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雪,潘信林
(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伴随着农村土地改革、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税费改革的深入与完成,我国广大农民的生活有了很大改观,村民安全感也日渐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2007年11月初,国家统计局组织进行了第七次全国群众安全感抽样调查,可见整个社会对村民安全感的关注度之高。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要深化平安建设,完善立体化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强化司法基本保障,依法防范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一半以上,提高村民安全感对于深化平安建设,实现人民安居乐业、社会安定有序、国家长治久安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目前对安全感的研究已经取得了重要的进展,这为今后的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从已掌握的文献来看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1.从基本概念、指标体系和测量方法展开的研究
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探讨了安全感的概念、指标体系和测量方法。如:姚本先、汪海彬基于系统整合的视角,揭示了安全感的内涵,探讨了其心理发生机制和外延,并建构了安全感的双层结构模型,认为安全感的内涵是一种情绪情感,是人对客观事物能否满足其安全需要所产生的情绪情感体验[1];林荫茂通过15年的实证调查,研究了安全感评价指标体系的建构动态,总结了指标遴选标准、体系框架安排、指标层次性和复杂性等,提出安全感的指标体系包括主体因素和客体因素2 个一级指标,生理因素、管理控制和环境秩序等7 个二级指标,健康状况、治安状况和社会活动等多个三级指标[2];高星运用查阅文献、专家访谈、头脑风暴、问卷调查、数据包络分析、方差分析、贡献率分析、区组因子分析、公式编写等方法与手段,建立以调查问卷及运算规则为基础的居民安全感指数评价模型,通过对安全社区建设不同阶段的3 类社区样本均值及样本标准差的假设检验分析,认为以居民安全感程度为考察对象的安全社区评审工具能够反映安全社区的建设成效,可以作为安全社区评审的一项实用性工具加以推广[3]。
2.从主体视角展开的研究
主体视角的研究主要是根据研究对象的主体身份展开的,这种研究视角比较充分地考虑到了不同主体的安全感及其影响因素。如:王平、徐礼平等人通过对某市219 名医学院校大学生的调查,认为医学院校大学生总体安全感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性别及生源地属对大学生安全感影响较大[4];师保国、徐玲、许晶晶以715 名流动和城市儿童为被试,采用问卷调查法,考察了流动儿童的幸福感、安全感特点及其与社会排斥的关系,发现五年级和初中二年级流动儿童的安全感得分均显著低于城市被试,流动儿童知觉到的学校社会关系排斥与其幸福感、安全感得分均存在显著相关[5];李敏、黄翠龙、徐泽盛认为农民工的关系型求职对其工作不安全感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关系,农民工个体社会资本(网络规模、网络成分和网络资源)对其关系型求职与工作不安全感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与拥有较低社会资本的农民工相比,拥有较高社会资本的农民工其关系型求职对工作不安全感才具有显著影响关系[6]。
3.从社会关系公共治理展开的研究
社会关系公共治理展开的研究主要探讨了社会关系及公共治理状况与主体安全感间的关系和相互影响。如:邓今朝以国内某大型企业集团27 个营销团队共201 名团队成员为研究对象,发现团队心理安全感不仅对员工建言行为有直接显著影响,而且在个体目标导向(表现导向)与建言行为的关系中有正向的跨层调节效应,即团队心理安全感越高,表现导向的个体越倾向于建言行为,团队心理安全感越低,表现导向与建言行为的关系越不明显[7];唐斌认为在公共安全事件中,由于政府信任危机、信息不对称、公共安全事件频发和公众认知偏差等原因造成了社会公众心理安全感的流失,应从提升政府处理公共安全事件的能力、尊重社会公众的知情权、保障社会公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加强公共安全教育项目和成立公共安全事件心理预警与应急支撑体系等五个方面来重构社会公众的心理安全感[8];万江红、管珊认为由于现代化、工业化的冲击,基层共同体逐渐消解,代之而起的经济、生产共同体及行政共同体发挥了原有基层共同体的部分功能,共同体由封闭转向开放,农民则更加理性和实用,追求身份平等和权力自由,现代社会不确定性的增加,寻求安全感的农民渴望重建共同体,由此推进基于农民需求的村落社区建设[9]。
