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党群沟通机制运行的结构要素分析

2013-01-30 01:13杨新红
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学报 2013年6期
关键词:民意党群层级

□杨新红

(华东师范大学 社会科学部,上海 200241)

中国共产党党群沟通机制运行的结构要素分析

□杨新红

(华东师范大学 社会科学部,上海 200241)

党群沟通机制是指党为了密切联系群众以实现其奋斗目标,与群众沟通过程中的党、群众、信息、渠道、沟通方式等要素之间构成的有机联动的整体。党群沟通机制运行的结构要素包括沟通主体、沟通信息、沟通渠道、沟通方式等要素,它是党群沟通机制运行的基本因素。在中国语境下,党群沟通机制的结构要素的活动路向在主体层次主要涉及信息输入者和信息输出者;渠道层次主要侧重于对渠道要素的活动机理进行分析;信息层次主要是针对信息在机制运行中的流动情况进行分析;评价要素主要涉及前三个层次运行的效果反馈。

中国共产党;党群沟通机制;结构要素

研究党群沟通的问题实质在于了解它能产生什么影响或者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这种影响是党群沟通发挥整体功能的一种体现。党群沟通功能的发挥,最终要依赖于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而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需要机制结构要素的健全和单个结构要素功能发挥的完备。具体来讲,党群沟通是密切党群关系的重要途径,这种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这说明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与党群沟通目标的实现具有内在关系。所以,在探讨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时,既要从结构要素本身的定位出发来考察相互联动中功能的发挥,又不能拘泥于此,要根据实际情况有所增益。这样,才能完整、正确地理解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

一、中国共产党党群沟通机制的结构要素

党群沟通机制是指党为了密切联系群众以实现其奋斗目标,与群众沟通过程中的党、群众、信息、渠道、沟通方式等要素之间构成的有机联动的整体。这个整体是结构、过程、功能的总和。从党群沟通机制运行的结构要素(或者基本要件)来看,包括沟通主体、沟通信息、沟通渠道、沟通方式等要素,它是党群沟通机制运行的基本因素。

(一)沟通主体

党群沟通机制的主体就是中国共产党和群众,他们既是信息输入者,又是信息接受者。当党通过各种渠道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法规、法令等政治意图时,是与民众进行沟通的行为,这时,党是信息的输入者,人民群众是信息的接受者;当人民群众在生产生活中遇到困难需要向党诉说时,人民群众是信息输入者,党是信息接收者。二者在沟通中的角色可以相互转换。同时,在沟通过程中,由于沟通层级所致,人民群众的愿望诉求要逐步爬越组织层级,向政治中心靠拢;党的各项政策法规也要通过组织层级向人民传达。这样,在信息流动过程中就出现了许多层级结构和负责人,他们既是政治系统中信息的接收者,又是信息输出者。譬如,当前在各级党委政府中都设立有群众工作部(信访部门),这个机构在遇到群众反应的问题时,要在本地区的中心工作精神指引下去协调解决,涉及本地区的政策时还需要向所在地区的党政部门的主要领导人汇报后,才能决定信息的去留。再譬如社会团体的角色,也是如此。随着上情下达和下情上达的持续互动,信息输入者和信息接收者作为沟通的主体相互转换,有时是信息输入者,有时是信息接收者,在相互转换中发挥着应有的要素功能。

(二)沟通渠道

“任何以某种方式相互发生作用的一组因素,都可以看作是一个体系。”[1]P22信息传送渠道就是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当某个组成部分发生变化时,其他所有的组成部分以及整个体系都会受到影响。因为,“一项单独功能可能通过许多结构的联合而得以实现”[2]P49。在党群沟通机制运行中,渠道是民意信息输入和政策输出过程凭借的载体,因为在中国特定的组织层级影响下,民意信息的传输从起点到终点不是直线流动的,需要经过多层级的渠道机构的转换,才能使民意信息输送到决策中枢。又因为每两个层级之间的渠道上存在着信息流动的节点,渠道节点中又隐含着权力使用的范围、各类官员的思想倾向、政治意识的制约等因素,使得民意信息的流动存在不确定性。哪些信息截留,哪些信息输入,完全取决于渠道节点机构或者负责人的认知。同时,这些渠道节点机构的功能联合,又决定着整个渠道系统的灵敏性和记忆能力,而整个渠道系统的功能是否健全又连琐式地反映到沟通机制的运行中,影响着党群沟通的效果。从信息流动的规律看,在政治生活中,如果信息输入和输出在同一条管道内流动,必然出现信息积压的现象。如果信息输入和政策输出在不同的渠道流动,就可以缓解通道压力,增加信息的存量。但是,在沟通机制运行过程中需要什么样的沟通渠道以及需要多少条沟通渠道才合适,最终还是由每一个国家社会发展的实际水平决定的。一般而言,在我国的政治生活中,制度内的信息流动渠道主要有党委系统、政府系统、人大系统、政协系统等。在党群沟通机制运行中,制度内的信息流动渠道也同样如此。但由于中国地广人多和人民在生产生活中实现具体利益的方式方法不同,使得民意的表达存在多样性和复杂性,这样,在信息的具体流动中,制度内的沟通渠道能力明显不足,相应就出现制度外的信息传输现象,如静坐、游行、示威等,这其实也反映了社会发展中政治的参与扩张与相关制度滞后相悖的困境。

