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坤,刘 鸣
(1.华南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广东 广州510631;2.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应用研究中心,广东广州510631)
句子理解是对存储在记忆中的不同类型的信息的激活过程。对句子加工中各种信息表征的研究,一直以来都是句子产生研究的重要课题。句法启动为考察句法的表征和通达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句法启动(syntactic priming),也称为句法坚持(syntactic persistence)或结构启动(structural priming),是指某个特定句型或句子结构的应用对随后相同的句法结构加工的促进作用[1]。在Bock的经典研究中,利用句法启动范式对句子产生中及物动词的主动句、被动句以及可以搭配介宾短语(PO)或双宾语(DO)的格动词句等两类句型进行了研究。在实验中,被试先复述启动句,再描述一个与启动句在词汇上和语义上没有关系的图片。这个图片既可以用主动句来描述,也可以用被动句来描述,或者既可以用PO句来描述,也可以用DO句来描述。Bock发现,被试会利用他们刚刚复述过的句型对图片进行描述,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而且不管启动句和目标句之间的关键动词是否重复,都出现了这一效应。对于句法启动,Bock提出了基于激活的观点:对于某个特定句法结构的重复可以激活控制使用该句法结构的过程,从而增加在随后话语中再次使用该句法结构的可能性。Bock和Griffin认为,句法启动效应反映了对启动句句法结构的一种内隐学习[2]。
目前,在句子理解、句子产生、以及句子的理解-产生中都发现了句法启动效应。其中,以句子产生中句法启动的本质的研究成果最为丰富。研究证明了在句子产生中存在着句法启动效应,它不是由简单的词汇、主题角色(thematic roles)或韵律等因素引起的。但是,启动句和目标句的动词是否相同、主题角色的数目以及顺序是否一致都能影响句法启动的效应[3]。许多研究者提出了解释句子产生中句法启动效应的理论模型,如程序启动模型(procedural priming model)、结构启动模型(structural priming model)、动词句法表征模型(verb’s syntactic model)等[4]。其中,程序启动模型和结构启动模型认为句法启动反应的是内隐的学习机制。动词句法表征模型认为存在跨通道的句法启动现象,在句子的理解和产生之间共享相同的句法表征。
相对于句子产生中的句法启动研究,有关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研究还不多。最具有争议的问题是,在句子理解中是否存在着纯粹的句法启动,如果存在句法启动效应,它是由句法驱动的,还是由词汇驱动的?Pickering和Traxler利用主动句/减缩关系从句(MV/RR)对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进行了研究,发现只有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相同时才会出现句法启动效应,在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时没有出现句法启动效应[5]。此外,利用其他句型、眼动等手段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6]。这使一些研究者认为,句子理解主要受词汇驱动,在句子理解中,阅读者无法利用抽象的句法表征[7]。
目前,双语者的句法启动研究主要针对跨语言的句法启动进行,语言内的句法启动很少涉及,研究也不够深入。已有研究多采用图形描述、翻译等方法,这种延时的实验方法无法反映实时的句子加工,而且研究者主要使用主动句或被动句等简单句子[8],这些句子过于简单,被试很容易受到策略影响。为了避免这一问题,本研究将采用本族语者常用的主动句/减缩关系从句(MV/RR)暂时句法歧义句进行研究。它也被称为“花园小径句”(garden path sentence)(如“The defendant examined by the lawyer was unreliable.”),是指由于语言输入顺序导致句子组成部分之间的语法关系不确定而引起歧义的一种特殊的局部歧义现象。通常,读者在阅读MV/RR歧义句时会出现语言理解困难,产生了“花园小径”现象。例如,当读者在读到“examined”时,首先会将它理解为句子的谓语,形成了MV句。而当他们遇到解歧短语“by the lawyer”时,会意识到这种理解是错误的,需要对句子结构进行重新修正,将“examined”加工为修饰主语“the defendant”的过去分词,从而形成省略关系词和谓语动词的关系从句。另外,国外有关句子理解中句法启动本质的探讨主要针对母语者的研究,尚无关于中国英语学习者在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的研究的报道。由于第二语言学习者的语言习得时间较晚,与第一语言的加工相比,在语义、概念、句法等方面的通达速度上存在差异。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也发现,外语学习者虽然在L2的语义加工的脑电反应与母语者类似,但在L2的句法加工的脑电反应却与本族语者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这说明,双语者和本族语者的句法加工机制存在着差异。因此,本族语者也可能具有与双语者不同的句法启动机制。因此,本研究旨在采用句法启动技术和移动视窗范式,利用MV/RR暂时歧义句,对中国英语学习者在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的本质进行探讨,进一步充实句子加工的理论。