上述研究取得了重要的进展,但依然存在一些不足。如:对于安全感的内涵把握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尚未形成比较成熟、统一的意见,指标体系也存在很大的完善空间;主体视角展开的研究虽然包含了对很多主体安全感的研究,但尚没有关于村民安全感的研究。正是基于此种情况,我们展开对村民安全感的尝试性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1.安全是人类的基本需要之一
马斯洛把安全需要作为其需要层次理论的五大重要需要之一,并把安全需要的直接涵义界定为避免危险和生活有保险。如果生理需要相对充分地获得了满足,接着就会出现一种新的需要,即安全需要,其引申的涵义包括职业的稳定、一定的积蓄、社会的安定和国际的平等[10]。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伊德指出,缺乏安全感易于使人产生冲突、焦虑、防御机制,而这些都是个人幼年及成年阶段某种欲望的控制与满足方面缺乏安全感造成的,焦虑乃是一种情感状态——申言之,即某种苦乐的情感及其相应的外行神经的冲动的混合,和关于这种情感及冲动的知觉[11]。
2.安全感是一种涉及比较判断的主观感知
安全感是一种主体感觉,即个体或群体在社会生活或情感生活中怀有的一种持续稳定的不惧怕之感。按照最通俗的理解,我们把村民安全感表述为村民感到安全的一种状态,也就是说这种状态是否安全以及安全程度的高低。因此,安全感的实质就是一种主体感觉,这种主体感觉涉及主体、主体所处环境,而主体所具有的素质、能力、文化水平都直接影响着对安全感的感知、理解和判断。当然,安全感作为一种主体感觉也并不是主体的纯粹主观判断,而是主体依据客观环境的实际条件而形成的主观感知,具有相当程度的客观性。从现实的实际情况来看,村民自治的运行情况、邻里关系、村民收入水平、乡村治安情况、食品卫生情况、居住生存环境、村民的就医就业及子女的教育情况等现实问题都直接影响着村民对安全感的感知和判断。也就是说,安全感是建立在客观环境基础上的主体感觉。此外,安全感还是主体的一种比较判断,这种比较判断涉及两个维度。一个是历时性维度,历时性维度是主体对现实情况的感知与历史情境的比较,以及与未来状态的比较。此种条件下,主体的安全感,是缘于对现实与历史或未来的比较。如,在实地调查中我们采访一些老人,他们普遍感觉比较安全,当我们进一步地交谈时,才发现他们的参照系是民国时期的战乱年代。这是安全感的一种比较维度。安全感的另一个比较维度,是基于现实的横向比较。调查中,我们发现,D 村的安全感是建立在与A 村的比较基础上。尽管D 村也存在不安全的情况,但相对于A 村很不安全的境遇,D 村村民则会很庆幸地觉得“安全”一些。在这个意义上,安全感实际上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比较的参照体系很关键。
3.村民安全感是村民对多种影响因素的集成反应
因此,一个人的安全感从历史维度看,体现在对过去的可善用而不致怠惰、对现在的可驾驭而不致盲目以及对未来的可预知而不致恐慌。那么扩大到农村村民这一群体,村民安全感就是村民能够摆脱过去的压迫和剥削并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继承优良成果,在目前良好的改革背景和稳定的社会环境下,把握现在,改变传统理念、调整发展方向、创新发展模式,对未来有着更好的期待和向往。从共时形态来说,村民安全感是村民对政治生活、经济生活、文化生活和社会生活等表现出来的心理满足和认同,从现实的实际情况来看,包括对党归属情况的认同、对基层政府的信任、对经济收入的乐观、对治安状况的认可、对居住环境的适应、对邻里关系的满意、对文化的依托和合理的利益诉求得到回应满足等等。如此,我们可以试着定义村民安全感:在稳定的社会背景和国家背景下,村民对于过去已经出现的和现在、将来可能出现的从物质到精神层面的危险或风险等不安全因素的确定感和可控制感,能够自我调解、自我接纳、满足于自身需求和自主发展等各种需要的持续稳定的心理认同和感受,是村民对多种影响因素的集成反应,也就是说村民安全感是由多个指标构成的系统的复杂的指标体系。
基于上述认识,及我们实地调查的发现,我们构建了村民安全感的指标体系(表一)。这个指标体系包括3 个一级指标、11 个二级指标、38 个三级指标。这些指标基本涵盖了村民安全感的各个方面,对于各个指标在其中所占的具体比重,我们将作进一步的追踪调查研究。
表一:村民安全感指标体系表
