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的可能性——以新疆巴基斯坦和中亚留学生为例

张小刚 马小雷

（新疆医科大学语言文化学院 新疆乌鲁木齐 830011）

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的可能性
——以新疆巴基斯坦和中亚留学生为例

张小刚 马小雷

（新疆医科大学语言文化学院 新疆乌鲁木齐 830011）

基于提高不同文化背景的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效果的问题意识，提出了对中亚留学生和巴基斯坦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的设想。在对以往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进行回顾的基础上，指出了比较研究的思路和方法，并对这两类留学生的学习动机、主要授课内容、教材选用、测试等问题提出了建议。

中亚留学生；巴基斯坦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比较

近年来，随着来新疆学习的各国留学生的逐年增多，对外汉语教学逐步成为各大高校的一大重要教学任务。由于地域和文化的原因，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占了全部留学生人数的绝大部分，而这两类学生学习汉语的动机、方法等却存在较大差异。于是，在对外汉语教学课程改革和反思的潮流中，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的汉语教学进行比较研究就成为一个重要问题。因为针对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留学生的汉语教学的有效性本来就是对外汉语教学的一个难点；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比较研究，有利于改进新疆本土对外汉语教学的方法，提高新疆对外汉语教学的水平。

一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来华留学生数量上的逐年递增，中国的对外汉语教学和研究的逐步展开。在进行对外汉语教学和研究的过程中，研究者自然会注意到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的留学生在学习汉语的时候所遇到的不同的问题。而在教学过程中，针对这些问题对不同的留学生采取不同的教材、教法和测试成为一种共识。在这种教学和研究中，对于不同国度、文化背景的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比较研究就成为可能，这其中，包括对以往的教学经验的总结以及理论上的探讨。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是对外汉语教学的重要内容之一，以往的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主要呈现以下集中趋向：

从研究对象来看，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多集中在对来自欧美国家和东南亚国家的留学生汉语教学的对比。由于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以及东南沿海诸省份，来自欧美以及东南亚的留学生人数较多，在对外汉语教学的过程中，侧重于从文化背景的差异性角度来比较这两类学生学习汉语以及对其进行汉语教学的异同就成为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我们注意到，对这两类学生的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学习主体、教学主体、教学思想、教学过程、课堂教学、教材使用情况、教学测评等诸多方面，通过这种比较研究，指出对这两类留学生进行对外汉语教学的具体对策，以提高教学效果。

除了对来自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国度的留学生的对外汉语教学进行比较研究之外，研究者还注重对相同国度的不同学生群体汉语教学的研究。在这类研究中，所关注的研究对象具有大致相同的文化背景，但是其在年龄、职业、性别、性格特征等方面却呈现出明显的差异。于是，在尊重学习主体的差异性的基础上，研究者对对汉语教学的方法、内容等问题进行了集中探讨。这类研究提示我们，注重相同文化背景的留学生在学习需求、学习方法等方面的内部的差异性，也是提高对外汉语教学效果的重要方面。此外，方晓华在《对少数民族汉语教学与对外汉语教学的比较》[1]一文中，基于中国的实际，对少数民族汉语教学与对外汉语教学进行比较研究。同是运用比较方法进行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其成果对对外汉语教学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和价值。

在以上两类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之外，研究者对不同政治、教育、文化体制下的外语教学进行了比较研究。这其中包括对对外汉语教学与国外外语教学的比较研究。这种针对不同学习主体，不同语言媒介的研究使得中国对外汉语教学能够借鉴诸多国外的理论和经验。

据来自2009年2月7日新疆教育网的文章《2008年来疆留学人员达 3475人创 20多年历史新高》，与内地一些中心城市相比，新疆接受留学生的时间较晚，20世纪80年代中期才开始招收，直到2006年留学生的数量才出现明显突破，为 1605人。在之后的两年中，来新疆留学的留学生人数却呈现出良好的递增态势。2007年，全疆招收留学生 2550余人，到 2008年增至 3430余人。新疆的各大高校理所当然地成为留学生的汇集地。新疆大学、新疆师范大学、新疆农业大学、新疆财经学院、新疆医科大学是中亚五国留学生学习汉语较为集中的高等学校，而新疆医科大学则是巴基斯坦留学生首选的新疆高校，近年来招收的该国的留学生数量逐年递增，目前在校生达到600余人，已形成了年招收 150名留学生的规模。同时，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来我校学习、进修和攻读硕士、博士学位。其教学成果（汉语和医学）均受到了该国政府和民众的普遍认可。

