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军
(乐山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四川乐山614000)
外语教育中相关文明浸透由于其渐进性和复杂性一直彷徨于语言教育的边缘而未得到应有重视。随着全球化的深入,跨国高等教育已经成为一种不可限量的发展潮流。(郭丽君,2008)与此同时,自上世纪末以来,外语教育中的西方文化渗透也逐渐为人所关注。2001年911事件使美国政府重新认识到国家安全与外语教育的密切关系,从战略高度规划和出台一系列外语教育改革的法规和政策,采用各种资助计划确保外语教育多元化,积极发展跨学科外语教学,大力加强国际双向交流。近年来美国提出并认真实施的“关键语言”战略,把语言问题进一步“安全化”了。许多国家也都更加重视语言在维护国家安全和地区稳定中的作用。美国把中国语言(the languages of China)列为其关键语言,甚至在青岛设立了“旗舰项目”的“中国中心”总部,这对我国的安全无疑是一个提醒:在非传统安全理念的时代,中国也必须重视语言与国家安全问题,制定并尽快实施国家语言安全规划。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语言学家戴庆厦在《语言关系与国家安全》(2010),提出了“语言和谐”问题,并用大量实例表明目前我国的语言关系基本上是和谐的,但也有许多不和谐因素,应当引起高度关注。王建勤(2010)经过多年跟踪研究美国的安全语言战略,提出了我国国家安全语言战略的问题,主张提高国民的全球化意识和参与世界竞争的意识,鼓励公民终身学习外语,把掌握外语和多语能力作为我国现代公民参与世界竞争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赵蓉晖潜心研究苏联的语言政策和中国外语规划等问题,在《国家安全视域的中国外语规划》(2010)中,从外语地位、语种、教育等方面论述外语规划的国家安全问题,认为外语规划必须紧扣国家安全的主题,成为维护国家安全利益的有力手段。靳光瑾在《语言文字信息化与国家安全》(2010)中论述了语言文字信息处理与国家安全的关系,认为语言文字是信息的主要载体,人类信息大约80%是以语言文字为载体的,语言文字的信息化直接关系着国家信息化的水平,关系到国家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进而影响到国家在国际上的竞争力。语言文字信息化已经成为我国信息化的基础,甚至可以说是前提之一,这个问题不解决,我国的国民经济信息化将遇到极大的困难。
不难看出,目前所有的研究都从宏观战略层面对语言在国家安全方面的重要性进行研讨,没有从国家组织架构的底层着眼,这不仅使得整个研究过于空洞,缺乏说服力,而且不能引起决策者真正重视,也缺乏令人信服的证据,在地方更难以付诸于可操作的政策指导。基层是国家安全和稳定的重要基础,而民族地区的稳定更是关乎中华民族的统一和复兴,关乎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协调发展。遗憾的是,这方面的研究尚无人问津。
2011年4月8-9日,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国家安全政策委员会、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在江苏省扬州市联合举办“扬州论坛:语言与国家的安全和发展”。论坛就国家语言主权、国家安全、国家语言能力、语言认同、语言信息化、语言生活管理、民族地区双语教育等问题进行深入研讨。会议认为,语言问题对中国走向世界非常重要。目前国内的语言矛盾越来越突出,而我们对“语言与国家的安全和发展”问题认识不够,研究也不够,需要建立一个能够协调整个国家语言关系、全面制订国家语言规划的机构。建议国家增加对文化方面、国家认同方面、军队软实力建设方面的支持。要研究语言传播的规律和途径,提高全民族的语言文字能力。(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语言的本质属性不是交际,而是思维。(肖礼全,2004)考量外语教育的作用必须回溯其本质,考量它在塑造人们思维中的作用,在社会发展中的影响。
外语教育在中国已有700多年的历史,英语教育始于1818年马礼逊(Robert Morrison)在中国开创英华学院(Anglo-Chinese College)。1903年英语作为一门必修课列入学校教学任务。起初,外语教育的目的是出于为国防服务、适应社会对数理知识的需要。那时能学习外语的学生皆出生于所谓的“忠效”官宦之家,贫寒之家的学子是不被朝廷信任、不可让其学习外语的,以免陡生后患。但纵观近两百年外语教育史,一是教会学校培养出来的外语人才不但没有如西方传教士和帝国主义料想那样成为他们的走狗,而是将他们的才智贡献给了自己的祖国,为新中国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二是英语的广泛传播最明显的效果就是教育年轻一代,对中国人的影响不可估量。通过这一渠道,真理得以传播,无知与偏见及因此而产生的许多谬误得以铲除,社会环境得以改善。使人接受到新的思想,促使封建落后的地区更快觉醒,让邪教无地生根。
我国已经成为了“外语教育大国”,外语教学(教师、教材和教法)在强化语言目标、文化目标的同时,都应该包有宏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目标。外语教育政策的制定取向,对于我国政治、经济和安全的长远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和历史意义。
1、要处理好中国语言群体关系,特别是正确对待少数民族学生母语与外语教育的关系和地位,进一步增强学生母语教育理念。母语教育是一切外语教育的基础。在民族教育和民族生活中,不少少数民族学生的母语意识不强,在语言态度上重外(汉)文轻母语。中国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忽略了民族语言意识的教育,基础教育阶段过分强调汉(外)语教学,使学生们怠慢了母语的学习,对母语文化的精髓浅尝辄止。事实上,母语教育的忽视将严重影响外语水平和能力,其中最突出的反映就是翻译能力的低下,对外推广本族语言和文化的能力大受限制,母语是强化民族精神,价值观、理想信念有力武器。如何正确引导民族地区的外语教育政策,加强外语教师在维护民族地区安全稳定的重要作用,是一个需要长期认真思考的问题。
2、树立国家安全需要的意识,适度解决外语语种单一化的问题,加强小语种的教育工作力度。从马可波罗抵达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到今天的四川涉外交往,近百余个国家的专家学者、政要等在四川活动,据张泽洪(2001)研究统计,截至20世纪20年代,西方关于西南少数民族的著述近70部。20年代之后直到现在主要是中国学者的研究成果,然而,传播到世界去的微乎其微。东盟不少国家不仅是我国的近邻,而且对于四川的政治上、经济上和安全都是十分重要的国家,无论是出于国防安全、文化安全还是友好合作,经贸往来,我们需要了解他们的国内情形,分析并研究相关国防信息以便更好地解决潜在的国防安全问题,同时,我们还必须向其推销我们的民族文化,维护民族的独立和稳定,严防各种邪教和腐朽思想的侵扰。而我国中学的小语种教学不少都处在不断萎缩的状态,如此不受重视的局面是极不正常的。在解决目前外语语种单一化的问题上,我们可以参考澳大利亚的成功经验,采取多语言多文化政策,构筑国家安全需要的外语政策。
3、从区域稳定大局出发,处理好语言关系。语言关系如何与民族地区安全稳定密切相关,从性质上看,语言关系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语言和谐型;另一类是语言非和谐型。和谐的语言关系,能够促进民族团结,保证国家的安全;而语言矛盾、语言冲突,必然引起民族矛盾,导致国家不稳定、不安全。语言工作者必须要有国家安全的理念,要把构建和谐的语言关系看做是民族语言工作的重要任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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