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霞
摘要:世界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历史大转折这个时代座标之上,经济全球化、和平与发展、两种社会制度的并存性和多元化,以及时代转折期的凸显是当今时代的重要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及其发展模式是科学社会主义原理与时代特征、中国国情相结合的产物,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核心问题是创新发展理念,即解决“什么叫发展,怎样发展,为谁发展、依靠谁发展、由谁来享受发展成果”的问题,从而实现从传统发展观向科学发展观的转型,也就是着力实现创新型发展、协调型发展、绿色型发展、公平与和谐型发展和非依附型发展。
关键词:经济转型;制度创新;科学发展;经济发展模式
中图分类号:F1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2)01-0059-05
一、转型是中国经济发展模式不可或缺的主题
世界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历史大转折这个时代座标之上,经济全球化、和平与发展、两种社会制度的并存性和多元化,以及时代转折期的凸现是当今时代的重要特征。世界各国由此而纷纷卷进或被曳入转轨、转型、转折、过渡、改革、变革或调整阶段,资本主义也被卷入变革的旋涡之中。美国总统奥巴马发表以美国变革为主题的总统竞选获胜演说时,曾多次呼吁和强调改变已经降临美国。法国总统萨科奇竞选纲领的主题就是“改变法国”.计划委员会的专家们为此而制定了百余项的法国改革计划。日本人心思变,终于结束了自民党长达数十年的政治统治地位。日本早稻田大学的神原英资教授还对经济发展模式作了新的理论概括。他认为,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使得资本主义从斯密的古典自由主义转变为凯恩斯的“修正资本主义”。今后将实行政府部门在不抹杀市场职能的前提下而进行干预的“修正市场主义”;而当今社会主义的变化是“不可能再走社会主义的老路,充其量是实行修正市场主义”。
世界上迄今为止大约有30多个国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历史实践证明,许多人均GDP处在900美元到11000美元左右的中等发达国家面临新的转型压力。中国这个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大国也已进人人均GDP约3000美元的发展阶段.也处在重要的历史拐点之上。我们在转型的绩效方面世人瞩目,但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发展难题前所未有,因为这个特定的社会发展阶段呈现二元化特征,即它既是经济快速发展的机遇期,又是各种矛盾的凸显期,以至于被称为“中等发达国家综合征”、“中等收入陷阱”、“拉美陷阱”等现象。
“经济转型”是苏联政治家和理论家布哈林最早使用的概念。波兰裔英国学者卡尔·波兰尼在《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1944年)一书中阐述了“自我调节市场”经济的扩展,与旨在保护人、自然和生产组织的反市场化的“社会保护运动”两者之间的“反向运动”,由此而引发的深刻变革是真正的“大转型”。兰格在20世纪20-30年代推出的兰格模式及其试错法实际上绽现了转型经济学的萌芽。转型(转轨)经济学、“过渡经济学”或者“中间道路经济学”在20世纪90年代已经成为一门显学,其代表人物有美国学者斯蒂格里兹、兼容学派或市场社会主义流派、西伯利亚改革学派,以及一批敢于创新的前东欧经济学家。此外.还有力图探索“中国奇迹之谜”的英国学者彼得.诺兰和美国的韦茨曼、“北京共识”的倡导者舒亚.库珀.拉莫、承认“中国特殊的发展模式和道路”的美国学者约瑟夫·奈、推出“后社会主义转轨”概念的科尔内,以及打着“转型社会学”的学术旗帜唱衰中国的新布达佩斯学派,等等。中国近百年社会经济形态的大变革表明,我们已经完成两次大的社会形态变迁,即辛亥革命和新民主主义革命所导致的社会制度转型,以及两次大的经济形态变迁,即改革开放时期经济体制转型和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后两次大的变革实践所提供的经验材料和逻辑构件,足以构建中国转型经济学体系、方法论及其发展模式,并且在世界理论丛林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中国模式成为国外学术界的热门话题和“显学”的重要原因。