考察启动句和目标句在关键动词相同的条件下,中-英熟练双语者在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效应。
32名华南师范大学英语专业三年级本科生,平均年龄为22岁,男14人,女18人,视力正常或矫正后正常。
单因素重复测量的被试内设计。自变量为句法启动条件,包括无句法启动和有句法启动两个水平。因变量为启动句和目标句在各关键计时区的阅读时间。参照Ledoux,Traxler和 Swaab(2007)的研究范式,通过控制RR句出现的位置,区分句子在有启动条件下和无启动条件下的加工,即将每对句子中的第一个RR句处理为无句法启动条件下的句子加工,第二个RR句处理为在有句法启动条件下目标句的加工[9]。
选取15个过去式和过去分词均为规则变化的动词,按照MV/RR暂时歧义句的结构造两个语义上没有联系的句子,所有语句的长度均控制在14个英语单词之内。句子的关键计时区为句首的定冠词和名词N(歧义前区)、MV/RR句的歧义词A(歧义区)、介词短语D1(解歧义区)和介词短语后面的两个单词D2(解歧后区)。实验共有两种处理,每种处理15个句子,共有30个句子。按照拉丁方顺序将这30个句子分配到两组实验材料中,使每组材料都包含两种不同处理的实验句,先将一组句子设定为启动句,另一组句子设定为目标句,保证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相同,形成一套阅读材料。再将启动句同目标句的顺序对调,形成第二套阅读材料。同时,为每组实验材料匹配43对填充句。其中,有4对句子的启动句为MV句,目标句为RR句;3对句子的启动句为RR句,目标句为MV句。这7对句子的关键动词相同,另外36对填充句为其他句型。每对句子呈现完毕后,都有一个关于句子内容的理解性问题。其中,对实验句的判断任务针对目标句。对填充材料,有29个问题是针对第一个句子,14个问题是针对第二个句子。所有的实验材料以伪随机方式呈现给被试,保证每两对实验句不连续出现。所有的关键计时区都出现在同一行中。每个被试共阅读58对句子。样例如下:
启动句:The rules(N)changed(V)by the Dean(D1)upset quite(D2)a few students.
(被主任修改的规则使很多学生感到不安。)
目标句:The policy(N)changed(V)after the accident(D1)annoyed many(D2)citizens.
(事故后修改的政策让很多市民很恼火。)在正式施测前,请不参加本次实验的大学生评定所有实验句,以确保各个句子的难度相当,句子通顺,语法正确。
实验句采用自定步速移动视窗技术逐词呈现,计算机自动记录每个单词的阅读时间和对理解性问题回答的正误。屏幕上先呈现两行横线“——”,表示两个句子的长度。被试每按一次空格键,屏幕上呈现一个单词,每呈现一个单词,前一个单词会变成横线“——”,直至句子结束。然后,屏幕上会出现“Please answer the question”的字样,同时呈现要判断的句子,被试通过按“F”或“J”键来判断呈现的句子与阅读句的内容是否一致。其中,所有对实验句的提问主要是针对第二个句子(目标句)的内容,填充句的提问有28个问题是针对第一个句子,13个问题是针对第二个句子。当被试完成判断任务后,屏幕上在给出正确和错误的反馈后出现“+”,被试可以继续按键,开始下一次实验。计算机自动记录被试每次按键的时间,两次按键的时间间隔代表单词在屏幕上的持续时间。整个实验持续约25分钟。在实验开始前的指导语中,提醒被试尽量按正常的阅读速度进行阅读。每个被试进行6对句子的练习,练习句的组成与正式实验相同。数据采用SPSS 17.0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下同)。
删去对问题回答正确率低于75%的被试2名,30名被试的数据进入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启动句/目标句的各关键计时的平均阅读时间(ms)
对启动句和目标句在两种条件下的阅读时间进行相关样本 t检验。结果显示:在歧义前区 N,t1(29)=-1.72,p > 0.05,t2(14)=-0.79,p >0.05,差异不显著;在歧义区 A,t1(29)=2.28,p <0.01,t2(14)=4.09,p < 0.01,差异显著,目标句的反应时显著短;在解歧区 D1,t1(29)=3.93,p<0.01,t2(14)=3.45,p < 0.01,差异显著,目标句的反应时显著短;在解歧后区 D2,t1(29)=3.84,p<0.01,t2(14)=3.55,p < 0.01,差异显著,目标句的反应时显著短。
