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概念改变的跨语言影响研究

2012-12-18 08:05张连强
克拉玛依学刊 2012年1期
关键词:第二语言内化双语

张连强

(青岛恒星学院 国际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及双语心理表征研究等的深入和发展,语言研究渐由“形式研究法”(the formal approach)转向“概念研究法”(the conceptual approach)。语音、词汇、句法等是语言的表层结构,而概念属于语言深层结构。许多研究者认为外在的语言行为差异与内在的心理概念过程差异有关。不同语言在表达同一经验时之所以存在差异,是因为不同语言选择了不同的概念来进行概念化活动所造成的,由此可见概念在语言学习及运用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对概念的研究不仅是认知语言学所关注的,同时也是第二语言习得研究、认知心理学及心理语言学等相关学科研究的重点。

二、语言、概念与概念的改变

关于概念,不同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给予了不同的定义。根据通常的观点,概念是反映事物特有属性(固有属性或本质属性)的思维形态。概念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语言由符号组成,并以概念或范畴为基础获得形式和意义。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语言的形式结构不是自主的,而是普遍的概念化组织、范畴化原则、加工机制以及经验和环境影响的反映。概念的属性包括定义属性(或本质属性)和可变属性(或非本质属性),前者是决定该对象之所以成为该对象并区别于其他对象的属性,后者是对该对象不具有决定意义的属性。

关于概念的分类,不同研究者基于不同角度及研究目的给出了不同的分类。Gagne把概念分为具体概念和定义概念两种。具体概念是指那些能够直接指出来、观察到的概念,如书本、课桌、树木等等。定义概念是指那些无法直接观察到,只能根据定义来学习的,如素质、感情、质量等等[1]。Klausmeier认为概念是一种心理表征,包含着某个人对某个或某类事物的结构信息,这种信息使这个或这类事物与其他事物不同并相关。据此,他将概念依据表征形式分为六类:名词的、动词的、形容词的、副词的、连词的和介词的[2]。

语言与概念密切相关。Kesckes指出“除了思维和行动之外,交际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基于概念系统的。所以,语言是探究概念系统的重要证据来源”[3]。Danesi利用网络理论(network theory)具体剖析了概念与语言,特别是词汇之间的关系。他提出了概念网络,并指出概念网络分成三类:外延网络(denotative network)、内涵网络 (connotative network)和隐喻网络(metaphoric network),这三个网络共同组成了大脑的概念框架(conceptual structure)[4]。外延性网络由词的最基本的、最具体的意义构成,它使得人们能够以特定的方式谈论或思考具体的事物。内涵网络由词的一般的、抽象的意义构成。它能使得人们通过推理将具体的意义抽象化,扩大意义应用的范围。隐喻网络将抽象的概念和具体的概念联系起来。由此,抽象概念被理解为带有具体概念的某些特征,可见词义之间建立联系、形成网络的机制并不是语言形式本身,而是由外延意义、内涵意义和比喻意义通过复杂的路线交织在一起的概念框架的架构过程。

人们已经意识到语言的差异并非表层形式的差异,其实质是概念性的差异。譬如,在西方文化中白色通常具有“纯洁”和“清白”的内涵,而在中国文化中白色代表“忧伤”和“死亡”;狗在中国文化中带有否定的含义,如“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狗腿子”等。而在西方狗被看做人们的好朋友,与狗相关的文化也是褒义的,如You are a lucky dog.(你是一个幸运儿);Every dog has his day.(是人皆有出头日);Love me,love my dog.(爱屋及乌)等。由概念缺失而导致词项缺失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例如,英语中人们非常熟悉的cricket,在俄语和德语中却没有对等词,因为这个概念在俄国人和德国人的概念结构中是不存在的。许多概念反映了一种文化、一个民族、一个社会所特有的现象。不同语种者思维的差别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概念系统的差别。正如蒋楠指出“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绝大多数思维活动赖以进行的基本单位是存在于我们头脑中的概念”[5]。所有人都会经历概念的发展和改变这一过程,这一过程也是教育和生活的轨迹。然而,第二语言的社会化,给了我们一个能够让我们看到因为频繁使用其他语言而引起的需要发展建立一套概念表征的机会。新建立的概念系统会与已经储存在个体记忆中的概念系统产生共存、竞争、甚至有时取代的关系。概念改变涉及以下一种或多种过程:a)内化,指内化与第一语言(L1)的概念不同的第二语言(L2)的概念;b)重构,指新的元素融入已经存在的概念系统中;c)趋同,指创造与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的概念相区别的独立的概念系统;d)转移,在某个范畴内,从基于第一语言的概念类型转换为基于L2的概念类型;e)磨蚀,指之前学习的概念的磨蚀,经常伴随着新的概念取代之前的概念。这些过程构成一个逻辑的连续体(continuum)。

