第5层甲骨最大者长7.5厘米,宽4厘米,上有钻孔6个。一件钻孔最多的卜甲上共钻孔18个,卜甲长仅2.5厘米、宽2厘米。本层出土甲骨共14件,残长在2.4~7.5厘米(残长5厘米以上者仅2件),残宽在0.8~5.2厘米之间(残宽4厘米以上者2件),钻孔在2~18个之间(其中钻孔在10个以上者4件,5~9个者6件,2~4个者4件);第4层出土甲骨24件。残长在1.6~7.5厘米之间(残长5厘米以上者14件),残宽在0.5~6.5厘米之间(残宽4厘米以上者7件)。一件钻孔数量最多的达16个,该腹甲长6厘米,宽3厘米。钻孔数量多在2~16个之间(钻孔在5个以上者16件)。总的来说,甲骨上的钻孔数量是早期见少,而越往后钻孔数量也就逐渐增多了。
第七,较特殊的卜骨。在香炉石遗址东北发掘的一批早商时期崖墓,其中的一座崖墓(编号M6)中清理出一件卜骨,该卜骨置于死者头部左侧,系用牛的左肩胛骨制作而成,这与在香炉石遗址中心部位地层中出土的大量用鱼鳃盖骨来制作卜骨的现象有所不同。该卜骨虽已残缺,但大致形状基本清楚,全长42厘米,为我国发现的最大卜骨之一。卜骨正反两面及周边均经打磨和修整,背面中脊已基本削平,上有大小圆钻孔100多个。较厚的部位钻孔较大,较薄的部位钻孔较小,整个钻孔多呈横向与斜向排列,部分钻孔有灼痕[10]。
第八,甲骨皆无刻辞文字。无论是清江流域长阳香炉石遗址中出土的甲骨,还是三峡地区长江沿岸商周时期遗址中出土的甲骨,其上都无刻划文字,这与北方中原地区商周时期甲骨上多有刻辞文字的现象绝然不同。至于香炉石及三峡地区甲骨上为什么没有刻辞文字,值得学者们继续去进行深入研究。
中国学者对甲骨学的研究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20世纪80年代以前,我国甲骨的主要发现地在北方中原地区的河南、河北、山东、陕西、山西等省的一些地区,而长江流域除了在湖北秭归、四川成都地区有零星的甲骨出土以外,其他地区似乎都不见有甲骨资料的信息。近30年来,考古部门在湖北江陵荆南、梅槐桥,沙市周梁玉桥,枣阳毛狗洞,襄樊直武山,宜昌路家河,枝江赫家洼,长阳香炉石,秭归大梁尾、鲢鱼山、石门嘴,重庆市忠县瓦渣地、井沟,巫山双堰塘等地的商和西周时期遗址中都发现了甲骨。这些甲骨的发现不仅为我们了解中国商周时期甲骨出土地点和分布范围提供了实物资料,同时也为中国甲骨学的研究增添了新的内容。
尽管三峡地区商时期遗址中的这些甲骨形态及制作方法都受到了中原地区商时期甲骨文化的影响,特别是江汉地区甲骨的整治方式及钻、凿形态大体与河南安阳洹北商城的某些类型的甲骨一致[11],但其自身特点也非常明显。若将三峡地区甲骨与中原地区甲骨进行比较,三峡地区甲骨较突出的特征是:在选料上使用了大量的鱼鳃盖骨;甲骨上皆无刻辞文字;钻孔多椭圆形、方形、长方形;甲骨数量早期很少但延续时间长,从商时期早期一直延续到唐代。而中原地区的甲骨,在选料上多用龟的腹甲和背甲,各类动物卜骨有牛、羊、猪、鹿等,鱼的鳃盖骨不见;甲骨出现的时代早,且延续时间短(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东周以后少见或不见);甲骨上多有刻辞文字;钻孔多为圆形。
据文献史籍记载,四川东部、重庆、长江三峡及江汉平原西部的这一广阔地域里,夏商时期本为巴族人民的活动区域,这一地区的考古发现资料证明,自新石器时代早期开始到商周时期,其文化发展延续不断,尽管中原华夏民族文化从新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对该地区的民族文化时强时弱地产生过一些影响,但巴族自身土著文化仍世代相传,中间无缺环,显示出了巴族自身文化发展的强大生命力。巴人的占卜习俗由商时期北方中原华夏民族传入,但巴人在接受的过程中除了吸收其某些占卜文化因素外,也根据本民族的宗教信仰和地域性的差异,对占卜文化进行了大量改进,从而创造出了具有地方特色的甲骨文化。