相对而言，目前新疆各高校对于中亚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较多，而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的研究较少。仅有几篇出自于新疆具有丰富教学经验的研究者的论文，因为地域和语言等缘故，近年来将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进行对比研究极为少见。但是，这两类学习者却恰恰是新疆学习汉语的留学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为我们的研究提出了挑战，同时也提供了可能性。基于这样的现实情境，在借鉴以往的研究者的中亚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的成果的基础上，从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的实际出发整理材料，从新疆留学生学习汉语的现状出发来探究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异同，对这两类留学生的对外汉语教学进行比较研究就显得特别地迫切和必要。以翔实的数据、缜密的考察、颇具实践性的设计为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进行考察，以期提供新的有效的教学方法、教材、试题库，为取得汉语教学的良好成绩打下基础。

二

在比较视野中重新关注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的汉语教学，必须立足于对中亚和巴基斯坦的语言状况的了解和考察。在本文中，我们所关注的中亚包括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五个国家。而中亚五国的语言有其独特的特点，中亚五国的民族语言和中国新疆的少数民族语言属于一个语族、语支，他们具有共同的语法结构、相似的语音。除了母语以外，因为历史的原因，中亚留学生大都或多或少地了解俄语。与中亚五国不同的是，作为一个多民族、多语言的国家，巴基斯坦独立后，中央政府的语言政策和规划活动提升了乌尔都语的地位，使它成为巴基斯坦最有影响的本土语言和国语。乌尔都语在巴基斯坦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等领域起着重要作用，主要的报刊、广播、电影和文学作品都使用乌尔都语，绝大多数国民能讲乌尔都语。留学生大多学习过国语乌尔都语或者是作为办公语言的英语，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程度的乌尔都语或英语，大多数人也基本养成了用乌尔都语或英语思考并组织语言的习惯。

其次，必须立足于新疆对外汉语教学改革的大背景，从新疆的具体情况出发，从研究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学习汉语的特点入手，联系新疆对外汉语教学实践，比较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异同，以期对解决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存在的问题提供一些思路。为新疆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对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经验进行总结，并提供一定的理论支持。

再次，试图探索比较学习、比较教学的可行性和有效性，从而不仅说明比较的方法是积极的、富有成效的，而且提出了对此类学生进行汉语教学的具体方法和改革措施。在比较研究的基础上总结教学经验，并上升为理论，为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方法、教材建设和选用、教学测评等提供一定支持。

进行这项研究的最基本的研究方法是比较研究法。通过对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比较，区别和确定了两者的异同关系，细致地分析了巴基斯坦、中亚留学生的汉语教学状况，通过设计制作典型教学案例与课件，研究和运用适当教学方法，进行教学评价，解决本课程在教学实践中遇到的教学困难与疑难问题，优化教学效能，总结教学经验，并有针对性地提出了汉语教学的改革方案。文献调研法也是本课题研究的重要方法。对外汉语教学比较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对已有成果的分析和研究，是全面、正确总结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规律的重要基础和保障。

调查法也是必不可少的研究方法。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过程中，产生了一些有别于其他汉语教学的实践方法，例如：跨文化互动教学等。对这些实践方法和现状的深入调查和研究，是研究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规律的重要途径和方法，只有在对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全面认识的基础上，才能真正为此类教学的理论发展和教学实践作出贡献。

针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中的共性与个性问题进行系统研究和比较。值得注意的问题是：首先在于理论与实践结合，研究成果具有可操作性，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进行教学研究与实验，从而期望能解决部分教学中存在的问题，探索最佳教学途径，达到提高教学效果的目的。其次在于研究是从经验出发进行比较，在深切体验中对学生学习方法、学习动机，教师教学方法、教材特点等进行总结式的研究和提升。

三

根据该问题的历史因素与现实情境，该课题在具体的逻辑框架和问题设计上分为六个主要问题。这些问题的设计首先是来自于我们对巴基斯坦和中亚留学生的教学实践。其次，必要的理论参照也是必不可少的。在现实与逻辑之间，我们确立了现实的优先性原则。这是由于对于中亚和巴基斯坦留学生，尤其是巴基斯坦留学生的汉语教学来说，尚缺乏丰富的语料积累和公认的较为有效的教学方法，而以往的教学理论在面对这一问题时也往往显得尴尬。本研究在于尝试解决这些问题，以图为从事此类教学和研究提供参照和补充，而不是成熟的模式。“把学生母语与目的语的结构进行详细比较，然后根据这个对比分析来选择教材，安排教学内容的次序，确定课程设置与教学方法。”[2]是我们的研究始终围绕着中心进行。在明确了我们的研究对象和方法之后，紧接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对新疆高校对巴基斯坦留学生与对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历史和现状的整体调查，并在此基础上在对大量的调查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和整合基础上，指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并总结其中的宝贵经验。对这些问题和经验的发现与总结必须从新疆各高校的教学实践出发，这样，才能为我们的研究提供基本的材料，打下厚实的基础。

