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初探

马明冲

（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天津 300071）

人间外交是相对于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而言的。与官方外交相比较，人间外交更加重视和强调对外交往过程中的主体——人，以及外交人员之间的心灵的沟通而非偏重于外交礼仪和仪式。

人间外交与民间外交则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联系即是说，人间外交从理论层面上同民间外交有着一定意义上的共性，两者都主张国与国之间和平友好、促进人类世界和谐。关于这一目标的达到，两者都认为主要倚重于人民、民众，在于充分发挥广大草根阶层的力量；区别就是，人间外交并没有像民间外交那样与官方外交明确的区分开来，人间外交也包括代表官方开展外交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沟通。

从实践的层面上来讲，人间外交相比民间外交而言更加侧重于“人”即每个生命个体在对外交往中的积极作用，是从构筑人与人交流的层面入手，主张通过人与人的心灵对话来了解彼此、增进互信，夯实世代友好的人间基石。而民间外交则更多的是关注民众或者说广大人民，换言之，民间外交侧重于依靠群体和民间组织，往往容易忽视个体在对外交往中的主动作用。

所谓人间外交也称为“人的外交”，“就是指人们相互展示自己的诚心诚意。把一切都敞开来进行交谈，才能开始‘人的外交’”。［1］（P172-173）

一、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的“人”学基础

池田大作“人”学思想是其人间外交思想的重要源泉。正是池田大作先生高度重视生命的尊严，积极倡导新人本主义以及其热忱的扎根庶民的情怀和高尚情操为人间外交思想的形成提供了理论基础。

（一）重视生命的尊严

“生命的尊严”思想是池田大作人学思想的内核。也就是说，生命尊严是决定人的本质状态的因素，人类必须充分重视生命尊严，并将其视为正确处理人类与自然、人类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第一要义。池田大作认为，“任何人的行动都应该基于对生命的尊严的认识”［2］（P221），我们“要把生命的尊严的思想当作我们人类的生活目标”。［3］（P313）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对重视生命的尊严即是强调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只有把生命的尊严看作是处理各种关系的第一要义，战争和邪恶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被铲除。否则，其他一切愿望和行为都显得苍白无力。诚如，当人们为全面废除核武器而努力，或发表各种言论，或开展各种运动时。人们没有弄清楚，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切切实实地确立人类生命的尊严观。池田大作认为，“对于科学家的良心，对于操纵核武器按钮的当政者的良心等等，人们理论纷纷。”而“我们要使生命的尊严观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深深地扎下根，让这种思想变成大地，废除核武器的运动才会取得成果。要认识到，我们的运动是具有根本意义的，就好比在大地上进行耕耘，使土壤变得更为肥沃。 ”［1］（P142）

池田大作还把生命尊严看作是至高无上的，是绝对的价值基准。池田大作认为，“人类社会追求的价值本质还是把人放在首位，其基础还是放在人思想的提高和人性的尊严上”。［4］（P61）也就是说，生命的尊严是其他任何东西的基础，是无法代替的。而把这种“尊严”的概念从哲学上作出定义，最有名的话是康德所说的，没有其他与之相等的价值。生命的尊严，人的尊严都是最本质的，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衡量和等价的。所以，池田大作曾指出，“所谓‘人的尊严’，是意味着每个人都具有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价值”。［4］（P56）如若忽视生命的尊严，则比较容易陷入混乱和战争状态甚至发展为“恐怖主义”，这就破坏了人在和平中生活的权利。从主张生命尊严的佛法的立场来说，这就是“绝对邪恶”。基于此，池田大作认为，“就自己来说，在不伤害他人的范围内，要十分珍视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人生，要贯彻自己的意志；对他人来说，要最大限度地尊重他人的生活态度和意志”。［4］（P56）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从重视生命尊严的立场出发，自觉地做到最大限度的避免战争、尊重他人的生命是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形成的重要思想奠基。

（二）新人本主义的思索

池田大作积极倡导新人本主义，主张人是一切的中心。他曾明确指出，“所谓人本主义，并不需要什么高尚的理论。要始终相信人，把人与人团结在一起。这里就有人本主义。也就是说，要建立人与人之间的‘友谊’。 ”［5］（P201）