(三)沟通信息

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从过程层次上说主要是指围绕着信息的输入-输出带动的各结构要素之间的全部运动。就信息而言,一方面包括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国家机关的具体法规指令等。另一方面也包括民众在生产生活中的各种愿望和诉求,即民意。就民意输入而言,主要是指人民群众把自己的愿望诉求通过信息传输渠道传送到信息接收主体(政党或政府)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信息输入主体实现了自己的利益表达,同时,也为信息输出中的利益综合提供了可能。就政策输出而言,就是党群沟通中的信息接收机构对接收到的民意信息进行利益综合和政策输出的过程,是对信息输入主体的愿望诉求的一种兑现。因为输出的内容是对输入的民意信息的一种利益分配的调整,所以满足了一部分民众的愿望,也缓解了因利益引发的矛盾和冲突。但是,在信息的输入-输出之间,由于存在一个对输入的利益诉求进行选择、分析、处理、博弈从而作出权威性决策的调整过程,而这种权威性决策又依赖于实际的执行能力,使得在理论和实践之间的断裂现象也会存在,或者说制定的政策与政策的执行中的不一致现象时有发生。对于这种情况,就需要及时反馈,以不断体现决策的民意性,才能对下一次的输出产生影响或者督促决策机关调节和修正决策,促使政治系统的行为朝着沟通目标达成的方向变动。

(四)反馈评价

党是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代表。在沟通中,党的政策和方针是否代表了人民的利益,最终还是要人民群众来评判。因为党的政策、方针和路线需要在党的实践中才能体现是否代表了人民的利益,能否体现这种为民取向,是党的理论与党的实践相统一的问题。具体到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中,落脚在三个方面来理解:一是信息输入主体的利益诉求与输出的政策是否一致;二是政策输出和政策执行是否一致;三是政策的制定、政策的输出和执行是否体现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正是这三个方面因素的存在,才不断推动政党在实践中形成符合社会发展方向的“反馈”信息,并推动下一轮的信息输入-输出的有序互动,来保持社会的秩序性稳定。如果党群沟通的过程没有这三个因素的匡约,将不会自动导向沟通目标的形成。由于政党体制的不同,党群沟通的目的不同,相应地,党群沟通的评价主体也会不同。在社会主义国家,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决定了执政党将从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在政策制定和政策执行中“以群众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来进行评价,旨在最大范围、最大限度内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二、中国语境下党群沟通机制结构要素的活动路向

党群沟通机制是在政治机制框架下运行的,党的主导地位也表现在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中。这样,在中国语境下,党群沟通机制的结构要素的活动路向虽然在主体层次主要涉及信息输入者和信息输出者;渠道层次主要侧重于对渠道要素的活动机理进行分析;信息层次主要是针对信息在机制运行中的流动情况进行分析;评价要素主要涉及前三个层次运行的效果反馈。但党群沟通机制运行中党的主导地位的影响一定程度上制约着结构要素的活动路向。