二、创新发展理念和发展模式
发展是人类和时代永恒的主题,发展的辩证法就是流动性和创新性。以发展为研究对象的发展经济学和发展哲学也应运而生,后者是发展观的深层逻辑架构和理性表达,力图从整体上诠释发展的总体特征、方向和趋势。雷默据此提出“后中国特色”的新概念,强调中国将不再把国外的东西拿来.然后增加一些“中国特色”,中国将致力于完全崭新的、自主的创新,即中国需要真正源自本士并适应本土的观念,因此解放思想非常重要,这样才能让中国人探索和发现自己的模式;中国很可能会从“改革”年代进入“创新和改革”的年代,决定未来中国方向的,就是如何才能转向创新和创造。
发展是一个全面的综合的范畴,下述三种区分具有重要意义:一是区别发展与增长,后者是发展主义,也就是对发展持片面性和狭隘性理解的“GDP至上主义”:短缺经济的历史让中国成为最看重GDP总量的国家,这在一个特定历史时期是可以理解的。二是必须区分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后者不是“以物为中心”而是“以人为中心”,并且是政府干预大有作为的重要领域。三是区分科学发展与非科学发展,后者被称之为“增长中的贫困”、“增长中的烦恼”和“不带来好运的增长”,例如:没有创造就业机会的经济增长、无情的增长即成果不能为社会共同分享的经济增长、无声的增长即没有发言权的经济增长、无根的增长即本民族的文化和传统逐渐消失而丧失文化根基的经济增长、以资源浪费、环境破坏为代价的无望的增长、低头的增长即依附型增长等等。正如《贫穷的终结》一书的作者指出的“我们时代最大的悲剧是还有1/6的人口根本就没有踏上发展的阶梯,大量极端贫困人口被困在发展陷阱中”。
西方有识之士以及一些国际组织对20世纪90年代各国发展状况进行反思和总结,提出
“理性增长”、“有利于穷人的增长”、“包容性增长”、“发展型国家”等概念,推出了“以人为中心的可持续发展”的新发展观并使之具体化和政策化,从而为科学发展理论的形成提供了可供借鉴和加工的思想材料。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核心问题是创新发展理念,即解决“什么叫发展,怎样发展,为谁发展、依靠谁发展、由谁来享受发展成果”的问题,从而实现从传统发展观向科学发展观的转型,也就是着力实现创新型发展、协调型发展、绿色型发展、公平与和谐型发展和非依附型发展。
构建创新型发展模式是科学发展的第一个特征。
“创新型国家”有狭义和广义之分,前者着眼于科学技术的创新,后者则是涵盖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理论创新在内的综合性概念。在发展的初始阶段,大规模引进和模仿发达国家的科学技术.借鉴西方先进的经营管理经验和方法是必要的。根据美国全球财经研究公司提供的数据,中国占全球制造业附加值的比重从1995年的5%,增加到2007年的14%,与日本并列为世界第二大制造
业大国。仅次于美国。但是,正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01年报告所言,中国一直是一个以技术模仿为主的制造业大国,而不是以独立的自主创新能力为特征的制造业强国。西方学者嘲笑我们处在“微笑曲线”、国际产业链和国际知识链的低端。八亿件衬衫与一架空客A380的交换,或者一架波音747飞机能换5000万件衬衫,却被一些学者称为“双赢”或者“发挥比较优势”的典型。而在激进经济学家伊曼纽尔看来,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交换是形式上的等价交换而实际上的不等价交换.这是“富国剥削穷国(即价值无偿转移)以及依附产生的主要原因”。这种交换的代价无疑是中国资源的耗竭和环境的破坏,并最终将被发达国家锁定在提供原材料和低端加工产品的从属位置上。
我们要切实解决“怎样发展”、
“依靠谁发展”这一重大问题。在科技创新领域,单纯依赖移植或亦步亦趋地模仿发达国家的技术,就不能成为真正崛起的大国。事实也证明,核心技术和自主创新能力(包括原始创新能力、集成创新能力和引进消化吸收的再创新能力)是藏身于全球化市场交换体系之外的。中国的发展现在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历史转折点,我们必须完成从启蒙型、模仿性移植走向自主创新,必须跳出“比较优势陷阱”,从“世界加工厂”或者“OEM(贴牌生产)大国”一类的“躯干型国家”转向“世界工厂”、“世界办公室”和“世界实验室”一类的“大脑型国家”和创新型国家;在经济理论、经济体制和经济发展方式的创新等方面,应该从“西学东渐”阶段尽快进入着力建构中国形态、中国气派或中国学派的经济学体系的新阶段。