池田大作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本主义’中有世界通行的根本的道路。 ”［5］（P224）针对西方工业文明和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反思，我们不难看到“自由民主主义”培养和产生了“没有胸襟的人”。所谓“没有胸襟的人”，就是那些仅仅是由欲望和理性所构成，并凭着长期对私利、私欲的盘算，能精明地寻找新方法去不断满足自己琐碎无聊要求的人。就这一现象而言，池田大作指出，“归根到底，问题就是‘人’本身。因为人逐渐忽视了‘做为人的根本条件’，所以现代文明危机的本质，的确是‘人的危机’、‘人性的危机’”。［6］（P98）所以，池田大作主张重视人，重塑人本主义，并且积极探索基于人本主义的“恰如其分”的思考方法。也就是，“‘为了人的科学’、‘为了人的政治、经济、意识形态’等，经常返回‘人’这基点，看看是否‘恰如其分’，验证一切现象的意义、善恶、过与不足”。［6］（P102）就外交而言，各国之间要开展的外交是“为了人的外交”，而真正的为了人的外交就必须是人间的外交即人的外交。

由此，池田大作指出：“无论走到哪个国家，如果你能侧耳倾听民众的呼声，打开他们的心扉，你就会听到人道主义的心声。 ”［7］（P335）新人本主义元素在外交中应该得到充分的重视，因为人与人的交往和沟通已经成为民众的呼声，“不管东方还是西方，新的人道主义并非空洞口号，它已在民众心中开放出绚丽花朵，必将成为走向和平的坚实步伐”。［7］（P338）

（三）扎根庶民的情怀

池田大作人学思想的另一个层面是其扎根庶民的情怀。由重视每一个人到重视民众，是外延上的伸展，同时也体现了“人学”思想的丰富内涵。池田大作不止一次的提倡要扎根于庶民之中，当他提到此时，总会拿出中国汉代的宣帝作为例证。因为汉宣帝曾被贬为“庶民”，长期生长于民间，深知百姓疾苦，所以他始终把民众当成思考问题的尺度，把复杂的现实变成可驾驭的血肉之躯而非空洞的说辞，所以，他最终在政治上大放异彩。由此，池田大作明确指出：“领导人如果是骄纵任性的特权阶级，或不了解‘平民的风格’，‘平民的心理’，便不可能和民众走在一起。相反，一个十分接近百姓，平易近人的领导人会产生多么大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 ”［7］（P347）

正是这种扎根庶民的情怀和高尚情操，使得注重民众间的交往成为必然，人间外交也就水到渠成。池田大作说：“我们想制造民间对话的机会，作为第二条外交途径。不是政治层次，而是民间层次的途径。”而民间交往又必然依赖于单个的生命个体，依托于“人”。正是因为“民众企望和平的波动，被国境这道围墙阻断，无法形成环绕地球的大潮流。所以要让人类爱的浪潮高涨，吞噬国家这道围墙，超越阻碍，结合人心”。［8］（P198）诚如池田大作在莫斯科大学演讲时呼吁的那样，“现在比任何时代都需要越过民族、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障碍，在整个文化领域里进行民众的交流，也就是开辟把人与人的心灵联结在一起的 ‘精神上的丝绸之路’”。也就是说，“即使历史上存在着多么难以消除的对立的背景，生活在现代的民众也根本没有义务承担过去的仇恨。在对方发现‘人’的时候，堵塞在相互之间的壁障就会在一瞬之间土崩瓦解”。［4］（P146）由此，池田大作扎根庶民、相信民众、回归人本身的思想可见一斑。

二、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的基本内涵

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有着极为丰富的内涵，其中世界公民的姿态、地球民族主义的视野，生生不息为和平的定位以及依托对话的力量增进心灵的沟通等都是其人间外交思想的基本内涵。

