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立功
(作者系厦门大学历史系2011级博士生)
三平祖师,俗姓杨,高陵 (今陕西高陵) 人。 因父仕闽, 唐兴元元年 (784)[1]生于福唐 (今福建福清),唐咸通十三年(872)圆寂于漳州平和三平寺。享年八十九,僧腊六十五。后世人称 “广济禅师”或 “三平祖师”。三平祖师不仅在福建漳州一带颇有影响,而且在台湾地区也有众多的信仰者。台湾的三平祖师信仰即起源于大陆民众移居台湾所带去的神灵崇拜。三平祖师信仰已成为闽台重要的民间信仰之一。
在福建,尤其是漳州市,三平祖师信仰非常普遍。由于民间百姓的自发信仰和历代统治者的推崇,三平祖师信仰影响力不断扩大,并扩大到福建以外的地区。据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理委员会2010年12月出版的 《三平祖师分灵录》一书统计,福建仅漳州市就有66座主祀三平祖师的庙宇,厦门市则有3座,泉州市有5座,龙岩市有3座,福州市有1座。此外,台湾地区有17座,香港有1座,印尼有2座。[2]
三平祖师信仰不仅拥有众多的宫庙及信徒,两岸也有不少学者投入研究。从目前出版的研究论著和论文来看,三平祖师信仰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中国大陆及台湾地区。20世纪60年代以来,两岸学者陆续推出了一批研究成果,将三平祖师信仰问题推向深入。
早在日据时期,在台的日本学者已经注意到三平祖师信仰现象。日本学者丸井圭治郎在利用其担任 “台湾总督府”编修官及内务局社寺课课长的机会,前往台湾各地进行宗教调查,并将调查成果公布于《台湾宗教调查报告书》之中。丸井圭治郎在其所著 《台湾宗教调查报告书 (第一卷)》中已经记录了三平祖师,但未有进一步叙述。
二战结束后,随着台湾重新回到祖国怀抱,台湾的民间宗教研究也慢慢回归正轨。针对三平祖师信仰问题,台湾学者对此也多有著述。[3]
刘枝万是台湾较早从事宗教和民间信仰研究的学者。刘枝万在其1961年6月出版的著作 《南投县风俗志宗教篇稿》中,曾注意到竹山镇的三坪院,也试图进行考证分析,但可能由于手中掌握的材料有限,针对主神部分仅言 “本神来历失传,莫考。 ”[4]
范纯武、王见川等人指出,就台湾民间宗教研究而言,它始终与外部的现实环境相交涉并随之变迁。20世纪70年代,由日本学者冈田谦所提出的 “祭祀圈”理论被引入浊水、大溪两大区域的研究中,其后祭祀圈、信仰圈和村庄庙讨论盛极一时。[5]
“祭祀圈”理论,最早于1938年由日本学者冈田谦所提出后,20世纪70年代曾在台湾学界风靡一时。冈田谦给祭祀圈下的定义是:“共同奉祀一个主神的民众所居住之地域”。1977年,台湾学者庄英章在其名著 《林圯埔》中曾以祭祀圈理论,小篇幅地处理竹山三坪院祖师庙和当地社会关联,但该书同样未触及三平祖师信仰的来历。[6]
直到1983年台湾省文献会出版了 《台湾之寺庙与神明》一书,台湾学者才涉及到三平祖师信仰的来历。该书撰述人仇德哉在书中针对三平祖师做了如下的叙述:“有谓三坪祖师即三平祖师,或称三平大师及三平太师,又称三平僧,为福建漳浦之高僧。据漳浦县志略谓,祖师法名义中,深研禅易,预卜生死灵验,韩愈被谪潮州,与祖师多交往,交至厚,祖师归寂,韩愈自潮州至漳浦送葬,唐吏部侍郎王讽曾撰有三平太师碑记。按:三平祖师应为佛门祖师,祭祀为道教,姑从之。”[7]
1992年由台湾省文献委员会编印的《重修台湾省通志》是一部全面记录台湾的大型、权威文献,但涉及到台湾的三平祖师信仰问题,《重修台湾省通志·住民志·宗教篇》仅记载了台湾4座主 (配)祀三平祖师的庙宇,分别为:
1、高雄县旗山镇三龙寺,修建于1964年。[8]
2、台中县东势镇济安宫,主祀 “惭愧祖师”和“祖师公”。[9]
3、台南县关庙乡福安堂,创建于民国37年(1948),主祀 “祖师公”和“清水祖师”。[10]
4、台北县瑞芳镇净化堂,创建于民国37 年(1948),主祀 “祖师公”。[11]
除了台湾地区新修的地方志提及三平祖师信仰问题外,台湾学者也针对燕巢乡、林圯埔等不同地域的三平祖师信仰问题进行具体研究,并取得了一些成果。