(一)主体层次

在中国语境下,党群沟通机制的信息输入主体既有个体,也有团体。信息输入个体有一般意义上的输入个体和专业性的输入个体两类。一般性的输入个体即公民个人,“估计只是全体公民中的一部分”[3]P73。专业性的信息输入个体包括“中国共产党各级党代会代表、360多万各级人民代表大会代表、30多万各级政协委员以及更多的各级民主党派代表会议代表、团代会代表、职代会代表、妇代会代表等,他们受党员和特定方面群众的委托,专门行使表达民情民意的权力”[3]P76。信息输入团体“是以各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为主要构成部分,反映他们所代表的某一部分人民群众的要求和意见的各种社会团体”[3]P79,主要有各民主党派、工会、共青团、妇联、军队等。这些信息输入主体的作用是在表达的基础上参与整合,在整合的过程中不断地表达,充当着信息输入者、信息接收者和信息输出者的角色。尽管信息输入主体表达的意见也会给政治中枢的决策带来压力,但它本身并不是以施加压力为主要目的。又加上中国独特的政党体制,使得信息输入团体不具有西方国家压力集团的特征,他们与担当意见综合使命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国家机关的基本关系是合作与共事的关系。所以说,在中国的党群沟通机制运行过程中,信息输入者不管是个体,还是团体,随着信息的流动,虽然有的信息输入者角色发生了转换,表现为在意见综合过程中成为信息输出者和次级意见综合主体两种角色。但其使命是相同的,都是把民意信息输入到决策中枢。信息接收者或接收系统是处理从内部和外部环境中传入信息的机构,有不同的层级,它们在全面吸收社情民意信息的同时,会结合中国的国情和地域发展情况,做出筛选和整理,使向上一级进行的信息输入更具有“大众化”的特性,即输入信息应该是代表本区域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愿望诉求,而不是单个民众的意见诉求的反映。值得一提的是,民意信息接收者的角色总是由官方机构充任。在我国党政职能尚未完全分开的情况下,民意信息接收者的终端就是党中央,主要是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以及产生的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前面提到的部分信息输入者以及各级党和政府、人大、政协、社会团体组织以及各分支组织等是信息接收者的次级结构。在实际运作中,信息接收者对社情民意的回应程度,直接关系社会的稳定程度。而对民意的回应,不仅是对信息的回应,也是对每一层级的次级政治结构功能发挥的考验,更是对中国共产党选送到各层级各环节的党员领导干部能力素质的一种考验。因为“政治上有权的成员很可能起着指挥当局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实际上支配着输出”[4]P418。

(二)渠道层次

在中国的政治生活中,制度内的信息传输渠道都具有自上而下的组织机构和多层级的信息传输渠道。每一级相对于它的下一级既是上情下达的渠道,又是下情上达的渠道。譬如,现实中的各层级信访机构、社会团体等的作用。同时,由于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受中国政治机制运行的影响,党的信息系统在信息传输中起着主要的作用。尽管其他信息系统也是党的信息系统的辅助性渠道,但他们搜集的社情民意最终要统一于党的信息系统,才能得到传输和流动。从中央到地方的各个层级都如此,这就形成了学界所谓的“一元化的信息传输模式”或者“单通道的信息传输模式”。由于政治体制中高度集权因素的制约,在沟通层级多造成的管道环节也多的情况下,民众的诉求在传输中由于过度简约带来的失真率相对较高。又由于在沟通中的各层级机构输出的信息必须综合进党的信息传输系统后经由一级级的正式渠道向中央集中,中央的决策向基层扩散中也需要经由一级级的正式渠道向基层传递,且传输的每个环节都要经信息把关人的过滤,信息把关人又非同一般人士,他们处于各层级党委政府的重要岗位、拥有特许的权力,是否在工作中真正践行着党的宗旨,在政治实践中“真情倾听”群众心声,“真心反映”群众意愿,实际上决定着党群沟通的效度。这样,在民意的上传过程中,由于每个层级信息把关人的过滤,致使许多本来应该迅速送到信息接收者手中的社情民意,有的延搁下来,有的在综合中失去原来面目,有的因时滞过长而失去了时效。现实生活中民意回应的缺失,导致了民众产生“抱团”抵抗的心理,这从近些年不断爆发的群体性事件中就可以看出。同时,上世纪80年来以来,尽管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沟通网络出现了开拓性的空间,单一的信息传输模式开始向“五位一体”[3]P172的统合型信息传输模式转变,但仍没有改变党政信息系统在社情民意传输中的主导地位。所以,有学者说,“现在我国的政治沟通主要渠道是行政、党委两条线路,民间渠道尚未健全”[5],独立性差,依附能力强。沟通渠道的单一、窄长,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社情民意的表达,累积了社会不和谐的因子,增加了党执政的风险。

