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华军,俞芙蓉
(西北师范大学西北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甘肃兰州 730070)
尽管不同社会心理学家对社会角色的界定不尽相同,但都包含以下三个含义:(1)社会角色是一套社会行为模式,即社会角色都是在独特的社会服务中体现的;(2)社会角色是由人的社会地位和身份所决定的,而非自定的;(3)社会角色是符合社会期望的,即社会对于处于特定地位的人,有相应的权利和义务的规定。[1]依照社会心理学的理解,大学教师社会角色有四个方面的内涵:社会身份、社会地位、社会期望和社会服务。大学教师社会角色的形成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正是教师这种角色的存在,使我们可以在更高的水平上区分学校与中世纪的其他文化机构”。[2]通过对中世纪大学教师社会角色的解读,能更好地理解大学教师的社会角色。
雅克·勒戈夫(Jacques Le Goff)认为中世纪大学教师的社会身份是知识分子。他说,“在学者、讲师、教士、思想家这些词汇中,只有知识分子这个词准确表明一个轮廓清楚的群体:学校教师的群体。”[3]首先,知识分子是伴随城市的诞生而产生的,他们是以写作和教学为职业的人。其次,知识分子是精神的手工劳动者,因为他们品德高尚、庄重正直,自觉抵制世俗的诱惑。第三,知识分子践行理性和信仰的统一,“他们不再像僧侣主义唯灵论的门徒那样直接寻求上帝,而是通过人类与现实”。[4]
作为知识分子的中世纪大学教师,其社会地位体现在宗教、政治、经济等层面。
从宗教层面看。1218年教皇用faculty称巴黎大学神学院的全体教师后,faculty一词专指得到教皇认可的大学的教师。[5]可见,faculty更多具有宗教意味,指行使圣职权的大学教师。在中世纪,许多大学教师在教会中获得了像主教和红衣主教一样高的宗教地位。①天主教的教阶制分为神职教阶和治权教阶两类。神职教阶属“神所立的品级”,由主教、司铎、助祭构成。治权教阶是根据教会的治理和统辖权,以及某些特定分工而形成的等次。位居最高者为教皇,下有宗主教、牧首主教、省区大主教、都主教、大主教、教区主教,以及由教皇特委的教廷重要成员红衣主教,身为红衣主教者为信仰作证,舍生亦在所不辞。参见:基督教的组织体系[EB/OL].http://www.mzb.com.cn/html/Home/report/142599-1.htm/2013-1-24.当时,“教皇们就习惯于把他们描述为‘教堂之灯,像天空中星星一样散发明亮的光辉’”。[6]
从政治层面看。由于大学不仅能为统治阶级培养官吏,还能为统治阶级摆脱罗马教廷的控制出谋划策。于是,大学教师获得了很高的政治地位,“国王们并不吝惜给他们荣誉和特权”。[7]面对宗教权力的干涉,受到世俗权力庇护的大学教师具有一些宗教法庭干涉不到的地方。同时,大学教师还获得不受世俗政权干涉的自由,例如,波伦亚大学教师具有不受该城法律管辖的特权。[8]所以海斯汀·拉斯达尔(Hastings Rashdall)说,“至12世纪下半叶,我们发现学者团体已越来越多地频繁地被认可为一个独特的特权阶级。”[9]
从经济层面看。在14至15世纪,大学开始确立薪俸制,大学教师开始从市政当局领取薪水,这样大学教师的生活便摆脱了对学生学费的依赖。例如,1381年博洛尼亚大学已经有23个领薪水的法学教师。[10]大学教师薪俸制的出现,意味着“大学教师职业的确立”。[11]至此,大学教师获得了与律师、医生和牧师一样的职业地位,大学教师的职业生涯有了更好的经济保障。
在中世纪,社会对大学教师的期望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教会的期望。教权希望通过大学教师来诠释上帝存在的合法性,批判异端邪说。例如,教会对巴黎大学的期望是“为了解决人们的信仰问题,满足宗教活动的需要而成为牧师、教会管理者等神职人员的培养地”[12]。
世俗政权的期望。皇权认为要维护帝国的统治,保持帝国的强大与繁荣,需要大学教师帮助他们培养统治人才,以巩固政权。
