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的生涯应对及其与决策风格的关系

2012-11-02 07:58赵小云薛桂英
关键词:生涯导向决策

赵小云,薛桂英

(淮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大学生的生涯应对及其与决策风格的关系

赵小云,薛桂英

(淮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采用问卷法对445名大学生的生涯应对及其与生涯决策风格的关系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大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时已具备一定的应对能力,但不容乐观;女生在生涯应对上较男生有较好的表现,在具体的生涯应对策略上,男生较女生倾向于问题导向的应对策略和负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而女生则较男生倾向于正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大二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时,在生涯应对上的表现最差,而大一学生则表现最好;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的大学生相较于直觉型和依赖型风格的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的表现最好。

大学生;生涯应对;生涯决策风格

一、问题提出

今天,人们比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刻都更需要应付常常令人困惑不解的各种变化,任何变化都会使人经受某种程度的紧张和压力。同样地,大学生在生涯发展过程中亦可能会因生涯未定或生涯的不确定性而感到迷茫和焦虑不安,为避免或减轻由此而带来的困扰与不适应,他们会相应地采取诸如认知、情绪及行为上的反应来予以应对。有研究就发现[1],当个体具有越佳的生涯应对策略时,其生涯决定程度越趋向稳定。同时,应对策略还是影响个体环境适应性和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因素。台湾学者刘淑慧(1999)曾认为,生涯规划之道即是因应不确定性之道[2]。由此,生涯应对的研究成为近年来生涯心理学领域的一个研究热点。

生涯决策风格是指个体在应对需要作出生涯决策的情景时经常采用的反应方式,它往往牵涉个体自身的人格特质。不同的生涯决策风格有其不同的特色、决策效果及其影响。有研究表明,个体所采取的决策风格会影响其生涯决定,非适应型决策风格对个体的生涯决策有负面影响[3]。另有研究还发现,理性型、依赖型及直觉型的生涯决策风格皆会影响生涯成熟,尤以理性型的生涯决策风格影响最大[4]。而关于决策风格与生涯应对的关系,目前为止还未见有相关的研究报告。基于此,本研究以大学生为研究对象,在探讨其生涯应对现状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生涯决策风格这一心理变量对生涯应对的影响,以期能够为实践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的选取

采取整群抽样的方法,在安徽省两所本科院校中随机选取部分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共发放问卷460份,收回有效问卷445份。其中,男生180人,女生265人;大一78人,大二157人,大三122人,大四88人;文科生224人,理工科221人;来自城镇的174人,来自农村的271人。

(二)调查工具

1.生涯应对量表。采用台湾研究者祝子媛(2008)编制的大学生生涯应对量表[1],目的是评估大学生在面对生涯抉择压力时,采取何种应对策略去面对问题。考虑到个别题项在语言的表述方式上与大陆的表述方式存在一定的差异,且各维度之间题项分布不均匀,为完善该量表,使其适合大陆学生,本研究针对上述问题对该量表进行了修订。采用因素分析中的主成分分析法和正交因子旋转法对修改后的量表进行解析,获得共28个项目的四因子结构模型,分别为自我解决应对(8个题项),例“我会努力充实自己来提升自己未来的竞争力”;需求外在支持应对(6个题项),例“我会与师长、同学等重要他人讨论生涯议题,以收集相关职业信息”;正向情绪应对 (7个题项),例“尽管我不确定自己的生涯方向,但我会积极思考,尝试看待事情的光明面”;负向情绪应对(7个题项),例“面对生涯抉择上的困境,我会不断自责、批评自己没有提前做好生涯规划”。此四因子共解释总方差的58.32%,结果比较理想。量表各维度的Cronbach α系数介于0.66-0.81之间,总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71。可见,修编后的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指标,符合心理测量学标准。

2.生涯决策风格量表。此量表由台湾研究者林幸台(1984)编制[5],量表共30个题项,每一分量表各10题,分别评定三种生涯决策风格:理性型、直觉型以及依赖型。其中,理性型的人在做决策时会考虑自己、收集环境脉络资料,审慎计划与评估各项相关因素,做出人境合一的决策;直觉型的个体在做决策时,常凭想象、情绪感觉及自我觉察做基础,易快速下决定,较少收集资料及逻辑推理判断;依赖型的人在做决定时,较顺从环境,在意他人的评价,易受重要他人或朋友的影响,否定做决定的个人责任。该量表间隔三周所求得的重测信度:理性型为0.92,直觉型为0.82,依赖型为0.87;效度方面,以因素分析法考验量表的建构效度,结果符合原假定。