(三)信息层次

按照中国的组织层级,民意输入的层级较多。一般而言,经由接受者(各级把关人)输入政治系统(信息接收机构),在政治当局的处理后便转化为输出(政策)。输出的主要是信息接收机构对不同的民意诉求作出符合国情(或本地情况)的利益整合,形成满足大多数人意愿的决策并付诸执行,来缓解不同层次的民意诉求过多给社会发展带来的压力。利益综合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在各个时候,来自环境中的原始资料都必须加以整理成为最高级人物能够解释的形式”[6]P171,才能有助于最终决策,所以,也就难免出现一些问题。具体来说,因要涉及许多步骤,包括对民意做科学或统计上的解释,由专家分析后改为非技术性的语言等才能向上一级传递给决策中枢,这样,技术上的复杂性使得每一个阶段都包含着发生偏差的可能性。且在很多情况下,高级官员仅仅在几个领域具有特殊的能力,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具有特殊能力,使得他们对一些问题的分析要借助于他们手下的专家们的智慧。因此,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一些官员在进行利益综合时不可避免地掺杂了一些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情而忽略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同时,“政府行政机构的各级官员是向上负责的,并要靠上级的赞赏方能得到晋升。他们常常对自己上级的需要和希望十分敏感,表现出一种难免的倾向”[6]P172。这些因素在中国政治体制下的信息输入-输出的各个层级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也就造成各级信息接收机构在利益综合中总免不了要出些差错,使得政策的出台与民意诉求的吻合度不紧。新时期频发的群体性事件、越级上访等就有这种因素的反映。从这个意义上说,各级党委政府在利益综合中,正确对待和处理民意信息的流动,实际上考验着一方执政的和谐。

(四)评价层次

在当代中国,党是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者,人民群众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共享者。从这个意义上说,最有权力来评价党群沟通成效的是中国的广大人民群众。因为社会主义建设成效如何,人民群众感受最深。此外,还有政党自身的一些机构,譬如,纪委监察委员会、立法机关、司法机关、检察机关等部门,也能从人民群众反映的社情民意中检测到党群沟通的效益程度。这些在中国政治机构中受宪法规定的具有监督作用的部门在日常工作中不但是信息输入-输出的渠道,而且监督着党员干部的思想行为沿着为人民服务的方向行进,使民众的意愿诉求在制度内通过个人或者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党代表向人民代表大会、党的代表大会、政协会议等进行表达,在党的领导下进行综合并把具有“大众化”特征的社情民意反映到党的决策中,影响决策的制定。在决策的贯彻执行中,通过人民群众、各级人大、纪委委员、政协委员、民主党派等实体进行监督评价,通过不断地评价,发挥社会主义“议行合一”的优势,最大限度地实现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但也应该看到,中国共产党独特的政治地位使党的信息系统在上情下达和下情上达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即使不乏存在着包括人民群众、纪委监察委员会、立法机关、司法机关、人民团体等评价主体,但如果评价的信息不能进入党的信息系统并及时流动以得到政治中枢的青睐,评价信息仍然不能发挥应有的监督作用。这样,就出现了现实社会中所谓的评价与监督“两张皮”的现象。

三、中国共产党党群沟通机制结构要素活动路向的政治效益

中国共产党党群沟通机制的运行依据“发送——接收——反应——回应”的信息流动过程,进行着信息的吸纳和交换,维持着机制的持续运行。在运行中一方面改善了党群关系,增进了党的合法性基础;另一方面激发了政治活动中民众的积极参与和表达,推进了政治关系协调。

(一)改善了党群关系

政党和民众是政治系统的基本单元,他们在政治生活中借助于沟通相互作用、相互联系,维持着社会的稳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对象和执政对象是广大人民群众,一肩两任的角色使党一方面肩负着领导群众、教育群众、组织群众、动员群众的职责,另一方在领导过程中又必须依靠群众、不脱离群众。这样党员、领导干部与群众的关系就构成了社会关系的主线,社会主义基本矛盾在领导与群众的关系上就表现为作为生产力要素的劳动群众同作为国家经济职能和政治职能的管理者、执行者的领导人员之间的矛盾。如果各级领导干部面对人民内部矛盾时处理的不及时、不果断、不正确,就会使简单矛盾变复杂,复杂矛盾走向激化,进而转化为对抗性矛盾。而完善沟通渠道、优化沟通方式、坚持群众观点就会促使党员干部、沟通渠道、沟通方式、人民群众之间形成互动的运行机制。在机制的良性运行中,民众有了说话的地方、宣泄的地方、出气的地方,党员干部在倾听民众的愿望诉求中也了解了党的工作中的不足,并及时进行改进。