走访发现,基层政府公信力、社会综合治理、农村社会保障、村民收入、居住环境、邻里关系等因素在总体上与村民安全感呈现着正比倾向关系。也就是说,在一般情况下,不考虑其他因素,基层政府公信力越高则村民安全感越高。反之,亦然。走访的实际情况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安徽省X 县X 乡的实地调查和走访人群过程中,我们了解到总体上村民安全感相比以前还是有所提升的,但依然存在不少问题。基于对该乡A 村和D 村(其中,A 村交通便利、经济水平相对较高;D 村则比较偏僻,经济稍显弱势)的调查分析,我们发现:
表1 A村和D村村民安全感现状①
在X 县级政府和X 乡政府政策的监督下,村委会选举在形式上有了很大改进,但实质上并无太多改善。调查中在A 村了解到,该村村民对换届选举并无多大兴趣,表示选举与自己无关或随大流填选票。不仅如此,乡镇道路的改建前后,村级经费的运转也成为村民们关注的焦点。X 乡镇于三年前修建了一段路程的柏油路,各路段由各村村委会负责。但道路改建质量很差,近70%的村民对上级政府拨下来的用来改建道路的经费运转和使用情况表示质疑,还有村民认为部分经费被当地村委会成员私扣挪用。对村委会和基层干部的不信任,使得村民缺乏基本的政治安全感。
在走访调查中,80%以上的村民表示财产安全无法获得保障(即使在偏僻贫穷的村子,“没有什么可偷”,仍有一半以上的村民认为偷盗拐骗严重扰乱着他们的日常生活),当地治安确实相比以前有所好转,但偷盗抢劫、赌博拐骗等依然威胁着村民的安全,社会综合治理效率非常低。小型超市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收到大量假币,村民外出被陌生人用所谓的“迷烟”骗取钱财,家中交通、农用工具被盗等时有发生。虽然丢失的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村民一般不会通过报警等途径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但却由此形成了严重的不安全感,从而不能专心从事生产。再者,即使受到侵害,受害人想到报案,当地派出所却有可能以不予立案、推托、不肯调查等不作为来应对,对于民警“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的工作作风,村民是敢怒不敢言。
现如今广大农村地区不重视农村社会保障,政策制度不完善,社会保障政策无法实现一体化[12]。调查对象中约摸70%的村民为所在地区的教育医疗等问题忧心忡忡。安徽省从2007年开始对农村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全部免除学杂费,但由于管治不够、监督不力,近些年个别学校依旧存在乱收费现象,甚至是由于学校与政府的复杂关系,导致学生为政府的欠账“埋单”,同时也让国家的教育经费落入个人口袋[13]。而医疗问题在新农合成立之后虽也有所缓解,但面对不在少数的村庄和众多的人口,医疗点仍较为紧张,各项医疗制度、各种运行程序及医疗水平、政策落实还需进一步完善。都说“老有所养,老有所终”,农村地区的老人在人口老龄化的浪潮下,加之缺乏退休金的保障,未来农村养老形势更为严峻[14]。社会保障在农村地区,尤其是教育、医疗、养老领域不仅覆盖少,而且水平低。
发展是第一要务,X 县有人口两百余万,但全县人均耕地仅为0.9 亩,出外务工人员在60 万至80 万(安徽一直是劳动力输出大省)。村民经济来源少,依靠种地根本满足不了一家人的开销,就业渠道狭窄显然是村民不安全的一个诱因。在经济状况较差的村庄,甚至90%的村民认为收入低是令他们最为恐慌的,成为影响他们最大的不安全因素。农村青壮劳力大举进城和向非农产业转移,地方留守务农的则以妇女和中老年为主,农村治安防范能力日益削弱,安全问题给农村的平安和谐带来很大隐患。此外,现代农业普及程度低,新型职业农民更是少之又少,传统农业尚存在技术、资金等限制和旱涝病虫害等威胁。就总体来看,大多村民消费仍处于生存型,仅很小部分步入向发展型转变的过渡期。
环境整治是个全局性的问题,广大农村特别是经济落后的地区,普遍存在规划不足、协调不够、投入不足而导致农村环境治理效果不佳等问题。在调查中发现,经济状况稍好的村庄显然比经济状况较差的村庄环境污染要严重许多。前些年,X 乡很多村民热心办蔬菜脱水厂和蒜粉厂,这些工厂的兴起在为村民带来经济利益的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的环境代价。臭气哄哄的水和空气到处充斥,夏季蚊虫更是不断。日常生活垃圾乱丢乱倒,环保意识严重缺失。不仅如此,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村民手里都有闲钱儿兴起了“建房热”,不过几年的时间村庄俨然褪去了土坯屋漏,而大多是两层三层的小楼。由于政府缺乏统一规划与严格治理,且村民缺乏自觉环保意识,道路上泥土纷飞随处可见,严重威胁着村民健康。
