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自然地生活
——梭罗生态伦理思想研究

2013-01-21 22:02
关键词:梭罗荒野文明

叶 双

(安徽师范大学 政治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简单自然地生活
——梭罗生态伦理思想研究

叶 双

(安徽师范大学 政治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梭罗的《瓦尔登湖》里充满着无限的自我反思与人生智慧。“理性至上”下的文明社会,除了满足物质需求之外,无疑给环境造成了致命性的毁坏。由于自然本就有内在价值,并保存着一个完整的世界,人类便肩负着对于上升为道德所关注的他者——自然的绝对责任。对此,梭罗要求人们不能打扰周围生物,应选择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就如道家所倡导的那样——自然无为。

梭罗;文明;自然;简单

《瓦尔登湖》,这本书在1985年《美国遗产》杂志上所列的“十本构成美国人性格的书”中位居榜首。书里“有大自然给人的澄净的空气,而无工业社会带来的环境污染。读着它,读者自然会感觉到心灵的纯净,精神的升华。”正如梭罗自己所记录的那样:我不预备写一首沮丧的颂歌,可是我要像黎明时站在栖木上的金鸡一样,放声啼叫,即使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唤醒我的邻人罢了。[1]在这个浮华复杂的文明时代,梭罗意识到了人类对于自然的无限责任,便强调我们尽力去过一种简单自然的生活,这不仅对当今学界所重视的“责任伦理”是一种映射,还和先秦时期道家的“自然无为”思想如出一辙。不禁,令人敬畏也神往。

一、文明:社会的时代标签

梭罗处在这样一个时代:工业文明下的科技进步,促使许多工厂实现了即得的利益。从此,当时代的人们便开始与大地愤然决裂,逐渐走出农场的屋舍、远离田野,为争取住进城市的高楼而在充满诗意的田地上建起了冰冷的厂房。然而,科技给人们带来的仅仅是物质上的满足,人类的心灵世界根本没有得到充盈的丰满,精神上日益空虚并显现出病态。工业文明把人从自然之中分离了出来,把自然看成是一架没有生命,能由人类肆意拆卸、重组和控制的机器。梭罗意识到,正是现代科技在逐渐地把人与他的生存环境隔离开来,人类也从此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无生命的东西包围着。1842年梭罗应爱默生之邀,在《马萨诸塞州的自然史》一文中就讲述:“你在人类社会中找不到的健康,在自然界却能找到。若不是因为我们至少还有双脚伫立在自然中央,我们的脸早苍白得了无生气。社会总是病态的,越好的社会病情就越严重。”[2]也正由此,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又一次表露:“我到林中去,因为我希望谨慎地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看看我是否学得到生活教育我的东西,免得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生活过。”[1]

“人类在过着静静的绝望的生活。”[1]在梭罗的笔下,原本称得上“文明”的社会却成了一幅毫无生机、死气沉沉的景象。享受着文明产物的人们,被梭罗视为“可怜”人,一点也不像野蛮人那样生活得富足,为了一间普通房屋却要省吃俭用到耗费大半辈子的生命。梭罗也指出了文明人与野蛮人之间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有人给文明人的生活设计了一套制度,无疑是为了我们的好处,这套制度为了保存种族的生活,能使种族的生活更臻完美,却大大牺牲了个人的生活。……我们是可以不作出任何牺牲就得到很多好处的。”[1]就“安居乐业”而言,可得出肯定意义,但这并不与破坏环境相容。梭罗所处时代的文明人类已经拥有了火车,“铁马”似的吼声如雷,使山谷都响起了回声,鼻孔里还喷着火和黑烟。这些无不刺伤我们的耳朵,使呼吸难受,甚至于把所有焦灼的人们和浮华的商品当作种子撒在了田野之中。就连梭罗都想逃离,不让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被火车的烟、水汽和咝咝声给污染了。文明人似乎不再祈求健康和宁静,就算生病了,也从不向大自然伸手以获取“万灵妙药”。何不喝一口“纯净的黎明空气”,顿时便会神清气爽!天不再蓝,水不再清。现时代,对于“文明”二字的诠释,值得人类的反思。谁都知道,“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尽管他也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现在这一污染已彻底地遍布于我们整个世界,难道人类能够逃脱污染吗?”[3]