巴人占卜习俗历史悠久。所谓占卜,就是通过对甲骨进行钻孔、凿、烧、灼,以产生卜兆来请命于死去的祖先,根据卜兆判断吉凶祸福,从而指导自己的行动[2]112。在湖北、重庆地区考古发现的一些商周时期巴人遗址中,甲骨屡有出现,而且数量还比较多。巴人占卜时选用的甲骨,早期多用龟骨,商时期晚至西周时期主要以鱼鳃盖骨为主,如在巴文化典型的香炉石遗址中出土商和西周时期甲骨43件,其中用鱼腮盖骨占卜的就有22件,尤其是第4层(商末至西周时期)中出土甲骨26件,鱼腮盖骨就有20件,龟甲仅4件,另有卜甲 2 件[10]218,232,249。秭归石门嘴商周时期巴人遗址中出土西周时期甲骨21件,鱼腮盖骨就有15件,龟骨仅6件,甲骨上皆无刻辞文字。经对比分析,巴人甲骨的钻孔方法和形制虽说受到了北方中原甲骨文化的影响,特别是巴族分布区东边的江汉平原西部商时期遗址中的甲骨,其整治方式的钻、凿形态基本上与河南安阳地区出土的某些类型的甲骨一致[11],但腹地内巴族人民由于民族的宗教信仰和地域性的差异,对甲骨文化进行大大的改进,从而创造出了具有自身特色的的甲骨文化。其北方中原地区的那种甲骨选料多为龟骨,其次是牛、羊、鹿等,不见鱼骨,甲骨上多刻辞文字。与巴人的甲古文化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巴人甲骨文化从早商时期肇端,往后一直延续到唐代(唐代仅限于上层阶级,而下层民众多用瓦卜)[12]。
由此可见,我们单从三峡地区考古发现的甲骨资料方面着手研究,很容易探索出巴文化自身发展和演变的规律。追溯巴文化的起源,我们同样也可从甲骨学文化方面观察出巴文化是从鄂西、长江三峡地区土生土长的原始文化中发展而来的一些重要线索。
[1]吴洁坤,潘 悠.中国甲骨学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52.
[2]管维良.三峡巴文化考古[M].北京:中国言实出版社,2009.
[3]王宇信,杨升南.甲骨学一百年[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229.
[4]四川长江流域文物保护委员会文物考古队.四川巫山大溪新石器时代遗址发掘纪略[J].文物,1961(11).
[5]彭锦华.沙市周梁玉桥商代遗址动物骨骸的鉴定与研究[J].农业考古,1988(2).
[6]四川大学博物馆,成都市博物馆.成都指挥街周代遗址发掘报告[M]//南方民族考古·第一辑.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87.
[7]罗二虎.成都地区卜甲的初步研究[J].考古,1988(12).
[8]王宇信,杨升南.甲骨学一百年[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237.
[9]彭锦华.沙市周梁玉桥甲骨的初步考察[J].考古,1986(4).
[10]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清江考古[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4:290-291.
[11]朴载福.湖北沙市周梁玉桥遗址甲骨的性质考证[J].江汉考古,2009(3).
[12]白九江.巴人寻根——巴人、巴国、巴文化[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7: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