城市当权者的期望。城市当权者希望大学教师能为城市的稳定和持续发展提供支持,这些要求具体表现在[13]:当权者需要通过大学教师的教学提升市民的素养;当权者需要大学教师吸引更多的学生,以学生的消费拉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大学的期望。大学作为一个组织,对大学教师有如下期望:(1)忠诚。从13世纪末开始,大学教师候选人必须参加“就职礼”,要在校长面前宣誓去捍卫大学章程。[14](2)抵制干预。大学教师需要以罢课、迁校、游行和示威等形式,共同抵制教权、皇(王)权对大学的干预。(3)管理事务。例如,巴黎大学管理的全部决策,如课程安排、考试组织、学位授予等,几乎都由教师作出。[15]
民众的期望。民众希望大学教师能把他们的子女教育好,能保证他们的子女找到一份合适又得体的职业。(1)教好学生。“没有任何人再比教师更重要和更有影响了”,因为只有教师才能“引导人们到耶稣那里,并了解他的天国和人所具备的标准才能”。[16](2)管理好学生。大学教师除了要管理学生的住宿,还要指导学生的学习,并对他们的行为负责。教师还需在学生中选择品学兼优者担任助教,并推荐他们参加硕士或博士的考试。[17]
中世纪大学教师社会服务能力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能力包括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等间接性社会服务能力。狭义能力仅指大学教师以掌握的学术去满足社会直接需要的能力。
中世纪大学教师致力于把学生培养成牧师、律师、医生等专业人才,这种专业人才培养课程有适合普通教育的艺科课程和适合专业教育的专业课程。艺科课程就是“七艺”,以经典名著为教学内容。专业教育就是培养医学、法学、神学等学科专门人才的教育。
大学教师之所以乐于授课,在于他们“认识到科学与教学之间的必然联系”[18]。大学教师授课有两种类型:第一种是讲解。学生先阅读教师指定的著作,接着教师对著作进行逐句讲解。第二种是辩论。辩论有三种形式:第一种是教师自己和自己辩论,通过这种方式,教师为组织学生辩论做好准备;第二种是课堂辩论,也叫“问题辩论”,教师把学生分为支持和反对两组进行辩论,辩论之后,教师会对两组的辩论进行点评;第三种是在公共场所举行的非正式辩论,参加者可以提出学术性和非学术性的问题,因此很受学生的欢迎。不论是正式或非正式的辩论,都使得学生的心灵更为敏锐。
在中世纪,大学教师要想有更多的学生,需要一流的口才和教学能力。但口才和教学能力奠基于科学研究能力之上。中世纪大学教师的科学研究能力表现为如下几种:
翻译。十字军东征后,亚里士多德、欧几里得等人的著作重新被带到西欧,同时东方的科学知识也被带入到西欧。不过,这些希腊和阿拉伯的哲学、科学、医学等著作的语言是阿拉伯文而不是拉丁文。于是中世纪大学教师便承担起翻译这些著作的工作。
整理。随着城市生活越来越复杂,人们需要对一些知识进行整理,使之变得更有系统性。以欧内乌斯(Irnerius)为例,他在博洛尼亚大学按照古罗马皇帝查士丁尼的编排顺序,对一些法典重新整理,完成了诸如《旧学说汇纂》、 《新学说汇纂》等教材。
评注。大学教师是研究者,用自己的理性去探究上帝在世界中的印记。[19]中世纪大学教师进行学术研究的主要方式是评注。通过对经典文集评注形成的“注释集”,不仅是学生的主要阅读文献,而且对保存和传播古典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
辩论。在中世纪大学,教师的主要任务是“授课”和“组织辩论”,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听课”和“参加辩论”。为了提高自己的辩论技能,中世纪大学教师采取究问方法:教师会设定一个真实的论点,他与自己展开辩论。除此之外,教师与教师之间每周至少一次在学生面前展开辩论。
出版。“最好的教师还可能在教学活动之后把他们的评论编写成文章并把这些文本委托给出版商,出版商会把这些文本在学生和抄写者之中传播。”[20]这些流传后世的出版物有《是与否》、《神学大全》等。这些都是当时的经典研究著作。
在中世纪,各阶层都希望大学教师能为他们的需求提供相应的学术支持。同时,大学教师也希望得到社会认可,在自己的学术领地做出相应的社会贡献。