3.研究程序

主试按统一的测试指导语实施团体测试,要求被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量表中的所有题目,并强调回答的真实性。所有数据资料采用SPSS16.0 for Windows 2000统计软件处理。

三、结果与分析

(一)大学生生涯应对的总体状况

对数据进行描述统计发现,大学生的生涯应对总均分值略高于临界值 3(M=3.49,SD= 0.32),居中等偏上程度,经对数据的进一步分析发现,生涯应对不良的大学生(总均分小于3)占总人数的7.0%,而生涯应对较佳的大学生 (总均分高于4)仅占总人数的5.2%,有87.8%的大学生的生涯应对水平居于中等程度,表明当代大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或不确定性时已具备一定的应对能力,但不容乐观。另外,从诸维度上看,大学生在生涯应对策略的选择上首先倾向于自我解决应对(M=3.78,SD=0.54)、其次是需求外在支持应对(M=3.22,SD=0.57),再次为正向情绪导向应对(M=3.19,SD=0.58),较少使用负向情绪导向应对(M=2.22,SD=0.80)。

(二)大学生生涯应对的群体差异比较

首先,性别上,独立样本,国力生hut检验结果显示(见表1),男女大学生在生涯应对总分、正向情绪导向应对和负向情绪导向应对上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其中,在生涯应对总分和正向情绪导向应对上表现为女生的得分显著高于男生;而在负向情绪导向应对上则表现为男生的得分显著高于女生。整体上看,女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相较于男生有更好的表现;在具体的生涯应对策略上,男大学生较女生倾向于基于问题导向的应对策略和负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而女大学生则较男生倾向于正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

其次,年级上,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见表1),大学生在自我解决应对、需求外在支持应对以及生涯应对总分上存在显著的年级差异,且事后多重比较(LSD)发现,大二学生的得分都非常显著地低于其他三个年级,其他年级间差异不显著。总体上看,大二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或不确定时,生涯应对的表现最差,而大一学生则表现得最好。

最后,在专业类别和来源地上,独立样本,国力生hut检验结果显示(见表1),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1 大学生生涯应对的群体差异比较(M±SD)

(三)不同生涯决策风格大学生的生涯应对状况

为考察不同类型生涯决策风格大学生的生涯应对状况,首先对大学生的生涯决策风格进行归类。归类方法为:以研究被试在三类风格上之最高得分为其生涯决策风格类型,若被试有二种以上风格同为最高分,则不列入统计分析。最后发现,大学生中属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的有274人,约占总人数的61.6%;直觉型的有62人,约占总人数的13.9%;依赖型的有80人,约占总人数的18.0%。

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见表2),大学生的生涯应对及其诸因子在生涯决策风格上均存在显著的差异。事后多重比较(LSD)发现,在生涯应对总分、自我解决及寻求外在支持因子上,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大学生的得分都显著高于直觉型和依赖型风格大学生;而在正向情绪导向和负向情绪导向因子上,则是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大学生的得分都显著低于直觉型和依赖型风格大学生。整体上看,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的大学生相较于直觉型和依赖型风格的大学生更倾向于问题导向的应对策略,较少情绪导向应对,是三类生涯决策风格类型中应对最佳者。

表2 不同生涯决策风格大学生的生涯应对的差异比较(M±SD)

