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理论视角下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研究

侯新兵

在国家推动、社会支持、学生需求这三种力量的牵引下，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取得了长足发展。经过十多年的大发展，高等职业教育体系基本形成、高等职业院校办学定位及人才培养定位逐步明确、高职院校在高等教育整体格局中数量上占据优势。如今的高等职业教育已快速发展成为我国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取得了较好的成绩。然而，高等职业教育在院校层面还存在着办学理念不明确，办学定位不清晰、办学特色不突出为主要内容的吸引力不足问题，在社会层面还存在对高等职业教育认识不足和认可度较低的问题，在国家层面还存在投入相对较少缺乏有力支持的问题。由此，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是一个系统工程，必须要更加注重高职教育系统的整体性、关联性和动态性。

一、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新视野

关于对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研究，许多学者及高等教育管理者都进行了有益的探索，但总体上存在认识不全面、思路和措施不系统等问题。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必须要引进新的理论，要在不同的视野和角度上再次探讨，以得出较为全面科学的结论。

有学者在分析高等教育学研究权威伯顿·R·克拉克关于高等教育系统相关观点后指出，高等教育系统如果没有对高等教育系统的本质特征、系统内部诸要素以及诸要素的协调和变革的深刻理解，就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对于高等教育的科学的管理、有效的变革以及质量的提高。[1]系统理论不仅是学术研究成果，而且还成为了一种认识及实践问题上的方法论。在教育管理中，帕森斯和冯·贝塔朗菲的系统理论视角产生了重大影响。[2]

系统理论产生于自然科学领域，是在生物学家冯·贝塔朗菲等人的研究和倡导下而构建起来。系统理论认为，组织系统要素之间是彼此相互作用的，在相互作用中构成一个整体，从而使得整个系统具有结构上的稳定性和功能性。系统理论的基本原理就是把所研究的对象作为一个整体系统看待，从要素的微观层面、结构的中观层面、环境的宏观层面研究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变动的规律，进而总体分析系统的结构和功能。[3]在一般意义上，系统具有整体性、关联性、层级性、开放性、动态性等特征，这是系统的复杂性的原因所在，也是研究系统理论并应用到实践中必须要遵循的几个原则。

以系统理论的新视野考察关于增强高等职业教育的吸引力问题，将对以下三个方面产生直接而积极的影响:（1）在认识论维度，将突破对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原有的内涵界定，而产生较为科学全面的认知。较为普遍的看法是，增强高等职业教育的吸引力，其潜台词是，高等职业院校处在整个高等教育格局中的塔底，是末流高校甚至是落后高校的代名词。然而，增强高职吸引力，首先要明确吸引的对象和群体。增强高职吸引力不是和985高校、211大学、本科院校去抢生源，而是要在明确办学定位提高教育质量的基础上，切实让入学的学生满意度提高。高职教育源于高等教育的分类而不是分层。无论是社会，还是高职教育者自身都把关注点放在了分层上，感觉高职是高等教育的底层，其实不然。在整个高等教育的系统中，既有负责精英人才的大学，也有负责应用型、技能型人才的大学，既有负责提高文化素质的大学，也有负责职业教育的大学。这就是大学的分类，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任务分工不同。这种明晰的使命界定，就在提醒高职教育不要越界，在自我的领域内做出特色，做出一流，就是提高高职教育吸引力的根本。简而言之，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最为重要的就是不要越界；（2）在实践论维度，从系统的整体性、关联性、层级性、开放性以及动态性等特征出发，将会提出更有针对性的思路和措施。关于进一步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研究尽管也有一些富有真知灼见的见解，但大部分的分析没有从宏观的环境层面、中观的结构层面和中观的要素层面进行系统地考虑，由此提出的措施和建议就会有失偏颇；（3）在价值论维度，将会大大提高社会对高等职业教育的认同度和支持度。高等职业教育并不是没有选择之外的无奈选择，高职院校将以有力的使命承担捍卫自我的尊严；坚守职业教育的特色，培养应用型和技能型人才，同样功不可没。

二、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新原则

我国正处于产业结构调整经济发展转型的关键时期，高等职业院校应该而且能够承担起自我的特殊使命，那就是培养大批产业发展所需要的高技术、高技能、应用型的专门人才。《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也明确指出，“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到2020年，形成适应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产业结构调整要求、体现终身教育理念、中等和高等职业教育教育协调发展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满足人民群众接受职业教育的需求，满足经济社会对高素质劳动者和技能型人才的需要。”

中山大学前校长黄达人先生在访谈了二十五位著名的高等职业院校校长之后，较为系统地总结出三条基本共识，一是高等职业教育与经济发展休戚相关；二是高等职业教育已经成为一项民生工作；三是高职院校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4]高等职业院校面临的重大机遇和面临的重大挑战，这两者之间的鸿沟非常明显，一方面是社会经济发展与百姓民生强烈的需求；另一方面却是并不乐观的高职教育的现状。因而，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核心竞争力，并以此为基础增强吸引力就显得特别重要而迫切。以系统理论关于系统的特性，需要从以下三个方面着眼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

（一）基于系统理论的整体性原则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

系统的整体性指系统是作为一个由诸多要素结合而成的有机整体存在并发挥作用的。高等职业教育作为高等教育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作用和地位如何取决于高等职业院校在整体上独特于其他高校，其吸引力源于整个高等职业院校核心竞争力和特色，而绝非是个别几所示范性高职院校的升本。