为教会服务。首先是传播信仰。在中世纪,大学教师首先是教士,他们把传播福音,指引世人过正确的生活作为他们的重要职责。其次是为教会培养合格的宗教学者和神学家来维护基督教至高无上的地位。
为世俗政权服务。首先,大学教师帮助世俗政权抵抗教会的威胁。例如,巴黎大学教师在推动“王国改革”方面与查理六世(Charles VI)合作。[21]其次,大学教师给世俗政权带来名誉和财富。例如因为仰慕巴黎大学教师的学术,越来越多的学生来到巴黎,他们的各种消费为巴黎市政当局创造了可观的物质财富。第三,为世俗政权培养合格的公仆,即培养代表世俗势力的官员和顾问。
为民众服务。“一名教师应该意识到他的社会责任。因而,‘徒劳的好奇’或‘无用的诡秘’对学生是毫无价值的。”[22]为此,中世纪大学教师不仅开设修身养性的学科,还开设职业技术类的课程。中世纪大学为社会下层人士提供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一些贫寒子弟通过大学教育甚至成为高官和主教。
到了14-15世纪,大学教师满怀无私之心献身于研究与教学的精神的时代宣告结束了。
从社会身份看。中世纪晚期的大学教师就像商人,千方百计赚钱是他们的最高目的。大学教师将教会赐予他们的领地出租,获取了高额的地租、利息和赁金。大学教师还效仿商人做起投机生意,变成彻头彻尾的放高利贷者。他们把钱借给急需钱的大学生,而抵押物就是书籍。利用这些在当时看来十分珍贵的书籍,他们又从事图书租赁和销售生意。市侩的追求使得知识变成财富和权力的工具,不再是无私的追求。
从社会地位看。随着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社会地位越来越高,他们逐渐远离了普通大众,沉迷于贵族式生活。例如,他们的服装是用灰鼠皮做的,他们戴着象征社会等级和权力的长手套,他们用的讲桌用华盖装饰起来。象征高深知识的博士四角帽也不再是职务的标志,而成了荣誉的象征。同时,大学教师的儿子享有优先进入大学学习和成为大学教师的特权,还可以免费参加大学组织的各种考试。[23]可见,在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作为一个阶层已固定化和世袭化,导致学术共同体质量的严重下滑。
从社会期望看。在中世纪晚期,宗教和世俗政权给予的物质财富和权力使得大学教师逐渐迷失,沦为教会和世俗政权的“应声虫”。在中世纪早中期,尽管大学教师以传播信仰为主旨,但他们极力追寻理性与信仰的统一。而到中世纪晚期,“信仰寻求理智力”的传统被抛弃,理性完全站在信仰的对立面且被放逐,经院哲学又倒退到唯灵论的阶段。大学教师不再教学生成为有用的人,而是教学生如何叫“我的主人”,以此获得“主人”的俸禄。[24]大学教师极度鄙视手工劳动,教学内容与实际生活脱节的现象越来越严重。由此,大学教师的教学活动越来越偏离普通民众的期望。
从社会服务看。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依附于教会和世俗政权,不再是纯粹的知识传播者:首先,他们贪婪地从学生身上谋求财富,要求大学生为听课付钱,向大学生收取学费和考试费,强迫大学生送“赠礼”;其次,他们垄断了图书的发行,他们只向贵族子弟出售图书;第三,为了表明自己的贵族身份,大学教师对手工业者持鄙视态度,并逐步取消世俗类课程;第四,大学教师不再以教学为其工作重点。“很多教师忙于向王公或教会服务,致使他们长达数月,甚至数年地打乱了教学计划。”[25]
中世纪大学教师角色具有社会性,它既是社会期望理想状态的体现,更是社会期望实践状态的回应。从社会期望的理想化出发,大学教师充当了“灯塔”的功能,他不媚上、不欺下,作为良知的代表,批判社会的丑恶现象,同时描绘社会前进的目标。从社会期望的实践化出发,大学教师运筹帷幄,在教权和皇权之间找到平衡点,不遗余力地为大学的发展殚精竭虑,为学生的发展鞠躬尽瘁。在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越来越与普通民众分离,最后成为特权阶级的一份子。这也导致中世纪大学的衰落。①这在伏尔泰的《哲学词典》中有描述。参见:希尔德·德·里德-西蒙斯主编.近代早期的欧洲大学[M].贺国庆等译.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8:14.
