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能力水平及其影响因素分析——基于18所大学的实证研究

周海涛景安磊李曙光

（1.北京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北京 100875；2.东北师范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心，吉林 长春 130024）

● 实证研究

大学生能力水平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18所大学的实证研究

周海涛1景安磊1李曙光2

（1.北京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北京 100875；2.东北师范大学 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心，吉林 长春 130024）

对北京、山西、陕西的三个地区18所大学共7 473名大学生的能力水平及其与背景特征变量之间关系进行研究，结果显示：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为3.56。其中，各项能力水平从高到低依次为适应能力、沟通能力、自我管理能力、团队工作能力、批判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计算机能力和创造性思维。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在性别、专业、成绩、省份、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和是否担任学生干部、是否参与调研活动、是否有兼职、实习经历等背景变量方面存在显著差异。

大学生；能力水平；影响因素

一、问题的提出

关于能力的界定多来自心理学的研究成果，有研究者将能力界定为人类的一种特殊的心理特征和心理条件，同时能力包括人对某项任务或活动的现有成就水平和其具有的潜力、可能性［1］；大卫·麦克利兰（David McClelland）将能力界定为能明确区分在特定工作岗位和组织环境中接触绩效水平和一般绩效水平的个人特征，包括知识（Knowledge）、技能（Skill）、自我概念（Self-Concept）、特质（Traits）和动机（Motives）［2］；还有研究者认为，能力是那些能够广泛应用和迁移的知识和技能［3］。

统筹上述有关能力的界定和本研究中所使用调查工具的特点，本文提出，大学生能力是大学生的一种心理特征，是大学生顺利实现学习、生活、工作的心理条件，具体包括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问题解决能力、沟通能力、团队工作能力、计算机能力。批判性思维能力强调从不同视角分析判断和考虑不同观点；创造性思维能力突出主动性和提出新观点；自我管理能力强调学生的学习责任和态度；适应能力侧重适应新环境，接受新事物；问题解决能力指利用专业知识或其他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沟通能力强调学生的书面、口头表达能力并能开展有效交流；团队工作能力强调个体和团队其他成员的合作、相处能力；计算机能力指学生为满足学习和生活需要进行计算机操作的自信心和能力。

随着能力理论研究的不断演进，测量能力的工具也经历了相应的发展过程。早期的研究成果将能力等同于智力，研究者使用多种智力量表（一般能力测验），如使用比奈—西蒙智力量表（Binet-Simon Scale）和韦氏量表（Wechsler Scale）来测量个体智力情况。1973年，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大卫·麦克利兰引用大量研究成果证明：滥用智力测验来判断个人能力是不合理的，并提出了能力素质模型，主要应用于企业组织评估员工能力。随着教育学和心理学研究的发展，能力测量广泛应用于教育领域，主要用来衡量学生的学习成果。在高等教育阶段，经济和合作组织（OECD）正在论证开展高等教育学习成果评价（The Assess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Learning Outcomes，简称AHELO）项目，用来测量大学生通用能力（The Generic Skills）和学科专业能力（Discipline-specific Skills）。［4］

国内关于学生能力的研究多集中于中小学阶段，对大学生能力的关注较少；对大学生某单一能力的特征和影响因素分析较多，系统性研究较少；对大学生能力结构的论述较多，设计并运用能力调查分析工具的研究较少。从研究趋势上看，使用适当的测量工具，评估学生的能力发展效果并分析其影响因素，将成为研究大学生能力发展的主要方式。本文运用问卷调查方法，探索目前我国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分析并讨论不同特征的大学生能力水平的差别，以对大学生能力培养提供一定启示。

二、研究方法

1.样本选择

选取北京、山西和陕西3个省市的18所大学，每所学校抽取5个院系进行调查。每个院系选择大二和大三学生共100人，18所学校共抽取9 000人。本次调查实际发放问卷9 000份，回收有效问卷7 473份，占83.03%。其中，北京学生2 360人，山西2 544人，陕西2 569人；男生3478人，女生3 995人；大二学生4 084人，大三学生3 389人；中文/外语专业的学生1 440人，数学专业学生1 524人，经济学/国际商贸专业学生1 730人，市场营销/工商管理专业学生1 201人，计算机技术类专业学生1 578人。

