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宗教对加拿大当代文学的影响

2012-08-15 00:45雷斌
大家 2012年6期

雷斌

(雷斌:三峡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外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

宗教作为当前世界各国客观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通过一定的文化系列在社会生活中发生实际的作用,例如通过宗教道德、宗教哲学、宗教文学、宗教艺术、宗教习俗、宗教典籍、宗教活动,影响人们的思想情趣,成为社会精神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其对于人类的政治,经济,文化以及人民的日常生活都起着不可忽视的重大作用。在加拿大这个具有多元文化色彩的西方移民国家,国民的宗教信仰十分普遍,自然也是复杂多样。加拿大宪法规定,宗教信仰自由,公民不得因信仰不同而受到歧视。因此,各种宗教教派及其教会都能在加拿大找到合适的发展机会。全国绝大多数人信仰罗马天主教或新教,其它宗教的信徒则包括穆斯林,犹太教徒,印度教徒和佛教徒等等。“据2002年的统计,罗马天主教仍具首位,有教堂6000多座;信徒1200多万,约占总人口的45%。”在加拿大众多宗教团体中,罗马天主教的势力最大,对加拿大社会也最具有影响力。本文将主要探讨宗教对于加拿大当代文学中主要人物的影响。主要从三个方面来切入,分别是:家庭大小与天主教;宗教伪善导致的负罪感和绝育;宗教信仰与早逝。选取的小说分别是:Ringuet的 《三十英亩》;Roy Gabrielle 的《水鸡筑巢何方》;Hugh MacLennan的《每个人的儿子》;Sinclair Ross的《至于我和我的房子》以及 O’Hagan Howard的《约翰.泰》。

一、家庭大小与天主教

尽管在加拿大小说,尤其是法裔加拿大小说里作者并未过多着笔,小说中的人物常有一种喜欢大家庭的自然倾向。这一特点普遍存在,令人吃惊。而小说中女性接受她们人生使命的那种听天由命的态度则更让人吃惊,这对于非天主教信仰的人来说尤为让人难以理解。Euchariste Moisan:

“……接受这些生育,没有显得热心,也没有显得后悔。不管还有多少小Moisan出生,农场都能养活。如果要再生10个,好吧,那就10个;如果再生15个,那就15个,就像其他任何人一样。如果有什么是必须的,那么就是ALphonsine必须承受她命定的生育数目。(《三十英亩》)

《水鸡筑巢何处》中也有同样的情节。我们来看看对Luzina Tousignant的介绍,她的“假期相隔不远。”我们在后文发现,她的假期是用来生孩子的,并已成为Luzina每年的传统。尽管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伟大冒险,但仍被描述成她的“惯常的旅行。”在她回来的时候,她已有的八个孩子会非常期待她的礼物,而她“这一次也一定会带像往常一样多的礼物回来。”(《水鸡筑巢何处》)

Ringuet的《三十英亩》相对于Roy的《水鸡筑巢何方》更表现出天主教与非天主教之间的许多冲突与差异。不同于《水鸡筑巢何处》,它更明确地说明了清教徒对生儿育女的态度。Euchariste Moisan对他堂兄决定要“刹车(实指节育)”的反应与一个现代都市化的加拿大人碰到像来自Moisan家庭环境的人时的反应是一样震惊的:

“Moisan甚感吃惊和难堪,他什么也没有说。人们怎么可以公开谈论这些事情呢?他不能理解他们使用的那些字眼;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们谈论的是某件邪恶的事情,某件教区牧师曾在男人休息室里提到过的事,某件试图干扰天意的事。他将头扭开去。”(《三十英亩》)

二、宗教伪善导致的负罪感和绝育

因为宗教伪善导致的负罪感是Hugh MacLennan的《每个人的儿子》和Sinclair Ross的《至于我和我的房子》所表现的主题。Daniel Ainslie 和Phillip Bentley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聪明人,他们居住在死气沉沉的小城镇,(对于Phillip Bentley而言,是“狭隘的清教小镇。”)在那里,人们的伟大雄心窒息于镇子里的宗教教义。