作为社会期望的体现和回应,中世纪大学教师的社会角色是在社会服务中表征出来的。换言之,社会服务是社会期望的当下化和实体化。大学教师的社会服务具有属我性和排他性特征,是其他社会角色不能承担和胜任的。在中世纪早中期,人才培养是大学教师的首要和中心任务,科学研究和直接的社会服务都是围绕人才培养这个任务展开。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的首要任务则是为特权阶级服务,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是其换取权贵认可的砝码,这丢弃了中世纪早中期大学教师求真务实的秉性和有教无类的追求。正因为如此,“精英人物与教师职业保持一定距离”[26]。
中世纪大学教师的社会身份在其社会服务中体现出来。大学教师最可贵的品质是通过理性寻求信仰,大学教师的使命是通过写作和教学将上帝的智慧传递给世人。信仰并不等于迷信,它意味着通过理性对官方文本和经典文献进行批判性解读,以此作为皈依上帝的必经之路。正因为他们有知识,更有矢志为真理献身的斗志,所以被教会和世俗政权看作是不可小觑的力量。由此,大学教师获得了极高的社会地位。在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迷信经典、迷信权力,完全丢弃了理性,成了权贵的“跟屁虫”。②乔尔丹诺·布鲁诺(Giordano Bruno)在其《圣灰星期三晚餐》里,详细地描绘了牛津大学教师荒谬可笑的事情。参见:希尔德·德·里德-西蒙斯主编.近代早期的欧洲大学[M].贺国庆等译.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8:25.
大学教师有其独特的身份——知识分子。按照勒戈夫的理解,作为知识分子的大学教师具有三个特征:“在理性背后有对正义的激情,在科学背后有对真理的渴望,在批判背后有对更美好的事物的憧憬。”[27]简而言之,大学教师具有三种不同于其他职业者的特征:对真的望、对善的信、对美的爱。
求真是中世纪大学教师的一张亮丽的名片。中世纪大学教师对求真的态度不是无望,也不是绝望,而是希望。希望永远在远处,指引中世纪大学教师冲破教会和世俗权力的封锁,在这两种权力的夹缝中找到求真的舞台。当然,科学属于真理的范畴,但真理不仅包括科学,还包括科学之外的东西,那就是人与自身的区分。人与自身的区分是首要的,人与动物的区分是次要的。人只有与自身相区分了,人最后才能与动物相区分,因为最没智慧的人也不是动物。所以,中世纪大学教师懂得与自身的区分,即一个圣徒与普通信徒的区分。正因为希望过圣徒的生活,所以他们自觉地抵制物质追求,专注于教书育人。
向善是中世纪大学教师的伦理情怀,是皈依上帝的必经之路。最大的善莫过于把上帝交代的事情做好,那就是诠释上帝的智慧,并把这些智慧传递给世人。这是一种理性的显现。理性是思想自身关于原则的能力,它建立根据和说明根据。质言之,理性解释了中世纪大学教师社会服务的根据。作为上帝的子民,中世纪大学教师不是无信上帝,也不是迷信上帝,而是相信上帝。因为相信上帝就在此时此地,所以恪守对上帝的责任。这也正好印证了柏拉图对正义的理解:正义就是各司其职各就其位,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中世纪晚期大学教师完全物质化,成为地地道道的世俗之人,他们完全忘记了对上帝的承诺。
致美是中世纪大学教师与社会勾连的桥梁。上帝至善至美,但上帝创造的世界还存在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这不是上帝的过错,因为上帝已经把世界交给人来管理。这个社会有不如意的地方,只能说人还没有完全洞察上帝的启示。作为离上帝最近的大学教师,把建设一个美好的世界作为自己的使命。社会中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爱,所以建设一个爱人如己的社会是中世纪大学教师的目标。爱不是非理性的爱,也不是圣爱,而是理性的爱。这种理性的爱就是批判这个社会,让人看清这个社会的本质,不要被假象蒙蔽。同时,中世纪大学教师不仅要人看清真相,还告诉人们实现真相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如果用一座桥来比喻的话,求真是桥的一端,通向人之外,向善是桥的另一端,通向人自身;致美则是桥板,把这两端接连起来。这座桥要坚固,还需要坚固的桥基,这个桥基就是行动和实践。换句话说,人要创造一个更好的社会,不是靠玄思,而是靠自己的行动。追求知识与磨砺情操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改造社会。崇尚行动是中世纪大学教师把知识和德行融入社会的表现。正是在实践中,中世纪大学教师彰显了求真、向善、致美的职业特性。这具体化为中世纪大学教师不唯时,唯史;不唯事,唯实;不唯势,唯是。从宗教层面看,他们并不按照教会的意志去诠释上帝的启示;从世俗政权层面看,他们虽然为世俗社会培养各类人才,但培养过程是他们学术自由的体现;从学生层面看,中世纪大学教师不仅教学生真知,而且还管理学生;从大学层面看,中世纪大学教师就是大学,大学就是大学教师,他们为了大学的自治,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从学术共同体层面看,他们共同捍卫了学术的尊严和职业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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