如果一种事物,它能起到保护生物共同体的和谐、稳定和美好的作用,那么,我们就会认为是对的,反之就是错的。“文明”一词在《伦理学大辞典》中解释为:人类改造自然和改造社会的实践活动在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取得的积极成果的总和;人类开化状态和社会进步的标志。与“野蛮”相对。……英文源于拉丁文“civilis”,意思是公民的、国家的、社会的,用以表示国家、社会的进步状态。[4]由此可见,文明并不是自然而然就产生的东西,它是人为的。纵观世界文明史之时,克莱夫·贝尔讲到:“在我举出的这几个典型文明社会中彻底清查哪些是共有特征哪些是特有特征时,我估计我会发现所有的特征不是来自价值观念就是来自理性至上这两个基本特征。”[5]就价值观念来讲,“只有能够牺牲明显的眼前的好处以便取得更美妙更长远的利益的人才能具有。”[5]谈及理性至上,提出“我思故我在”的“近代哲学之父”笛卡尔“以怀疑作为哲学的起点,也就意味着思维或理性被提升为至高无上的权威,一切事物唯有通过理性的内在证明才能获得真实存在的本体论基础。”[6]由此,就连上帝的存在也同样需要获得理性的认可,自然界更不例外。这样一种思维方式的形成使得我们用自己的理性肆意建构客观的外部世界,对于自然界不为人知的部分给予否认,从而降低了自然本有的地位,人类开始走向以自我为中心的“自负”时代。而现时代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的景象却时刻给人类以警钟,告诫我们要永远思考这一重要问题,“任何文明是否能够对生命发动一场无情的战争而不毁掉自己,同时也不失却文明的应有尊严。”[3]而谈及我国的态文明建设,其“关键并不是外在的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而在于超越当前与相对不足生产力相适应的非健全性生态意识,建立健康、有序的生态意识。”[7-8]

二、自然:本就有内在价值

“我们如大自然一般自然地过一天吧,不要因硬壳果或掉在轨道上的蚊虫的一只翅膀而出了轨。让我们黎明即起,不用或用早餐,平静而又无不安之感;任人去人来,让钟去敲,孩子去哭,——下个决心,好好地过一天。”[1]身为一名超验主义作家,梭罗有意无意间都在向我们透露大自然的美好与对人类灵魂的启示,这与19世纪30年代由爱默生等新英格兰人掀起的超验主义运动不无关系。“超验”一词,意为超出一切可能的经验之上,非人的认识能力可以达到,但人却能够超越由感觉获得的经验而直接认识到真理。关于自然,爱默生认为:“每一个自然事实都是某些精神存在的象征。每一种自然现象都对应一种思想状态,这种思想状态只有通过对自然现象的描画才能表述出来。……自然完全是一种媒介,它存在的意义即是为人类服务。自然接受人类的主宰,温顺地就像救世主耶稣的毛驴。”[9]由此,爱默生的超验主义强调把自然看作思想(心灵)的对象,是人心灵中的自然,与生活中的自然没有密切联系,也透露出明显的人类中心主义基调。诚然,超验主义“这一思潮的意义也许更重要地体现在它热爱自然,尊崇个性,号召行动和创造,反对权威和教条等具有人生哲学蕴涵的方面。”[10]具有献身精神和激情的梭罗,其自然思想必然与爱默生的不同。

“生态伦理不是那种冷静单纯、主要出自对知识的好奇心而发展起来的知识体系,而是由严重的实践问题和危机逼出来的一种学说,它也可能逼着你做点什么,无论是改变个人的生活方式或者参与社会的环保实践。在这个意义上,它倒真可以说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学问。”[11]梭罗在此方面的敏锐洞察力为我们所不能及,其实践举动也必然令现时代的文明人自叹不如、难以效仿,而这些都源自于梭罗本人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与至高崇敬之心。梭罗反对现代文明,认为走进自然才是正真地走进人的内心。在瓦尔登湖畔的两年两月零两天中,梭罗每天过着仅仅拥有生活必需品的日子,却努力从观察自然之中感受生命,在独处沉思之间认识自己。梭罗还“把人看作大自然的居民,甚至大自然本身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一滴水、一块水晶、一个瞬时,都同整体相联,都分有整体的完美。每一个颗粒都是一个小宇宙,都忠实地表现了世界的相似性。”[12]梭罗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了重构,认为大自然乃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要求人们应以整个自然生态系统的利益为出发点进行实践活动,也为后来生态中心主义的确立提供了思想基础和发展方向。梭罗也相信,“在一个愉快的春日早晨,一切人类的罪恶全部得到了宽赦。这样的一个日子是罪恶消融的日子。阳光如此温暖,坏人也会回头。由于我们自己恢复了纯洁,我们也发现了邻人的纯洁。”[1]