三、第二语言学习过程中概念改变的过程

(一)新概念的内化

接触一种新语言和文化也是接触一种新的范畴化方式,同时内化那些在L1中未编码的新概念。语言学家在研究双语移民时已注意到第一语言移民者在讨论新习得的概念时往往诉诸于借词、借译以及语码转换,这些策略的功能是填补词汇差异。

Pavlenko研究了“空间”(space)中 privacy和 personal space概念的内化情况。对于privacy和personal space,英语中有词汇准确表达两者概念,但俄语中却没有[6]。Pavlenko的研究显示,英语与俄语以不同的方式描述“同样的”空间概念[7]。Pavlenko的实验是让受试者回忆一个短片,这个短片描述了在公共场所一个陌生的男子与一位妇女坐得太近这一情景。数位英语单语者用对privacy和personal space的“一种侵犯”的措词描述这种情况,而俄语单语者却没有一个人以这种措词描述[8]。这种结果暗示了privacy和personal space的概念的存在或缺失能够引导不同语言的说话者以不同的方式区分空间概念(space concept)。然后研究者将这个短片展示给在美国的过了青春期之后学习英语并把英语当做第二语言使用的俄语者。这些受试中的一些人对短片的描述与美国英语单语者相似,在他们的英语描述中借助于privacy和personal space的概念。在用俄语进行的描述中,受试者由于诉诸于一种新的理解方式而导致犹豫、停顿和借译,例如on vtorgaetsia vee odinochestvo(=he is invading her solitude)(这里privacy被它半对等的翻译solitude代替)。这个研究显示了新概念的内化使得以使用英语为第二语言的俄语者以一种新的方式区分空间,例如通过借词翻译。因此,内化的证据,即向已有的概念库系统中添加新的概念,在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的产出中都能发现。

L2使用者内化以第二语言概念的例子很多,但还有两个理论上的问题。第一个是新内化的概念和同一范畴内其他概念之间的关系。未来需要实证性的研究去检验新概念的介入能否导致某个特定范畴内全部结构发生伴随性的变化,第二个问题是内化过程所需要的时间。Jiang认为L2学习者理解新概念都需要花一段时间,更不用说使用了,例如privacy[9]。相反,Kecskes等认为新的第二语言概念十分容易理解,因为在已存储的概念体系中没有跟他们竞争的对象,因此其结果是显著的[10]。概念习得过程是一个连续体(continuum),其中最容易被习得的是更为具体的概念,例如taunhauzy(=town houses)和actas(=result sheets)这种能够很容易感知的概念。

(二)概念的重构

重构是对已经存在的以某种语言为媒介的概念类型的部分或全部的修正。概念重构在第二语言概念系统形成过程中具有重要地位。概念的重组涉及到概念的内部结构以及原型、范畴成员、脚本方面的变化。Danesi提出的概念流利学习理论认为概念重组一般有三种:(1)同形概念重组(isomorphic),即目的语词语与母语词语概念完全重叠,如:“red”与“红色”;(2)部分重叠概念重组 (overlapping),这时外语学习者就必须内化有别于本民族的概念结构,如donkey在英语中除指“驴”外还可指“an obstinate person”或“a stupid person”;(3)迥异概念重组,如 a white night(失眠的夜晚),a white elephant(沉重的负担)等[11]。外语学习初期经历的同形概念重组在中高级阶段逐渐让位于后两种类型的概念重组。

概念的重组涉及到概念的内部结构以及原型、范畴成员、脚本方面的变化。Otheguy和Garcia在研究纽约市说西班牙语移民的言语时发现,他们言语中西班牙语词edificio(=building)快速失掉了原来的概念内涵,被借来的词bildin替换[12]。乍一看,这种现象可能会显得比较奇怪,因为在西班牙语和英语中都区分小的住所(例如casa[=house])和大的住所(例如edificio[=building])。然而对受试者的采访发现了一个新到达纽约者经历的认知上的变化。新到纽约的南美西班牙语者意识到在美国两层或三层的建筑仍然能够称作“house”(而在拉丁美洲,它们更常被看作edificios而非casas)。然而,当受试者到达纽约后,映入眼帘的雄伟壮丽的高楼大厦与他们在家乡遇到的任何edificio都不一样,结果在他们的言语中比那稍小一些的结构就变为了casas。这种变化显示了在以第二语言为媒介的有关屋子概念的影响下,casas的概念范畴扩大,并且edificio这个词被换指两三层的结构的概念后迁移到他们的第一语言概念中。