2.研究工具

本研究中的大学生能力调查问卷抽取了大学生参与调查问卷（The Student Engagement Questionnaire）中关于大学生能力的题目，该问卷由香港大学凯姆伯、莱维和马克诺特（David Kember&Doris Y. P. leung & Carmel McNaught）编制。［5］该问卷将大学生能力分为八个维度：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问题解决能力、沟通能力、团队工作能力和计算机能力。数据分析得出，大学生能力调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04，信度很好，各维度一致性系数较高（见表1）。

表1 大学生能力量表的信度

3.问卷发放和数据处理

问卷调查采用团体施测的方式，填写后现场回收，保证了较高的回收率。数据分析采用SPSS 16.0分析软件。数据录入中，对5点量表中的选项进行赋值，用数值1～5代表大学生能力水平，数值越高，能力水平越高。同时，调整了反向记分的问题。

三、结果分析

1.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

统计数据显示，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为3.56，高于一般水平。其中，创造性思维最低，为3.43；计算机能力为3.46；问题解决能力为3.52；批判性思维为3.54；团队工作能力为3.57；自我管理能力为3.60；沟通能力为3.64；适应能力最高，为3.70（见表2）。

表2 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

2.不同特征变量的大学生能力水平

（1）不同性别学生的能力水平

经过独立样本t检验得出，男女生的能力水平，p值为0.035，小于0.05，达到显著的水平。女生的能力水平为3.57，男生为3.54，女生的能力水平显著高于男生。其中，男女生的创造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团队工作能力的p值均大于0.05，因此不存在显著差异。

另外，数据显示，女生的批判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沟通能力，分别为3.57、3.63、3.73和3.66，均非常显著或很显著地高于男生；男生的计算机能力为3.50，女生的计算机能力为3.43，p值小于0.001，男生计算机能力非常显著地高于女生（见表3）。

表3 男女生能力水平差异

（2）不同年级的学生能力水平

经过独立样本t检验得出，大二和大三年级的学生能力水平，p值大于0.05，不存在显著差异。其中，大二、大三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沟通能力和团队工作能力没有显著差异。但大三学生的创造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和计算机能力分别为3.46、3.55和3.49，均很显著地高于大二学生（见表4）。

表4 不同年级学生的能力和各维度水平差异

（3）不同专业学生的能力水平

根据方差分析，不同专业学生能力水平的p值为0.002，小于0.01，存在很显著的差异。同时，通过分析，5类专业的学生的能力具体维度中，只有沟通能力和团队工作能力不存在显著差异。

通过LSD事后检验得到：中文/外语专业的学生的能力水平为3.58，市场营销/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为3.59，计算机技术类专业的学生为3.56，这三类专业的学生能力水平均显著高于数学专业的学生；同时，市场营销/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能力水平高于经济学/国际商贸专业的学生。

在具体能力维度中，中文/外语、市场营销/工商管理和计算机技术类专业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分别为3.57、3.59和3.55，均显著高于数学专业的学生；同时，市场营销/工商管理专业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水平也高于经济学/国际商贸专业的学生；中文/外语专业学生的创造性思维为3.48，显著高于数学、经济学/国际商贸和计算机技术类专业的学生；中文/外语、经济学/国际商贸、市场营销/工商管理专业学生的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和问题解决能力水平均显著高于数学专业的学生；中文/外语专业学生的沟通能力水平为3.67，显著高于数学专业的学生；计算机技术类专业的学生的计算机能力水平为3.53，显著高于其他类专业的学生（见表5）。

表5 不同专业学生的能力和各维度水平差异

（4）不同成绩的学生能力水平

通过方差分析得到：成绩排名不同的学生能力水平，p值为0.000，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而且，在具体能力维度中，成绩排名不同的学生能力水平均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

LSD事后检验和均值比较显示：4组学习成绩不同的学生，其能力水平两两之间均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成绩排名靠前的学生的能力水平显著高于成绩排名靠后的学生。其中，成绩排名靠前的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问题解决能力、沟通能力、团队工作能力和计算机能力均依次显著高于成绩排名靠后的学生（见表6）。

表6 成绩不同的学生的能力差异

（5）不同省份的学生能力水平

通过方差分析得到：不同省份的学生能力水平的p值小于0.001，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而且，在具体能力维度中，仅有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和问题解决能力不存在显著差异。