（一）世界公民的姿态

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立足于地球民族主义的视野来审视人类社会，突破了狭隘的民族主义观念，倡导树立世界公民意识。他认为，“我们如今正处在一个转型的时代，地球村的发展趋势、全球化的走向打破了往日‘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国寡民格局”。［5］（P229）与之相对应的是国际关系的日益扩展和强化，不同民族之间的贸易往来和交流变得日益频繁。各地区的相互依赖以及全球一体化已然成为不可阻挡的大趋势。伴随全球一体化而来的是人类社会的整体性。在池田大作看来，正是这种整体性使得我们必须拓展我们的爱国心，开阔我们的世界视野。因为“民族主义可以被看成是走向创造全球新秩序路上的一个主要障碍。尽管爱国主义有时可以激发本国内部进展，但极端和无节制的爱国主义却会触发国际对抗”。由此看来，“爱国主义既可能作为正面因素造就进步，也可能是反面因素造成退步。”所以“我们必须意识到自己是全世界的公民”。［9］（P89）

在谈到爱国心时，池田大作指出：“我也是在日本就好像是从坡道上滚落下去的石头一样奔上军国主义的道路遭到悲惨的时代度过青少年时代的，亲身体会到当时的军部政府如何把国民的眼光限定在狭隘的世界里，如何煽起狭隘的爱国心；也体会到这是多么凄惨的悲剧。我认为再也不能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 ”［4］（P132）所以，他认为，“不能再发生把爱国心当作操纵民众的工具之类的事情。因此，爱国心不能是封闭性的，应当使它面向整个人类社会”。［4］（P131）可见，我们要拓展自己的爱国心就应该有世界意识、有地球主义视野，应该“感到是自己的乡土的世界越是广阔，就越会把自己挚爱的感情倾注于广阔的世界。从这一意义来说，今天整个世界正逐渐成为同一命运的共同体，越来越多的人们到世界各地去旅行，所以我认为把整个世界当做爱国心对象的人会自然地增多”。［4］（P129）把整个世界当做爱国心对象的人不断增多，使池田大作更加坚定了倡导世界公民意识的信心，在21世纪到来之前，他就不断地呼吁人们认识到自己是世界公民，并大声倡议联合国设立“地球时代公民”。

世界是一体的，每个人都是世界公民。那么，人间外交的主体就具备了共同身份也就是世界公民。作为世界公民的交往个体秉持孜孜不倦的和平追求，就能够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扩大地球人的普遍团结，缔造平等互惠的地球社会。

（二）生生不息为和平

池田大作和平思想也是其人间外交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平是人间外交的价值追求，也是人与人交往的必备要件。离开了和平的价值追求则是邪恶的交往，离开了和平的前提则人与人之间也谈不上是交往而是交恶。

关于和平的本质，池田先生曾明确指出：“所谓和平是相互之间不加任何恐怖于对方，相互衷心信赖,相互爱护的一种状态,这样的和平状态才是人类社会的正常状态。惟有这样才可以称之为人类社会。 ”［10］（P32）由此可见，和平状态是池田大作所追求和向往的状态，同样也是人间外交一心所向的人类社会。同时，池田大作还指出，“在以后全球一体化的时代里，同甘共苦的‘人与人的交往’是基本的。世界是多样的，文化不同，价值观、生活习惯也相异，绝不是简单的同一个世界。既要尊重这种多样性，又要共同繁荣，那么，需要怎么做呢？那只有扩大‘人性’这唯一的最大的共同点。产生威胁‘人的尊严’、‘生命的尊严’的文明危机的最大的元凶，是盘踞在人心中的‘分裂’的力量。‘分裂’是恶，‘团结’是善。以人的‘善’的力量阻止‘分裂’这一‘恶’的力量显露出来，是为了不使上世纪及以前人类历史上发生的悲剧重演的铁的法则”。［5］（P229）池田大作也深知抑制“恶”而维系“善”，做到始终维系和平状态绝非易事，特别是他曾有置身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这种经历。然而，正是对战争有过的切身体验，他才更加坚信这种遭遇，能够使曾经深陷其中的人以及其他许多人都致力于和平事业。他说：“1945年我17岁。我的家像无数其他家庭一样被战争毁灭。我大哥战死在缅甸，我自己的体质在一个军火厂的强制劳动中大为恶化。我对战争的极端厌恨以及我对和平事业的全力投入来自于这一惨痛经验。 ”［9］（P79）