四、讨 论

(一)大学生生涯应对的特点分析

从大学生生涯应对策略的总体使用情况来看,大学生的生涯应对水平处于中等程度;另外,从生涯应对策略的选择上看,大学生多倾向于基于问题导向的自我解决应对和需求外在支持应对,再次为正向情绪导向应对,较少使用负向情绪导向应对,表明当代大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或不确定性时已具备一定的应对能力。事实上,韦有华等(1996)的研究也曾发现[6],在面临应激情境时,我国大学生较多地采取“针对问题积极主动应付”和“寻求社会支持”的应付方式,而较少采取“逃避”和“听之任之”的应付方式。这可能是因为大学阶段是应对方式发展的重要阶段,大学生的年龄与知识经验使得他们在面对压力时可以进行很好的应对。不过,本研究发现,生涯应对较佳的大学生仅占总人数的5.2%,有87.8%的大学生的生涯应对水平居于中等程度,不容乐观。究其原因,这一方面可能与当代大学生的自身素质有关,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缘于我们的被试取样。研究中的被试取样是来自安徽省两所新建本科院校,我们知道,新建本科院校因其办学历史相对较短,软、硬件设施较老牌院校也相对薄弱,限制了其教育质量的提高;同时因其学校的地位处在重点大学与老牌本科院校之下,与高职院校相比又无甚专业优势,这些都不可避免地会对大学生的职业生涯心理造成一定的冲击。因此,新建本科院校有必要加强大学生的生涯心理辅导工作以提升他们在面对生涯困境或压力时的应对能力。

(二)大学生生涯应对的群体差异分析

首先,在性别上,研究发现,女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相较于男大学生有更好的表现;在具体的生涯应对策略上,男大学生较女生更倾向于基于问题导向的应对策略和负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而女大学生则较男生更倾向于正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上述研究所得都曾获得相关研究的支持,如张林等(2005)的研究曾发现[7],女生的应对方式比男生更积极,男生在面临心理压力时比女生更多采用否认、推诿等自我防御机制;女生面临压力时比男生更多采用倾诉求助、调整认知、合理化与幻想等应对方式。另外,李伟等(2002)的研究还发现[8],男生比女生更倾向于接近问题的应对策略,而女生除采取有效策略积极解决问题以外,还注重于从他人那里获得情感支持,来调节问题情境带来的心理感受。男女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的性别差异,究其原因,可能是源于传统性别角色的差异以及人们对不同性别的期望所造成的。如男生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指向问题解决或采取某种行为来缓解压力的社会支持,而女生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接受和集中于情感应对的社会支持。另外,男性在较不被允许表现软弱的社会里,其在面对问题压力时的挫折感可能更大,这种挫折感易使其有抱怨、自我批评与自责等负面情绪。这也提示我们,生涯辅导工作者在改善大学生生涯应对时要注意性别差异,对男生而言,要关注其在面临生涯压力时的负面情绪,应及时地给予指导和帮助,使他们形成良好的面对问题的习惯。对女生而言,正向情绪导向应对,虽能缓解问题情境中的压力,但这不能直接解决问题。实际上,无论对男生或女生而言,有效地应对生涯困境往往需要多种应对策略的合理综合运用。

其次,在年级上,研究发现,大学生生涯应对的发展趋势表现为一种“V”型发展倾向,从一年级到二年级显著下降,三年级时缓缓上升。整体上看,大二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或生涯不确定时,生涯应对的表现最差,而大一学生则表现得最好。这可能是因大一学生刚迈入大学校园,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且此时他们离毕业并做出生涯抉择还尚需时日,因此,他们所感受到的生涯压力相对较小,再加上作为激烈高考竞争的胜利者,使得他们在面对生涯问题时可能具有较高的自我效能感,故大一学生在生涯应对总分上得分最高;然而经过一年多的大学生活后,受到了一些来自内外部因素的阻碍,如经过思索发现所学专业不适合自己的性格特点,或所学专业就业前景不是很好,或不能很好地适应大学生活等,使得他们感受到了较大的心理压力,较高的生涯自我效能自然有所降低,再加上他们此时还没有形成稳定、成熟的应对机制而是处在不断尝试和探索中,故大二学生在生涯应对上表现欠佳;到大三、大四时,可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和尝试后,能更为理性地思考并面对实习、择业或考研等紧迫任务,并相对建立起了成熟的生涯应对方式,因此,大三、大四学生在生涯应对上的表现较好。这也提示我们,在大学生的生涯辅导教育中,如何客观准确地把握年级间的不同应对方式,确实是值得深思和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最后,在专业类别和来源地上,研究发现,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均不存在显著差异。这一结果与以往相关研究结果有所差异。譬如,在城乡上,杨俊茹等人(2005)[9],李士保等人(2006)[10]以及罗锡丽(2008)[11]等许多研究表明,大学生的应对方式存在显著的城乡差异。在专业类别上,郭双(2007)的研究亦曾发现[12],不同专业大学生的应对方式均不存在显著的专业差异;而罗锡丽(2008)的研究则显示在专业类别上存在显著差异。研究者认为,存在差异与否的原因,一方面可能与城乡差异以及专业差异有关;另一方面也可能与他们感受到的生涯困境的大小程度有关。不管怎样,上述研究结果提示我们,对大学生生涯应对的改善务必要注意不同群体的差异性,做到有的放矢。