(二)推进了政治关系协调

政党要掌握公共权力,必须得到民众的认同。而要得到民众的认同,政党必须准确表达民众的利益、愿望和诉求。由于民众的利益、愿望和诉求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决定了政党的实践离不开与民众的沟通,进而掌握民众、发动民众、依靠民众,才能取得事业的胜利。在一党长期执政的国家,“社会和政府依赖政党组织,依赖政党领导者的决策以及向社会施加安排”[7]P138。这说明政党在每一项决策发布之前,都会通过各种途径(民意测验、调查研究、传媒、网络、新闻发布等)进行广泛的政治宣传,一方面向民众宣示政治意图,希望得到民众的支持;另一方面动员民众积极参与到政治活动中,通过制度内渠道有序发表意见和看法,以便能够科学决策、正确决策。只有在政治生活中注重与民众沟通,政党才能收集社会中民众“思考和讨论的水流”,才能发挥决策中枢“导管和水闸”的作用,推动政关系协调。从这个角度讲,党群沟通机制的良性运行是政治关系和谐的基础。

(三)营造了和谐的社会氛围

政治发展是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尽管按照马克思的理论,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正如恩格斯后来指出的,“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命题,只有在归根到底的层面上才有其绝对的意义。在具体的历史时代,在具体的国度,通常恰恰是政治等上层建筑的状况决定了经济的发展,上层建筑特别是政治的发展状况可以直接制约或者推动社会的经济发展和文化发展”[8]P31。可见,政治发展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引领着社会的发展。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者,政党目标的实现仅仅靠党的先进分子的力量是不够的,需要广大人民群众的广泛参与。因为“社会变革的最终动力和根源是生产力。而在生产力的诸要素中,作为劳动者的人民群众是主导的要素,他们直接参与社会生产力的运动。在他们参与社会生产力的运动时,他们的情感、意志、情绪等心态因素也就直接融化、体现在社会生产力中了。劳动者积极向上、主动热情的心态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生产力。……相反,劳动者消极被动的情感、情绪和心态,则必然会削弱社会生产力,阻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9]P47。而要唤起人民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不但要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还必须在政党的实践中给民众创造一个人人皆能言的民主氛围,让广大人民参与到党和国家事务的管理中,在参与中表达,在表达中交流,在交流中达到共识和理解,才能形成一致的集体行动。从这个意义上说,党群沟通有益于营造和谐的社会氛围。

[1]达尔.现代政治分析[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2]俞可平.西方政治分析新方法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

[3]朱光磊.当代中国政府过程[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0.

[4]〔美〕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王浦劬等译)[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

[5]刘先春.政治沟通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的作用和时代价值[J].江苏社会科学,2007(2).

[6]〔美〕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小G·宾厄姆·鲍威尔(曹沛霖,郑世平,公婷译)比较政治学:体系、过程和政策[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0.

[7]戴维·E·阿普特(陈尧译).现代化的政治[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1.

[8]桑玉成.政治体制改革:问题与战略[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9.

[9]张俊芳等.社会转型期社会文化心态变迁规律研究[M].大连:大连海事大学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徐国栋)

AnAnalysisoftheStructuralElementsfortheRunningoftheCPC’sParty-MassCommunicationMechanism

YANG Xin-hong
(DepartmentofSocialSciences,EastChina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41,China)

The party-mass communication mechanism refers to the whole of the organic correlations among the elements such as party,mass,information,channel and way of communication during the process of the Party’s communication with the mass for the purpose of keeping a close tie with the mass for realizing its goals.The structural elements for the running of this mechanism include the subject,information,channel and pattern of communication,and they are basic elements for the running of this mechanism.In the context of China,the acting routes of these structural elements involve information input and information output at the subject layer;at the channel layer,emphasis is put to analysis of the activity principles of channel elements;at the information layer,analysis is mainly made on the flow of information;and the appraisal of elements involves the feedback of effect at the foregoing three layers.

CPC;party-mass communication mechanism;structural element

D26

A

1674-0599(2013)06-0098-06

2013-09-15

杨新红(1973—),女,河南洛阳人,华东师范大学在读博士生,讲师,研究方向为执政党理论与建设。

本文系2012年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保持党的纯洁性研究》(项目编号:12&ZD076)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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