思想性认识的落脚点即是矢志不渝的身体力行。对和平生生不息的追求在池田大作人间外交实践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为了促进世界和平与谋求全人类的幸福，池田大作遍访世界各地，所到之处，往往和政治家、学者、足球明星、名伶、作曲家、摄影家、画家、机长、诗人等展开诚恳的心灵对话、交流。仅在1990年以后的约10年期间，池田大作大体上每3天进行1次，约达1300人次。［8］（P9）池田大作可谓是民间的和平大使，无时无刻不在践行“已知四海皆兄弟，到处相逢似故人”的和平理想。

（三）依托对话的力量

对话、交流是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的基本内涵，当然也是人间外交的主要依托媒介和现实路径。剥离了对话、交流，人与人、国与国之间就难以消除不信任的屏障，也不可能坦诚的相互爱护，进而不可能维系和平状态。正如池田大作所说：“虽然可以举出各种各样阻碍和平的因素，而只要洞察现代人的心底，就会发现：一切障碍都归根于难以消除的不信任感。 ”［1］（P139）如果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心灵联系，就不能拆除不信任的墙壁，就不会产生和平。那么，怎样才能消除这种致命的不信任感呢？池田大作认为，“首要的是加深和扩大对话和交流，以求得相互理解”。［4］（P2）国与国的信赖关系说到底是由人与人之间的信赖来构成的，而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又是通过对话和交流来达成。这种建立在交流和沟通基础上的信赖感使我们成为亲密的朋友，即使我们所在的国家与朋友所在的国家反目，我们的心灵仍然会引导我们走向理解。正如池田大作指出：“通过信赖的导管必流出民间的友情，这不就是无形的心灵财富吗？人与人的关系一旦结成，就没有丝毫的价值差别，相互承认对方的人格有最高的价值，不久就会带来国家间平等互利的切实成果。 ”［1］（P172）

池田大作相信，只要是人，谁都一定有一颗希望和平的心。所以，应该要向这颗心呼吁，要唤醒它；应该要开辟对话的通道，把人与人团结在一起。由此，为了人类的未来，对话是根本。对话是平等的，没有上下之分。他明确指出，“对话是‘人性范畴’内的智慧交流，没有地位、头衔的区别。人就是人，不能成为人上之人。这种人本主义的具体变现就是‘对话’。 ”［5］（P222）然而一人发心，就不只是一个人的事。如同一个波浪会掀起十个波浪、一百个波浪一样，它会波及互有关联的许多人。所以，他还说，“重视每一个人，培育每一个人，这可以说就是民众运动之永恒不变的方程式”。［5］（P38）这也就是说，民众是由每个具体的人组成的，通过每一次人与人的自然接触，积累起来就能形成支撑山顶的庞大山体，在这之上，才能耸立起国与国真正友好的山顶。换句话说，“在相互交流的个人背后，都有不同国家的民族之海，这些无数的涓涓细流相互注入对方的大海，就能汇成友好的大洋。我珍惜这个洪流中的每一滴水”。［1］（P170）

人间外交就是充分地重视每个人在民族海洋中的作用，通过人与人的诚心诚意的对话，来超越横隔在民族之间的一切差异。池田大作认为，“普通人之间一对一的”草根对话——“这确实是最寻常的对话。但是，正是它建立了人与人的联系，改变了人的心意、观点和看法。反复不懈地进行这种民众间的对话，会改变时代的潮流”。［5］（P20）由此看来，加强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和交流显得日益重要。人与人彼此之间如能积极开展对话，加深了解，结成友谊，就能够扼制肆意发动战争的企图。

三、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的目标取向

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旨在通过人与人的对话和沟通增进理解、共同创造价值，呼吁共荣共存、致力于世界和谐。