(三)大学生的生涯决策风格与生涯应对的关系

研究发现,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的大学生相较于直觉型和依赖型的大学生更倾向于问题导向的生涯应对策略,较少情绪导向应对,是三类决策风格类型中应对最佳者。对于这一结果的理解,我们从不同决策风格的决策行为反应特点上可以看出,理性型决策风格的个体倾向于主动有系统地收集资料,兼重个人与环境资料,并愿意参考多元资料来源,凭借自己的理性分析,在适当处理之后作出决定,因此,具有这种风格的个体在面对生涯困境或压力时,会迎难而上,理性分析并采取能够解决问题的适应性的应对策略;而直觉型风格的个体在做决策时,常凭想象、情绪感觉及自我觉察做基础,易快速下决定,较少收集资料及逻辑推理判断;依赖型风格的个体在做决定时则较顺从环境,在意他人的评价,易受重要他人或朋友的影响,否定做决定的个人责任。可见这两种风格的个体在面对生涯困境时,往往缺乏解决问题的主动性,自己也不太可能做出适应性的应对,一旦遇到困难往往会退缩或自暴自弃。这一结论提示我们,在改善大学生生涯应对策略时,可从其生涯决策风格入手。在本研究中,尽管在生涯决策时采取理性型决策风格的大学生占多数,但采取直觉型和依赖型决策风格的大学生也占不少的比例,这一点应引起教育者的关注。

五、结 论

1.大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或生涯不确定时已具备一定的应对能力,但不容乐观。

2.女生在生涯应对上较男生有较好的表现,在具体的应对策略上,男生较女生倾向于问题导向的应对策略和负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而女生则较男生倾向于正向情绪导向应对策略;大二学生在面对生涯困境时,在生涯应对的表现上最差,而大一学生则表现得最好;大学生的生涯应对在专业类别和来源地上均不存在显著差异。

3.理性型生涯决策风格的大学生相较于直觉型和依赖型风格的大学生在生涯应对上的表现最好。

[1]祝子媛.大学生涯服务成效与生涯因应策略对大学生生涯决定程度之影响研究[D].台中教育大学谘商与应用心理学系,2008.

[2]刘淑慧,朱晓瑜.大学生的决策型态、不确定性的因应与生涯满意度之相关研究 [J].国家科学委员会研究集刊(人文及社会科学),1999(3):448-473.

[4]吴欣华.大学生之生涯决策型态、人格特质与生涯成熟关系研究[D].高雄师范大学辅导与谘商研究所,2007.

[5]林幸台.我国大学生决策型态与职业决策行为之研究[J].国立台湾教育学院辅导学报,1984(7):41-66.

[6]韦有华,汤盛钦.COPE量表的初步修订 [J].心理学报,1996(4):380-387

[7]张林,车文博.大学生心理压力应对方式特点的研究[J].心理科学,2005(1):36- 41.

[8]李伟,陶沙.大学生应对策略的特点及其与社会支持水平关系的研究[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2(3):68-73.

[9]杨俊茹,张磊等.大学生压力应对方式的调查研究[J].首都体育学院学报,2005(5):74-77.

[10]李士保等.城乡大学生应对方式与父母教养方式的关系及影响因素研究[J].中国行为医学科学,2006(5):398-399.

[11]郭双.大学生心理压力感与应对方式的特点及关系研究[D].辽宁师范大学教科院,2007.

[12]罗锡丽.大学生就业压力应对方式问卷的编制与实测[D].西南大学心理学院,2008.

G640

A

2095-0683(2012)01-0138-04

2011-10-18

赵小云(1980-),男,山东莱阳人,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讲师,博士;薛桂英(1979-),女,山东巨野人,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讲师,硕士。

责任编校 刘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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