实验1表明,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相同时,英语学习者在对MV/RR句的加工中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句法启动促进了目标句歧义区、解歧义区和解歧后区的加工。但由于实验1考察的是在启动句同目标句在关键动词相同的条件下的句法启动效应,因此,尚不能确定句法启动效应是由特定的词汇表征引起的,还是由抽象的句法表征引起的。因此,实验2将重点考察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时,是否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
考察在启动句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的条件下,中英熟练双语者在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效应。
35名华南师范大学英语专业三年级本科生,平均年龄22岁,男14人,女21人,视力正常或矫正后正常。
采用单因素重复测量的被试内设计。自变量为句法启动条件,包括有句法启动和无句法启动两个水平。因变量为启动句和目标句的各关键计时区的阅读时间。选取30个过去式和过去分词均为规则变化的动词,按照MV/RR暂时歧义句的结构造两个没有语义联系的句子。句子的关键计时区的设定同实验1。实验共有30个句子。将这30个句子随机分配到两组实验材料中,将一组句子设定为启动句,另一组句子设定为目标句,保证每对启动句同目标句之间没有语义联系,形成一套阅读材料。再将启动句同目标句的顺序对调,形成第二套阅读材料。同时,为每组实验材料匹配43对填充句。其中,有4对启动句为MV句,目标句为RR句;3对启动句为RR句,目标句为MV句,其他36对句子为其他句型。所有启动句与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每对实验句之后,都有一个关于句子内容的理解性问题。在关键材料中,判断任务只针对目标句。在填充材料中,有29个问题针对第一个句子,14个问题针对第二个句子。实验材料以随机方式呈现给被试,保证每两对实验句不连续出现。所有的关键计时区都出现在同一行中。每个被试总共阅读了58对句子。样例如下:
启动句:The child(N)adopted(V)by the couple(D1)was happy(D2)to have a home.
(被那对夫妇收养的孩子很高兴有了家。)
目标句:The policy(N)changed(V)after the accident(D1)annoyed many(D2)citizens.
(事故后修改的政策让很多市民很恼火。)
在正式施测前,请不参加实验的大学生评定所有的实验句,以确保各个句子的难度相当,句子通顺,语法正确。
实验步骤与实验1相同。
删去对问题回答正确率低于75%的被试3名,32名被试的数据进入统计。使用SPSS 17.0统计软件对实验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启动句/目标句的各关键计时区的平均阅读时间(ms)
对启动句和目标句在两种条件下的阅读时间进行相关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歧义前区N,启动句和目标句的阅读时间被试分析差异不显著,t1(31)=-1.59,p > 0.05;项目分析差异显著,t2(14)=-4.12,p=0.001;在歧义区 A,t1(31)=1.22,p >0.05,t2(14)=0.17,p >0.05,启动句和目标句的阅读时间差异不显著;在解歧区D1,t1(31)=3.60,p <0.001,t2(14)=4.35,p=0.001,启动句的阅读时间显著短于目标句;在解歧后区D2,t1(31)=1.13,p > 0.05,t2(14)=0.290,p > 0.05,启动句和目标句的阅读时间差异不显著。
因此,实验2表明,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时,也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句法启动促进了被试对目标句解歧区的加工,说明英语学习者在句子理解中能够利用抽象的句法表征。
句法启动范式可以在不影响正常句子加工的条件下对自然语言理解中的句子加工过程进行直接的探查,有助于了解句子的产生和理解的加工机制,揭示句法表征的本质。目前,对于句子理解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加工机制、歧义消解、句法加工与语义加工之间的关系以及在句子加工中是否同时进行多种句法结构的分析等方面,未涉及句法表征。对于表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词汇层面,很少涉及句子。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实验方法的限制,很难对纯粹的句法表征进行评估。因此,句法启动范式为考察句法表征提供了新的手段。