根据概念迁移研究的相关成果,概念重组的最终结果是形成复合式心理表征,即两种语言的概念系统经过重组后是存储在同一个知识库里的,它包含了基于母语的概念、基于目标语的概念和共享的概念。成功的重组产生新的第二语言概念以及建立起与对应第二语言形式的联系,从而形成新的概念图示和内化知识。重组失败是指没有建立起新的符合第二语言概念的概念联结。学习者在使用目的语时,实际上仍然是用目的语词语表达母语概念,如:

How can we control our time?(manage)

We should cultivate our time concept.(time consciousness)

根据认知语言学研究成果,概念重组的结果是形成双语思维中的协作概念。Kecskes提出的协作概念假说(hypothesis of synergic concepts),认为协作概念是概念整合的结果[13]。操双语者通过两种语言获取相同或相似的信息,但由于第二语言学习者大脑中已有的多形式心理表征的存储器,即“共有潜在概念基础”(Common Underlying Conceptual Bas,简称CUCB)的存在,被整合的信息只能介于母语概念与目的语概念之间形成协作概念。协作概念并不是知识或信息的简单相加,而是基于两种语言词汇表征的,被打上了每种语言各自社会文化烙印的不同概念组合。例如,对于cowboy一词的协作概念将会是融合美国西部往往带有传奇与浪漫色彩的牛仔文化与中国传统的牧童概念的组合。

(三)概念的趋同

语言趋同(convergence)一般是指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语言或语言变体相互之间变得越来越相似的过程。概念的趋同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的概念重构,介于第一语言概念系统和第二语言概念系统之间,并且兼具二者概念类型的特点。事实上,更准确地说来,这个过程应该叫做分离(divergence),因为经趋同后形成的新概念系统既不完全类似于以第一语言为媒介的概念系统,同样也不与以第二语言为媒介的概念系统完全类似,而是更接近于这两者的一种混合。

迄今,能够提供概念趋同证据的研究较少。词汇概念趋同的典型证据来自于词汇联想实验。例如,Yoshida通过词汇联想实验比较了日语和英语单语者以及35位曾在美国居住一段时间或在美国读过书的日本大学生词汇概念趋同的情况[14]。实验挑选了四类词进行测试:自然(nature)(e.g.haru=[spring])、日常生活(daily life)(e.g.sensei[=teacher])、社会或思想(society and ideas)(e.g.seifu[=government])以及文化(culture)(e.g.shougatsu[=New Year's Day])。受试者被要求在日语刺激下输出日语,在英语刺激下输出英语。在四类测试词中的一些项,双语者的大部分反应与英语单语者一致,而在另外一些项,特别测试是文化类时,双语者的反应跟日语单语者以及英语单语者都不完全相同。这种表现反映了双语者独特的概念趋同轨迹。他们中的一些试图去兼顾两种文化,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与单语者具有不同的词汇概念联想。关于概念趋同,最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自于Ameel及其同事在容器(container)领域的发现[15]。研究者使用Malt和Sloman(cups and dishes)研究中使用的相似的概念指称[16]。参加测试的是法语单语者和荷兰语单语者以及法语-荷兰语双语者。他们被要求说出物体的名字并且判断它们的相似性。对单语者反映的分析显示,尽管法语、荷兰语两种语言在命名模式上有一些相似性,但它们还是在许多方面具有不同。例如荷兰语的bus(=can)在法语中没有一个对等的概念。荷兰语者言语中bus的概念可涵盖法语中的六种概念项,如bouteille(=bottle)和flacon(=small bottle)。荷兰语中25种可以用fles(=bottle)统称的物体,在法语中可以分为两个不同的类别:bouteille(=bottle)和flacon(=small bottle)。

(四)概念的转移

相互竞争中的概念表征之间的交互作用也会导致概念从L1概念到L2-(L3-,etc.)概念的转移(shift)。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情况发生在移民者或者长时间在目标语语言社区居住的人身上。到目前为止,概念转移的研究大多集中在颜色(color)、情感(emotion)和日常生活(daily life)领域。