1997年,台湾学者简炯仁在其 《由“严禁侵占番界审断碑”论 “官庄”对高雄县燕巢乡的开发》一文中对燕巢乡的三平祖师庙进行了探讨。[12]
1998年,台湾学者黄素贞在其 《乡土与乡土神——林圯埔三坪院祖师公信仰的内涵》一文中对对三平祖师信仰的内涵进行了挖掘。[13]
在研究手法上,台湾学者较早注意到与三平祖师相似的一些民间信仰,并开始利用比较研究的方法对几个不同的对象进行分析。2001年,台湾学者吴季霏发表了《宋元以前福建民间中造神与传说的关系——以定光古佛、三平祖师、清水祖师为核心》一文,对定光古佛、三平祖师、清水祖师信仰的异同点进行了研究。[14]
虽然台湾学者的研究都未能解决三平祖师信仰具体是何时传入台湾地区的问题。但可以确认的是,三平祖师信仰是随着明清时期大陆民众大规模移民入台而进入台湾的。据林国平主编的 《文化台湾》一书介绍,元代以前,大陆人民移居台湾属于零星式移民,人烟稀疏。直到明清之际,大陆移民台湾的人数才开始增加。明清时期大陆人民一共经历了四次移民入台的高潮[15]。第一次为崇祯初年,郑芝龙归顺明朝后,鼓励闽南百姓移民入台。第二次为明朝末年,大陆人民开始大规模向澎湖和台湾移民。第三次为1661年后,郑成功收复台湾后,进入郑氏移民时代。第四次是施琅收复台湾后,沿海农民通过各种途径迁居台湾。
从漳州迁徙台湾的先民,往往也将家乡的神明带去,其中有三平祖师、保生大帝、开漳圣王等。 《台湾地区的神明》一书的作者钟华操先生描述这一状况,他说:
台湾民间在信仰方面和大陆民间尤其闽粤两省的民间信仰完全一样,是承袭大中华民族的历史传统。应无庸置疑的。[16]
以台湾南投县竹山镇的三坪院为例,清乾隆六年 (1741年),先民林江渡台时,恭请平和县三平寺三平祖师香火至沙连堡林圯埔自家宅内祀奉。清乾隆十四年(1749年)林江后裔林祖生创建庙宇,名“三坪院”。[17]
与台湾学者相比,大陆学者关注三平祖师信仰问题相对较晚。1988年,大陆王雄铮曾编撰了一本名为 《广济大师与三平寺》[18]的小册子,并由平和县三坪风景区管理委员会刊印。本书的可贵之处在于对广济大师的生平、师承关系和三平寺的王讽碑进行了考证。但限于当时所能看到的资料,本书内容多为介绍性文章,目的在于向游客介绍三平寺相关旅游知识,学术价值有限。
1995年,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委会与福建省平和县政协文史委员会合编了一本《三平寺》,以 “平和县文史资料专辑 (第21辑)”的名义出版,这本书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著作,但也整理和保存了一些与三平寺有关的诗文、楹联和典故,具有一定的文献价值。
近年来,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委会加大了整理、出版三平寺相关著述的力度。2008年7月,《三平寺志》出版。2010年12月,《三平祖师分灵录》出版。寺志的整理出版,对于三平祖师信仰的研究无疑起到了推动作用。但有台湾学者阅读后认为,2008年版的寺志中仍有不少错漏、抵牾、待商榷之处。[19]
除了平和县政府组织编写的介绍性出版物外,大陆学者从各自专业角度对三平祖师问题展开研究。厦门大学的颜亚玉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一位。1992年,颜亚玉撰写了一本名为 《三平史考》[20]的学术著作,并由厦门大学于1993年4月出版。这大概是大陆学者所撰写的关于三平祖师的第一部学术著作。全书共21万字。本书对义中所处时代的禅宗、义中生平事略及三平寺的兴建情况进行了考证。颜亚玉对义中的生年进行过考证,认为 《三平山广济大师行录》中所载的 “于甲子岁而生福唐”的记载有误[21]。遗憾的是,因当时与三平祖师有关的 《祖堂集》等资料国内尚难以看到[22],影响了作者研究的进一步深入。
在专著 《三平史考》出版之前,1990年,颜亚玉撰写了一篇题为 “《漳州三平广济大师行录》 碑考”[23]的文章。1999年, 颜亚玉又根据大陆出版的 《祖堂集》和新发现的有关三平寺的碑刻资料,撰写了 《三平史几个问题的再探讨》[24]一文。作者在文中认为,漳州三平寺建于唐武宗会昌年间,兴起于唐宣宗时期。作者还对三平祖师与王讽的交往、明万历年间三平僧民之争等问题进行了考证。2001年,颜亚玉结合文献史料、碑文记载、民间传说和实地调查等手段,撰写了 《闽南三平祖师信仰的形成与发展演变》[25]一文,对三平祖师何时被神化、如何由漳州地区的民间信仰发展演变成闽台地区和东南亚闽籍华侨华人重要的民间信仰之一等问题进行了综合分析。