LSD事后检验和均值比较得出：在能力水平方面，山西学生为3.58，北京学生为3.57，均显著高于陕西学生。

其中，山西学生的批判性思维、适应能力和沟通能力分别为3.59、3.74和3.69，显著高于北京、陕西的学生；北京学生的创造性思维为3.46，显著高于陕西学生；北京、山西学生的自我管理能力和团队工作能力显著高于陕西学生；北京学生的沟通能力为3.64，显著高于陕西学生；北京学生的计算机能力为3.53，显著高于山西、陕西学生（见表7）。

（6）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不同的学生能力水平①父母受教育程度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将父亲、母亲作为两个变量分别测量，即父亲文化程度和母亲文化程度；一是作为一个变量进行测量，即测量父亲、母亲中最高文化程度。考虑到大学生受到整个家庭教育和气氛的影响，本研究采取后一种处理方式。

通过方差分析得到：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不同的学生能力水平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其中，除自我管理能力外，其他能力维度均存在显著或非常显著的差异。

LSD事后检验和均值比较得出：在能力水平上，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为大学以上学历的学生为3.60，显著高于父母学历为小学和小学以下程度的学生；父母为大学学历的学生为3.59，显著高于父母为中学或中专、小学及以下学历的学生；父母为中学或中专学历、小学学历的学生的能力水平显著高于父母为小学以下学历的学生。

其中，父母为小学以下学历的学生，其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沟通能力、团队工作能力、计算机能力均显著低于其他学生（见表8）。

表7 不同省份学生的能力和各维度水平差异

表8 父母受教育程度不同的学生能力水平差异

（7）是否担任学生干部和能力水平

独立样本t检验和均值比较得到：担任过学生干部和没有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学生的能力水平，p值为0.000，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学生能力水平为3.61，显著高于没有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学生。而且，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学生具体能力水平均很显著或非常显著地高于那些没有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学生（见表9）。

表9 担任和没有担任学生干部的学生能力水平差异

（8）是否参与调研活动和能力水平

独立样本t检验和均值比较得到：有和没有参与调研活动的学生在能力水平方面，p值为0.000，小于0.001，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参与调研活动的学生能力水平为3.62，非常显著高于没有相关经历的学生。而且，参与调研活动的学生具体能力水平均很显著或非常显著地高于那些没有此类经历的学生（见表10）。

表10 参与和没有参与调研活动的学生能力水平差异

（9）是否有兼职或实习经历和能力水平

独立样本t检验和均值比较得到：有和没有兼职或实习经历的学生在能力水平方面，p值为0.000，小于0.001，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且有兼职或实习经历的学生能力水平为3.59，非常显著地高于没有相关经历的学生。而且，除学生的计算机能力没有显著差异外，有兼职或实习经历的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问题解决能力、沟通能力和团队工作能力均显著或非常显著地高于没有此类经历的学生（见表11）。

表11 有和没有兼职、实习经历的学生能力水平差异

四、讨论和结论

1.讨论

本研究丰富了相关研究的观点，在分析中证明了成绩排名不同、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不同和社会经历不同的大学生在能力发展方面存在显著差异，有利于高校针对学生具体情况，采取针对性措施，增强学习效果和教学效果。如有研究以647名大学生为被试开展能力问卷调查分析，结论认为：年级、性别、专业类型、来自地区等因素会显著影响大学生能力自我评价，而且这些因素之间存在复杂交互作用。［6］

从数据结果看，大学生的团队工作能力、自我管理能力、沟通能力和适应能力较强，但创造性思维、计算机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发展有待提高。研究者认为，大学生能力发展呈现该特点与大学阶段的教学传统和教育体制有关。调查中有学生认为，“升入大学后，家长、学校、教师反复强调要和大学生活接轨，要懂事，多和同学、老师交流等”，同时，入学教育也重点关注学生合作、适应、自控等方面的能力，而对学生的创新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和批判性思维的培养较少。另外，原有的教学模式和学生个体的学习观念仍然可能对其能力发展产生影响。

性别因素方面，男生能力水平显著低于女生，且批判性思维、自我管理能力、适应能力和沟通能力均低于女生。访谈中发现，导致这种差异的原因可从性别的差异本身进行分析：我国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教育传统，相对于男性，女性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以获得成功；面对竞争激烈的就业市场，女大学生只有努力提高自身竞争力，才能克服相对不利的条件。