一是文化知识少、水平低。大多村民受教育程度都在初中及以下水平,而现代社会又是个知识经济时代。文化水平低一方面使得出外务工的村民选择职业只能出卖劳动力,且农民工与城市的感知关系水平非常低[15];另一方面,在家务农的村民也因此局限于传统农业发展模式,缺少技术、资金,不能形成规模经济,难以享受科技先进成果、向现代农业模式转化。二是防范、维权、环保意识弱。面对犯罪,村民缺乏防范意识,无法采取有效应对措施;面对利益受损,村民维权意识薄弱,不能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面对亟须发展的经济,村民环保意识淡薄,以环境作为经济发展的代价而非经济与环境科学协调发展。三是参政议政能力不足。推进基层民主,合格的“政治人”至关重要。而合格的“政治人”不仅需要具有强烈的参政议政意识,还需具备较高的参政议政能力。走访发现,基层民主程度低是村民不安全感的一个因素,假使基层决策、执行、监督、沟通、反馈等各项体制机制都比较完善,但村民参政议政意识不强、能力不足,基层民主也是枉然。
一是基层工作人员综合素质有待提高。这主要表现在干部及工作人员年龄、性别、性格、气质、专业等结构的不合理,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成员多为男性,且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年长者。领导管理结构的不合理,使得基层政府在日常村务的工作开展中很容易遇到不少困难。二是公共服务能力有待加强。基层政府公共服务能力普遍较弱,无法为村民提供足够数量又能保证质量的公共产品,既缺乏各种资源的支持不能为村民直接提供公共服务,又由于财政上的困难无法出资向社会购买服务满足村民的服务需求。矛盾调处、秩序维护、说服教育、经济调控、公共卫生、基础设施、走访深入群众等工作,都亟须深化完善。三是监管运行机制有待完善。权力是政治的核心,任何不受监督的权力都容易滋生腐败。在农村地区,村级经费运转缺少有效的监管机制、村级事务公开度低、群众沟通渠道狭窄、“暗箱操作”等现象严重,村民合理适当的利益诉求得不到表达、根本利益得不到维护。
一是客观方面。当前我国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政治改革、经济改革、文化改革等逐步深入。社会基本矛盾依然存在,社会发展模式仍在摸索建构之中。人口、环境、政治、经济、教育医疗等方面的社会问题严重牵制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崛起。并且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推进,工农业、城乡经济等都有了较可观的发展,却也造成了城乡二元结构的分割。城乡贫富差距拉大,广大农民对自身境况和整个社会日益不满,不安全感愈加强烈。二是主观方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个人主义、拜金主义的盛行让几乎所有人以个人利益最大化为行动导向,价值取向扭曲,这才不断出现公地悲剧和搭便车等现象,环境恶化、公共服务质量及效率始终居低不上也就不言而喻了。尤其政府方面,权力寻租最大的缘由恐怕就是政府官员责任感的缺失了。道德感责任感的沦丧,大大加剧了整个社会的犯罪率,偷盗、诈骗、赌博等犯罪人员日渐猖獗。不安全感造就了遇落水不敢救、遇摔倒不敢扶这样的社会悲剧,反之冷漠的社会环境又增加了人们的不安全感,于是乎陷入了一个循环的怪圈。
一是推进基层民主建设,共建和谐新社会。首先,提高乡镇政府工作人员综合素质,包括领导班子结构的合理设置和人员自身的素质培养。其次,以政治宣传和政治教育的方式,增强村民参政议政意识和能力。再次,以转变基层政府职能为切入点,使之从“管治”为主转向“服务”为主[16],加强基层政府服务能力,规范基层选举,重视农民利益[17]。最后,完善党政建设的激励机制,健全监督运行机制。对当前的维稳机制进行有效改革[18],并实行党务、村务公开制度,设立民主监督机构,如村务监督委员会这类专门的监督性组织[19]。二是加强社会综合治理,实施防护新策略。加强法制宣传教育、完善防护设施、建立为民办事全程代理制度等都是行之有效的措施。深入开展法制宣传教育,须加强领导,巩固阵地,实现有效执行与严格监督并举。而完善防护设施可从落实村民轮班站岗、民警不定期巡逻等防范措施入手实行群策群力,建立农村监控设备、安全咨询平台,共同打造“平安农村”。三是扩大农村社会保障,巩固改革新成果。教育、医疗、养老始终是农民关注的民生问题。发展农村教育,基层政府应坚持推进农村教育体制改革。要加大财政投入力度发展学前教育,大力发展义务教育和进行成人继续教育。欲改善农村医疗,可从全力改善乡镇卫生医院条件入手,促进医疗卫生资源分布和流向平衡。政府也有义务给予农村养老一定的经济帮扶,破除农村老人传统的养儿防老观念,并且重视对其子女的教育。此外要形成农村贫困救助机制,将有生活困难、丧失劳动能力的群体纳入国家保障范围,使社会成果普遍惠及于民。四是优化结构促进就业,凸显经济新气象。基层政府应适时调整农村发展战略,关注民生扩大就业,培育农民收入新的增长点。加强培训,缓解农民因缺乏所需技能而面临的结构性失业;加快乡镇建设,引进社会资本发展乡镇企业,创造就业机会;积极培育一批有知识、有技能、有方法,乐于务农、善于务农,适合规模化、市场化、现代化农业生产新要求的新型农民,发展现代农业;科学调整农业生产结构,着力发展地方特色农副产业,由分散经营转向集约化经营,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20]。五是注重环境整洁保护,打造宜居新农村。政府在环保这一工作环节中不仅要起到监督的作用,更要制定系统的规划,整合现有资源、统筹实施项目,明确环境污染标准,健全考核机制,实行“谁污染谁治理”,严格管治,通过法律等途径保证村民的生活环境不受侵害。