在颜亚玉之后,大陆无人再就三平祖师信仰问题出版过专著,但大陆多位学者在涉及福建民间信仰的著作和论文集中大都提到了三平祖师,且从不同角度进行了论述。
1993年,大陆学者林国平、彭文宇在其合著 《福建民间信仰》[26]一书中, 曾拿出专门章节讨论三平义中禅师及其信仰现象,对三平祖师何时从高僧演化为佛教俗神的时间进行了界定。作者通过梳理相关材料后认为,三平祖师神话传说的出现反映了在宋大观四年 (1110)以前漳州一带已经出现了对三平祖师的崇拜,并至晚在明弘治十五年 (1502)前已经定型。此外,本书还对三平祖师为何拥有如此多的信徒等问题进行了论述。
1993年,大陆学者徐晓望出版了 《福建民间信仰源流》[27]一书。在书中第四章第三节 “禅师崇拜”部分,论及三平义中禅师。徐晓望的贡献在于:纠正了部分学者将三平祖师等同于民间巫师的判断。徐晓望通过梳理 《平和县志》、《龙溪县志》、《漳州府志》、《闽书》、《福建通志》等福建地方志的相关记载,认为义中对禅宗哲学颇有研究,不能将其与巫师类比。
1993年,厦门的吴真人研究会曾编辑了一本题为 《吴真人与道教文化研究》的论文集。该论文集虽和三平祖师信仰研究没有直接关系,但厦门大学陈支平教授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宋元受封号的福建神明中,主要集中在闽江流域,而闽南漳、泉一带则比较少。如现在负有盛名的清水祖师、三平祖师等,在明代王圻撰的 《续文献通考》中均无记载。陈支平分析认为,在宋代及其以前,福建的经济文化中心仍是以闽江为主线,三平祖师等民间信仰未纳入官方视野也就不足为奇了。[28]
2001年,为了纪念林惠祥教授诞辰100周年,由陈支平主编的 《林惠祥教授诞辰100周年纪念论文集》由厦门大学出版社出版。该论文集收录了厦门大学教授郭志超的 《闽西南民俗学田野调查的发现》[29]一文。作者通过考察三平祖师、民主公王等在闽客双语社区的供奉情况,认为闽南地方俗神对客家文化区的渗透力甚强,而客家地方俗神对闽南文化区的渗透力则很弱。
2003年,由陈支平、詹石窗主编的《透视中国东南——文化经济的整合研究》[30]由厦门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在论及闽台佛教佛教关系时,认为像三平祖师、清水祖师、显应祖师等祖师信仰是佛教世俗化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台湾的祖师公信仰与福建、广东关系特别密切。
2004年,大陆学者张春英主编的 《海峡两岸关系史》[31]由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张春英指出,清水祖师、定光佛、三平祖师都是福建本地高僧,他们生前都是精通佛法,救世济民,广结善缘,因而得到人们爱戴,圆寂后被奉为神明。移民东渡台湾后,包括三平祖师在内的这些信仰也被福建先民带到了台湾,并在台湾建庙奉祀。
2007年,祖籍福建的香港实业家邱季端出版了 《福建古代历史文化博览》[32]一书。在书中 “宗教信仰篇”部分也涉及到了三平祖师信仰问题。邱季端经过自己的实地考察,认为三平祖师之所以拥有如此多的信徒,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三平祖师的灵签。三平寺签谱中上中签的比例高达80%,这迎合了抽签者趋吉避凶的普遍心理,满足了百姓祈福禳灾的宗教需要。
2008年,大陆学者连心豪、郑志明在其主编的 《闽南民间信仰》[33]一书中, 也花了不小的篇幅对三平祖师信仰的产生和发展情况进行了叙述。二位学者不仅关注了三平祖师信仰在闽南的产生和发展,而且注意到了三平祖师信仰在台湾的传播。但可惜的是,作者不仅将位于台南的 “三平广济宫”误写成 “三平文济宫”,而且将其视作平和三平寺在台湾唯一的支院,忽略了三平祖师信仰在台湾的影响力[34]。