第一，增进理解，推动和平。“国家关系”说到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因此，不仅要重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还要使人民和人民紧密联结在一起。就此而言，池田大作指出，“和平不是国际会议的产物，而是由一颗颗人类之心养育出来的，没有人就无所谓和平”。［1］（P140）为了使人类从相互憎恨、敌对走向信赖、友好，从相互埋怨、分裂走向理解、合作，就应该时时关注和重视和平这一全人类的课题，同时也应该通过构筑人与人层面的交流，使普通人民大众本着团结合作的精神来增进理解、推动和平。对此，池田大作进行了如下阐述：“为了和平，政治家们之间的对话当然是重要的，但是，同时要看到草根文化、教育交流在当今时代也是很好的安全保障。如果没有了人民大众的团结合作，要想取得和平是多么地不容易。 ”［11］（P477）进而，池田大作指出：“我们可以期待通过人民大众之间强大的信赖渠道，来防止国家间发生可预见的不幸事态。 ”［12］（P389）也就是说，仅靠政府方面的交往还难以做到真正实现国与国的世代和平友好，我们是在两国人民之间架起友情之桥、信赖之桥，把人与人的心牢固地连在一起。民众是海，开放民众交流的大海，交流的航船才能来来往往。

第二，心灵沟通，共创价值。心与心的联系是增进理解、互通有无的重要因素，同时，心灵沟通也是共同创造价值的前提。池田大作之所以如此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沟通，是因为在他看来，“民众间心与心的交流、沟通，是肉眼所看不到的，所以是紧密的；是无形的，所以才是普遍的永恒的纽带”。［11］（P486）有了心灵的纽带，就培植了友情。 所以要拴牢这一永恒的纽带、缔结友好，就要以平等的姿态与他人进行交谈。站在他人的角度，就能发现人与人的共通之处，会感受到亲切。这就是互相理解的发端，就能产生共鸣。因此，在池田大作人间外交中缩短“心灵的距离”才是国家间邦交正常化的第一步。心灵距离的缩短意味着信赖的增加，也就为齐心协力共创价值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池田大作人间外交追求的是共赢互利，这就是说，国与国、人与人之间应该摘掉有色眼镜，直接关注人本身，在包容共进中共创价值。

第三，共荣共存，世界和谐。“人类共和——这是指一种人与人能超越国家、文化的差异，消除人种、语言的隔阂，和乐共生的社会。只有在争取实现这一理想的运动中，才会有由分裂到团结、由不信任到信任、使人的社会走向复苏的道路。 ”［10］（P158）这也是池田大作人间外交思想的理想追求和价值取向。池田大作从哲学的角度剖析，指出，“万物一面相互关联、相互依存，同时形成一个大宇宙，流转不息——我认为，扎根于这种世界观的‘宽容精神’可以克服‘文明冲突’，构筑真正的‘人类共和’的世界，可以成为‘共生哲学’的实质内容。 ”［5］（P221）也就是说，现代的人类若要追求自己的精神支柱，从国家、神这类已消亡的价值体系中已不可能找到，而必须把阐明人类本身的生命法则作为立足点，建立理想的新兴人类关系。这种新兴人类关系就是指，即便思想和立场不同，通过新型的人类的努力，彼此的关系不是敌对，而是共存。人与人、国与国之间树立了共荣共存的全新理念，人类彼此才能理性地调整细枝末节的利害，并善于从全局出发，认识到大家都是人类社会的一员，必须共存下去，从而建立起信赖的桥梁共同走向世界和谐。

［1］[日]池田大作.人生寄语[M].程郁 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

［2］[日]池田大作，汤因比.展望二十一世纪[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5.

［3］ [日]池田大作.池田大作选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

［4］ [日]池田大作，[苏]A.A.罗古诺夫.第三条虹桥[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0.

［5］ [日]池田大作.四季箴言[M].卞立强 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10.

［6］ [日]池田大作.池田大作演讲、随笔集[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2.

［7］ [日]池田大作.我的人学[M].铭九，庞春兰，等 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8］ [日]池田大作.难忘的世界之友[M].马来西亚：华社研究中心，2001.

［9］ [美]保林，[日]池田大作.生生不息为和平[M].周伯通 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10］[日]池田大作.人生的坐标[M].卞立强 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

［11］ [日]池田大作.向着希望的明天[M].东京：圣教新闻社，2000.

［12］创价学会指导集编辑委员会.创价学会指导集[M].东京：圣教新闻社，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