实验1和实验2表明,无论启动句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是否相同,中-英双语者在MV/RR暂时歧义句的理解中均产生了句法启动效应。这与英语母语者的相关研究结果相似,但也有不同。相似之处在于,在两种研究中,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相同时,句法启动效应均显著。启动句的出现促进了被试对目标句歧义区、解歧区和解歧后区的加工。但是,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时,本研究也发现了启动句对于目标句解歧区加工的促进作用。而英语母语者对英语句子的加工在此条件下并未出现句法的启动效应[10]。这说明,在句子加工中,中-英双语者与英语母语者在句法加工机制方面存在着差异。有研究者利用脑电技术,发现双语者与母语者在句法加工出现了不同的脑电反应。Hahne和Friederici对中等水平的德语学习者在句子加工中的ERP研究发现,德语学习者在语义违反句子的ERP数据与德语母语者的差别不大,但对于语法违反的句子,德语学习者没有同本族语者一样显示出早期负性、后接P600的效应[10]。这表明,虽然德语学习者在语义整合方面与德语母语者类似,但在句法加工方面,却仍然表现出明显的区别。
本研究的结果与对儿童句子理解中的句法启动研究的结果类似。Thothathir和Snedeker发现: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不同时,三四岁的儿童在句子理解中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与母语为英语的成年人比,以英语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和儿童在句子理解中都能够产生较强的句法启动效应。这是由于以英语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和儿童在句子理解中的自动化程度较低,为了缓解认知资源的压力,他们更容易受到先前出现的句法结构的影响。与母语为英语的成年人相比,以英语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和儿童对于句子的表层结构更加敏感[11]。
动词句法表征模型能够解释本研究的结果。动词句法表征模型最初是Pickering和Branigan(1998)根据句子产生的研究结果提出的。此后,Pickering等人(2000)提出了句子理解和产生共用相同的句法表征的假设,认为言语者对于句法的表征是统一的[12]。对于句子理解-产生中的句法启动研究也发现,在言语理解和言语产生中句法的表征是统一的。Kempen[13]提出句法的编码和译码是依靠不同的加工背景下的同一个加工机制。同句子产生一样,句子理解也激活了词条层的表征信息。根据动词句法表征模型,词汇表征分为形式层、词条层和概念层三个层次。词条层通过词条节点(每个词汇概念都有一个词条节点),与概念层(前语言的概念在该层产生)和词的形式层(包含词的形态和语音信息)相连接。词条层不仅包含动词的句法表征,也包含表征动词句法结构信息的组合信息(combinatorial information)的组合节点(combinatorial nodes)。组合信息节点为具有相同句法结构的动词所共有。当一个动词用在一个特定的结构中时,其组合节点会激活,促进了随后对该句法结构的再次使用。当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相同时,不仅启动了整合节点,也启动了词汇和节点之间的连接,产生了更强的句法启动效应。
在句子理解的研究中,为什么母语讲话者仅在启动句同目标句关键动词相同的时候才产生句法启动效应,而在句子产生的研究中,不管启动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是否相同,都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这是由于句子理解和句子产生的不同加工过程使得句子理解不容易受到策略影响。句子产生中存在句法结构选择过程,同一个意思可以用不同的句法结构来表达。在句子理解中,话语的词序已经被限定,听话人只需要重新建构正确的句法结构。Tooley Traxler和Swaab(2009)认为,句子产生和句子理解的相反的加工顺序产生了不同的启动模式[14]。时间因素是影响句法启动的关键。句子产生大约是在启动句呈现以后的几秒种后开始的,而在句子理解中,相关的操作是在几百毫秒之内就已经进行了。与句子理解相比,句子产生更容易受策略因素的影响。对于儿童和双语者,由于语言的熟练程度低,他们就更加注意句子的表层结构,也容易受到策略因素的影响。
1.中-英熟练双语者在英语句子理解中,先前的句法加工影响了随后对相同句法结构的句子的解释和加工,存在着句法启动效应。不管启动句同目标句的关键动词是否相同,都出现了句法启动效应。
2.中-英熟练双语者在英语句子理解中能够利用抽象的句法表征,表现出与英语母语者不同的句法加工机制,支持了动词句法表征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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