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核化能否提升企业绩效：基于中国资本市场的经验研究*

周 茜 胡玉明 陈晓敏

（暨南大学管理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32）

图1 归核化涵义图示

一、引言

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众多的西方企业经历了多元化浪潮的洗礼，在经营失败后，对其多元化经营结构进行较大幅度的调整，实施归核化经营，即剥离过度膨胀且效益不佳的非核心业务，集中力量培育核心业务，从而维持了企业的生存，并且增强了核心竞争力，获得了持续的竞争优势。Markides（1990）首次提出“归核化”（Refocusing）的术语，确定了这种特殊的多元化经营方式，并得到后续学者的沿用（Dawley，Hoffman＆Lamont，2002；Hoskisson.etal，2005；Anjos，2010）。“归核化”结合了此前“退出”、“企业重组”、“回归主业”、“反多元化”等词的内涵，着重要强降低多元化经营程度，回归主业。具体而言，归核化经营，是指企业根据自身的核心能力和所拥有的战略资产，重新确定其核心业务以及业务范围的一种经营战略。企业首先基于对经营环境的分析，对自身资产能力，企业业务进行判断，确定企业的核心能力及特定优势。然后，采用企业组织重构的方式，通过资产剥离、分立、外包、集中等多种手段，将企业经营战略的重点放到核心业务之上。同时以核心业务为中心进行适度的相邻业务扩张，通过这个过程来使业务组合保持较高的关联度，促进核心知识的共享和核心能力的转移。同时不断地适应环境，通过持续性的调整和改进业务组合来维持和提升竞争优势。“归核化”的概念可以用（图1）表示。我国企业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实施多元化，但是过度多元化的失败促使归核化经营从21世纪开始，被大量企业所采用，首钢、新希望等企业也因此而获得了成功。大量学者从战略资产理论、动态竞争能力理论、知识观、价值链理论等角度研究企业的归核化经营战略，认为归核化经营是企业寻求持续赢利能力的有效增长路径，有利于企业绩效的提升（Nelson＆Winter，1982；Teece，1986；Markides＆Williamson，1994；Teece，Pisano＆Shuen，1997）。而且归核化经营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作用还受到诸如企业组织结构等权变因素的影响（Hoskisson，1987；Markides，1995；Markides＆Williamson，1996）。目前国内还缺乏相应的实证研究，归核化经营的变量选取上存在不足，而且也并未考虑到其影响企业绩效的权变因素。因此，本文基于中国资本市场数据，采用Larry＆Lang（2000）的方法，运用中国国家统计局的《投入产出表》计算所得的互补相关度与垂直相关度来衡量归核化经营程度，同时考察企业组织结构的调节作用，对归核化经营与企业绩效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本文研究结论发现，在适当的组织结构匹配下，企业的归核化经营能够提升企业绩效。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假设 出于对多元化经营的反思，学者们探讨了归核化经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关系。Markides（1992）认为企业经理人的过度自信或者外部市场的变化等原因造成了企业的过度多元化，导致企业整合难度提高，在企业缺乏相应组织能力、决策能力时，必然面临着市值的下降。Rajan、Servaes＆Zingales（2000）通过对美国1980年至1993年间的各类企业进行分析发现，多元化经营企业中，资源和机会的多样性增加，企业投入会流向最无效的业务，导致企业价值受损。张彦宁（1999）认为随着企业多元化的扩张，分权带来的信息不对称成本将增大，会降低企业的效益和效率。那么相对的，归核化能否改善这种局面，提升企业绩效呢？学者们也开展了大量研究。伊丹敬之（1984），Markides＆Williamson（1994）从战略资产理论角度分析，认为企业是“资源的独特集合体”，企业的竞争优势来自于企业所控制的有价值、稀缺的、难以模仿、不可替代（VRIS模型）的特殊资源及其组合。基于对这些战略资产的识别，企业可以确定能够有效共享战略资产的核心业务，重组现有资源、寻找新的资源，实施归核化经营，从而获得长期竞争优势，改善企业绩效。安德鲁·坎贝尔（2000），Teece，Pisano＆Shuen（1997）从动态竞争能力理论的角度分析，认为企业核心能力是企业创造持续性盈利能力的关键因素。通过归核化能够在核心业务体系中巩固与培育企业的动态核心能力，形成良性的循环。核心能力是核心业务的根基，也是从核心扩张的依据。在企业知识理论方面，Rumelt（1982），Teece（1986）认为，企业是“知识的独特集合体”，蕴藏在企业或组织层次的社会知识或集体知识构成了企业长期竞争优势的源泉。特定的管理和技术性知识能够在相互关联的业务单元之间快速有效地进行转移，在提高竞争力和绩效方面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Moshe Farjoun（1994）认为企业通过更有效地在相似产品之间分享和转移人力资源的技术和专长可以获得更好的绩效，归核化业务体系能够促进这种知识的分享和转移。迈克尔·波特（1997）的价值链理论认为企业主要的价值创造，来自于企业价值链上战略环节，因此不同企业只能在具有比较优势的环节上发展自己的核心能力，重视在战略环节上的资源投入，才能提升竞争优势。冯灿仪（2008）依据价值链理论分析认为，多业务的企业需要确定企业的核心业务，剥离非核心业务，使企业生产、销售等战略环节充分共享核心能力与资产，实现对价值链增值的贡献，从而达到整体利益的最大化。企业业务组合之间的支持度越高，相关性越高，价值链增值环节之间的运作越流畅，企业的绩效就越好。由此，本文提出假设：

