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艳艳的口红

2012-04-29 00:44余显斌
椰城 2012年10期
关键词:公安干警遗书英子

余显斌

她叫英子,是一个细细白白的女人。

找到我的私人侦探所,是在一个雨天。她一身红色旗袍,裹着一个活色生香的身子,很轻盈地进来,带着一袭玫瑰花的香味。灰色的天气,阴沉的冷雨,被她一衬托,我阴沉的心顿时软软地舒畅起来。她看着我亮亮的眼光,微微一笑,眼睛水汪汪的,放射着一种诱惑的妖媚,没等我请,就坐下,然后,拿出一张照片,让我给查查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个很得意的男人,满脸微笑,一看,就是一个事业成功者。

我定定地望着照片许久,问道:“是你什么人?”心想,这样的美女,这个男人不是她的老公,就是她的情人。她摇摇头,性感的嘴唇紧紧地闭着,眉头皱了皱,显然对我的这个问题很不高兴,没有告诉我。过了一会儿,又一笑,告诉我,让我注意查到这个人后,一举一动都告诉她。然后,她拿出一摞钱,让我的心狂跳不已。她告诉我,先预支给我一笔活动经费,希望我尽快进入工作程序。

我连连点头,拿过钱,眉开眼笑。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很媚人,然后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她包了,一天给我五百元。

我的心狂跳起来,为这样的美女工作,一天五百元,让人血压直窜高儿。

她解释道,最近几天,希望我勤劳工作,随叫随到,向她汇报。说着,放下一张名片,上面还有她的手机号,然后又向我媚媚一笑,摆摆手,细腰一扭,走了,消失在雨中。我呆呆地望着她那远去的苗条而性感的身子,一直到老婆曾白打来电话,我才醒悟过来。

在电话里,曾白告诉说,自己忙,不回家,“你要注意身体哦。”她说,声音腻腻的,很性感。

我连连说好的,一定的。她在手机里给了我一个香喷喷的吻,关了机。

我笑笑,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名片,嗅嗅,一股香水味直袭入心中,很香很香的香水味。

两天后,英子电话来了,约我到她的家里去谈谈侦察的情况。末了,在手机中道:“快来啊,别让人家久等哦。”那个“哦”字一波三折,波光潋滟。

我的心“嘭嘭”地跳起来,我想起了英子那媚媚的笑,还有性感的唇和苗条的身子。

我拦辆车,按她手机中告诉我的地址去了。车停下,面前是一座豪华的住宅,一个女人在门外等着,花儿掩映,正是英子。见了我,她笑了,修长的眉毛弯起,特意修饰了的,很好看。

她伸手,请我进去。

今天她穿得很露,超短裙,露着洁白丰腴的大腿。上身衣服开胸很低,能清楚地看清那深深的乳沟,让人一见想入非非。我感到自己有些神魂颠倒,陪着她,云天雾地地走进房子。

房子很豪华,装饰美丽而有富贵气象。

我坐下,接过她递来的一杯茶,轻轻啜着,然后告诉她,照片上的男人,已经查清了,是一个公司经理,叫王史。然后抬起头,望着她,许久告诉她,王史在外面养着一个情人。

她听了,泪一颗颗落下,雨打梨花一般。然后告诉我,她是王史的妻子。

我装作很同情的样子,安慰她,伸出手,轻轻顺势捏着她的手。她没有推脱,而是一头靠在我的肩上,哭泣起来。

我侧着眼睛,我的面前有深深的乳沟,以及白白的大腿,嘴里不停地吞着口水。她见我没说话,抬起泪眼望了我一眼,红了脸,轻轻道:“馋猫!”又一下子靠在我的怀里。

我感觉到,我的欲望“哄”的一声燃烧起来,搂着她,揉搓着她。她在我的怀里嘤咛着,呻吟着。我抱起她,放倒在地毯上,三两下剥光衣服,迅即,我们如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一切结束,我们彼此回味不尽。

她搂着我,柔软的身子揉搓着我的背,温柔地道:“真想永远这样啊。”

我回过身子,一把箍住她,疯狂地耸动着,一边喊道:“一定的,会的。”

曾白死在一处房子里。这所房子,是王史的一处秘密别墅。曾白的死,显然是被勒的。据警察透露,生前,曾白和别墅的主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因为,曾白丰满的乳房上,有深深的指甲印。

现场,还有一部手机,王史的,被公安人员发现。

我接到信息,呆在那儿,泪如雨下,我和曾白的关系很好,是大家都知道的。当公安干警问我,知道曾白一直是王史的情人吗?我摇摇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喃喃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公安人员问。

我摇头,许久道:“曾白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是别人的情人?”我揉搓着太阳穴,许久,抬头问道,“请问凶手是谁?”