年级因素方面，大三学生的创造性思维、问题解决能力和计算机能力显著高于大二学生，这和已有研究结果是一致的。研究者认为，教学安排、实践训练和心智成熟程度是影响大学生能力发展的原因之一。

专业因素方面，中文或外语专业、市场营销或工商管理专业、计算机类专业学生的能力水平显著高于数学专业的学生。有研究者认为，不同的专业对学生能力的要求有所不同，培养的途径和方法也不尽相同，各种因素和条件在特定的目标所起的作用和重要程度当然就有差异。［7］

成绩排名、所在地域和父母受教育程度因素方面，成绩排名靠前的学生能力水平显著高于成绩排名靠后的学生，北京、山西学生能力水平均显著高于陕西学生，父母学历较高的学生显著高于父母学历较低的学生。研究者认为，学生成绩、经济发展水平和父母学历程度是影响学生能力水平的重要因素，学生成绩较好的学生其能力水平也可能较高，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可以为学生能力发展提供更好的教育资源和教育氛围，父母学历水平也会影响学生教育资源获取。

社会经历因素方面，有研究者认为，体育社团对大学生的实践能力、沟通能力、竞争能力与抗挫折能力的影响显著［8］；社会环境和学校氛围也是影响大学生创新能力提高的主要因素［9］。学生参与社会活动，可以在活动中检验知识学习的成果，实现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在活动中遇到的挫折和困难，也会促使学生更加努力地提高能力水平；另外，担任学生干部的学生是同辈群体中的领袖，获得发展的机会相对较多，同时学生干部群体也要求具有较高的沟通能力、自我管理能力和问题解决能力等；兼职和实习因素，类似于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学生在兼职或实习的过程中，真实地体验了除学校学习之外的工作和生活的经验，促使他们提高能力水平平衡学生和员工身份认同的差距。总之，参加社会活动、担任学生干部、兼职和实习等经历是影响大学生能力水平的重要因素。

2.结论

本研究对我国18所大学的7473名学生的能力发展现状、能力水平和学生背景特征变量的关系等开展调查研究，得出主要结论如下：

（1）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为3.56。其中，创造性思维、计算机能力、问题解决能力和批判性思维水平低于学生能力总体水平，团队工作能力、自我管理能力、沟通能力和适应能力高于学生能力总体水平。

（2）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在性别、专业、成绩、省份、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和是否担任学生干部、是否参与调研活动、是否有兼职、实习经历等变量方面存在显著差异。其中，在大学生能力总体水平上，女生显著高于男生；中文/外语、市场营销/工商管理和计算机技术类专业的学生显著高于数学专业的学生；成绩排名靠前的学生显著高于成绩排名靠后的学生；山西和北京的学生显著高于陕西学生；父母学历较高的学生显著高于父母学历较低的学生；担任过学生干部、积极参与调研活动、有兼职或实习经历的学生显著高于那些没有相关经历的学生。

［1］彭聃岭.普通心理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2］McClelland David C. Testing for Competency Rather Than Intelligence［J］. American Psychologist，1973，（28）.

［3］冯忠良.教育心理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

［4］OECD. AHELO［EB/OL］. http：//www.oecd.org/education/higher education and adult learning/Testing student and university performance globally oecdsahelo.htm

［5］David Kember，Doris Y P leung. Development of a Questionnaire for Assessing Students’ perception of the Teaching and Learning Environment and its Use in Quality Assurance［J］. Learning Environ Res，2009，（12）.

［6］吕凯.大学生能力自我评价的特点与影响因素［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0，（2）.

［7］辛雅丽.大学生创新能力影响因素的调查研究［J］.心理科学，2003，（5）.

［8］周永奇.高校体育社团对大学生四项能力影响的研究［D］.上海：上海体育学院，2010.

［9］朱帆，刘滢.大学生创新能力影响因素及培养对策研究［J］.技术与创新管理，2007，（6）.

［责任编辑：江 波］

周海涛（1972— ），男，陕西汉中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高等教育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和政策研究；景安磊（1985— ），男，山东临沂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高等教育研究所博士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研究；李曙光（1973— ），男，云南昆明人，东北师范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心博士生，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0BGL043）、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项目编号：NECT-11-004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G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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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7068(2013)01-0053-07

2013-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