假设1：企业归核化程度与企业绩效正相关

一些文献考查了影响归核化企业经营绩效的各种内外部因素，即影响企业归核化经营与企业绩效之间关系的权变因素，其中关注较多的是企业的组织结构因素。Williamson（1975）提出著名的“M型假说”。事业部型组织结构即M型结构相对于集权的直线职能型U型结构而言，在节约交易成本方面拥有优势，采用M型结构的企业绩效通常要高于U型结构的企业。Hoskisson（1987）分析了两种不同的组织结构：事业部型M型与中心化事业部型CM型。在非相关多元化企业中，实施M型组织结构既能够带来更高的投资报酬率，又有助于降低风险；而CM型结构则适合于归核化的企业。Markides（1995）则控制了产业结构（垄断性、R＆D密度、广告密度）、战略和风险三个因素，回归结果中的大部分都支持了归核化与企业绩效的改善有关。Markides＆Williamson（1996）讨论了核心竞争力在维持企业长期绩效中的作用，并分析了恰当的CM型企业组织结构能够通过跨岗位的职员，多方会谈，共同管理等形式来实现竞争力在事业部间的转移，从而更有利于绩效的持续提高。宋旭琴，蓝海林（2008）的研究得出M型组织结构与多元化企业集团的绩效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上述分析都表明，在归核化经营企业中，企业是否采用CM型组织结构，会对企业绩效产生重要影响。由此假设：

假设2：采用CM型组织结构更有利于实施归核化经营的企业提升绩效。

（二）样本选取 本文选取2005年至2007年在沪市主板上市的所有企业作为候选研究样本，为保证数据具有代表性，尽量消除异常样本对研究结论的影响，本文进行了一下数据处理：剔除金融类企业；剔除Tobin’s Q大于6的企业；剔除被S，*ST或PT的企业；剔除未在年报中披露分行业资料或类似的未能区分其各行业营业收入信息的企业，以及单一业务的企业；剔除粗略地按照“工业、商业、服务业”来进行分类而无法将其列示的“分部”信息与《上市公司分类指引》中的具体行业相对应的企业，并考虑其他一些数据丢失情况，最终得到2005年240个观测值，2006年226个观测值，2007年215个观测值。由于本文的假设2涉及到企业组织结构的变量，因此本文在上述剔除过程完成后，选取能够搜索到组织结构信息的样本企业作为假设2的研究样本，实际观测值为167个。

（三）变量定义 本文变量定义如下：

（1）归核化程度的度量。归核化是多元化经营的特殊状态，企业的核心业务之间在客户、渠道、管理能力、经验知识等方面的可共享性可转移性也是相关性的体现，因此许多对归核化经营绩效的研究从相关多元化的角度来衡量归核化，并经历了市场相关到战略相关，能力相关的转变，试图更好地体现归核化的内涵。市场相关的变量主要用企业经营所涉及的行业数目以及行业之间的相对重要性来衡量，主要依据美国的标准行业代码（Standard Industry Code，SIC）。包括赫芬达指数（Grant，Jammine＆Thomas，1988），熵指数（Palich，Cardinal＆Miller，2000）等。这种方法由于计算基础SIC存在内在的缺陷，在理论上和实证研究中均受到批评。战略相关的变量契合归核化的内涵，从业务之间的相互关联，业务之间共享核心能力的角度来构造变量。包括Rumelt（1974）的9分法，Markides＆Williamson（1994）引入的战略相关指标，Robins＆Wiersema（1995年）的归核化指标等。这种方法由于战略资产在不同企业间的独特性以及数据的难以获得性，很多变量在实际中的应用难以进行。能力相关的变量重点在于衡量企业的核心能力，Campbell＆Alexander（1994）以技能和资源的符合状况来衡量企业多元化的程度，Farjoun（1994）从人员的能力和专长角度，使用可量化的人力资源维度来计测量企业所经营的业务之间的战略相关性。但是这种方法往往只能侧重于某一方面的能力的衡量如人力资源的技能，并不能衡量企业的综合能力，因此也有其不足之处。Fan＆Lang（2000）属于战略相关的变量，基于投入产出表的客观指标（互补相关度与垂直相关度）体现了企业业务之间的战略相关性，也可以利用公开数据予以计量，因此是较为理想的衡量变量。基于以上的讨论，本文选取垂直相关度和互补相关度这两种战略相关性指标作为企业归核化经营程度的维度指标。其计算过程如下：