构建协调型发展模式是科学发展的第二个特征。粗放的经济发展方式已经走到尽头,结构性的长期矛盾与供求总量非平衡的短期矛盾交织在一起,长期积累的深层次问题和负面影响日渐凸现。中国经济不可能长期依赖变幻莫测的国外市场需求来拉动,也不能总是期待着靠扩大内需来化解。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周期性波动是不可避免的。随着美国金融危机的深化和世界经济的衰退,人世后的中国经济将面临改革开放以来最严峻的外部冲击。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和日本,70年代的德国.80年代的韩国,都是首先通过经济结构的战略转型依次成为世界强国,而中国经济结构尤其产业结构没有协同发展.服务业尤其高端服务业如金融、保险和外包产业不尽如人意.服务贸易量远远少于商品贸易量:印度大概50-60%的GDP的增加是靠服务业来带动的,中国正好相反,60%的GDP主要靠的是制造工业,已经成为世界制造业最大的“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的加工工厂⑨。我们应该大力发展服务业,加快从工业型社会到服务型社会的转变。这种转变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美国花费了150多年(1839-1995年),才完成三大产业结构的现代化转型,农业占GDP的比重从69%下降到2%,工业从31%下降到26%,服务业从47%上升到72%。
作为经济持续发展的两条腿的内需和外贸没有协调发展.没有建立庞大的消费社会和内需经济体。中国只是市场供给意义上而非需求意义上的大国.远远没有完成从生产社会到消费一生产型社会的转变,国内消费率低迷已经危及拉动中国经济增长“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贸易)的平衡。长期以来,我国平均每年9%的增长中,外资驱动部分占2.7%,经济的较高增长主要靠投资和出口拉动,而国内消费和新科技研究开发的贡献相对很小。由此可见,中国经济结构的特征是制造业比重过大并且日益趋向于依赖外资、外贸和外需,这不是一个健康的稳健的可继续发展的经济结构。日本政府在20世纪80-90年代未能使出口主导型经济增长转变为内需拉动型经济增长,从而酿成日本经济至今长达16年之久的萧条,其教训值得中国深思。我们应该坚持把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优化国内产业结构和地区结构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攻方向。
构建绿色型发展模式是科学发展的第三个特征。这是对我国人口剧增、资源短缺、环境恶化的国情进行深刻反思后的一种理性选择,也是从人与自然这一视角,解决“怎样发展”从而走出可持续发展瓶颈和困境的一个重大问题。中国学者估计。1997年广义环境损失或生态损失相当于当年GDP的3倍。2008年中国GDP约4.7万亿美元。占全世界GDP约8%,但中国消耗了世界能源的18%.钢铁的44%,水泥的53%。英国石油公司(BP)发布的年度能源统计出版物《世界能源统计2009》显示,截至2008年底,中国原油剩余探明可采储量为155亿桶,仅占全球总量的1.2%,储产比为11.1;天然气剩余探明储量为2.46万亿立方米,仅占全球总量的1.3%,储产比为32.3:煤炭剩余探明储量为1 145亿吨,占全球总量的13.9%,储产比为41。西欧大约200年的工业化也经历了生态环境的破坏和再恢复过程。据美国橡树岭实验室研究报告:自1750年工业革命至今。全球累计排放了一万多吨二氧化碳。整个20世纪,人类消耗了1420亿吨石油,2650亿吨煤,380亿吨铁,7.6亿吨铝,4.8亿吨铜。另外,占世界人口15%的工业发达国家消费了世界56%的石油和60%以上的天然气、50%以上的重要矿产资源。我们决不能步其后尘,必须彻底抛弃这种环境恶化型、资源耗竭型和人力资源耗竭型模式。