一是科学把握安全感的内涵及影响因素。村民要在政府引导、亲身实践和自主学习的基础上,科学把握村民安全感的内涵及影响因素以增强安全感意识。只有清楚了何为村民安全感才有可能培养并逐步增强村民安全感意识。安全感是建立在客观环境基础上的主体感受,村民在生活经历中留心身边发生的不安全事件或亲身体会到的不安全因素,可以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安全感其实就是村民对现实生活中村民自治情况、邻里关系、收入水平、居住环境、社会保障等各方面的心理认同和通过与历史情境、其他群体的比较而形成的内心感受。二是主动提高自身文化素质。村民首先要深化对文化的认识以提高文化消费水平。总体上,我国农民家庭的恩格尔系数呈现下降趋势,但对于文化方面的有效支出还相对较少甚至几乎没有。只有农民改变文化消费是种“奢侈品”的观念才能逐步推进农村人文新战略。其次,完善文化基础设施,建设好乡村的文化站、图书室和村文化大院,积极支持村民参与各种形式的文体活动和健身活动,以文“化”己,提高自身软实力,也为提升生活周围的软环境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此外,村民要在日常生活中逐渐培养社会责任感与社会道德感,弘扬优秀文化传统,提高自身道德素质,以提高自身人文素养。三是自觉学习法律知识。在政府加强法制宣传教育的同时,村民要自觉学习法律知识,主要是一些法律常识和基本精神,踊跃参加基层组织举办的法律知识讲座等各种宣传教育活动,积极咨询。并且村民可以充分利用现代发达的电视、报纸、网络等媒体,关注特别法制节目,在这种轻松的节目方式中了解法律常识和遇到利益受损时如何采取措施补救。在学习法律知识的过程强化维权意识、防范意识,学习各种防护手段和了解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渠道,消除并化解身边的不安全因素,以个人努力来打造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
提升村民安全感要形成多方参与的良好局面,不仅需要政府服务型功能的定位和村民自主加强安全感意识,还有赖于社会各界力量的积极参与和大力支持。当然,社会力量中可以利用的人力、物力、财力等各种资源非常多。一是社会中介组织的介入。目前广大农村地区社会中介组织力量都很薄弱甚至不存在,只有村子里稍有威望的个人充当这一角色、承担这方面的职责。而社会中介组织的介入不仅可以起到村民与村民之间、村民与政府之间、村民与企业之间的润滑剂的作用,而且能切实有效地深入群众、明确为村民真正忧患的不安全因素,并帮助消除和化解危机。二是企业商家安全生产。村民安全感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就是食品卫生情况。现阶段食品安全危机非常严重,企业商家道德感和责任意识缺失,在追求企业利益的同时完全忽略社会效益。那么就有必要增强企业责任意识,督促其为社会大众安全着想,实行安全生产、生产安全食品。三是创新村民防护手段并使之市场化。创新是一个社会进步的动力,其动力作用自然也能发挥到提升安全感工作上来。创新村民防护手段和工具器械,并使之市场化惠及广大人民群众,是提升村民安全感的一个具体切实可行的举措。
基层组织、村民和社会力量都各自在提升村民安全感上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基层政府职能的转换和重新定位、村民个人的自主学习和自觉防护以及社会力量的积极参与和不断创新,将有利于提升村民安全感多方参与的良好局面的促成。事实上,村民是提升村民安全感中的重要主体,必然要充分发挥其自身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同时要在不断探索的过程中建立健全以基层组织为主导、社会力量为辅助的发展模式,共同提升村民安全感,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添砖加瓦。
注释:
①数据来源于作者与课题组2012年7月至9月的实地调研,并出于对调查对象的保护对具体乡村名称及受访对象作了保密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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