第一，计算不同行业间相关程度。计算公式为：垂直相关度：Vij=1/2（vij+vji）；互补相关度：Cij=1/2［corr（bik，bjk）+corr（vik+vjk）］。

其中，vij=（行业i的总产出对行业j总产出的贡献aij/行业j的总产出），vji=（行业j的总产出对行业i总产出的贡献aij/行业i的总产出），Vij表示了两行业之间每一单位产出的平均输入转移。bik表示行业i的输出对中间行业k（不包括行业j）的贡献占行业i的总输出比例，coor（bik，bjk）是行业i对所有中间行业k的输出比例与行业j对所有中间行业k的输出比例的相关系数，代表行业i与行业j的输出要求相关度，coor（bik，bjk）较高则说明两行业的产品销售市场重叠度较高。与此类似，vik表示中间行业k对行业i的贡献比例，corr（vik，vjk）较高则说明两行业的要素市场重叠度较高。

第二，根据各行业之间的相关程度，计算企业内各分部的相关程度。垂直相关度

其中，i是指多元化企业类销售收入最多的一个分部，成为主要分部，剩余的分部称为次要分部。Wj是第j个次要分部的销售收入占所有次要分部销售收入之和的比例，Vij与Cij分别表示第j个次要分部与主要分布i的垂直相关度与互补相关度。

（2）企业组织结构的度量。上文讨论了企业的组织结构类型对于企业归核化经营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而CM型即中心化的事业部型的组织结构适合于归核化企业，对企业归核化经营绩效具有显著的帮助的观点也得到Barry＆Hoskisson（1989），Markides＆Williamson（1996）的论证支持。因此本文将企业的组织结构类型确定为调节变量。按照中国的组织结构分类状况，企业组织结构分为合作型的事业部制与竞争型的事业部制，前者是指总部对事业部的治理和和责任方面的事务有一定程度的控制，经营权和战略决策权并没有完全分离，后者是指总部只负责战略控制，是战略与经营决策分离。因此可以认为合作型的事业部制为CM型组织结构。另外，混合型的组织结构（X型），即直线职能型（U型）、事业部型（M型）、母子公司制（H型）、SBU型的混合形式。事业部型与职能型，SBU型与职能型的混合，可以在实现事业部与子公司独立经营运作的同时，给予总部的战略与经营指导，有利于资源的共享，因此也归为CM型组织结构。因此将该因素设置为：ORAG取1，当企业组织结构为合作型的事业部制或特定混合型；否则取0。本文根据企业年报和相关网页资料进行手工整理确定样本企业该变量取值。

（3）企业绩效的度量。本文采取财务指标和市场指标相结合来评价企业的经营绩效。选取ROA作为财务指标，因为ROA比销售增长或ROS来衡量企业经济效益更为稳定。选取托宾Q值作为市场指标，因为另一个市场指标EVA虽然能科学的反映公司绩效，但该指标在中国公司的应用并不深入，公开的会计信息并不全面，其相关数据难以取得。综上，本文的企业绩效指标包括：总资产收益率ROA：ROA=净利润/平均资产总额。托宾Q值：Q=（流通股股数*年末股价+非流通股股数*每股净资产+债务账面价值）/年末资产账面价值

（4）控制变量。控制变量可以评价回归模型的正确性和拒绝实证结果的其他解释。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包括：行业平均总资产收益率IROA，本文根据所获资料选取行业平均总资产收益率为行业环境控制变量；企业规模SIZE，本文选取企业平均总资产的自然对数作为衡量企业规模的控制变量；资产负债率DEBT。

（四）模型建立 本文建立模型1与模型2分别对假设1与假设2进行检验：

模型1：Yi=β0+β1REFO1+β2REFO2+β3IROA+β4SIZE+β5DEBT+εi

模型2：Yi=β0+β1REFO1+β2REFO2+β3IROA+β4SIZE+β5DEBT+β6ORGA*REFO1+β7ORGA*REFO2+εi注：样本量为681，ORGA变量的样本量为359。*表示系数在0.11的水平下显著（双尾检验）。**表示系数在0.05的水平下显著（双尾检验）。