更为重要的是,绿色型发展的第二层涵义是绿色生产力或者绿色生产方式已经成为社会经济发展新的“领先因素”和“始基因素”。自然条件如土地和人口.是封建社会经济发展的新的“领先因素”和“始基因素”,后面依次有资本和劳动力、知识(科学和实验)、蒸汽机、管理、电力、信息等。2008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发起“全球绿色新政及绿色经济计划”,2009年哥本哈根会议推出以“低C”和“绿色”为目标的经济发展模式和发展目标。奥巴马上台伊始推出注资1000亿美元绿色新政,我们决不能错过绿色型发展的历史机遇。
构建公平与和谐型发展模式是科学发展的第四个特征。与全球社会发展正处于结构性转型相关,中国也面临社会发展模式的战略转型问题,这是涉及到与民生问题息息相关的“为谁发展”、
“发展成果为谁拥有和享受”的重大问题。作为发展中大国的中国社会发展模式,是无法用哪一个西方既定的理论和模型来进行诠释的。历史经验证明,资本主义的发展是遵循“李嘉图定律”的。这一定律的实质是:生产力发展和社会发展与构成整个这一发展基础的劳动群众的利益相矛盾.并以牺牲后者的利益为代价,从而洞穿了林肯所标榜的民有、民治和民享即“洋三民主义”的虚伪性。西方国家为了维护社会正常秩序和社会制度运行的稳定性,力图跳出“李嘉图定律”怪圈阴影,因而在某些观念、生产关系和具体政策上做了局部改变、调整和变革。美国为此耗费了近一个世纪,而日本用了半个多世纪,韩国大约用了1/4个世纪,社会矛盾和非和谐
情况才有所缓解。但是,建立在剥削基础之上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度.铸就其永久徘徊于“李嘉图定律”阴影之中的历史结局,从而反映出西方社会及其发展模式的制度性缺陷和内在的根本性矛盾。
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度较之资本主义私有制度的优势之处,在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原则,注重生产力发展与实现社会公平与正义之间、效率与公平之间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追求经济效益、政治效益、文化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的辩证统一。在现阶段,我们尤应注重改善民生问题,着力解决社会公正问题,应该遏制收入向生产要素所有者和各级政府倾斜从而劳动所得低于资本所得的趋势。关注国民收入分配出现的微观层次的居民收入差距、中观层次的地区差距以及宏观层次的国家与居民收入差距。中国改革目前已经走到一个新的拐点。应该从关注经济建设转向社会建设与经济建设的平衡发展,从关注“做大蛋糕”转向“分好蛋糕”与“做大蛋糕”并举,从“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分配取向转向倡导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而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从“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走向“共富”,共同走向和谐社会与小康社会。
构建开放型自主经济模式是科学发展的第五个特征,这是从一个新的视角解决“怎样发展”的又一个重大问题。对外开放,吸引外资,设立经济特区,这是始自改革开放初期的一项重要决策,中国22%的税收、28%的工业增加值、55%的进出口、50%的技术引进、约4500万人的就业,都来自外商投资企业的贡献;但是,学术界流行一种观点:中国的发展模式实际上也是一种依附模式,而且是世界上目前为止规模最大的“依附发展”。这是形而上学的错误观点。但应看到,我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推行出口导向的大国发展模式,在促进中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依附性发展的倾向。主要表现在对于国外的资本、市场、资源、品牌、技术的依赖性,外贸依存度、外资对国内市场的控制率、能源供给的对外依存度、外资依赖度有攀高走强的趋势。中国这个转型时期的社会主义发展中大国.正处在一个历史发展的关键转折点,应该审时度势,从“外向型经济”转向“开放型自主经济”。前者以出口导向为主,总体上是一种政策性开放,而后者则以内需为主.是一种可持续的制度性开放,从而达到坚持独立自主与参与经济全球化的最佳结合,我们必须克服转型期社会的路径依赖性、制度惰性、思想惯性或文化习性,创新发展理念,从而真正实现趋向于科学发展的大转型。
三、关于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理性思考