“可能是王史。”公安人员字斟句酌地回答。

“有什么根据?”我问。

公安人员告诉我,查看了曾白一个月前的手机记录,可能是和王史吵翻了,两人为的是钱。曾白掌握了王史贪污公司钱款的内幕,以这为要挟,要近千万的人民币。

我无言地垂下了头。

公安干警走了,我拿起电话,接通了英子,告诉她,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公安怀疑到王史身上了。

原来,谋杀曾白,是我和英子商量好的,因为,她是王史的情人,于是,英子用王史的手机给曾白一个电话,让曾白去了那个别墅,说给她找钱。曾白一去,我用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就套上了曾白的脖子,将她勒死。

然后,我用手指在她乳房上抓下指甲印,又把英子交给我的王史的手机扔在床上。一切布置好后,我才离开。

我感到,英子是我见到的最美丽,也是最聪明的女人。

英子在床上的功夫,是一流的。现在,她可以留住在我的家里,睡在我的床上,和我极尽风流快活。一切结束,她起来,洗完澡,倒了两杯葡萄酒,一人一杯,用兰花指捏着,很好看。我们碰碰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很疲劳,但是,另一个问题仍缠绕着我,问道:“怎么办?”

“谁啊?什么事啊?”她笑着问。

我感到头疼,呻吟了一声,问道:“王史怎么办?也勒死他吗?”

她仍然很媚地笑着,转动着手里的高脚杯,告诉我,王史已经死了,半个月前已死了,现在和曾白做同命鸳鸯了。

我听了,吓了一跳,想坐起来,可是不行,浑身稀软的,没了一点力气。英子摸着我的脸,纤细的手指很细软,轻声细气地问我,是不是浑身没力,头疼难忍。

我点着头,浑身虚弱,没有一点力气。

她点点头,笑着告诉我,她在酒中,放了大剂量的毒药,“你会没有痛苦,没有呻吟地死去。”

“为——为什么?”我一惊,问道。虽然出力大,声音却很轻很弱,心里也很害怕。

她仍然像过去一样,微笑着温柔地告诉我,王史有了情人,也就是曾白之后,就产生了想离婚的想法,“不,我怎么会离婚呢?那么多家产,我不会让他独吞的。”她笑笑,然后咬着牙道,她于是想到了报复。

她假装答应下来,约王史回家谈,那夜,她也像第一次约我去她家一样,给王史泡了一杯茶,茶里也同样混有催情药物。王史喝下去后,两人搂在一起,在地毯上翻到床上,再翻到地上,做爱结束,她给了他一杯葡萄酒。

“那酒中有毒,越是人热血沸腾时,见效越快。”她咯咯地笑,声音如暗夜的磷火,一闪一闪的,过去很是性感;可是现在,却让人浑身发冷。

杀死王史,藏好尸体,英子对外宣称,王史外出了。

可是,有一个人清楚,王史没外出。这个人,就是曾白。

原来,王史在去见英子的那个晚上,给曾白去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去了英子那儿,商量离婚的事情。可是,去了后,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就传来了王史外出的消息。

曾白很怀疑,给王史打来电话,却没人接。于是,曾白发来了信息,给英子,冷冷地告诉她,自己知道王史哪儿去了。

“哪儿?”她问。

“死了。”曾白冷冷地道,让英子打了个冷战。

“谁杀的?不可能。”英子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哼哼,”曾白冷冷地笑了,“你昨晚让他去了你哪儿,谁能证明他离开了?”

“你想怎么样?”英子急了,忙问道。

那边咯咯咯一笑,停了许久,回答道:“给一千万元,一分不能少。”一字一顿,每个字如冰珠子。

“所以你就让我杀掉——曾白?”我有气无力地问。我不想死,在竭力地寻找着一线生机。英子点点头,又一次咬着牙,眼中放出冷光,道:“所以,我想到了你。”于是,她故意选一个日子,请我去侦查王史的事,当然捎带着让我知道曾白与王史偷情的事,然后用色诱,让我杀了曾白,嫁祸王史。

“王史虽然已经死了半个来月了,他终久会被发现的。”她喃喃道。

“你于是想到我,你想——怎么嫁祸于我?”我绝望地问。

英子拿出一张纸,是一份打印的遗书,她说,她发现我爱打印东西后,特意替我打印了这份遗书,遗书中,详细讲了我发现曾白红杏出墙后,是如何的愤怒,因而杀死了王史;接着,在不久前,又杀死了曾白。现在,我大仇已报,又怕受到法律的惩罚,就自杀身亡。“可是,终究警察会发现王史的尸体的——”她喃喃道。

我摇着头,拼命地道:“公安干警已经认为是王史杀死曾白的,别那样的啊——”

她又笑了,道:“你说公安干警已经认为英子是王史杀的,不会的,不久后,看到这遗书,他们会挖地三尺,找到王史的尸体的,那时,他们就不怀疑这遗书的真实性了。”

然后,她爬起来,穿上衣服,朝我挥挥手,道:“顺便告诉你,你的床上功夫一流的,和你送我的唇膏一样好。”说着嘬起涂了唇膏的红红的嘴唇,来了一个飞吻,咯咯一笑,走了。

听着渐出渐远的高跟鞋声,我慢慢沉入到一片漆黑中。临死前,她的一句话,让我知道她也时日无多了。

因为,送她的唇膏上,我涂了一种慢性毒药,她既然用了,就会慢慢地死。

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谋杀曾白的事,不想泄露出去。

侦察这个案子不久,我就知道了英子的身份。接近她,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利用她杀掉曾白和王史,因为,我非常生气,他们给我戴的那顶绿帽子。

可是,我只是没想到,我会钻入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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