表1 描述性统计及相关系数表

表2 按组织结构类型分类的变量统计

表3 对财务绩效的回归结果

其中：Yi取1，2，分别表示ROA，Tobin’s Q；REFO1为企业的互补相关度；REFO2为企业的垂直相关度；ORAG为企业的组织结构类型。本文企业的经营，财务数据（分行业收入，绩效，行业环境）来源于WIND数据库，CSMAR数据库以及上市公司在巨潮资讯上发布的年度报告，企业组织结构数据基于对企业年报、主页、相关网站资料及文献描述的组织结构图的分析，行业之间的输入输出数据来自于2005年《投入产出完全消耗系数表》。数据处理软件为SPSS11.5。

三、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本文针对模型中总体样本的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统计结果及相关系数见（表1）所示。分组化的变量统计结果见（表2），从中可以看出，归核化程度最高为职能型、合作性事业部制、混合型，其中后两者为本文划分的CM型组织结构，说明采用CM型组织结构确实适合企业开展归核化经营；而职能型组织结构的归核化程度高是因为其高度集权的结果。从表中还可以看到，采用合作性事业部企业的财务绩效和市场绩效处于一般水平，混合型企业的财务绩效和市场绩效值明显高于其他，故采用CM型组织结构的企业绩效也优于其他企业，（表2）最后的分类指标值也证明了这一点。

（二）回归分析 本文使用多元回归分析方法对研究模型进行假设检验，由于存在异方差性，采用加权最小二乘法（WLS）来消除了该影响。（表3）是回归模型的结果。企业绩效用ROA表示时，模型1和模型2的F值分别为41.465，34.513，在1%的置信水平下显著，均通过了F检验；调整R2分别为0.410，0.521，两个模型的拟合度都较好。模型1的DW值为1.781，通过查表发现当k=6，n=200时，du=1.735，du＜1.781＜4-du，通过了DW检验，不存在序列自相关；模型2的DW在2附近，也不存在序列自相关。在回归结果上，模型1中，互补相关度与垂直相关度均与ROA显著负相关，表明当不涉及企业组织结构因素时，归核化程度与财务绩效为负相关。模型2中，采用CM型组织结构的企业各业务部门之间的互补相关度与绩效的相关系数为0.051，垂直相关度与绩效的相关系数为-0.828，表明CM型组织结构下，互补型的归核化经营与财务绩效的关系显著正相关，但垂直型的归核化经营与财务绩效的关系为显著负相关。假设1没有得到验证，假设2也只是在互补相关度的层面得到部分支持。企业绩效用Tobin’s Q表示时，模型1通过了F与DW检验，方程拟合度也较好，但垂直相关度的系数并不显著。模型2拟合度较好，但只通过了F检验，互补相关度与垂直相关度的系数均不显著。当企业绩效采用市场绩效指标Tobin’s Q来衡量时，虽然方程拟合度与整体显著性都较好，但四个解释变量中只有组织结构与互补相关度相互关系与绩效的关系呈现显著的负相关，其他关系均不显著。说明在中国市场上，两者内部联系并不紧密，市场对于企业采取的组织结构形式和企业归核化程度并不关注，或者企业基于核心业务的经营和核心体系的构建对于企业绩效是一个长期的影响因素。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的实证结果表明，只有当考虑了组织结构这一企业内部权变因素时，归核化经营才对企业绩效具有改善作用，不同的归核化经营方式与组织结构的交互影响对绩效有不同的相关关系。因此企业不仅在核心业务的选择和相邻业务的扩张上要有所侧重，还要采取适当的组织结构作为保障，进行相应的组织变革和调整。互补型的归核化经营，宜采用CM型组织结构，即合作性事业部制与混合型组织结构。因为互补相关度高的企业，核心业务存在于拥有高度重叠的领域，其间的学习效应，优势互补是核心业务产生并集聚核心能力的重要途径。在CM型组织结构下，企业总部对各部门的经营在资源分配，共享上的适当干预能够保证互补相关化的核心业务间战略资产的共享，对深化核心能力具有积极地作用，最终提升企业财务绩效。此时，在选择好核心业务基础上的横向并购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扩张方式。而垂直型的归核化经营，不适用于CM型组织结构，可采用更为分权化的竞争性事业部制或母子公司制，对核心业务体系之间的投入产出关系提供便利与保障。因为垂直相关度高的企业，核心业务存在于能够为企业内部价值链的下游部门提供要素输入，能够吸收使用上游部门产品或服务的业务部门当中。CM型组织结构不利于企业上下游部门之间的产品投入与产出的相互使用，因为这种建立在事业部基础上的组织结构，更为重视各事业部内部的经营管理，对各事业部也更多地采用市场/产出的绩效测量方式，也较易形成部门内部的转移价格战，因此对于企业内部部门之间的投入产出的垂直相关具有削弱的影响，进而也削弱了对企业绩效提升的作用。以相邻业务能够充分利用与核心业务的投入产出关系为标准，进行纵向并购也是一种很好的归核化经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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