首先,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是现阶段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客观辩证法运动的外在反应,是中国道路、中国经验和中国经济学的理论概括、浓缩和总结,必须凸显其社会形态、基本政治经济制度。一个比较完善的中国经济学体系主要包括以下四个层次:第一,基础性逻辑层次.从抽象层次反映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法运动.以及在继起的更高层次上涵盖基本经济制度、经济体制和经济发展方式;第二,宏观层次,涉及经济的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等主要环节及其宏观经济运行和调控机制等;第三,微观层次,涉及微观经济组织经济运行和调控机制等;第四.侧重现象层次和具体层面,具有综合化、政策化和宽泛化特征的中国模式理论,涉及中国经济发展道路、发展目标、发展模式、发展战略、发展动力,等等。第一层次决定中国经济学及其中国经济模式的本质和基本性质。而第二、第三、第四层次的运行和发展都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法运动的具体反应.是与一定的经济制度、经济体制和经济发展方式紧密相关的,并且在第四层次的中国经济模式得到最为具体的综合反应。由此可见,中国经济发展模式仅仅是中国经济学体系在现象层次或者具体层次的折射或者反面映象。
其次,中国转轨期社会经济形态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经济形态,其特点是处在一种变迁、调整、转化、过渡、非均衡、亦此亦彼的中间体或转型态。具有鲜明的阶段性、变异性、非平衡性、不成熟性、过渡性和渐进性,因此,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无疑打印上“摸着石头过河”的烙印,从而被赋予其开拓或创新的品质,一方面,既要克服转型期社会的路径依赖性,正确化解路径依赖和制度变迁的矛盾,又要创造后转型期社会的新要素,根据中国国情借鉴其他国家的有益经验。另一方面,要适时总结与实践经验紧密相连的新鲜经验并适时上升到具体模式层次。
第三,生产关系必须通过一系列中介范畴,即经济制度、经济体制、发展方式、经济政策等用以适应现实生产力的性质和革命品性,才能与现实的生产力相结合。现阶段经济发展方式转型是中国模式升级的突破口,这是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所要着重表述和进行理论提炼的问题。生产关系是不可能直接与生气勃勃的现实生产力发生作用的,我们不能犯古典经济学家李嘉图抽象过度的逻辑错误,它必须通过一系列中介范畴,例如经济制度、经济体制、发展方式、经济政策等,即“第二级的和第三级的东西”、“派生的、转移来的、非原生的生产关系”,亦即生产关系的表现形式、实现形式或发展形式,才能与现实的生产力相结合,并且适应或回应现实生产力的性质和革命品性。我们要审时度势,正确选择推进生产力发展、诱致生产关系革命、变革或完善从而使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平衡发展的突破口。如果说实施新民主主义经济纲领的突破口是已成为生产力发展桎梏的私有化经济制度,改革开放的突破口是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那么.现阶段的突破口,亦即中国模式升级的突破口应该是严重影响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平衡发展的经济发展方式。
第四,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表述不能脱离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应该具有中国元素、中国气派、中国风格和中国形态。中国理论界尤其经济学界缺乏学术自主创新能力和理论体系构建水平,要摆脱西方理论范式和话语体系的羁绊。不能总是在学术综述、理论借鉴和话语诠释中徘徊;如果提不出基于中国国情和中国经验的术语、范畴、话语、方法、分析框架、学术范式和理论体系,就很难融入“国际主流学术”。就不能自立于世界创新型国家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