2009年,大陆学者谢重光在其出版的《中古佛教僧官制度和社会生活》[35]一书中,对三平义中禅师与密教的关系进行了探讨。谢重光认为,三平祖师义中参与建立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幢,与定光法师郑自严大显神通,并亲赴南康盘古山应波利禅师 “白衣菩萨”之谶,对于他们都与密教结缘,先后在福建弘扬密法,具有互证的作用。
2009年,大陆学者、漳州师范学院教授郑镛出版了 《闽南民间诸神探寻》[36]一书,郑镛在书中第三章专门论述了 “佛教俗化之神”,分析了三平祖师之所以受民众欢迎的原因。作者从 《斗妖驱鳄》、《地下宫殿》等不见于方志记载的传说故事入手,指出唐宋时期,福建佛教获得了大发展。佛教要证明它比道教与民间神祇更有法力,就要为民众解决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以巩固民众对佛教的信仰。于是,捉鬼降魔、祈雨救晴的佛教禅师便应运而生了。
大陆学者除了出版一些关于福建民间信仰研究的专著之外,近年来也有学者撰写了一些有关三平祖师信仰的论文。
在有关三平祖师的诸多传说中,大都有三平祖师降服山鬼、“众祟”的情节。但以往研究者并未对此进行解读。2004年,厦门大学教授石奕龙在 《台湾源流》杂志上发表了 《三平祖师降 “众祟”的传说及其象征意义》[37]一文。作者认为,传说中三平祖师镇服的所谓山鬼、众祟、怪徒、蛇虺、大魅、毛侍者,不过是当地土著的象征表达。这是大汉族的民族中心主义偏见在作怪,在封建帝国时代,汉族往往把非汉族视为异类,所以,往往把少数民族描述为怪徒,甚至用他们的图腾象征物指称他们,而将他们视为所谓的兽类。
除了从历史角度对三平祖师进行考证、分析外,近年来,大陆学者也开始注重利用田野调查的方式对三平祖师信仰进行研究。2007年,漳州师范学院副教授张晓松发表了 《试论民间信仰的现实性——以漳州地区为个案》[38]一文。该文的价值在于对漳州地区的宫观庙宇情况进行了调查,为后人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可贵的资料。作者发现漳州地区有祀奉三平祖师的庙宇,如漳州市芗城区官园巷口初华坊 (主祀三平祖师)、漳州市芗城区岳口德进庙 (配祀三平祖师)等。
在研究手法上,大陆学者也进行了有益的尝试。有青年学人采用比较研究的手法对与三平祖师信仰类似的清水祖师信仰的异同点进行分析。2008年,福建师范大学硕士生李莉发表了 《闽台祖师公信仰的历史嬗变》[39]一文。作者选取了三平祖师和清水祖师作为其研究对象,从文化、政治、经济等角度对比二者从高僧演化为佛教俗神过程中的异同点。其主要学术观点有:1、神话传说扩大了三平祖师的影响,推动了三平祖师信仰的发展和传播;2、封建统治者的宣扬和地方士绅的倡导推动了三平祖师信仰的发展;经济水平的提高,为三平祖师各种祠庙的兴建及信仰活动的开展提供了重要的物质基础。
近年来,还有学者将三平祖师信仰上升为一种文化现象进行解读。2011年,漳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胡金望发表了 《三平寺文化解读》[40]一文,阐述了作为文化符号的三平寺文化的形成及其在当代社会的积极作用。作者认为,三平义中禅师作为一名卓越的南禅僧人,以其佛儒结合的文化特质和 “广济”民众的社会实践,为开发和建设闽南作出了历史性贡献,由此形成了内容不断丰富和发展的三平寺文化。三平寺文化在今天仍然发挥着促进社会和谐进步的积极作用。
纵观中国台湾与大陆学者的三平祖师信仰研究,从关注该问题的时间来看,台湾学者在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关注三平祖师信仰问题,而大陆学者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开始重视对此问题的研究。从研究选题来看,大陆学者侧重于三平祖师本身史实的考证,三平祖师信仰形成的经过以及三平祖师所处时代背景的还原和分析。而台湾学者则侧重于三平祖师信仰与外部环境的关联。从研究方法来看,大陆学者侧重于历史学的研究,通过文献史料的考证与分析,从传统史学的角度,考证三平祖师的生平及其信仰的形成、发展与传播;或者从社会史的角度出发,探讨信仰形成的社会背景及各阶层组织的互动关系。而台湾学者注重借鉴日本等国外学术界的研究理论,侧重于从人类学的角度出发,透过实地的田野调查,考察三平祖师信仰的宫庙分布,祭祀圈、祭祀组织、祭典活动及进香、分香仪式等。