在颜色领域的研究方面,Andrew的研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证。他研究了具有一个基本词汇blue的英语与具有两个基本词sinii(=dark blue)和goluboi(=light blue)的俄语的区别[17]。他发现俄语单语者和在美国的成年俄国移民能够区分这两种blue。相反,未成年的俄国移民在使用这两个词时概念有显著的重合,与英语单语者对blue一词的概念感知相似。

Pavlenko的研究提供了情感领域概念转移的证据[18]。情感通常用形容词以及假分词来表达(e.g.She is upset.),而在俄语中,像 angry,happy,upset以及concerned这些情感状态往往通过不及物动词来表达 (e.g.ona rasstroilas'=she upset[herself]),强调情感体验的过程性方面。在用英语表达情感时,俄英双语者对动词的使用比英语单语者形容词和假分词的使用更为频繁,更为强调情感体验的过程性方面。

Von Stutterheim使用叙述电影的方法证明了概念转移的发生[19]。母语为德语的人在描述电影中的事件时,着重强调事件的终点,而母语为英语的人则不会如此。例如,母语为英语的人会说:

Two nuns are walking down a road.(两个修女正在小路上散步。)

而母语为德语的人则会说:

Zwei Nonnen laufen auf einem Feldweg Richtung eines Hauses.(两个修女沿着一条小路走向一座房子——其中房子是整个事件的终点。)

英语的框架模式是可迁移的。母语为英语的德语学习者使用德语对事件进行描述时会说:

Zwei Nonnen laufen auf der Strasse lang.(两个修女沿着街道走。)

其中并没有提到事件的终点,即“一座房子”。根据Von Stutterheim的解释,这种框架结构的不同与英语语法中进行体的重要性密切相关,相反,在德语语法中,进行时的作用并不明显。这种类型学上的差异也反映出了语言使用者认知上的不同,英语中进行体的显著性促使语言使用者从分析的角度看待事情,而德语则要求语言使用者从整体上对事件进行描述。

(五)概念的磨蚀

在不同语言交互作用下,相互竞争中的概念表征变化涉及的另一过程就是概念磨蚀。目前对于语言磨蚀的研究大多集中于语音、词汇、句法等层次,而对概念磨蚀的研究鲜有涉及。随着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及第二语言习得等研究的深入,对非病理性特别是词汇概念损失的研究将会提供更多概念磨蚀的证据(如不恰当的贴标、语码转换、借词、语义转换、框架迁移、词汇概念范围缩小等)。

Pavlenko研究了情感领域可能的概念磨蚀[20]。她调查了动词perezhivat'(=to experience things keenly,to worry;literally:to suffer things through)的使用。在俄语单语者和英语-俄语双语者的叙述中,她发现单语者频繁地唤醒这个概念,双语者的叙述中虽然这个概念被同样的视觉刺激引出,但是仅出现一次并且是顺便提及。在频率上的这种下降表明在L2社会化过程中,新的情感概念的内化可能导致不再适应已构建起来的新的概念网络的旧有概念部分的磨蚀。Ben-Rafael报告了相似的发现,在她的研究中,受访的在以色列的法国移民的情感词汇只展现了法语情感词汇的一部分,如triste(=sad),heuteux(=happy)以及 content(=glad,content)[21]。毫无疑问,这些法语-希伯来语双语者仍然理解其他的法语情感词,但是他们不再能够准确地使用它们,这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概念的磨蚀。

四、总结及启示

第二语言学习过程中涉及概念的内化、重构、趋同、转移和磨蚀等多个过程,但它们并非呈历时性发生,而是呈逻辑性发生。这对第二语言学习过程中概念改变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其理论意义在于概念改变的研究结果能够验证或补充语言相对论。语言相对论认为一个人所讲的某种语言会影响他的思维方式,语言是思维的一部分,而思维又可称之为“语言思维”或“概念思维”。对于概念改变的研究可以在从认知的角度验证语言相对论的假设,并补充完善这一理论。关于概念改变研究的实践意义在于帮助第二语言学习者深入了解在第二语言学习中概念系统变化的过程,以便促使学习者采取措施或方式促进某些概念改变的发生,树立正确的学习态度。

目前,关于跨语言影响的本质和特点仍存在广泛的分歧和争议,比如第一语言在何时、何地、以什么方式、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影响第二语言的理解和运用以及第二语言学习又是怎样反作用于第一语言,对于这些问题研究者们仍未达成共识。在概念层面上,目前所进行的研究只提供了一些概念改变的间接证据,将来的研究需要提供直接的证据。同时,在影响概念改变的因素方面,需要进一步研究影响概念改变的各种因素及各种因素间的相互关系及相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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