Phillip的负罪感要比Ainslie的负罪感伪善很多。这不仅是因为当他收养了一个天主教男孩时,他和其他人所起的冲突,也因为他是一个“明显没有信心”的牧师。(《至于我和我的房子》)在Bentley夫人看来,这种情况,这样的伪善,是“他同他自己,同他的良心和他的理想所作的一次妥协;是他因为某种报应性的公义而正受到的应有的惩罚。”Phillip自残式的报应论在整篇小说里表现为非常明显。他不愿意从过去和现在的教会执事会要求报酬,(《至于我和我的房子》)但他却瞒着他最亲近的伴侣——他的妻子,继续在那里进行研究和工作。而当Philip似乎摆脱了宗教的枷锁时,他的生活却以某种方式得到了改善:如他对Steve的收养增加了Bentley一家的收入(《至于我和我的房子》),他对婚姻(源于宗教的结合)的不忠,也未受到任何惩罚反倒为他带来一个儿子。(《至于我和我的房子》)

Ainslie的不忠则表现为另一种方式,因而也以不同的方式带来负罪感。Ainslie医生也无子嗣,长期居住在清教环境中,因种种的原因对他的同事和妻子常怀愤懑。他所接受的加尔文主义教育使他深感罪责,而从不理会他谋虑事情时的那份理智。即使是从他的“医生的智慧,”(《每个人的儿子》)不管他从哪个方面看自己,他都深觉负罪:负罪于他平庸的生活,负罪于他事业的停滞不前,甚至负罪于他妻子的不孕。不论他的信仰是否忠诚,Ainslie医生通过不断向自己灌输宗教义务,抵制科学与医学的理智与权威,以此长久保持自我预言和自我否定,而不是像Dougald医生所说,在源头上抛弃罪责感,在爱中寻求理智和解脱。(《每个人的儿子》)

尽管《每个人的儿子》和《至于我和我的房子》存在很大差异,但是两篇小说都表现出对宗教的怨憎。小说主角对基督教有意识的排斥以及宗教对主角性格形成的强大影响之间的冲突在两篇小说中奇异地相似。

三、宗教信仰与早逝

对基督之神的信仰和膜拜直接导致了Howard O’Hagan的小说《约翰.泰》和Philip Panneton的小说《三十英亩》中人物的早逝。

Oguinase Moisan在其父亲Euchariste的帮助下就读于一家神学院。Euchariste设想他的长子将来会在“某个闲适而繁荣的小村中心”(《三十英亩》)服侍上帝。而事实上,Oguinase工作之努力让人感觉他“似乎是在自杀”,而且他“仅以煮熟的无盐芜菁和萝卜为食”(《三十英亩》)。随着Oguinase最终的消逝,Euchariste对其宗教上的期望不过也就是被认为不纯洁和自私自利而已。(《三十英亩》)我们注意到小说中提到的由于不纯粹的基督信仰而导致的发展加拿大社区所面临的艰难处境。

Howard O’Hagan的小说《约翰.泰》中的Red Rorty,也在宗教信仰的召唤中殒命。1880年的一个夏天,在收到自己的牧师任职信后,Red Rorty毁去了他尘世的一切财物并出发向斯瓦普族去。在那里他会“像保罗曾前往马其顿和天父之地并给那里的人们带去福音”一样。在Red前去教化斯瓦普人旅程的尾声,他的信念开始弱化,直到他遇见汉妮“他疲惫的身心终于得到安宁。”(《约翰.泰》)Red Rorty的选择最终导致了自己被愤怒的斯瓦普妇女折磨致死。尽管我们可以说Red的死是因为宗教信念的消逝而直接导致的,而不是因为他原本信仰的存在,我们却不能反驳这样的事实即:如果他一直待在洛基山脉下那富足的小家里,他的死又怎么会发生呢?所以,尽管间接,Howard OHagan还是在他的《约翰.泰》里让Red Rorty死于宗教信仰。

四、结论

事实上,宗教对于某些加拿大当代文学作品中人物的影响仅限于基督教。尽管基督教的影响从潜移默化的渗透(如《三十英亩》)到令人不满的顽固灌输(如《至于我和我的房子》),它对于当代加拿大文学中角色的影响仍是巨大的。不去完整适度地考虑宗教对加拿大社区生活的影响,任何试图准确地描述历史和人物冲突的尝试都是无用的。

[1]牟钟鉴.中国宗教与文化[M].成都:巴蜀书社,1988.

[2]刘军.加拿大[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3]Hugh MacLennan, Each Man’s Son, Toronto: Stoddart, 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