两岸三平祖师信仰研究,有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特点,即少有较为系统的研究论著。一方面是因为三平祖师信仰的草根性和民间性,甚至闽台的地方志对此也记录不多[41],这使得资料搜集变得困难。加上民间信仰本身的复杂性,这些都无形中加大了研究难度。
总的来看,两岸学者在研究方法和研究取向上各有优劣。后来,两岸学者加大了对彼此及海外研究方法的学习借鉴。两岸学者如能在研究方法上互相借鉴,取长补短,在研究资料上加大共享,拓展更多的研究主题,则三平祖师信仰的研究成果会更为可观。
注释:
[1]关于义中出生的年代,王雄铮曾进行过考证,认为义中生于唐德宗兴元元年(公元784年)。详见王雄铮:《广济大师与三平寺》,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委会印,1988年11月版,第 8~12页。
[2]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理委员会:《三平祖师分灵录》,2010年12月版,目录部分。
[3]丸井圭治郎:《台湾宗教调查报告书 (第一卷)》,台北:捷幼出版社,1993年9月,第31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3页。
[4]刘枝万:《南投县风俗志宗教篇稿》,南投:南投文献委员会,1961年6月,第74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4页。
[5]范纯武、王见川、高致华:《战后台湾民间宗教研究的回顾与前瞻》,载《文史哲》2009年第1期。
[6]庄英章:《林圯埔——一个台湾市镇的社会经济发展史》,台北:中研院民族研究所,1977年,第158、159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4页。
[7]仇德哉:《台湾之寺庙与神明》,台中:台湾省文献会,1983年6月,第4册,第29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2页。
[8][9][10]瞿海源撰:《重修台湾省通志·住民志·宗教篇》,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1992年版,第330页、1165页、317页。
[11]瞿海源撰:《重修台湾省通志·住民志·宗教篇》,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1992年版,第248页,但在《瑞芳镇志·宗教礼俗篇》中无记载。
[12]简炯仁:《由“严禁侵占番界审断碑”论“官庄”对高雄县燕巢乡的开发》,《台湾文献》第48卷第3期,1997年9月,第31~52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4页。
[13]黄素贞:《乡土与乡土神——林圯埔三坪院祖师公信仰的内涵》,《台湾人文》第二号,1998年7月,第151~173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5页。
[14]吴季霏:《宋元以前福建民间中造神与传说的关系——以定光古佛、三平祖师、清水祖师为核心》,《中国文化月刊》2001年1月第250期,第24~45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5页。
[15]林国平:《文化台湾》,九州出版社,2007 年版,第 6—11页。
[16]钟华操:《台湾地区的神明》,台湾省文献委员会1979年编印本,第12~13页。转引自自颜亚玉:《三平史考》,第162页。
[17]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管理委员会:《三平祖师分灵录》,2010年12月版,第246页。