（二）基于系统理论的层次性原则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

层次性，就是有明确分界线而又有内在联系的事物或理论分体。在高职教育系统中，要增强吸引力需从三个层面考虑，即社会认可、企业欢迎、学生满意。学校能够做到这些，自然会受社会重视，家长也有信心，知道孩子绝对没有就业问题，因为毕业生是企业非常受欢迎的。[5]

（三）基于系统理论的开放性原则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

系统的开放性是指系统总是存在于一定环境之中，并且与环境的其他系统进行着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换。在这种交换中，系统经历着从低级向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从无序向有序的不断优化的动态发展过程。因此，要增强高职教育的吸引力必须要开放办学，要在提高社会化程度、校企合作度和国际化水平上下工夫。

三、增强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的新对策

高等职业教育缺乏吸引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整个职业教育的体系还没有建立，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面临一个玻璃天花板。对此，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刘洪一校长建议，“捅破办学层次的天花板，打通传统学科型教育和应用技术型教育的立交桥，高职教育才有它的吸引力，才有它的核心竞争力，高职教育的春天才会真正到来”。[4]这样的论述显著体现了更加注重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对策的关联性和动态性，符合关于系统理论的原理，具有较强的针对性。但为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还需要在基于系统的整体性、层次性和开放性原则指导下寻求对策和措施。

（一）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是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基点

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首先要从整体性原则出发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较为完备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在与社会的整体联系上做到了适应需求、内部衔接、外部对接、多元立交,在自身的完备性上实现了职业教育的终身化。其基本的特点就是受教育对象的普遍性、教育层面的全过程性、教育学制的连贯性。受教育对象的普遍性就是要实现人人皆可入学的局面，增加教育的范围，让更多有需求的人群可以无障碍的入学接受教育。教育层面的全过程性是指教育要贯穿一个人生涯的各个阶段，以终身教育代替阶段性教育。职业教育不再是孤立于正规学校教育一隅的一种类型或一个阶段的教育，而转化为职前教育、职校学习、就业培训和在职培训紧密结合的一个统一和连续的过程，使所有人在学习和工作的各个时期都能与职业教育有效对接，满足社会多样化学习需求，提高全民受教育年限。[5]通过教育的终身性，以全阶段的需求满足增强高职教育的吸引力。教育学制的连贯性其基本的要义是实现初级到高级较为完整的职业教育体系，而非仅是某一层次和阶段的教育。目前，职业教育仍停留在专科层次，缺少本科层次以及研究生层次的职教类别，还没有形成从一般向高级发展的完整体系，严重挤压了职业教育的生存和发展空间。以较为连贯性的职业教育层次和类别，不仅可以很好地解决普通高职优秀学生的出口问题，而且还能紧贴社会需求培养较为高端的应用型人才。

（二）构建高等职业院校内涵式发展体系是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基本途径

全面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为核心，要大力促进高职教育由外延式发展方式转变为内涵式发展方式。而从系统的层级性特征来把握，要实现社会认可，企业欢迎，学生满意，必须提高教育质量，其核心和统领地位是基本共识。然而，基本共识下的什么样行为选择却最为重要。高职院校在解决了培养什么样人，怎样培养人之后，还必须反问培养的人怎么样这个问题。从高职内涵式发展体系的层次上看，可以分为高职教育发展内部要素中相对于规模外延的结构布局、质量特色、办学效益等第一层次子系统；高职教育功能要素中的人才培养、产学研结合、社会服务以及国际交流合作等第二层次子系统；以及高职教育内涵载体要素的专业课程、师资实训及其办学运行体制机制等第三层次子系统。[6]所以，构建高职院校内涵式发展体系要从以上宏观、中观、微观三个层面着手，创新思路，稳步系统推进。

（三）构建高等职业教育动力体系是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基本保障

敢于竞争，从开放性原则出发构建高等职业教育动力体系，这是增强高职教育吸引力的基本保障。一方面，高职教育要面向社会，与地方和企业融荣与共，全体教师要走出书斋，做好服务工作，从而以服务求支持，以贡献求发展。高职院校的外部资源是支撑发展的必要力量；另一方面，高职教育要面向世界，与国际一流职业院校接轨，学习先进教育理念，教学方式，管理经验，走向国际化是增强高职教育的重要助推力。高等职业院校要有这样的胆魄和胸怀参与国际竞争，成为世界一流职业院校，从而引领职业教育的发展，这样，其影响力和吸引力就会战胜同行对手中获得。

原深圳高等职业学院院长俞仲文教授这样鼓励他的教师，“高进高出，是名牌，那是北大、清华的任务；高进低出，是冒牌；低进低出，是杂牌；……低进高出，是品牌，是最令人尊重的”，高职院校承担的就是低进高出的任务。[4]通过系统化的提升吸引力，高等职业教育一定能创得自己的品牌，成为高等教育体系中真正的半壁江山。

[1]杨春梅.学术组织视野中的高等教育系统[J].高等教育研究，2002（4）:57.

[2]T.胡森，T.N.波斯尔斯韦特.教育大百科全书——教育哲学[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3]史国栋.系统理论视角下的大学内涵式发展[J].常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2）:18.

[4]唐高华.基于大职业教育理念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构建[J].职业技术教育，2011（22）:21.

[5]黄达人，等.高职的前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6]杨理连.系统理论视角下的高职内涵式发展模式研究[J].教育与职业，2011（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