作为名副其实的生态伦理先驱,梭罗要求我们重回自然、走向荒野,只有那里才保存着一个完整的世界。在梭罗那里,未受人类玷污的荒野被视为圣地,而在这样的荒野里漫步就如朝圣一般。“荒野(wildness)一词,狭义上是指荒野地;广义上是指生态规律起主导作用,没有人迹, 或虽有人到过、干预过,但没有制约或影响自然规律起主导作用的非人工的陆地自然环境,如原始森林、湿地、草原和野生动物及其生存的迹地等。”[13]梭罗如此看重荒野,源自于荒野本身所具有的价值。诚然,“环境价值是对环境的认识及其利用程度和效果的衡量。人类对自然界价值的正确认识是正确处理的人与自然关系的基础。”[14]罗尔斯顿提出,荒野具有这样一些价值:经济价值、支撑生命的价值、消遣价值、科学价值、审美价值、生命价值、多样性与统一性价值、稳定性与自发性的价值、辩证(矛盾斗争的)的价值和宗教象征价值。[15]从罗尔斯顿的“自然价值论”可以看出,自然不仅具有对人的工具性价值,也同时具有对人的非工具性价值,即自然的内在价值。“按照杨通进的意见,罗尔斯顿对这一概念有多达3种的用法:第一种是指某种内在的属性;第二种是指独立于评价者的评价;第三种是指其自身具有目的。”[16]就自然的内在价值而言,我们需要跳出以人类为中心的视域局限,只求诗意地栖息于地球。在罗尔斯顿之前的梭罗也正是出于同样的看法,才极力主张我们要成为荒野中的一部分,大自然的一部分,进而尽力摒除文明人的残缺以获得真正且完满的归属。

三、简单:梭罗的生活本真

认识到自然本就有内在价值,人类就不能单单从自身利益出发去看待现实问题,否则,就是一种自我中心、人类中心的粗俗观点,必然导致一种错误。“化生万物、包孕万有的自然具有绝对主体性。……只是没有人那么高的主体性。”[17]由此,具有内在价值和主体性的自然从此便走进了人类的伦理视野,上升为道德所关注的他者。面对“自然”这样一个他者,人类只得站在这里,等着它的派遣。因为,他者是“在裸露——面貌——中表达自己的某个人,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已经在依赖我,已经置于我的责任心之下。”[18]在与作为他者的“自然”照面之中,我们因看到其裸露的面貌而意识到自然的脆弱,就不得不为之负责。而人类要成就自我,也确实应该是一种敞开的存在,是与他人和共同体的共存共生。这样一种责任同样先于自由,是无条件的。列维纳斯认为自由是一种有限的自由,是牵扯到与另一人关系的自由,对此,“替一切存在之物着想”的自我“在善良中成为责任者,就是在自由之内或者之外成为责任者。伦理先于自由而潜入到自我之中。在善与恶的双极性之前,自我已经在承受的消极性中与善为伍了。”[18]就在这种“善会主动选择我”的状态下,作为具有最高主体性和唯一具有明确生态意识的人类,必然承担着对作为他者的自然的无限责任。这种扩展到对自然负责的伦理思维范式的确立,也必然促使了整体主义和生态系统的显现和意义提升。梭罗也正是超前地察觉到对于自然的绝对责任,才呼吁我们去过一种不打扰周围生物的、一种简单自然的生活。

怀着这样一种虔诚的责任感,梭罗向我们呐喊,生活要“简单化,简单化!”[1]对于生活方式的选择,梭罗曾反思:“大多数人都在拼命地追求着各种生活方式,但却失去了生活的真正目的,如果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生存这部机器上,那么留给生活本身的又是什么呢?”[19]“多余的财富只能够买到多余的东西,人的灵魂必需的东西,是不需要花钱买的。”[1]就算“你有什么事业要做,穿上旧衣服试试看。人之所需,并不是要做些事,而是要有所为,或是说,需有所是。”[1]在这种外在简朴、内心充盈的生活方式下,“追求原始的行列和野性生活的本能”[1],保持贞洁,做到节制,并热忱地工作,“不做穷苦人的先知,努力做值得生活在世界上的一个人。”[1]此外,梭罗并不愿意人们像他一样,而是都努力谨慎地找到并坚持那个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本就是一种简单、遵从本心的内在选择。“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伴侣们,那也许是因为他听的是另一种鼓声。让他踏着他听到的音乐节拍而走路,”[1]倘若“不能够在一个预定的时日里到达目的港,但我们总可以走在一条真正的航线上。”[1]由于梭罗坚持着自己内心最单纯和朴实的节奏,实践着其最想要的生活方式,从此与自然融为一体、浑然天成。这样一种生活方式——简单自然的必然选择背后,包含着梭罗对文明弊病的超前觉察以及对自然内核的精准把握,更蕴含着他对整个生命——宇宙的超然观照,与中国的道家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