[18]王雄铮:《广济大师与三平寺》,平和县三坪风景区管理委员会,1988年11月版。
[19]台湾学者张志相认为,2008年版《三平寺志》中对义中之后继情况叙述并不明朗,寺志附录中引释莲舟《灵山正弘集》说明义中法系,明显与禅宗史常识有所差异。参见张志相:《台湾三平祖师信仰起源问题新探——三平义中与三平寺》,载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7页。
[20]颜亚玉:《三平史考》,厦门大学出版社,1993年4月版。
[21]颜亚玉:《三平史考》,厦门大学出版社,1993年4月版,第26—28页。
[22]早在1972年,日本京都中文出版社就根据京都花园大学图书馆藏书影印了《祖堂集》,但直到199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才根据日本花园大学图书馆藏高丽覆刻本,将《祖堂集》在大陆影印出版。
[23]颜亚玉:《漳州三平广济大师行录碑考》,载《厦门大学学报》1990年第4期。
[24]颜亚玉:《三平史几个问题的再探讨》,载《厦门大学学报》1999年第1期。
[25]颜亚玉:《闽南三平祖师信仰的形成与发展演变》,载《世界宗教研究》2001年第3期。
[26]林国平:《福建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265~281页。
[27]徐晓望:《福建民间信仰源流》,福建教育出版社,1993年12月版,第208~209页。
[28]陈支平:《宋明间吴真人等神明封号反映的经济发展趋势》,载吴真人研究会编:《吴真人与道教文化研究》,厦门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29]郭志超:《闽西南民俗学田野调查的发现》,载陈支平主编:《林惠祥教授诞辰100周年纪念论文集》,厦门大学出版社,2001年11月版,第111页。
[30]陈支平、詹石窗主编:《透视中国东南》,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年9月版,第1310页。
[31]张春英:《海峡两岸关系史》,福建人民出版社,2004年12月版,第131~132页。
[32]邱季端:《福建古代历史文化博览》,福建教育出版社,2007年12月版,第663~668页。
[33]连心豪、郑志明主编:《闽南民间信仰》,福建人民出版社,2008年8月版,第66~73页。
[34]据平和县三平风景区编的《三平祖师分灵录》记载,台湾地区现在祀奉“三平祖师”的17座庙宇中,其中高雄5座,台南7座,屏东1座,南投 1座,台北 2座,宜兰 1座。
[35]谢重光:《中古佛教僧官制度和社会生活》,商务印书馆,2009年 6月版,第 480~484页。
[36]郑镛:《闽南民间诸神探寻》,河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 75~81 页。
[37]石奕龙:《三平祖师降“众祟”的传说及其象征意义》,《台湾源流》,2004年冬季刊,第136~139页。转引自林国平、王志宇主编:《闽台神灵与社会》,厦门大学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65页。
[38]张晓松:《试论民间信仰的现实性——以漳州地区为个案》,载《漳州师范学院学报》2007年第4期。
[39]李莉:《闽台祖师公信仰的历史嬗变》,载《福建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8年第5期。
[40]胡金望:《三平寺文化解读》,载《漳州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
[41]明嘉靖以后,《八闽通志》、《重纂福建通志》、《福建通志》、《漳州府志》、《平和县志》、《漳浦县志》等方志均有关于三平祖师的记载,但内容都没有超出《漳州三平山广济大师行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