在分析巴基斯坦留学生和对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现状的基础上，对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学习动机进行比较研究就显得特别重要。每一种学习的效果都与学习的动机紧密相关，尤其是外语学习者，他们的学习动机更为清晰和明确。大致而言，来新疆留学的中亚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动机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其中不乏学习汉语言专业，成为此方面的翻译和进行汉语教学为目的的专业学习者。当然，以学习汉语讲授的专业课的预科阶段的学习者也占了相当比例。除此两类学习者以外，因为新疆与中亚邻近，以短期旅游、居住、从事商业活动交际为主要动机的学习者也占据了相当的比重，这就为新疆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提供了挑战。而巴基斯坦籍留学生学习汉语的动机则相对单一，新疆医科大学是巴基斯坦留学生招生规模最大的学校，这类留学生主要以学习医学为目的，而该校现阶段对这些留学生的教学采取的是英语授课。所以，汉语课程只是一种辅助性课程，这也决定了他们学习汉语的动机主要是为了在中国生活的日常交际需要，另外，在实习的过程中与指导医师和病人的交流也是他们学习汉语的主要动机。

因为两类留学生的学习动机存在较大差异性，所以，在教学过程中，应该注意对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采用不同的授课内容和策略。对来自中亚以学习汉语和其他专业为目的留学生而言，打好汉语的基础知识，注重听说读写各项技能的训练，夯实基本功就显得特别重要。而对以短期旅游、居住、从商的留学生而言，注重其听说能力的培养就显得特别重要。而巴基斯坦留学生的汉语教学则必须既注重对其基础知识的培养，又注重其交际能力的提高，将基础汉语和医学汉语的教学紧密联系，因为，“当外语与学科教学结合起来时，学习外语的效率要比孤立地、纯粹地学习语言的方式高，因为只有学生通过亲自使用语言来实施真实的交际行为，才能使他们的语言学习产生良好的实际效果。”[3]所以在教学过程中将基础汉语的教学融入到医学汉语的教学当中去，切实提高学生在特定环境（主要是学校、市场和医院）的沟通能力和交际能力。

所以，根据其学习动机和学习的内容，选择合适的教材、并选择教材中合适的课文内容进行教学就显得特别重要。大致而言，对学习汉语专业的留学生而言，选用权威机构出版的教材应该是合适的，但是对学习其他专业的中亚留学生应该采用不同的教材，而对短期学习者则适用于选择日常生活对话类教材进行教学。因为巴基斯坦留学生大都懂英语，而中亚留学生普遍懂俄语，并对英语有一定接触，所以在教材的选用过程中应注意选用有相关外语注释的教材。在测评中也必须有针对性，根据不同的对象和培养目标进行命题。

与巴基斯坦和中亚诸国相邻的新疆具有招收此类留学生的地缘优势，注重新疆的实际情况，通过对来自于不同文化背景、语言背景的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比较研究，探索以学生为主体，教师为主导的教学原则，加强新疆对外汉语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的改革，这可能对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和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课程体系建设、教材建设、教学管理、教学测评等教学要素起到促进作用，使来自不同地区的留学生能够较好地完成学习任务，掌握汉语的语言要素、言语技能和汉文化知识，提高汉语交际能力，更好地完成留学生培养的目标。因此，无论从理论意义还是实际效益来考虑，对巴基斯坦留学生和对中亚留学生汉语教学的比较研究都有重要意义。

注释：

[1]方晓华.对少数民族汉语教学与对外汉语教学的比较[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7（4）.

[2]罗伯特·拉多.跨越文化的语言学[J].转引自张德鑫.中国对外汉语教学学会第 3次学术会议论文选[C].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0.

[3]吕良环.国外外语教学趋势——语言与内容相融合[J].全球教育展望，2001（8）.

[1]吕必松.对外汉语教学探索[M].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87.

[2]吕必松.对外汉语教学研究[M].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3.

[3]吕必松.关于语言教学的若干问题[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5（4）.

本文为 2010年汉语国际推广中亚基地科研课题项目《新疆巴基斯坦留学生与中亚留学生对外汉语教学差异性比较研究》（项目编号：zjyd201028）的阶段性成果

张小刚（1981-），男，宁夏隆德人，博士，新疆医科大学语言文化学院副教授，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研究。马小雷（1977-），女，新疆乌鲁木齐人，硕士，新疆医科大学语言文化学院讲师，从事对外汉语教学研究。

2012-0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