老子在《道德经》里讲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其中,“法”是效法的意思。由“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四十二章)可知,“道”能创生万物,是道家的最高哲学概念,而“道法自然”则显露出“自然”的非比寻常。“自然者,道也,强为之容,即老君也。以虚无为道,自然为性,莫能使之然,莫能使之不然,亦不知其所以然,不知其所以不然,故曰自然而然也。”(《犹龙传》卷1之“禀自然”,《道藏》第17册,第3页。)由此,自然是一种本性,是指整个宇宙中的万事万物不受任何外界干扰并充分发挥出自己,是一种非常完满的状态。“道法自然”则要求人们应站在“自然”即事物“自然而然”的立场,去看待事物在自然生态系统中独立的存在价值和地位,同时也映照了当今生态伦理所倡导的非人类中心主义的态度。道家认为,人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物,应当顺自然之道,行“无为”之为,以确保“自然”的这种完满的理想状态。老子的“无为”不能理解为不要任何作为或排斥任何人为,而是“为无为,事无事”(《老子》六十三章),即以“无为”的状态去为,用清静无事的方式去“事”,强调要顺应事物之自然,并排除不必要的作为或反对强作妄为。“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老子》三十七章),“老子认为,只要排除了强作妄为,避免了不必要、不适当的行为的干扰破坏,事物就会依靠本身具有的功能而自发地达到最佳状态。”[20]诚然,只要顺应自然的规律,合理利用自然,努力促使人与自然达到“自然而然”的景况,即是一种完满、和谐的状态,也是梭罗所倡导的“简单”这一生活方式的本真状态。

[1] [美]梭罗.瓦尔登湖[M].徐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94,101,7,33,108,345,102,362,24,234,87,358,79.

[2] [美]梭罗.远行[M].董晓娣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2:3.

[3] [美]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M].吕瑞兰,李长生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163,86.

[4] 朱贻庭.伦理学大辞典(修订本)[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63.

[5] [英]克莱夫·贝尔.文明[M].张静清,姚晓玲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0:38,38.

[6] 吴兴华,吴先伍.突破现代理性之限——生态伦理的困境与出路[J].伦理学研究,2005,17(3):53-57.

[7] 胡 敏.从《还乡》中的荒原看哈代的生态思想[J].湖南财政经济学院学报,2011,(2):156-158.

[8] 徐保风.先秦儒家生态文明研究[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3):43-47.

[9] [美]拉尔夫·瓦尔多·爱默生 .论自然[M].吴瑞楠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10:13-20.

[10] 何怀宏.梭罗和他的湖[J].读书,1988,(5):104-111.

[11] 何怀宏.生态伦理——精神资源与哲学基础[M].石家庄: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4.

[12] [美]唐纳德·沃斯特.自然的经济体系:生态思想史[M].侯文蕙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60.

[13] 叶 平.生态哲学视野下的荒野[J].哲学研究,2004,(10):64-69.

[14] 李雄华.当代环境文化建设的理论变革及其发展趋势[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6):110-113.

[15] [美]霍尔姆斯·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M].刘耳,叶平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122-151.

[16] 韩立新.环境价值论[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51.

[17] 卢 风.应用伦理学——现代生活方式的哲学反思[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140.

[18] [法]艾玛纽埃尔·勒维纳斯.上帝·死亡和时间[M].余中先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8,215.

[19] [美]梭罗.湖滨散记[M].王光林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3.[20] 陈鼓应,白 奚.老子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91.

Live Simply and Naturally——Research on Thought of Ecological Ethics about Thoreau

YE Shuang
(Department of Politics,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3, Anhui,China)

There are much unlimited self-ref l ection and life wisdom in Walden of Henry David Thoreau.Except that we can meet material needs,undoubtedly,the environment has been destroyed by the civilized society named “Reason First”.Human undertake the absolute responsibility to nature——it turns into Other kept a watchful eye on morality,because that nature exists the intrinsic value as far as keeps a whole new world.Therefore,Thoreau demanded that people cannot disturb the living beings around us,also should select a life-style of simpleness just as Natural inaction advocated by Taoists.

Thoreau; Civilization; Nature; Simpleness

B82-058

A

1673-9272(2013)05-0080-04

2013-05-13

叶 双(1988-),女,河南虞城人,安徽师范大学政治学院伦理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伦理学。

[本文编校:徐保风]

猜你喜欢
梭罗荒野文明
请文明演绎
漫说文明
卷土重来
梭罗的账单
200
对不文明说“不”
荒野求生
荒野求生
荒野求生
文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